第2009章 陰火大陣
這十個人正是靈山十三英中的十大修士,在他們身后不遠(yuǎn)處,還有更多修為稍遜的修士根本沒有資格靠近。</br> 成百上千的修士構(gòu)成一個厚實的外圍屏障,確保連一粒塵埃都走不脫。</br> “七祖碑……”一個中年文士模樣的修士凝望著百丈鐵碑,喃喃自語。</br> 他的雙目中藏著深深的憂慮,似乎是遇到了極為難解的問題。</br> “玄德師兄,七祖碑是什么?”</br> 在他的身旁有個面相兇蠻的胖大修士,此人名叫玄機子。</br> 玄德子并沒有回答,目光四面掃去,忽然道:“大師兄怎么沒來?”</br> 一眾人面面相窺,也都覺得奇怪。</br> 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身為如今靈山之尊的玄微子怎么會沒現(xiàn)身,莫非出了什么事情?</br> “你們看!”</br> 玄機子忽然遙遙一指,語氣中竟然有幾分的驚慌。</br> 大家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臉色也都是一驚,比起慌亂的玄機子來也好不到哪里去。</br> 大師兄原來早就到了,而且竟然進(jìn)入了他們十個都無法進(jìn)入的壁障之中。</br> 甚至于大師兄好整以暇的就站在鐵碑之下……不對,那神態(tài)絕非輕松,而是有點呆若木雞,好似對四周的一切渾然無視!更為詭異的是,就在大師兄的身旁,正有無數(shù)的陰魂在到處亂竄。</br> 當(dāng)中一面黑漆漆的大幡之下,有個容貌俊朗的年輕人長身玉立,一張俊臉上殺氣騰騰。</br>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br> 那人是誰,大師兄怎么會跟他在一起?”</br> 玄機子道。</br> 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大家都習(xí)慣了遇到問題去問大師兄,如今大師兄卻好似看不到眾人似的,不免讓大家有點失去主心骨的感覺。</br> 玄德子在眾人當(dāng)中算是第一個冷靜下來的,他清了清嗓子高聲道:“大師兄,諸位師弟都到了,不知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情?”</br> 聲音高亢,若非刻意控制范圍,整個靈山都能聽見。</br> 饒是如此,玄德子一連問了三遍,玄微子都充耳不聞,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br> 倒是那些陰魂還在不住的移動著,眾人之中也不乏符陣高手,等看清陰魂所處的方位和互相之間的聯(lián)系,不禁倒吸一口涼氣。</br> “這小子……他在布置符陣?</br> 他想要干嘛?”</br> 天空中的修士們又驚又疑,李炫卻是紋絲不動,一副穩(wěn)若高山的自在悠閑。</br> 其實他只是外表自在,心算根本沒有一時一刻的停歇。</br> 他的大腦在高速的運轉(zhuǎn),各種符陣知識傾囊拿出來。</br> 外面的十人實力很強橫,李炫不敢掉以輕心,如果有一點的差池,他恐怕也會受傷。</br> 此刻陰魂已經(jīng)完全將百丈鐵碑包圍起來,以洪荒陣盤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防御陣型的輪廓。</br> 以此地為陣,李炫當(dāng)然有著十足的信心。</br> 形勢緊迫逃不掉,這一戰(zhàn)不可避免。</br> 既然一定要戰(zhàn),那就首先要立于不敗之地。</br> 這是理由之一。</br> 洪荒陣盤乃是頂級的符陣法寶,有此物在手能大大提升符陣的威力,這是理由之二。</br> 祠堂中擁有充沛的妖氣,萬魂幡中有大量的陰魂,兩者都是負(fù)面之極的力量,恰好能夠給符陣提供巨大的能量,也能快速的布出陣型,這是理由之三。</br> 沒有天時地利人和,李炫本來處于絕對的劣勢。</br> 可沒有條件不等于無法創(chuàng)造條件,如今在李炫的周圍,一座陰魂組成,洪荒為眼,祠堂中妖氣為能量核心的符陣已經(jīng)顯出了大概的雛形,足夠為他提供庇護。</br> 李炫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猛地一揮手,一片黑霧彌漫開來,將整片符陣遮擋起來。</br> 壁障之外,十大修士的眼中頓時失去了目標(biāo)。</br> 他們的神魂都被壁障阻擋,只能靠眼睛來分辨,如今黑霧蕩開,根本看不到李炫和玄微子的蹤跡了。</br> “玄德師兄,大師兄的樣子很古怪,我懷疑他被那年輕人用了什么手段制住了。”</br> 玄機子焦急的道。</br> 玄德子臉色鐵青,盡管他不愿意相信玄機子所說,可目睹的一切做不得假。</br> 尤其事關(guān)祠堂中那盞長明燈,就更是不能等閑小視。</br> 他還記得當(dāng)初七祖閉關(guān)前說過,靈山之上最重要的就是那盞燈,如果落在旁人手里,將會有大禍!不過他心中的慌亂也只是一閃而過,便就消失。</br> 因為當(dāng)初七祖曾經(jīng)對他和玄微子說過,只要七祖碑現(xiàn)身,一切就還在掌控之中。</br> 甚至七祖碑還關(guān)系到靈山的一個最大的秘密,幾千年來這個秘密一直藏在玄德子的心底,如今回想起來,就算他一貫心沉若水,也不禁有些隱隱的興奮。</br> “各位師弟,不必著急。”</br> 玄德子道,“七祖碑既然已經(jīng)現(xiàn)身,七祖歸來的時間就不遠(yuǎn)了。”</br> 眾人都是一驚,尤其是幾個從來不曾見過七祖真面目的師弟更是目瞪口呆。</br> “二師兄,你說的是真的嗎!”</br> 玄機子的臉膛漲的通紅。</br> “我難道會騙你嗎!”</br> 玄德子朗聲一笑,“七祖碑現(xiàn)身,就意味著有邪祟蠢蠢欲動。</br> 既然邪祟們時隔十幾萬年再度現(xiàn)身,七祖怎么會坐視不理呢!”</br> 他說著,昂然往百丈鐵碑一指道:“鐵碑就是訊號,兩日之內(nèi),七祖就會破關(guān)而出!靈山再度一統(tǒng)小千世界的日子,不遠(yuǎn)了!”</br> ……五個主魂分別坐落在洪荒陣盤的四周,彼此交相呼應(yīng),形成了防御陣型的中樞。</br> 以洪荒陣盤中強大的力量作為支撐,五個主魂的兇焰變得越發(fā)旺盛。</br> 尤其是中央的極華子,那一絲絲陰氣飛舞在陰魂周遭,散發(fā)出徹骨的寒氣。</br> 即便李炫是這座符陣的締造者,卻也不愿意靠近,免得被那寒氣侵入體內(nèi),需要耗費很大的力氣才能清除干凈。</br> 每一個主魂周圍,又有七個魂煞級別的陰魂環(huán)繞著。</br> 這些魂煞組成的陣型跟李炫修煉的七星玄功的星圖如出一轍。</br> 魂煞的作用不但是拱衛(wèi)主魂,又能和主魂形成一個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合力。</br> 不僅如此,在每一個魂煞四周,再分散著十三個陰魂。</br> 每一團陰魂的內(nèi)里都蘊藏著一股陰火,這些串聯(lián)著的魂魄共同構(gòu)成了一個威力無窮的陰火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