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怎么死的這樣慘吶!
    “有話就說?!币咕逖鲱^半倚在房頂?shù)耐咂?,風(fēng)過,那如錦緞般的墨發(fā)在空中揚起一抹驚鴻的弧度。月光下,紅與白的交錯相映成趣,美不勝收。
    “何必留在這里受氣呢,跟我回鳳羽山莊吧!”燕南笙這句話說了不下數(shù)次。
    “說點有可能的?!比缱右拱闫岷诘捻由铄淙缟n茫無際的大海,看著磨硯似的天空中那些閃閃發(fā)亮的繁星,二十八星宿有規(guī)律的運轉(zhuǎn)著。他記得莫心說過,月有盈虧,星宿亦有明暗,這是自然規(guī)律,所謂夜觀星象,不過是有心之人自圓其說。
    “那丫頭真生氣了,不如你去跟她道歉?”燕南笙雙眸邪魅上挑,其間光芒更盛月光。
    “這個比上一個更不可能!”夜君清劍眉緊皺,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姚莫婉眼中的憤怒。
    “那我閉嘴好了!反正你心里也是這么想的?!毖嗄象纤餍匝錾硖稍诜宽?shù)牧鹆咂希p手環(huán)于腦后,衣裳如紅蓮般鋪散下來,垂眼望去,妖異唯美。
    “本王真想不明白姚莫婉為什么要這么做?夜鴻弈對她比莫心還要好,好的本王都看不過去,可她卻挑撥夜鴻弈和左將軍的關(guān)系,動搖大楚根基,到底為什么!你說......會不會跟莫心有關(guān)?”夜君清百思不解,轉(zhuǎn)眸看向燕南笙。
    “咳咳......你滿腦子都是姚莫心,我看你是中毒了!難道就不許是姚震庭和桓橫有過節(jié)么!”燕南笙登時將夜君清的思維引到另一個極端,若真讓他猜出什么,后果不堪設(shè)想啊,彼時姚莫婉的警醒言猶在耳。
    “或許吧,你說......我該不該提醒夜鴻弈?”夜君清知道姚莫心這一生最在乎的是什么。
    “你要是敢告訴夜鴻弈,我分分鐘跟你斷交!姚莫婉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哼!你自己在這里吹冷風(fēng)吧,我不伺候!”邪魅的眸子冷例異常,燕南笙陡坐起來,雙目怒視夜君清,旋即起身,騰空而起,飄然離去。直至燕南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夜君清還能感覺到他留下來的那股寒意。
    “我只是說說,要不要那么激動啊!”夜君清聲音剛落,便聽到自遙遠的天際傳來一句“說說也不行”
    夜君清只覺渾身一陣惡寒,登時翻身回了房間,太詭異了!
    關(guān)雎宮內(nèi),姚莫婉端坐在桌邊,清眸凝視桌面,卻似透過桌面看的更遠,七七之日,吾兒,你安息!母親,妹妹,你們放心,我自會將這血仇記在心里,不用等的太久,我發(fā)誓!
    “娘娘,這是您要的東西?!蓖≡逻M門時,姚莫婉迅速斂了眼底的悲戚,如深淵寒潭的眸漸漸歸于平靜。
    晚膳十分,夜君清幾次找機會想和姚莫婉說話,可每次都被她那張如覆冰霜的臉擋了回來,直至晚膳結(jié)束,夜君清始終沒能和姚莫婉說上話。
    “今天絮子看起來挺乖的......”眼見著姚莫婉欲起身離開,夜君清登時把手伸向絮子,極度違心的贊美。
    “汀月,肅親王難得喜歡絮子,你便抱著絮子陪著王爺,本宮累了?!币δ窨闯霾豢匆咕逡谎郏S手將絮子遞給汀月,徑自轉(zhuǎn)身離開。
    “喂,你這什么態(tài)度啊!要不是......要不是......”夜君清始終沒把后面的話說出來,要不是今天是莫心的七七,他才不會哄著她,真不知道一會兒該怎么和莫心交代,除了夜鴻弈,莫心最在乎這個妹妹。
    幽冷的月光如水般傾瀉,籠罩著整個皇宮,風(fēng)起,樹枝搖曳,月光透過枝葉灑下斑駁的樹影。
    冷宮舊址處起了一間簡陋的廂房,與冷宮一般大小,姚莫婉推門而入,每走一步都似用盡了她的力氣,眼淚撲簌而落,她的仲兒,死的那樣凄慘,只是想想,心便似被彎刀狠狠的插著,帶起血肉飛濺。
    “主人,準(zhǔn)備好了。”殷雪將白燭點燃后回到姚莫婉身邊,肅聲道。無語,姚莫婉緩緩跪在地上,將冥紙一張張的揚起,火光明滅間,姚莫婉的臉宛如地獄至尊般的存在。
    差不多半柱香的時間,殷雪緩步上前,俯身在姚莫婉耳畔。
    “主人,他們來了?!币δ衤劼?,將最后一張冥紙揚起,旋即起身,森冷寒蟄的眸緊盯著門外的青石路。殷雪則將白燭收起,揮手間,紙灰紛揚。
    “按計劃行事?!币δ窭渎曢_口,旋即一陣風(fēng)過,姚莫婉與殷雪同時消失。幾乎同一時間,姚素鸞領(lǐng)著白眉道長走進廂房,身后,彩螢抱著一堆法器謹(jǐn)慎跟在后面。
    “就是這里?”白眉抬眼環(huán)視四處,狐疑問道。
    “不錯,那鬼魂生前就是在這里斃命的!”那是她這輩子最開心的日子,姚素鸞自然不會忘記。
    “那好,貧道便在這里作法,請皇貴妃靠后?!卑酌嫁D(zhuǎn)身接過彩螢手里的法器,有模有樣的將其擺放在正北位置,旋即揚起拂塵,自顧念叨著。身后,姚素鸞下意識握著彩螢的手,美眸不時望向四處,心底多少有些畏懼。
    風(fēng),漸起,吹的廂房冷颼颼的,白眉猛的揚起拂塵,忽地,法器兩側(cè)的燭火陡然熄滅,整個廂房頓時一片漆黑。
    “道長......怎么會這樣?”姚素鸞美眸陡睜,握著彩螢的手猛的收緊,
    “此鬼怨氣太重!皇貴妃放心,貧道自有降它之法!”白眉說著話,將燭火點燃,再度擺著拂塵,絮叨著。就在這時,屋內(nèi)竟刮起旋風(fēng),地上的紙灰隨風(fēng)而起,慢慢漩成一個渦狀。
    “道長......這......這是怎么回事?”姚素鸞顫抖著開口,聲音變了調(diào),雙眼驚恐的看著眼前詭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