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放不下
“怎會如此?”
張?jiān)泼碱^緊鎖,默默地感知靈感,確定了自己真練不了這本《溟凌寒天錄》。
聽得他自言自語,王成昱湊到近前,望著功法秘籍關(guān)心起來。
“怎么?這本功法有問題?”
說罷,他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雙手合十,作哀求狀的掌柜道:“不行就退了吧,反正他也沒什么損失……”
掌柜的如喪考妣,聽到這話都快要哭出來了,他好不容易賣出的東西啊……
只是下一秒,卻聽張?jiān)贫ǘǖ氐溃骸巴素浀故遣恢劣凇毑涣司途毑涣税桑瓦@樣了。”
靈識都說這本秘籍是好東西了,那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至于現(xiàn)在練不了這事兒……沒必要糾結(jié),現(xiàn)在練不了不代表以后也沒法修煉,大不了等研究明白了這本功法的秘密之后,倒賣出去就是了。
反正他是不著急,而且眼下也沒有想買的東西,那就這樣了吧。
說著,張?jiān)瞥醭申诺溃骸白甙蓭熜郑撡I的都已經(jīng)買完了,早些回去吧,阮師姐怕是要等急了。”
來的時(shí)候,阮玉玲沒有一起過來,她向來都討厭麻煩,想著把師姐拋到一邊不太好,張?jiān)葡胍煨r(shí)候回去,哪怕只是陪陪她也是好的。
畢竟,再過一段時(shí)間,他又要去秘境修煉了。
到了那個(gè)時(shí)候,怕是又要和師姐離別很長一段時(shí)間。
就像慕泠人沒法接受他長時(shí)間離開一樣,其實(shí)張?jiān)埔采岵坏萌顜熃悖茉谝黄鸬臅r(shí)候,還是盡量多陪陪她吧。
王成昱無所謂地聳聳肩,朝一副劫后余生般的掌柜的笑了笑,便走到張?jiān)粕磉叄迅觳泊盍松先ァ?br/>
“確定不退貨了?”
“嗯,沒必要退……”
“那行,那就早些回去吧,五天后我們再過來。”
“不是七天嗎?”張?jiān)埔苫蟮貑枺f好的七天后來取貨啊。
王成昱似笑非笑地朝后方望了一眼,說道:“他定取貨的日子是他的事,我們什么時(shí)候過來取,那是我們的問題,到時(shí)候要是看不到東西,那就再說唄……你覺得呢?掌柜的?”
掌柜的滿臉苦笑,委屈地道:“話都讓您給說完了,您還想讓我說什么啊?在下盡力而為便是了,還請王師兄別再難為我了……”
“嘿!這話說的……”
王成昱滿不在乎地笑笑,也不再搭理掌柜,勾著張?jiān)频牟弊幼叱隽饲C(jī)閣。
回到先前居住的閣樓,張?jiān)瓢残淖∠隆?br/>
接下來的時(shí)間,他基本上都跟阮玉玲湊到一起,沒事的時(shí)候陪她聊聊天什么的,只當(dāng)自己什么事也沒有。
只是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張?jiān)七€是會忍不住坐到閣樓的樓頂上,拿出純白無瑕的玉簫,磕磕絆絆地吹奏起來。
生澀的曲調(diào)中,夾雜著揮之不去的悲傷,明明吹得那么難聽,卻還是能讓聽到的人忍不住沉默。
這一日,王成昱實(shí)在是忍不了那擾民的聲調(diào),跑到張?jiān)粕砗箨庩柟謿馄饋怼?br/>
“吹得那么難聽,也不知道你整天在吹些什么,難道就不知道練習(xí)一段時(shí)間,再拿出來獻(xiàn)丑?”
聞言,張?jiān)品畔掠窈崳瑵M臉怨念地朝他撇過一眼:“又不是吹給你聽的,好不好聽關(guān)你什么事?”
“喲!有脾氣了是吧?”
王成昱被氣樂了,笑罵著道:“怎么的,敢跟你師兄這么說話了?”
“我一直都很有脾氣,只是過去沒暴露出來罷了。”張?jiān)茞瀽灥卣f著,忍不住又嘆了口氣:“她到現(xiàn)在都沒有找我,真是冷血無情……”
過了這么長時(shí)間,就算有再多的氣,那也該消了。慕泠人到現(xiàn)在還沒有找他,那只說明一件事:她恐怕是再也不會找他了。
雖然早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種結(jié)果,但實(shí)際出現(xiàn)的時(shí)候,還是挺傷人的。
張?jiān)剖钦嫦矚g她,刻在骨子里的那種喜歡,她真的是好無情啊……
“人各有志,就算你想得再多,那又有什么意義?”王成昱滿不在乎地說著,抬起頭看向夜空,天上的月亮越發(fā)地圓潤了,再過兩天又是滿月之日了。
沉默片刻,王成昱突然開口:“對了,你小子是怎么想開的?怎么突然開始知道在我面前抱怨了?”
“她教的……”張?jiān)葡仁菒瀽灥卣f了一句,而后想到了什么,展顏一笑,喜滋滋地道:“勇于向喜歡的人表達(dá)內(nèi)心的感受,是她教我的,嘿嘿……”
看到張?jiān)颇樕夏巧瞪档谋砬椋醭申庞行o語:“你這情緒變化的可真夠快的……”
張?jiān)浦皇恰昂俸俸佟钡纳敌Γ裁匆矝]說。
此一時(shí),彼一時(shí)。
能把心中的快樂傳達(dá)出去,對他來說便已是夠了,至于師兄能不能體會得到,那就是不是他的問題了。
“為什么突然吹奏?”見張?jiān)撇豢鲜掌鹕敌Γ醭申艈柕溃骸罢f說看,我想聽聽你的理由。”
此話一出,張?jiān)颇樕系男θ輶觳蛔×耍肿兂上恋哪印?br/>
良久,他才開口說道:“想她了,那便吹了,希望她能聽到,希望她能回心轉(zhuǎn)意。”
“你不是已經(jīng)知道她不可能回心轉(zhuǎn)意了嗎?”王成昱無情地揭開傷疤,帶著一副看熱鬧的語氣說著,“她的性格想來你也看得出來,決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反悔的。”
“是啊……”張?jiān)铺ь^,望著望月興嘆:“我知道,但我就是難受,明明我那么喜歡她,她那么喜歡我,結(jié)果還是變成這樣了。”
“搶過來,騙她上山!關(guān)起來就老實(shí)了!”
阮玉玲的聲音傳了過來,語氣中盡是冷漠和絕情。
張?jiān)茡u搖頭,無奈地道:“師姐你就別出餿主意了,要是真把她關(guān)起來,那她還是她嗎?你明知道我不可能這么做的。”
“所以我說你呀……”阮玉玲恨鐵不成鋼地盯了他兩秒,嘆息道:“罷了!說了你也不聽,我懶得再教育你了。”
明明狠點(diǎn)心,就能活得瀟灑自如,可他卻偏偏就狠不下那個(gè)心。
從小到大教了多少次了都沒用,現(xiàn)在再說這些,恐怕也只會惹他反感吧?
阮玉玲這么想著,心下頗感到無奈。
但看張?jiān)浦皇青袜托α藘陕暎瑳]有吭聲。
其實(shí)反不反感的,倒也沒有,阮玉玲愿意關(guān)心他,他開心還來不及呢,又怎么會反感呢?
他從小便沒了家人,是阮玉玲一直關(guān)心他長大的,他比任何人都珍惜這一段親情。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世上的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王成昱突然感嘆起了人生,“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沒必要追求圓滿,只要從中感受到了珍貴的事物,不管最終的結(jié)果如何,都能安心接受。”
“可是我不想接受啊……”
張?jiān)瓶鄲灥亟恿艘痪洌谙乱豢虆s又選擇了被迫釋然:“但不想接受也沒有辦法,事情已成定局,就像師兄說的,想再多也不可能再有變數(shù)了……”
既然她不愿意回頭,那就只能這樣了。
待日后,再看看事情還會不會有轉(zhuǎn)機(j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