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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兒有不少稱呼,親近的人,通常都叫“芽兒”。像趙衛(wèi)紅這么樣的,平時都叫“萱瑾”。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是叫“萱瑾同學(xué)”。
當(dāng)然,像杜爺爺和杜爹他們,現(xiàn)在偶爾還會肉麻兮兮的喊一句,“小棉襖”“寶貝閨女”。這類稱呼,不提也罷。
不過,像剛才那樣,被一個陽光帥氣的混血帥哥叫“萱瑾妹妹”,這個稱呼的確與眾不同,也給了芽兒一個很好的提示。
芽兒在打量眼前明顯是祖孫倆的兩個人,邁克的眼睛也沒閑著。在華盛頓轟動一時來自東方的小精靈,小可愛,真的是自己的妹妹!雖然爺爺還沒開口,邁克自個先認(rèn)定了。
這里就是爺爺心心念念的根!眼前這個身材嬌俏玲瓏,相貌精致脫俗,而由內(nèi)而外的氣質(zhì),更是鐘天地之靈秀的女孩兒,竟是自己的親人!尤其是,這個寶貝妹妹,比在報紙和電視上的,更加清新淡雅。
邁克人高腿長,在芽兒還在愣神的時候,已經(jīng)走到芽兒跟前,想給芽兒來個親人間的擁抱。不過,邁克的動作慢了小半拍。胳膊才剛伸開,就聽旁邊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輕輕咳嗽了一聲。
老者雖然m國也生活了大半輩子,可是,他骨子里始終是那個內(nèi)斂的近乎守舊的中國老人。雖然人常說,耳熏目染,可是,這么多年下來,老者還是不習(xí)慣西方國家的某些禮節(jié)。
這樣暗含警告的咳嗽聲,邁克沒少聽到。無奈朝芽兒聳聳肩,乖乖的把手放了下來。
芽兒看著眼前正擠眉弄眼的陽光俊男,心下好笑。不過,等見到這個疑似堂哥,什么事都要跟翟爺爺比一比斗一斗嘴的爺爺,這回在翟爺爺面前,估計腰板又要直上兩分了。邁克雖然沒有翟哥哥看著那么精壯,可是只看身高,卻是一點(diǎn)都不輸給翟哥哥。
老者邊警告孫子,也在打量眼前的女孩兒,想從女孩兒身上尋找到故人的回憶。“小同學(xué),請問你的家鄉(xiāng)是不是f省青山縣的清河灣?還有,你爺爺?shù)拿质遣皇墙卸庞罉s?”
“我爺爺?shù)拿质墙卸庞罉s!請問您是?”眼前老者神情激動,真的上門尋親來了?
芽兒心里當(dāng)然高興了,雖然自己還沒從眼前這位老者身上發(fā)現(xiàn)跟爺爺有任何共同點(diǎn)。不過,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雖然跟爺爺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只要是爺爺想找的人就行。
聽了芽兒的肯定,老者一時間激動的不能自已,略顯松弛的大手緊緊的握著手里那根拐杖,嘴巴張了又張,最后才壓下激動的情緒,回道,“我是,”
芽兒的一顆心正提到嗓子眼上,老者說到這兒,卻不由停頓了一下。然后看了眼教導(dǎo)主任,考慮是不是找個地方再說詳情。
教導(dǎo)主任本來就是個膽小怕事,也可以說是很識時務(wù)。上次那一場風(fēng)波,差點(diǎn)嚇破他的膽。雖然剛才一直沒打聽出來這位老者的底細(xì),不過,教導(dǎo)主任知道,最起碼杜萱瑾自己就惹不起。這會,教導(dǎo)主任很有眼色,“老人家,我現(xiàn)在要到校園里巡視一下!這樣吧,你們離開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就行!”
教導(dǎo)主任沒等老者出聲拒絕,已經(jīng)背著手滿校園溜達(dá)去了。
邁克扶老人坐下,收到老人給自己的一瞥,心里的好奇心雖然能殺死貓,可是,還是乖乖的去外面等著。
芽兒見狀,心里咯噔一聲,莫非自己會錯意了!
一老一少,在教導(dǎo)主任的辦公室里說了十幾分鐘之后就出來了。不過,這短短的十幾分鐘,對出生在和平年代的芽兒來講,比看抗戰(zhàn)片都要驚心動魄,還要來的心疼和心酸。
說實(shí)話,從辦公室里出來后,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芽兒還真不太樂意把人領(lǐng)家去。不過,對于這個內(nèi)疚了一輩子,萬里迢迢主動送上門來的爺爺,芽兒知道自己沒有這個決定權(quán)。
帶祖孫倆回家之前,芽兒拐了個彎,先去了一趟宿舍。以自己對趙衛(wèi)紅的了解,要是自己就這么回去了,這姑娘等不到人,到時候估計敢把教導(dǎo)主任鬧個天翻地覆。
不出芽兒所料,芽兒這還沒進(jìn)宿舍樓,趙衛(wèi)紅先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從宿舍樓里出來了。看見芽兒,趙衛(wèi)紅先是上上下下一陣打量,就怕被教導(dǎo)主任下黑手。
沒想到能看到這么有意思的一場無聲話劇,再看看新得的小妹妹那張眉目精致如畫的臉上,濃濃的無奈,開朗熱情的邁克不由笑了出來。
趙衛(wèi)紅性格再大咧咧,在這么一位陽光帥哥的面前,也有點(diǎn)不好意思。搗鼓了芽兒一下子,輕聲跟芽兒咬耳朵,“萱瑾,這位是誰啊?”自己跟萱瑾在一起,不僅有好吃的,還能看帥哥,真真是秀色可餐啊。
“你好!我是萱瑾的哥哥!我叫邁克!”邁克大大方方的要跟趙衛(wèi)紅握手。
向來很哥們的趙衛(wèi)紅這會就跟情竇初開的少女一般,一跺腳,線條優(yōu)美的腰身一扭,蹬蹬蹬的就往女生宿舍躲。那個英俊陽光的混血帥哥竟然聽得懂中國話!長這么大,趙衛(wèi)紅第一次學(xué)會了女孩子特有的“猶抱琵琶半遮面,欲語還休”的捂臉動作。
邁克一頭霧水,手還沒來的及收回來,中國的女孩子都這么內(nèi)斂羞澀嗎?
“走吧,咱們回家!”芽兒也朝邁克做一個無辜的聳肩動作,雖然眼前這個男色確實(shí)不錯,可是趙衛(wèi)紅姑娘的反應(yīng)也太大了點(diǎn)吧!
杜家離b大并不算特別遠(yuǎn),老者也不愿意坐公交車,他更想多看看周圍的變化,多摸摸那些寫滿歷史滄桑青磚墻。
老少三人到家時,家里幾位老爺子剛剛午休完,這會,正坐在葡萄架下,聽曲兒喝茶醒覺。幾位老爺子聽見動靜,抬頭一看,喲,寶貝孫女咋領(lǐng)了倆人回來。
老者是近鄉(xiāng)情怯,芽兒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只有邁克已經(jīng)激動,又自來熟的跨過門檻。
雖然沒弄清楚那個是正主兒,可是,邁克卻一點(diǎn)不受影響,走到幾位老爺子跟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還不忘問好,“大爺爺好!各位爺爺好!我是邁克!”
幾個老爺子一聽,愣了?又來上門提親來了?不過,他這稱呼也不對啊!仨老爺子,也只有杜爺爺是家里的老大!這聲大爺爺喊得有點(diǎn)讓人深思。
杜爺爺也先是一愣,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看向門口還沒進(jìn)來的老者。
不過,只那一眼,杜爺爺?shù)男念D時空落落的。不管有過了多少年,自己血濃于水的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親兄弟,自己能不認(rèn)識!門口這個人不是自己兄弟!可是,人既然找上門來,這個孩子又叫自己大爺爺,這些只能說明一件事兒,自己的兄弟已經(jīng)不在了!
杜爺爺這么一想,那顆心就跟被挖了一個大窟窿似的,怎么堵都堵不上。一直支撐著老爺子的信念在這一刻轟然坍塌,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人已經(jīng)沒了!
李清源和翟明山也都不是外人,也都知道杜爺爺還有倆兄弟,當(dāng)年參軍之后,就沒了音訊。這會,見杜老頭這老淚縱橫的模樣,倆老爺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芽兒沒想到邁克這么激動,自己已經(jīng)開口叫人。更沒有想到爺爺從那一聲稱呼,和那一眼,就已經(jīng)猜到了真相。見爺爺這幅模樣,芽兒心里只剩下心疼,更后悔自己的莽撞。
而一直近鄉(xiāng)情怯,愧疚難安的老者,更恨不得給莽撞的孫子一拐杖。不過,這更要怪自己,怪自己為了心下稍安,一直告誡自己,季誠的大哥就是自己的親大哥。可是,自己真正要做的,就是跟這位老大哥說一聲對不起。
可是,看看這位老大哥的模樣,老者知道自己以前都是自欺欺人。這會,甩掉手里的拐杖,撲通一聲毫不猶豫跪倒在杜爺爺跟前,“杜大哥,對不起!我欠了季誠一條命。您要是不嫌棄,從今天起,我就是您親兄弟!”
邁克已經(jīng)呆了,從剛才就已經(jīng)呆住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兒?爺爺從來都只是告訴自己,自己有親人在中國,有個豪爽熱情的大爺爺!可是,如果自己沒理解錯的話,眼前好像不是自己一直認(rèn)為的那樣!
杜爺爺心里的悲痛,被眼前這位被自己看著還顯老的老者這一跪,給跪走了七分。杜爺爺?shù)男袆涌煊谒枷耄瑵M是厚厚的繭子的大手,已經(jīng)拉住老者的胳膊。
一腔熱血去保家衛(wèi)國的兄弟沒了,自己能怪誰?怪眼前這個自責(zé)不已,又滿臉愧疚的老者?怪他萬里迢迢專程來跟自己說對不起?自己誰都不能怪!要怪,只能怪那個動蕩的年代。
可是,這些,杜爺爺心里雖然都明白,不過,心里的那些悲痛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消散的。可眼前的老者,卻也被杜爺爺牢牢的按到旁邊空著的椅子上。
后院,正接電話的杜奶奶,雖然聽見前院一陣鬧騰,不過,老太太的神色卻是難得的輕松。把電話擱倒八仙桌上,算是小腳的老太太,步子邁的那叫一個快,聲音那叫一個輕快,嗓門那叫一個嘹亮,邊往前院走,邊喊,“老頭子,老頭子,快!電話!電話!”
走到前院,見院子里多了一位不認(rèn)識的老者,又看見老伴臉上那還沒有來得及掩飾的悲痛,老太太不由一愣。不過,想到剛才聽到的那個消息,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趕快去接電話!剛才建民打電話過來,說咱們家老三季誠,帶著孩子回咱們清河灣探親去了!”
老太太興奮的話音還沒落下,除了老爺子們那幾只愛鳥的嘰嘰喳喳的叫聲外,寂靜一片!
杜爺爺現(xiàn)在覺得自己腦子有點(diǎn)發(fā)懵,剛才這老頭不是說自己兄弟沒了嗎,咋那邊打電話說,自己兄弟回清河灣探親去了!
就是泰山崩于前都能不動聲色,人稱鐵血閻羅的翟明山,和從來都是儒雅、從容的李清源,倆老爺子這一會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莫不是剛才看見這位老者滿臉真誠的歉意和愧疚,他們都要以為這老頭是跟大家開玩笑來了。
前一刻,老杜剛從這老頭這里聽說人已經(jīng)沒了,后一刻,那邊人家已經(jīng)回清河灣探親去了!莫不是,這位老者弄錯人了!
一直都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兒的邁克,現(xiàn)在是徹底迷糊了。至于老者,現(xiàn)在腦子也是嗡嗡響,莫不是自己真的找錯人了。
杜奶奶見老伴呆愣愣的,跟傻了似的,以為老伴高興壞了,忍不住又催促一聲,“老頭子,傻愣著干什么呢!那邊還等著跟你說話呢!”
芽兒是第一個從這出似驚似喜的鬧劇中回過神來的,“走,爺爺,去接電話!”
“哎!去接電話!接電話!”杜爺爺本能的附和孫女,腦子一時間是轉(zhuǎn)不過彎來了。不過,潛意識控制著,杜爺爺?shù)膭幼鞯故且稽c(diǎn)都不慢。
雖然還處于迷糊狀態(tài),同樣的,這一點(diǎn)都不耽誤呼啦啦一行人跟在杜爺爺后面去聽電話。
那頭,很少打電話的杜家二叔杜建民,好不容易才聽到那一頭有動靜了,趕緊喊了一嗓子,“爹,俺三叔還有三叔家的兄弟來家里探親來了!”
那邊杜建民在喊,這頭杜爺爺也再喊,“真是你三叔不?沒弄錯人吧?你又沒見過你三叔,咋知道他就是你三叔!”看來,杜爺爺被剛才那一驚一乍給弄的有點(diǎn)害怕了。
那一頭,杜建民被自家老爺子這幾聲喊給震得,手里拿著電話,離耳朵有八丈多遠(yuǎn)。不過,聽到后面,有點(diǎn)委屈,“爹,俺不認(rèn)識三叔!不是還有五爺爺和村長叔他們認(rèn)識嗎!五爺爺說,俺三叔左耳朵后邊有顆小痣,二叔是右耳朵后面有顆小痣。俺剛才偷偷看了,有呢!”
杜爺爺一聽這左耳朵右耳朵的,一直發(fā)懵的腦子頓時清醒了,“先替老子好好照顧你三叔!老子現(xiàn)在就去訂車票回清河灣!”
喊完這一嗓子,等不及了的杜爺爺立馬就要掛電話。最后關(guān)頭,電話那頭,杜建民同樣遺傳了杜爺爺,但平時很少用的大嗓門也起了作用,“爹,火車票俺早就已經(jīng)買好了!等掛了電話,俺就陪著三叔他們上京城了!三叔讓您在家呆著!您啊,別忘了讓文昊他們?nèi)ソ影硞兙托校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