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這可不是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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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耀輝下鄉(xiāng)的事情剛定了下來,翟奶奶和翟媽這婆媳倆就商量著給孫子(兒子)準(zhǔn)備行李。這一去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首先這一年四季的衣服必不能少的,還有被褥,生活用品。婆媳二人嘰嘰咕咕的商量起來,越商量發(fā)現(xiàn)要帶的東西越多。說到最后,這婆媳倆還專門列了一個行李清單。
翟明山見老伴那副恨不得把家給孫子也搬走的架勢,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讓他下鄉(xiāng)是為了讓他接受再教育去的,又不是讓他享受去的。不用帶那么多東西,帶上幾身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就行。他一個大小伙子,哪里有那么多的講究。入鄉(xiāng)隨俗,當(dāng)?shù)氐睦习傩粘陨队蒙?他也吃啥用啥”。
翟奶奶一聽,不樂意了,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這誰知道這一下鄉(xiāng)能分到哪里去呢,不多準(zhǔn)備點(diǎn)東西,到時候萬一有什么急事怎么辦。
見老伴不太樂意,翟明山只好再補(bǔ)充兩句,“那就多帶點(diǎn)去全國通用的糧票,布票什么的,在鄉(xiāng)下這些東西更難弄到,也實用”。這會翟耀輝倒是十分同意爺爺?shù)囊庖姡约阂粋€大小伙子,帶那么多東西去下鄉(xiāng),還不被人笑話。
拗不過孫子的翟奶奶只好把行李清單刪減再刪減,邊刪減清單邊瞪老伴。至于翟耀輝,翟奶奶跟天底下所有疼愛孫子輩的奶奶們一樣,表示她不舍得。
翟明山辦起事來的確可以稱得上是雷厲風(fēng)行,剛過了沒兩天,他就帶回來一個消息。吃晚飯的時候翟明山跟孫子宣布了這個消息,“下個周末,正好有一批學(xué)生要下鄉(xiāng),到時候你也一起吧”。
說到這里,翟明山還神神秘秘的問眾人,“這次,為了耀輝下鄉(xiāng)的事情,我可是違背了我一向的做事原則,搞了點(diǎn)小特權(quán),你們猜猜這次下鄉(xiāng)耀輝能分配到哪里去”。
翟奶奶是愛孫心切,翟媽是愛子心切,又聽翟明山說還難得的用到特權(quán),倆人當(dāng)然希望是離家里越近越好。這婆媳倆就把附近的幾個地方猜了個遍,結(jié)果都不是。
翟學(xué)文見父親這會興奮的跟個孩子似的,倒大概能猜出父親的打算。自從在李老家里住了那么短短幾天,以前那個滿臉嚴(yán)肅、一身威嚴(yán)的父親,性格大變,在家人面前越來越像個老頑童了,看樣子在李老家里是大受刺激。想到這里,不忍讓父親這獨(dú)角戲唱不下去的翟學(xué)文只好接口道,“是不是f省的青山縣,李老他們那里”。
見終于有人猜對了,翟明山很高興,忍不住顯擺到,“怎么樣,我這個決定不錯吧”。
“不錯是不錯。耀輝還可以有機(jī)會看望一下李老他們,可是這f省是不是也太遠(yuǎn)了。你前兩天不是還說老二馬上就要調(diào)回來了嗎。萬一將來耀輝有點(diǎn)啥事,離家里這么遠(yuǎn),咱們也是鞭長莫及啊”,翟奶奶心中仍有擔(dān)憂。
“事情都有兩面,從另一方面想,越遠(yuǎn)就越安全。再說了,他一大小伙子能有啥事,就是有什么事不是還有李老他們在嗎。而且芽兒的爺爺,我那杜兄弟也是熱心人。雖說我也只見過一面,但他的為人我還是能擔(dān)保的,有啥事他肯定幫忙”,翟明山倒一點(diǎn)都不擔(dān)心,他的孫子可不是孬種,一離開家就哭爹喊娘的。
“哎,你說的也對,這個時候確實是離得越遠(yuǎn)越好”,翟奶奶雖然擔(dān)心孫子,但也知道老伴這樣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也就不再說些什么。
從頭到尾,身為當(dāng)事人的翟耀輝倒是沒有發(fā)表什么看法。反正是要下鄉(xiāng),去哪里對他來講區(qū)別不大。翟明山看了眼跟沒事人一樣的孫子,心里又來氣了,這個臭小子,整天的板著臉給誰看呢。
“你這個臭小子,知道我為啥把你弄到那里去嗎?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讓你看看人家的孫女是怎么當(dāng)?shù)模袡C(jī)會你也跟人家小芽兒學(xué)學(xué),別整天的惹我生氣”。
翟耀輝見自家老爺子說風(fēng)就是雨的,有點(diǎn)哭笑不得。這老爺子最近性格變化太大,開始返老還童了,讓他有點(diǎn)措手不及。不過,翟耀輝對被自己爺爺整天掛在嘴邊的小姑娘越來越好奇了。
既然要下鄉(xiāng),短時間肯定不會回京,翟耀輝臨走之前跟自己的一些朋友一一道別。當(dāng)然,順便讓他們隨時跟自己聯(lián)系。爺爺雖然不想讓自己摻和進(jìn)來,但他也不想對所有的事情一無所知。自己的那些朋友,三教九流的人都有,可以說是最好的耳報神的。
翟耀輝忙著跟朋友道別,翟奶奶和翟媽婆媳倆,最近這幾天也是忙個不停,三天兩頭大包小包的往家里弄,連翟明山有時也往家里搬東西。不過,忙著跟朋友道別的翟明輝,沒有注意到罷了。
臨走的前一天,翟耀輝總算是逮到了最鐵的哥們馮凱。本想前幾天就跟他道別的,誰知道一直沒有見到這家伙的人影。不過沒等翟耀輝開口,倆人剛見面,馮凱就給自己來了一句,“輝子,以后哥們不能跟你混了,家里的老爺子把我給下放了。這兩天剛通知我,明天就走,先跟你道個別啊”。
一想到自己不知道會被下放到哪個犄角旮旯,馮凱心中忍不住一陣哀嚎。不過這次家里的老爺子態(tài)度堅決,找誰求情都沒有用。
“對了,輝子,你找我啥事。現(xiàn)在你們家老爺子平安回來了,你最近倒是可以放松一下了”,馮凱這時候才想起來,今天先是哥們有事約自己出來的。
“跟你一樣,也被家里的老爺子下放了,今天過來是告訴你一聲”,翟耀輝對哥們也要下鄉(xiāng)的事情,并不感到特別意外。在這四九城內(nèi),跟爺爺有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shù)。
“嘿,真的啊,那我這會心里平衡多了。對了,你知不知道大概分到哪里去,說不定咱倆還能一起混呢”,馮凱一聽好哥們跟自己一樣,樂了。
“f省青山縣,你呢”,相比起說起話來口若懸河的鐵哥們,翟耀輝一向是言簡意賅。
“哎呦,我說哥們,你家老爺子心夠狠的,怎么不幫你找個好點(diǎn)的地方。聽說那f省青山縣可是這一批下鄉(xiāng)分配地方里面最苦的,據(jù)說那最深的山窩窩里,走上幾天的山路也見不到個人影”。
“老爺子定下了,也不好再改了。再說了,哪里會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因涉及到老爺子他們的救命恩人,翟耀輝也不好多說。
“不行,我得回家跟我們老爺子說一聲,把我也分到那青山縣去。這叫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哥們還想繼續(xù)跟著你混呢”,性子急的馮凱也不等翟耀輝回答,扭頭就跑。明天就要出發(fā)了,再不抓緊時間可就來不及了。
看著跑遠(yuǎn)的馮凱,翟耀輝哭笑不得,這家伙永遠(yuǎn)都是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急性子。不過,翟耀輝對這份難得的友情十分珍惜。
臨行前的頭一天晚上,祖孫三代,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吃飯時,翟明山見老伴和兒媳婦婆媳倆,都一個勁的往孫子碗里夾肉,心里酸溜溜的,“你們別以為這小子下了鄉(xiāng)就要吃苦了,說不定到時候他比咱們過的還舒坦呢”。
“在鄉(xiāng)下,老百姓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可是聽芽兒說過,他們村子,年年冬天的時候村民們會組織上山打獵,下河摸魚,小日子比咱們過的滋潤多了”,翟明山想起在李清源家里吃的那盤子辣炒魚干,這會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在京城,想吃條魚,有時候也困難的很。
翟奶奶聽老伴這幅酸溜溜的口氣,哪里能不知道他這是吃醋了,往翟明山碗里夾了一筷子的菜,笑著說道,“行啦,你也多吃點(diǎn)。孩子明天就走了,你也少說幾句”。
翟明山被老伴戳中心事,老臉一紅。還好,兒子、媳婦這會都一個勁的埋頭吃飯,只不過倆人的肩膀不抖的那么厲害就好了。哎,這老伴,真是的,自己是吃孩子醋的人嗎?
第二天一大早,翟耀輝把戶口本,糧油關(guān)系和介紹信貼身放好,提起自己的行李包下了樓,上午九點(diǎn)的火車,這會趕過去正好。這剛一下樓,翟耀輝就被眼前的大包小包的給驚住了,難道除了自己外,今天家里還有人要出門。
翟明山見一向鎮(zhèn)定自若的孫子,這會竟然給驚住了,樂了,終于能看到孫子的笑話了,“看什么看,還不趕緊的把東西帶上,要不然一會就趕不上火車了”。
一聽這些東西都是要自己帶的,這會翟耀輝再也鎮(zhèn)定不了了,說話都有點(diǎn)結(jié)巴,“這,這些都是給我?guī)У模坎皇钦f好了就帶些衣服和生活用品什么的就行了。您老人家可是親口說過的,我這是去下鄉(xiāng)接受再教育的,不是去享受的”。
“美得你,這可不是給你的。這些都是給李老他們的,給小芽兒的,還有一些是給芽兒家人的。反正你也要去青山縣,你就順便給帶過去吧”,見孫子會錯意,翟明山忍不住再打擊打擊他。
不過讓翟明山失望了,翟耀輝一點(diǎn)都沒有受到打擊。這些東西只好不是給自己用的就好,當(dāng)郵差就當(dāng)郵差吧。對于曾經(jīng)給爺爺和父親如此大的幫助的人,他十分樂意順路做個郵差。
等翟明山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到了車站時,站臺上已經(jīng)集合了不少人。大多數(shù)都是十六七歲的年紀(jì),不少人臉上仍稚氣未脫,正跟前來送行的家人朋友道別。翟耀輝往人群里一站,自己手里的那些東西,跟他們身邊一堆一堆的行李被褥比起來,倒不那么顯眼了。
“輝子,這里,這里”,翟耀輝剛剛把行李放下,就聽見了馮凱的大嗓門。
“輝子,怎么樣,哥們夠義氣吧。往后上山下河的,哥們可是決定跟你一起混了”,馮凱說起話來依舊是滔滔不絕,知道好朋友話少,自己一個人說的也十分帶勁。
“輝子,你的行李也不少啊,是翟奶奶給你準(zhǔn)備的吧。按照你家老爺子的性格,肯定是...”。
火車進(jìn)站的鳴笛聲,打斷了馮凱滔滔不絕的說話聲。火車門一開,人高馬大的倆人,一馬當(dāng)先輕輕松松的提著行李擠進(jìn)了車廂。倆人進(jìn)車廂后,先選了兩個靠窗的座位坐下,接下來的兩三天的時間他們可就要在小小的方寸之地度過了。
隨著汽笛聲響起,列車緩緩駛離車站,外面的景色越來越陌生,車廂里原本激動萬分,滿懷豪情壯志的眾人,逐漸平靜下來。從今天開始,他們就要遠(yuǎn)離家人,去陌生的地方開始完全不同的生活。想到這里,不少依舊青澀的臉龐上,退去原來的興奮,慢慢浮現(xiàn)出不安、迷茫的表情。
或許幾十年后,他們再次想起這段用他們的青春和汗水繪寫的時光時,有人可能會稱這段歲月是他們?nèi)松凶顚氋F的財富,有人可能會稱這段歲月是他們?nèi)松凶畲蟮哪ルy。但可以肯定的是,這肯定是他們?nèi)松凶铍y忘的一段歲月,永遠(yuǎn)無法抹去。但現(xiàn)在,接下來的日子,對他們來講是未知的,是陌生的。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還是只有一章
感謝 平兒 的親 今天送上的炸彈。
雖然炸彈很給力,但俺沒能給力,又沒有讓倆人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