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第141章: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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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顧家沒有牛, 耕地耙田全得人力,二十畝田主要還是得靠顧長光跟顧長榮兩兄弟, 雖然兩人是輪流拉犁掌犁,但一天下來還是很辛苦,一回到家就懶懶的癱在凳子上。
“看你們一腿泥像什么樣子?!?br/>
李氏是個愛干凈的, 催著兩個兒子去清洗身上的泥土。
“爹, 大伯, 你們洗把臉?!?br/>
二妞是個懂事又機(jī)靈的小姑娘,連忙就去舀了一盆水端到顧長光二人跟前,笑著道。
“就是, 洗臉?!鳖櫾坪埔苍缇瓦~著小短腿去拿了擦臉的帕子, 遞到顧長光手里。
見著兒女這樣貼心, 顧長光覺得疲懶的身子一下變得渾身舒暢, 忍不住抱著顧云浩,在他的小臉上親了一口。
“奶奶的乖孫就是懂事?!崩钍舷锤蓛袅耸帜_和臉,回來就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夸贊顧云浩。
至于二妞, 自然是無意識的被略過。
許是聽見院里的熱鬧, 顧云濤不知什么時候跑了出來。
“奶,今天爺是不是該回來了?”
聽到顧云濤問的這話, 就連一旁還有幾分懵懂的三妞也有些期待起來。
顧明良每月十五休假和發(fā)俸錢, 一般這個時候他都會回家一趟, 還經(jīng)常買些吃的回來改善下家里人的伙食。
因而每月十五是一家人最期待的日子, 這不僅代表著可以全家團(tuán)聚, 一般還能吃頓好的。
“看你這貪嘴的樣子哪里像個讀書人!先生留的課業(yè)做好了?”顧長榮開始教子。
顧云濤在族學(xué)已經(jīng)念了兩年書,家里對他寄予厚望,顧長榮雖然心疼兒子,但一旦涉及學(xué)業(yè)卻是毫不馬虎,平時也以讀書人來要求他,雖然顧長榮自己也不知道讀書人該是個什么樣,但好在他見識多些,還勉強(qiáng)能唬住顧長濤。
對顧云濤這個正在念書的長孫,李氏則更是偏愛,甚至連顧云浩都得稍微靠后點(diǎn),見到他被自己老子訓(xùn)了,忙出來打圓場。
“算了算了,他爺今天回來,我乖孫歡喜,課業(yè)大不了晚上點(diǎn)油燈做就是。”
一般而言,清貧人家點(diǎn)油燈是很節(jié)省的,除了必要的起居時候用一下燈,晚上是很少長時間點(diǎn)油燈的,主要是燈油實(shí)在費(fèi)錢,不是他們能承受起的。
家里也就是顧明良和念書的顧云濤兩人有這個資格隨意用燈油,若是旁人燈點(diǎn)久了,李氏就會開始念叨。
聽到李氏的回護(hù),顧云濤并不覺得有什么意外,只是嘿嘿一笑,開始嚷著叫餓。
“大妞,你飯做得咋樣了?”
聽到喊聲,大妞連忙一面擦著手上的水,一面從灶房跑出來。
“奶,差不多了,只等爺回來炒菜就得了。”
“先給云濤弄點(diǎn)吃的墊墊肚子。”
隨著李氏的一聲令下,顧云濤滿臉得意地跟大妞進(jìn)了灶房,不過片刻就拿了一個蒸熟的紅薯出來啃著。
三妞看著顧云濤吃的香,眼睛都直了,但也不敢說話。
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二妞湊在三妞耳根上悄悄說了兩句話,就見三妞眼珠兒一轉(zhuǎn),笑了起來。
站在三妞旁邊的顧云浩將她們的私房話聽了個明白,心里不由暗暗感嘆。
二妞實(shí)在是有著與她年紀(jì)不匹配的機(jī)靈,居然告訴三妞說就讓顧云濤多吃些,到時候顧明良回來帶了好吃的他就沒肚子吃那么多。
說到底還是家里太窮了,吃個飽飯都難,不然孩子們哪里有這么多小心思。
沒過一會,就見遠(yuǎn)遠(yuǎn)有人影,近了一看,果然是顧明良回來了。
“爺爺回來了?!?br/>
隨著顧云濤一聲興奮的呼喚,顧明良進(jìn)了院子。
今天才發(fā)了俸錢,雖然不多,但也是這家里主要的經(jīng)濟(jì)來源之一,顧明良想著這些天農(nóng)忙,就割了一塊最便宜的豬頭肉,又買了兩根豬大腸回來給家里人開開葷。
“大妞,拿去拾掇出來,咱們今晚加倆菜。”
“哎,好嘞?!贝箧みB忙接了過去,就拿進(jìn)屋去準(zhǔn)備一展廚藝。
方氏眼珠兒一轉(zhuǎn),一拍大腿笑道:“那大腸可不是好拾掇的,小孩子家別弄不干凈,還是我去幫著吧?!?br/>
言畢,就跟著進(jìn)了灶房一起幫忙做飯。
將這一切看在眼底,二妞悄悄地嘀咕了一句:“大娘這還怕大姐偷嘴不成?”
聲音并不大,一般來說旁人是聽不到的,但顧云浩卻還是聽了個清楚,不由輕輕一笑。
他從很久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視力跟聽力要比旁人強(qiáng)些,想了很久都不知道緣故,也就當(dāng)是穿越帶來的特殊福利了。
“爺,孫兒可是好想你啊?!?br/>
顧云濤則在一旁扭著顧明良撒嬌。
“小機(jī)靈鬼,你哪里是想爺爺,分明是想城里的零嘴?!?br/>
顧明良哪里看不出他的小心思,但他很享受這種被子孫期盼圍繞的感覺,當(dāng)下就從懷里掏出兩個紙包,一個給了顧云濤,另一個則給了顧云浩,二妞她們?nèi)忝眠€是一如既往的沒有。
“呀!是花生糖?!?br/>
顧云濤急急拆了紙包,只見里面包著幾塊甜香撲鼻的花生糖,不由興奮地叫出聲來,連忙拿了一塊放在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三妞看在眼里,不由羨慕地咽了咽口水。
“謝謝爺爺?!?br/>
顧云浩將紙包放在懷里,笑吟吟地上前摟著顧明良說道。
雖然也有些嘴饞,但他還是不著急拆紙包,準(zhǔn)備等私下再給三個姐姐分一點(diǎn)。
說來顧云浩也覺得有些丟人,這么大年紀(jì)了還要偶爾學(xué)個小孩一樣賣萌,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當(dāng)小孩久了,還是因?yàn)檫@個時代伙食太差,居然也跟個孩子一樣饞這些小零嘴。
一家人說了會話,顧明良又問田里的莊稼。
大妞跟方氏的手腳麻利,不一會便開飯了,家里人都起身去灶房吃飯。
顧家的灶房很大,灶臺旁邊是吃水的水缸,里面早就挑了滿滿一缸水,另一頭的墻邊挖了燒火的火坑,一般冬天天冷的時候,就會從灶里鏟些燃過得柴火炭子出來倒在火坑里,一家人圍著烤火吃飯。
灶房中間是個大桌,四周早就擺好了竹凳,桌上的碗筷也放得整整齊齊。
等顧明良跟李氏落座之后,一家人圍著桌子坐下。
李氏跟大妞則忙著端菜。
因?yàn)橹澜裉祛櫭髁蓟丶?,菜式也比往常要豐盛些。
一大碗鹽拌竹筍,一盤切成片的豬頭肉,至于那兩根豬大腸,則被用來跟酸菜一起煮成了一大鍋酸菜大腸湯,外加一大盤子沒有什么油花的炒野菜。
因?yàn)榧依镒罱畋容^重,所以菜里的鹽就多放了點(diǎn)。
若是放在前世,這并不算什么美味,但顧云浩知道以現(xiàn)在家里的條件,這已經(jīng)算是難得的奢侈一回了。
顧家晚上的主食一般都是紅薯,但每個月只有顧明良回家的時候例外,會再煮一點(diǎn)稀飯。
這些都是按著人頭煮的,所以在一上菜的時候,就給每人碗里盛好。紅薯小孩一個,大人兩個,顧長榮跟顧長光是干活的主力,自然紅薯也是給吃大個的。
一般而言,這樣的飯食也只能夠裹腹,想吃飽基本上還是不太可能。但對于顧云濤跟顧云浩兩個孫子來說,還是很少擔(dān)心吃飯的問題。
畢竟不論誰在做飯、舀飯,都很有默契的會給他們盛夠,其次是保障顧長榮跟顧長光兩個干重活的。
家里吃的最少的就數(shù)顧云浩的三個姐姐,以至于三姐妹都清瘦的很,身子看起來非常單薄,臉上也沒有小姑娘應(yīng)有的紅潤。
看著桌上的大腸酸菜湯和豬頭肉,幾個孩子就眼睛放光,但三姐妹都是不敢動筷子,只一如往常的夾野菜跟筍條吃。
“我要吃肉!”顧云濤叫嚷道。
“好好好,我的乖孫多吃點(diǎn)。”說著,李氏就夾了一大片豬頭肉放在顧云濤的碗里。
顧云濤滿意地吃了起來。
這時顧云浩卻見一雙筷子夾了片肉放在自己碗里,抬頭看去,正對上顧長光黝黑又慈愛的面龐。
“爹,你吃,我自己能夾?!?br/>
看著三妞羨慕地目光,顧云浩作懵懂狀道:“三姐,你也吃啊,這個好吃呢,奶,你看三姐只吃野菜呢?!?br/>
似乎也看著三姐妹瘦弱的樣子心有不忍,李氏發(fā)話道:“咳,幺娃子說得對,你們爺好容易回來一趟,你們也吃點(diǎn)肉,記得以后好生幫忙干活就是了。”
聽了這話,三姐妹眼前一亮,但也不敢多夾,每人也只試著夾了兩片肉吃。
唯有二妞像是看清楚了顧云浩的心思,趁人不注意向他眨了眨眼睛,才埋頭吃飯。
“云濤啊,最近在族里念書咋樣了?”
顧明良的聲音響起,他每個月回來都要問顧云濤的學(xué)業(yè),雖然不懂里面的門道,但還是習(xí)慣的問問。
“剛學(xué)完三字經(jīng)和百家姓,先生說下個月就要念千字文了?!鳖櫾茲耦^吃著飯,聽見爺爺問他,囫圇地就吞下一塊豬大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