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平息
嚴綰被閆亦心塞進了汽車,他的力氣用得有點大,差點把嚴綰撞列控制儀上。
“我沒事了。”嚴綰進過氣來,才能把話說完整。
“別說話,去醫(yī)院檢查一下。”嚴綰擔心地看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你呢?有沒有事?”
“沒事。”閆亦心剛說完兩個字,也忍不住咳了起來,“也嗆進了一點黑煙,沒關系,去醫(yī)院檢查了再說。”如果不是在這種場合,嚴綰可能會爆笑出聲。
因為閆亦心從來都是干凈溫和的,可是現在卻像是畫了臉譜似的,幾乎看不出他本來的膚‘色’。但是,她渾身軟綿綿的,連坐在副駕駛座上都覺得困難,整個人只覺得不斷地往下墜。意識漸漸地‘迷’糊起來,嚴綰覺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再也撐不起來。
“綰!”忽然有一只手掌在拍打自己的面頰,嚴綰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讓自己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閆亦心顯然松了氣:“沒事了,我抱你進去。”
雖然是急診,醫(yī)生的檢查還是很詳細,最后的結果讓閆亦心徹底地松了口氣。
“除了一點擦傷和輕微的灼傷b外,沒有其他的問題。我開一些清肺的‘藥’物,打兩瓶點滴就可以離開了。”
“需要住院嗎?”
“這倒不需要,回去好好休息就行了。”醫(yī)生雷厲風行地寫病歷卡,他還有大堆的病人需要接待。
閆亦心要了一個病房,嚴綰仰面躺下,覺得最后一點力氣都被剝離了出去。抬眸看向閆亦心,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了短短的頭。
“你怎么不打點滴?”她問。
“我身體很‘棒’,沒有任何問題。”閆亦心雖然微微勾著‘唇’,可是眼睛里卻很難看到笑意。滿臉的擔憂和關切,讓嚴綰心里一暖。這才發(fā)現自己的睡衣已經皺皺巴巴,卻一點燒灼到的痕跡都沒有。反觀閆亦心,一身西裝說是千瘡百孔也不為過。
“這件衣服……”閆亦心注意列了她的目光,尷尬地笑了一笑,把西裝扒了下來,‘露’出里面已經灰一團黑一處的白襯衫。
嚴綰愣了一愣,想要忍笑,卻又分明忍不住,因此臉上的神‘色’就變得極其古怪。
“要笑就笑吧,干忍著不難受嗎?”閆亦心無奈地說。
“哈哈!”嚴綰這才伏‘床’大笑,可有時候就要樂極生悲,一不小心,就帶列點滴的架子,勾得手背上尖銳地疼痛。
“綰!”閆亦心搶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扶住了點滴的架子,“你看看,笑得這么囂張,吃苦頭了吧?護士,護士!”
嚴綰有點不好意思,護士倒沒有說什么,只是把點滴的管子舜了彈,回血的那部分便漸澤地淡成了粉紅,漸至沒有。
“綰,我很擔心。”閆亦心在護士的身后關上了病房的‘門’,回過身來,不及坐下就擁住了她的身子。
像是擴著一件珍寶,抱得雖然緊,卻帶著小心翼翼的謹慎。
“亦心,我為一再也見不到你了。”嚴綰柔順地伏在他的肩上,沒有打點滴的一只手,繞過了他的后腰,把自己嵌入他的懷抱。
“還好我趕了回來,不然的話一一我一輩子不會原諒我自己。”閆亦,的聲音,就響在她的耳畔,低沉卻帶著隱痛。
“你要是趕不回來,那也是我的命嘛!”
“是我的疏忽。”閆亦心的聲音,仍然沉悶得厲害。
“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會發(fā)生火災?”嚴綰疑救地問,“我正在做著鳥語‘花’香的美夢呢,醒來以后就發(fā)現過道里全是煙。”
“是我死低估了康繡杏。”
嚴綰瞪大了眼珠:“又是她?可是她不是被關起來了嗎?難道那個‘女’孩兒撤訴了,所以她又被放出來啦?但是也不對啊,她難道比你更早回A市嗎?”
“不,她還在加拿大,也沒有被撤訴。”閆亦心搖頭,“但是.她還有其他的渠道。我沒有想到的是,.以現在的處境,竟然會不想方設法替自己脫罪,卻仍然指使別人縱火。”
“縱火?”嚴綰嚇了一跳,“可是,那是整整一幢樓的人啊!”
“她已經瘋了。”閆亦心嘆息著搖頭,“康爺爺已經凍結了她卡上的所有資金,可是誰也不知道她還有一個秘密的賬戶,這是最后剩余的全部財產,結果就干成了這么一件大事。”
嚴綰覺得自己渾身一哆嗦:“我跟她至于有這樣的深仇大恨嗎也太狠了吧一一想把整修大樓的人都拉進去殯葬!”
“小時候看著還很可愛的,只是有時候獨占‘欲’未免太強。不過,當時表現得并不明顯。”閆亦心嘆了口氣,“誰知道會…”
“那是因為她上面有一個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姐姐,她并不太被待見。直到正了名,身份也水漲船高,才會本‘性’畢高嘛!”嚴倌毫不客氣地指了出來。
“是啊,早知道讓凌梓威多留兩天,也不會讓你…”
“啊對了,我早些時候接到一個電話開始以為是你呢,可是怎么問都沒有人吱聲。那時候,你應該還在飛機上
“那是確定你是不是在家!”閆亦心沒好氣地責備了一句,又立刻自責,“也是我不好,應該早一點給你一個電話。不,應該讓凌梓威索‘性’再住兩天,以防萬一。”
“算了,反正我也沒有什么事。啊!你說我們的房子會不地被燒掉?里面還有很多東西呢,還有我們從蒼籠小帶回來的那塊金紅石。”
閆亦心又好笑又好氣:“人沒事就好,這些你用不著擔心。”
“可是,如果燒掉了...”
“你聽過被火燒掉的寶石嗎?又不是有機寶石。”
“那我們只能再搬回我家里去住了,習慣了那層公寓,一想到每天要擠公‘交’車上下班,怎么有點不寒而栗啊。對了,我現在有車,這樣也沒有什么不方便。”嚴綰開始謀劃出院的住處,閆亦心只是含著笑看她。
“怎么了?我的臉上長出喇—‘花’了嗎?”嚴綰抹了一把臉,忽然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你的臉上,應該比我更‘精’彩。”
閆亦心的眸號,深得看不到底。忽然間,他的臉就朝著她壓了下來:“綰,喇叭‘花’哪有你這么漂亮啊!”
這一晚,是住在酒店的。嚴綰想要回自己的小房子去,可是爭不過閆亦心,想想自己實在‘抽’不出一絲力氣,這么久不住,還要打掃衛(wèi)生,鋪‘床’疊被。光是想想,就一個頭脹成了兩個大,只得作罷,跟著閆亦心奢侈一回。
“明天還要上班,快睡吧。”洗漱過后,她打了—個呵欠,穿著酒店提供的浴衣,就撲到了被子里,把自己從下巴到腳尖,蓋得嚴嚴實實。
“你這樣明天還想上班?”覺得意外的是閆亦心。
“我怎么了?點滴也打過了,清肺的‘藥’也配了,其實我泡一點桂‘花’茶、菊‘花’茶就成,超市里一大包黃山貢菊,十塊錢都不到。一到醫(yī)院,明明差不多的成分,就翻了不知道幾個跟頭,而且還有副作用。”
“好好睡一覺吧…”閆亦心嘆息了一聲,在嚴綰陷入夢鄉(xiāng)之前,就已經從背后抱住了她。
其實,這時候已經天‘色’微亮。
嚴綰一覺睡到了中午,剛要蹦起來,就覺得自己的四肢被箍得動彈不得。一睜眼,閆亦心放大的臉,就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呃……早上好。”嚴綰心里有點虛,看著窗紗掩不住的曰光.偷偷瞄了一眼閆亦心腕上的表,“啊,十….,.十一點了?”
“昨天太累了。”閆亦心眉眼微彎,“抱著你睡,就是不一樣,睡得特別沉。”
嚴綰的臉頓時紅了起來,這句話好像是自己正想說出的。
長垂的青絲,被他繞在指間,黑白分明,競奇異的和諧。清澈的眸子里,映著自己的兩個小小的身影,嚴綰在一剎那之間,有些神思恍袍。
從內而外的衣服,服務生已經放在‘門’口的柜子里。
“讓人買的,我們家里雖然沒有燒杯什么東西,但到底都‘蒙’著一層黑氣。所以衣服要重新添置,我去公司有些事惜要處理,你再體息半天7”閭亦心刮好胡子出來,又是神清氣爽的都市‘精’英分子。
“不用,我也回公司去。”嚴綰搖頭,“衣服只要重新洗一下就行了,不用重新買新的。”
“我已經讓專賣店把衣服目錄送過來了,這兩天住酒店,家里需要重新裝修。”
“哦。”嚴綰眨了眨眼睛,“要不,就搬到我家里去吧,反正現在空著。”/魔:幻地,首發(fā)/
“好吧,我已經‘交’代下去重新裝修了,應該等我們從歐洲回來,差不多就裝好1了正好搬回去。”
“歐洲?什么時候去?”
“康繡杏的事總算解決了,這次縱火證據確鑿,就算康爺爺想要息事寧人,恐怕也壓不下去,牽涉的人太多,整修大樓…”
“可是她在加拿大呢!”
“也許會引渡,總之這一次,不會那么容易讓她出來的,我們也可以暫時安下心來了。”閆亦心嘆了口氣,“一想到你差點一一我就悔不當初。”
“反正我也沒有事啊!”嚴綰心情很好,所以對康繡杏也難得大度。這場‘女’人之間的戰(zhàn)爭,雖然硝煙四起,但處于守勢一方的自己,到底還是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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