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5 肖爸爸見真爸爸,兩臉懵逼(4600,雙更合一)
    窗外,城市燈火璀璨。
    霓虹,虛虛實實落在玻璃上,隔著一層輕紗,光影變得旖旎迷幻,房間里,電視機里,電視購物的主持人,正在使勁吆喝著:
    “不要999,不要888,今天只要666……”
    “大家抓緊時間?!?br/>
    “錯過今天,要等一年!”
    只是外界的一切聲音影像,都好似隔了層水膜薄霧,讓人看不清。
    周小樓能聽到的,只有兩人唇間碾磨的聲音。
    那般的……
    曖昧!
    溫度在一寸寸的纏綿中逐漸升高,熱得讓人恨不能關(guān)掉暖氣。
    肖冬憶似乎只是問了問她,并不需要她回答什么,這一刻的他,就好似撕掉了從前的所有偽裝與皮相,就像是餓了很多年的猛獸……
    想要,
    吃了她!
    肖冬憶注意到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啞著嗓子在她耳邊低喃:“你在想什么?”
    居然這種時候,都不專心。
    “我在想……”
    “嗯?”
    “猹,算猛獸嗎?”
    “……”
    肖冬憶不明白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是他對【猹】這個字眼格外敏感,就像是懲戒她一般,伸手挑開她肩頭的睡袍。
    一切,原本氣氛都挺曖昧爛漫。
    當他撥開肩頭睡袍,映入眼簾的。
    不是,電視里描述的香肩半露。
    而是……
    她的秋衣!
    “你,”肖冬憶有點結(jié)巴,說話磕絆著,“你里面還穿了衣服?”
    “不穿衣服,沒有安全感,感覺冬天不穿秋衣秋褲,渾身都覺得涼嗖嗖的?!?br/>
    周小樓的睡袍下,不僅有秋衣,還有秋褲。
    這也是她渾身燥熱的原因之一。
    而且她的秋衣……
    還是內(nèi)側(cè)加絨的!
    “你不熱嗎?”
    “有點?!?br/>
    “脫了?”
    “……”
    秋衣是貼身的,脫衣服的動作難免大些,兩個人倒騰半天,肖冬憶才再度欺身壓下。
    半邊身子略略下沉,不至于壓著她。
    只是身體挨著。
    熱意,廝磨。
    總是能寸寸勾心撩人,要了人的命。
    兩人又都沒經(jīng)驗,似乎只要這么挨著碰著,都覺得滿足。
    周小樓心下很緊張,總想著,自己明天還能不能下得來床,把許多事顯得格外嚴重,肖冬憶則耐著性子親吻她。
    肖冬憶理論上的知識可比周小樓豐富太多。
    他甚至很清楚,為什么跟喜歡的人接觸,會覺得興奮,是因為體內(nèi)分泌了哪些物質(zhì)。
    但是,某些事上,沒有實踐經(jīng)驗,卻還想裝老司機。
    只是難免會露了怯。
    ……
    幾分鐘后
    洗手間傳來水聲,周小樓正拿著酒店提供的一次性香皂,在手心打磨,揉搓出泡沫,反復(fù)沖水清洗。
    她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很久。
    微微皺眉:
    他怎么……
    就結(jié)束了?
    她連秋褲都沒脫,就完了?
    只是想起他在自己耳邊,忽高忽低的呼吸聲,臉還是燙得像是被火灼烤般。
    真是要了命了。
    當周小樓出去時,肖冬憶已穿好睡袍,坐在床上發(fā)懵,面色黑沉,見她出來,才低咳著說了句:“我……可能是太興奮了?!?br/>
    周小樓強忍著笑意點頭,掀開被子挨著他,倚著床頭坐下。
    見他還憋悶著,周小樓往他身上蹭了蹭,“其實,這很正常?!?br/>
    肖冬憶:“……”
    “下次肯定會更好?!?br/>
    肖冬憶咬牙:
    你還不如不說話!
    連褲子都沒脫,就繳了械,這話若是傳出去,他可不用混了。
    周小樓忽然咯咯笑起來,惹得肖冬憶翻身,將她按在床上威脅,讓她不許笑,偏生某人根本不怕,氣得他沒辦法。
    關(guān)掉電視,翻了個身,背對著周小樓睡覺。
    他感覺到有只手從后面伸過來,摟住她的腰,周小樓將小臉貼在他后背上。
    抱著,蹭著……
    溫柔繾綣的,倒是讓他覺得寬慰許多。
    這丫頭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安慰自己。
    他知道自家小姑娘今天受了委屈,其實他今晚留下來,也是有些擔心她表面裝得無所謂,可能會自己偷偷抹眼淚。
    只是周小樓接下來說的話,卻差點氣得他從床上跳起來:
    “咱們冬冬,受委屈了吧?!?br/>
    “?!”
    這話,在醫(yī)院車庫,他曾說過。
    只是如今換了個環(huán)境氛圍,從她嘴里說出來。
    肖冬憶只有一個念頭:
    想打她!
    他急急深吸了幾口氣:
    肖冬憶,你要冷靜!
    一定要冷靜,這是你自己選的媳婦兒,跪著也要寵下去。
    想象中的溫馨浪漫,繾綣旖旎,都是狗屁。
    **
    翌日一早
    肖冬憶要早起上班,周小樓裹著被子,還沖他一個勁兒笑,氣得他咬牙切齒得說,“今晚,你別急,有你受的?!?br/>
    公寓外的那群記者,沒這么輕易離開,周小樓這幾天,怕是都要住在外面。
    周小樓只托腮看著他,眼神澄澈無辜,看著他:
    “我等著。”
    肖冬憶哼笑一下,“我讓酒店送餐到房間給你吃?”
    “不用,我想再睡會兒,好困?!?br/>
    “那我中午過來,接你吃午飯?!?br/>
    周小樓點頭應(yīng)著,還說抽空要請許陽州吃個飯,感謝他給自己提供了住宿的地方。
    兩人昨晚雖沒發(fā)生什么,卻也聊天至半夜,甚至談及了見家長的事,也是磨蹭到后半夜才睡。
    當肖冬憶走出房間時,許陽州的手機震動,收到一則信息:
    【肖先生離開了?!?br/>
    許陽州原本還在睡覺,看了眼信息,就把手機丟在一邊,過了幾分鐘,才猛地從床上跳起來。
    臥槽!
    他昨晚沒回家?
    幫周小樓弄了電話卡,許陽州就沒管這件事,他哪里知道,肖冬憶居然一夜沒走,急忙給他打電話,問他在干嗎?
    “還能干嗎?剛離開酒店,準備去上班?!?br/>
    “昨晚……是不是很難忘?!?br/>
    肖冬憶咬牙:
    “確實難忘?!?br/>
    “哈哈——”某人笑得很放肆。
    許陽州顯然誤會了什么,只是肖冬憶卻又懶得解釋,“這次的事,謝謝你了?!?br/>
    “你跟我還客氣啊?!?br/>
    “中午你要是有空,就一起吃飯?!敝苄钦f要感謝他,肖冬憶就順嘴提了這件事。
    “沒問題!”
    **
    上午十一點左右
    周小樓收到肖冬憶打電話,說他馬上下班去酒店,她這才不情不愿的起床,冬天,真的太適合睡覺。
    而此時,一輛出租車,正停在明灣酒店的門口。
    下來的夫妻二人,拎著兩個行李箱,打量著酒店。
    金碧輝煌,就跟皇宮一樣。
    剛踏入酒店,就有人熱情招呼他們,“二人是住宿嗎?”
    “我們找人!”
    而周小樓整個人都是暈的,打著哈氣進了洗手間。
    透過鏡子,她看到脖子上有點紅印,可能是他昨晚留下的。
    還和肖冬憶保持通話:
    “你不會還沒起來吧?”
    “早就起了。”
    “那我給你發(fā)信息,你怎么沒回我?”
    “有嗎?”周小樓記得自己暈乎乎的,好像是回了信息的。
    “今天外面比較冷,你待在室內(nèi)等我,先別出來?!?br/>
    “行了,我知道了?!?br/>
    周小樓掛了電話,翻開信息,才發(fā)現(xiàn)肖冬憶在九點半左右確實給她發(fā)過短信。
    問她是否起床,提醒她早餐,周小樓也的確回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信息沒發(fā)送出去。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周小樓特意截圖給他:
    【你看,我確實回了,只是沒發(fā)送出去而已,一定是這張電話卡有問題。】
    肖冬憶第一眼看到的,卻不是沒發(fā)送出去的信息。
    而是某人給自己的備注:
    肖爸爸?
    【周小樓,你給我備注的是什么玩意兒?】
    【……】
    周小樓懵逼了。
    而此時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周小樓急忙說道:
    【外面好像有什么動靜,我先去看看,你下班開車,注意安全!】
    肖冬憶輕哂,居然跑了?
    肖爸爸?
    自己有這么老?
    周小樓腦子都快炸了,怎么辦?
    待會兒見到肖冬憶,她該怎么解釋備注的問題啊,腦子里亂哄哄的,礙于外面?zhèn)鱽淼膭屿o太大,她以為是記者找過來了,透過貓眼往外看。
    把她嚇得直接魂飛魄散!
    門外不遠處,一對中年夫婦正和四個穿著黑衣的保鏢在糾纏。
    “我真的來找人,這里面住的是我女兒!”周彭海那叫一個著急,跟妻子剛上樓,正感慨酒店裝潢奢華。
    結(jié)果,
    突然沖出來的幾個黑衣人,攔住去路。
    他們哪里見過這種陣仗,被嚇得不輕。
    “抱歉,我們不能讓你們過去!”保鏢直言。
    其實他們心里在想:
    現(xiàn)在的記者,都這么專業(yè)了?
    居然偽裝成父母?
    看著還挺像那么回事的。
    雙方就糾纏在了一起,周彭海甚至說要給周小樓打電話,自證清白,剛巧那時,她正和肖冬憶通電話,顯示無法接通。
    保鏢們那眼神,分明在說:
    忽悠!
    接著忽悠。
    周小樓直接被嚇瘋了,急忙打開門:
    “爸……”
    “媽!”
    周彭海夫妻倆見著女兒,就差喜極而泣了。
    而保鏢們則一臉懵逼。
    真的是她的父母?
    ——
    五分鐘后
    周小樓燒了熱水,給父母倒了茶,而幾個保鏢則站在邊上,因為她根本不懂,這群人是誰派來的,自然要問個清楚。
    這就導(dǎo)致保鏢們,沒有時間給許陽州發(fā)信息。
    “你們是……”
    “我們是小許少爺派來,保護您的安全?!?br/>
    “許陽州?”
    “嗯?!?br/>
    周彭海夫妻倆是又氣又無奈,千里迢迢趕來看女兒,卻被當成記者給攔住了。
    不過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爸、媽,”周小樓見著他們,還是有點慫的,“你們怎么來了?”
    “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們能不過來看看嘛,這燕京可太冷了,出了機場,凍得我都打哆嗦,好在室內(nèi)都有暖氣。”
    周家媽媽說著,還走到周小樓面前,檢查她身上是否受傷,“你這丫頭,怎么瘦了?!?br/>
    “還好吧。”
    “你脖子上這個……”
    “哦,這是昨天不小心被東西碰到了?!?br/>
    周小樓哪兒敢說,這是肖冬憶留下的。
    昨天場面胡亂,她就是被抓一下,撓一下,也很正常。
    “你昨晚就住這里?。窟@一晚上得多少錢?。俊敝芘砗4蛄恐偨y(tǒng)套房。
    “這是朋友家的?!?br/>
    “那他肯定很有錢?!敝芘砗Uf著,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你待會兒把你這朋友叫上,我請他吃個飯?!?br/>
    “爸,其實今天中午……”
    此時,外面忽然響起門鈴聲。
    周小樓著急忙慌,讓父母先坐,自己則跑出去開門。
    門打開。
    肖冬憶站在門邊,外套解開,看著她的目光,炙熱如火。
    “你怎么來了?”
    一切發(fā)生得太突然,周小樓還沒來得及和他通風報信。
    他來得未免太快了。
    肖冬憶輕笑,長腿擠進去,伸手就要抱她,“你說我來干嘛?”
    “你別這樣,你到底想干嘛?你先放開我?!?br/>
    周小樓竭力掙扎。
    她此時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我能干嘛,我想來,當你爸……爸?”
    最后一個爸字,拐了個彎,聲音變得很小。
    因為肖冬憶余光瞥見,不遠處坐著一對中年夫妻,還有四個身著黑衣的保鏢!
    昨晚馬失前蹄,肖冬憶自然想著重整旗鼓。
    你不是備注我為爸爸嗎?
    那我就來當你爸爸!
    只是……
    這房間里,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多人?
    肖冬憶一臉懵逼,周小樓則清了下嗓子,給他介紹,“那邊的……”
    “是我爸媽!”
    爸……
    媽?
    那種感覺,簡直比幾個月前,撞破謝馭強吻陸識微還刺激!
    瞳孔放大,那副表情,不像見家長。
    倒像是……
    見了鬼!
    渾身僵直,甚至覺得腿軟得幾乎沒發(fā)站立。
    他這個“肖爸爸”如今見到了真爸爸!
    站在不遠處的中年男人,與周小樓眉眼相似,生得精瘦干練,大抵是沒想到燕京這么冷,穿得衣服稍顯單薄,將他身形襯得越發(fā)削薄清瘦。
    那雙眼睛,打量著他,更是冷厲到嚇人。
    “叔、叔叔,阿姨,你們好!”
    肖冬憶聲音都是僵硬的。
    “你好?!敝芘砗4蛄克?。
    陽光,俊朗,模樣比視頻里看到的更加硬朗些。
    “爸媽,他是肖冬憶,我的男朋友?!?br/>
    周小樓抵了抵肖冬憶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過去。
    “男朋友……”打量未來女婿,周彭海的眼神難免顯得挑剔些,“你是醫(yī)生?”
    “是的,在銘和醫(yī)院?!?br/>
    “外科?”
    “不是,麻醉科的?!?br/>
    “平時很忙吧?!?br/>
    “還行?!?br/>
    “對了,你剛才進來時,是想和小樓說什么?你要做她的……”
    “……”
    肖冬憶與周小樓兩面懵逼,齊齊被嚇瘋。
    而四個保鏢,則是低著頭,差點笑出聲。
    真是看不出來,這肖先生和周小姐還挺會玩?
    這是在搞什么角色扮演嗎?
    “爸,您可能是聽錯什么了?”周小樓笑著打圓場,“對了,你們想吃什么?。课铱纯锤浇袥]有什么好的餐廳。”
    “我們吃什么都行,對了,你昨晚不是說,和意意一起住的嗎?她人呢?”
    “她……”
    周小樓這才想起和父母電話里撒的謊。
    “意意說,你是和她姐一起住的?你昨晚到底是和誰住的?”
    “我……”
    周小樓完全傻了。
    這又是什么展開?
    她怎么聽不懂爸媽在說什么???
    蘇羨意又跟她爸媽說了什么?不了解對話內(nèi)容,她就是想圓謊,都無從下口!
    當她思考,該如何應(yīng)付父母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囕p快的腳步聲,還哼著《最炫民族風》,“什么樣的節(jié)奏,是最呀最搖擺,什么樣的歌聲才是最開懷……”
    后是某人嘚嘚瑟瑟的笑。
    “我說你們怎么回事?都不關(guān)門的,老肖,我在樓下看到你的車了?!?br/>
    人沒到,聲音先至。
    “老肖,恭喜啊,昨晚得償所愿——”
    “今天我請客,為了祝賀你和小樓……”
    許陽州——
    來了!
    踏著輕快的步伐,卻在肖冬憶耳邊吹響了魔鬼般的號角。
    肖冬憶深吸一口氣:
    還什么歌聲最開懷?
    現(xiàn)在,我可太開懷了!
    他看到周家父母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當許陽州進屋時,還貼心把門關(guān)上。
    然后,
    他才看到套房里還有其他人,他今天穿了身橘紅色的羽絨服,淺棕色的瞳仁,一雙桃花眼,無辜又單純。
    他……
    好像來得不是時候!
    周家父母看向女兒,眼神中盡是打量,周小樓差點跪了:
    爸,您聽我解釋?。?br/>
    肖冬憶更是恨不能把許陽州按在地上摩擦。
    目光相遇,許陽州緊張得咽了下口水。
    他覺得:
    今天這只猹,好像能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