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被打斷的愁緒
趙景洲走后,阮玉玲詢問起來:“他是怎么知道你回來的,你跟他打過招呼了?”
“沒有。”
張云搖頭,猜測道:“應(yīng)該是執(zhí)事堂那邊走漏了消息,執(zhí)事堂一直都千瘡百孔,在去內(nèi)務(wù)閣的時候,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
“哦……”阮玉玲追問道:“那結(jié)果呢?”
張云失神地道:“也算是圓滿結(jié)束了吧,我不去白露峰,但也不加入任何一座山峰,這就是最后的結(jié)局了。”
“他們倒是肯咽得下這口氣……”
阮玉玲知道,只要張云沒有加入白露峰,就必然會引來別人的閑言碎語。
只是相比于他加入其他山峰,這個后果沒那么嚴(yán)重,面子上可以過得去罷了。
“咽不下也得硬咽啊,誰讓他們的勢力比不過旭日峰呢?”
要說張云心中完全沒有怨氣,那是不可能的,但也就是背后說一句風(fēng)涼話的程度罷了。
他跟白露峰之間沒有那么強烈的沖突,一切因誤會而起,最后以和解而告終,這就是全部了。
“哈哈,你倒也看得開,就沒想過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阮玉玲還在那煽風(fēng)點火,試圖勾起他的怒火。
但張云根本就不應(yīng)這一茬,瞥了她一眼,只用簡簡單單地一句話給這件事定性:“我沒你那么閑。”
“嘿!小小年紀(jì),就這么多心思,小心長白頭發(fā)。”
“就好像你的心眼就比我少了一樣,我變成現(xiàn)在這樣,還不是你教的?”
“你還敢還嘴?”
“憑什么不敢?”
“反了你了!”
……
姐弟倆說鬧就鬧,一點都不顧及那些小孩子們的眼光。
本來嘛,形象什么的,原本就是演給別人看的。
他們又不在乎別人的目光,還要顧及那么多做什么?
整天戴著個面具生活是很累的,兩人都不怎么在乎所謂的臉面,也就無所謂了。
時間在無所事事中飛速流逝,很快就到了將要離別的時候。
臨別之際,張云從自己的儲物袋里掏出一大堆東西,擺到了執(zhí)事屋窗口前的桌案上。
“這些都是我閑來無事的時候,練手煉制出來的小玩物,師姐你沒事可以拿出來玩一玩。”
“比如說這個小馬,你按一下它的頭,它就會吐出一顆糖丸出來,我知道你喜歡吃糖,所以回來的時候買了不少糖放進去,里面的應(yīng)該夠你吃幾十年的了,看到喜歡的孩子,你也可以拿出去送人。”
“還有這個書架,你別看它小,但實際上是連接了儲物袋的,你往上面放多少書,它都能吞進去,還可以按照順序吐出來,總之挺方便的……”
阮玉玲趴在窗口后面,靜靜地看著他介紹那些玩具的功能。
半晌過后,她輕咳了一聲,打斷道:“小云,出門在外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知道嗎?”
張云的動作一頓,悶聲回答:“我知道……”
離別之時,哪怕普普通通的一句話,也能輕易地讓人感到傷感。
雖然他跟別人道別的時候挺瀟灑的,但在阮玉玲面前,他還是會心緒難平。
“師姐你也是,別總是趴在屋子里,沒事兒就出來走動走動,哪怕跟孩子們聊聊天也是好的,整天趴著人就會廢掉,雖然我也不知道這句話是誰說的,但應(yīng)該是有那么點道理的。”
“有個屁的道理,就知道胡說八道。”
阮玉玲伸手弄亂了張云的頭發(fā),故作輕松地道:“對于你我而言,時間并非那般寶貴,你不用急著變強,凡事可以慢慢來,不急一時。”
她怕張云急功近利,但又不好插手他的修行,怕誤人子弟,所以只能用旁敲側(cè)擊的方式給他灌輸一些觀念。
修行的事情她不懂,但她知道心浮氣躁定然會引來禍患。
她相信張云能沉得住氣,只是她也怕張云會出于別的原因,冒一些不該冒的風(fēng)險。
實力什么的,只要能確保自身安全就好,比起追逐力量,她更希望張云能平安度過一生。
當(dāng)然,她也知道這是她一廂情愿的想法,她知道張云還有別的心思,所以也不多勸,只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給他有些有用的建議罷了。
張云自然也是了解她的,他也沒想過自己要變得多強,所以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這個建議,在傷感的情緒近一步蔓延之前,選擇離開。
說真的,他開始厭惡長時間的分離了。
如果順利的話,他想在短時間內(nèi)把自己的修為提升到筑基后期。
之后除了陪大師兄他們開荒秘境之外,就安安心心的陪伴這些自己所愛的人。
至于修行?
長生從來就非他所愿,他也找不到更多支撐他變強的理由。
對他而言,只要能守護好這個小小的家,足矣。
離開育新堂,張云就進入了潛行狀態(tài),隱去身形來到港口。
而后跟隨那些同樣要前往百花谷的弟子,一起坐上了凌仙舟。
整個過程當(dāng)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哪怕就連負(fù)責(zé)駕駛凌仙舟的師兄,也沒能覺察到他踏上了仙舟這件事。
此時的張云還沉浸在惆悵的心情當(dāng)中,沒有注意到船上出現(xiàn)的騷亂。
直到有一個身穿紫色衣袍的外門弟子重重地撞到他身邊的船沿上,張云才從沉重的心情中擺脫出來。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開始動起手來了?
張云抬起頭,關(guān)注周圍的情形,然后他就聽到一個囂張的聲音。
“快點!每個人交出十顆靈石作為乘舟的費用,要是沒錢就老老實實地立下字據(jù),不然別怪我這個當(dāng)長輩的不講情面!”
好嘛,明目張膽地敲詐勒索,可以的!
麻繩專挑細(xì)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這些當(dāng)外門弟子的這也太慘了,真就把他們當(dāng)成是任人揉捏軟柿子,是個人都要在他們身上踩一腳?
張云就那么靜靜地看著他們敢怒不敢言,看著那些據(jù)理力爭的人慘遭毒打,卻沒有任何人敢于出手反抗。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明明遭受到不公,卻只能默默忍受。
而他呢?
他只想高高掛起,冷眼旁觀這人生慘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