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烽火起亂世 第十九章 嫂子好!
舒嵐忽然有些情緒低落,“你說我們會不會太突兀了,再說了會給你帶來麻煩的。”白圣樸剛從舒嵐的一吻中回過神來,正色道:“突兀是有些的。”舒嵐瞪了他一眼。白圣樸繼續(xù)說道:“但我絕不會怕你給我?guī)砺闊┑模翱匆恍┩醭笆返臅r候,我就在想,為什么很多王朝的滅亡都要把責(zé)任全部推到女子身上,要是我,我就不會,當(dāng)然可能是我不在其位思慮得不周全吧!再說了不是還有你保護(hù)我嘛,我修行天賦極差,可能會給你帶來不少麻煩。”
舒嵐一眼就看破了白圣樸身上的玄機,不就是沒有瓶頸嗎?我也是啊。
她糾結(jié)著道:“其實我不是那么好的一個女人,我真的很怕,怕哪一天你忽然就不喜歡我了,因為我們畢竟相處得太過短暫。”
白圣樸搖搖頭,道:“不會有那一天的,我會拼盡全力保護(hù)屬于我們的感情,哪怕我現(xiàn)在還很弱。你知道嗎?以前我還在一個小村莊里生活著,吃慣了野菜糟糠,后來啊,武域節(jié)節(jié)潰敗,戰(zhàn)火燒到了我們那兒,村民們走的走,散的散,我娘也去跳了涯,我走出了小村莊,遇到了湫暮,躋身了修行者的行列,然后我就盡力想要幫助那些可憐的人,說到底我還是自卑啊,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我沒有發(fā)現(xiàn)有什么必須要我活下去的理由,直到遇到了你,我才第一次的那么急切地想要看到一個人,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那么我活著就有了意義,跟你的家世沒有關(guān)系的。”
舒嵐看著他,似乎在為之前打白圣樸打得那么狠而感到愧疚,白圣樸剛想握住她的手時,出于條件反射,白圣樸又突兀的挨了一巴掌,直呼痛哉。舒嵐抱歉地笑笑,尷尬道:“要不要我對你補償一二……”白圣樸眼神放光。
舒嵐感緊轉(zhuǎn)移話題,“行宮那些老家伙們還在下面呢,你等會兒怎么回去?要不你去我的寢宮吧?”白圣樸這次倒沒有答應(yīng),廢話,他又不真是色胚,再說他進(jìn)劍都的主要目的還是去幫湫暮,“算了吧!”
舒嵐善解人意道:“要不,我去把徐湫暮也叫進(jìn)來?”白圣樸點點頭,這樣也好,為徐湫暮的性命安全,也為他的安全考慮。當(dāng)然,也有一些好奇心作祟。
舒嵐看到白圣樸點頭后,就再次一巴掌拍下,伴隨著白圣樸在空中的慘號。舒嵐對行宮眾人解釋道:“此人欲圖不軌,已將其打入我那里,待后處置。還有,那什么徐湫暮也給我滾進(jìn)去。”
此后行宮眾人無奈散去,唯獨那個中年男子走之前饒有意味的對著精致耳垂變得紅潤的舒嵐笑了笑,像是長輩在打趣一個晚輩,事實也的確如此。
此后舒嵐加快了劍劫的威力和速率,似乎是很急切。圍觀人群漸漸散去,留下一個黑袍男子望向白圣樸的方向,笑容狠辣,他是舒嵐的追求者之一,也是最有資格的追求者,沒有之一。
舒嵐的寢宮位于劍都北境,后面是郁郁蔥蔥的山林,前面接壤劍都行宮。右邊有一座瀑布,左邊又有一條大瀆,日照虹霓似,天清風(fēng)雨聞,靈山多秀色,空水共氤氳。倒也是一處居住絕佳之地。可惜只有兩座建筑矗立在那里,一座宏大而威嚴(yán),一座小巧玲玲。
白圣樸當(dāng)然是直接被準(zhǔn)確無誤地打進(jìn)了那座大的寢宮,還埋怨著,“下次輕點啊。”徐湫暮則是帶著遮掩不住的笑意在兩座寢宮內(nèi)徘徊。
過了一會兒,舒嵐從天上落下,如同天女下凡般站到了徐湫暮的后面,面無表情。徐湫暮趕緊笑嘻嘻地狗腿道:“嫂子好!”舒嵐低估了一句:“果然是對好兄弟。”就領(lǐng)著徐湫暮進(jìn)了那座大的寢宮。里面的白圣樸還真是一刻都不肯松懈,還在專注的修行,靈氣吐納間獨具氣象。
舒嵐沒有打擾,坐在他旁邊,就這樣盯著他看,睫毛微顫。徐湫暮尷尬地四處走動,打量著這處行宮。
直到湫暮走得實在是不耐煩了,干脆也坐在白圣樸面前,和舒嵐一樣,盯著他看。
白圣樸正處于一種玄妙的境界中,在他的靈魂深處有著一片綠地,隨著他靈氣的充盈,這些綠地就一點點的消失,變成一片沙,現(xiàn)在白圣樸正站在那片范圍廣大的綠地,望著那一小塊沙地,不知怎么突然流露出了一絲向往的神色。低頭看了看綠草茵茵,并無感觸。
這時突然出現(xiàn)一個白金長袍的男子。白圣樸的直覺告訴他,這人是寂幽,很奇怪的是這個人的面貌和白圣樸極其相似。在這片世界里,白圣樸身著黑袍卻流動著晶瑩靈氣,寂幽身著白金色長袍卻流動著暗黑靈氣。
寂幽笑了笑,“很奇怪是嗎?告訴你吧,看到哪怕荒地了嗎?你造成的,而我就是你的幫兇,我們要做的,就是毀滅這片綠地。”白圣樸閉上眼,不因他的話而心境起伏,他睜眼笑道:“我所為皆為我所愿。”他輕輕拂手,那一片綠地皆變黃沙,再拂手,黃沙皆變?yōu)榫G地。
寂幽不再言語,轉(zhuǎn)身離去,嘴角帶著怪異的笑。
白圣樸找到一處大樹下坐下,世界恢復(fù)原樣,他斜靠樹樁,發(fā)絲凌亂,遙望那一小片黃沙,身上靈氣震蕩,世界里狂風(fēng)驟降。
外界——
舒嵐和徐湫暮被迫地激蕩出一身宏大靈氣,儼然是一副手忙腳亂的狼狽模樣。“白圣樸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靈氣波動,而且感覺會炸裂的樣子,你不是他兄弟嗎?你知不知道原因?”“不知道啊,他以前沒有啊。”“別說了,快點拿出你的看家本領(lǐng)壓住他,但是記著不要傷到了他,否則你自己知道后果。”
徐湫暮無奈,自己一個武夫,想壓制別人又要不傷到他,你還是殺了我算了。
舒嵐看出他的無奈,罷了,只能自己上了。果然,男人就沒有一個可靠的東西,她看著一身靈氣暴動的白圣樸,冷哼一聲,這個混蛋,修行都這么麻煩,看我一會兒不收拾收拾你。
一只纖纖玉手向前伸出,那柄劍再次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中。徐湫暮看到這一幕直冒冷汗,你不是說不能傷到他嗎?
一劍出,劍光后至,空間被劃破一道細(xì)長的劃痕。顯現(xiàn)出數(shù)十道劍影,輕微的梳理著白圣樸紊亂的靈氣。但這卻是徒勞,靈氣“轟”地炸開,聲勢浩大,震耳欲聾,似要將這傍晚的暮色染成白色,發(fā)出刺眼的光亮,將空間炸出一條條殘痕,周圍建筑一片狼藉,也就是這座宏大寢宮出現(xiàn)了一柄劍影,將這沖擊的余浪全部抵擋在外,才保證了寢宮的屹立不倒。
舒嵐發(fā)絲凌亂,匆匆向爆炸中心趕去,徐湫暮也慌亂地去尋找,圣樸,我相信你不會死的,就像在那條巷子里我就沒死,你可不準(zhǔn)死,你現(xiàn)在可不是孤身一人,你要敢這么干,我可不會放過你。他衣衫有些破損,眼眶隱隱有淚光閃爍,要知道他可是面對整個劍域的指責(zé)都沒有太大反應(yīng)的啊,此刻竟像是要淚目一般。
塵埃散去,白圣樸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他們的視野范圍之內(nèi),衣衫零碎,一身血污。但神情卻是極為享受,眸子睜開,竟是一副無辜的茫然,仿佛全然不知道這滿地的凌亂的始作俑者是他,望向舒嵐和徐湫暮,看見他們的狼狽模樣,不知怎么的想笑。
他突然想起鐵匠的叮囑,一定小心你自己突破的時候可能會造成靈氣爆炸,讓你的親友小心不要在你突破的時候靠近你,當(dāng)然你要是殺敵的話倒是可以用用,可能會有驚喜,反正你不會有太大問題的。
終于明白這里一片狼藉的原因,他對著眼神不善的舒嵐和徐湫暮歉意一笑。舒嵐一把抓過白圣樸就往鄰近的那座小巧玲瓏的寢宮走,對徐湫暮叮囑道:“你就在這兒,這是我娘親的寢宮,你就在外面那棟房屋住著,注意不要像這個家伙一樣破壞東西。”徐湫暮點點頭然后幸災(zāi)樂禍的笑著。
舒嵐在浴缸里打好水,灑上一籃花瓣,眼神埋怨地抱起白圣樸扔進(jìn)去,“自己洗。”白圣樸尷尬一笑:“辛苦了,那個啥,你先出去唄!”舒嵐刮了他一眼,乖巧地走了出去。
白圣樸嗅著屋子里的清香,清洗著身上的血污,浴缸旁放著舒嵐準(zhǔn)備的衣物。他心中難免激動卻又有些遺憾,突破銀藤境了,可還是早了,少了一個殺手锏吶。
舒嵐蹲在門外,滿滿的疑問但又不忍心去打擾那個家伙。為什么他境界這么低還會有這么大的靈氣波動呢?為什么這個家伙這么令人討厭卻又讓我感到很心安呢?他修煉的功法會不會有什么問題呢?為什么就是看不透他啊。
為什么一看到他我就會很愁也很喜呢?舒嵐蹲在那里秀眉微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