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肉包子打狗
凡事宜早不宜遲。
趁天乾老皇帝,把注意力都放在睿王和睿王府的身上,蕭王決定趁著天還沒有亮,走一趟皇宮。
林慕七沒有說話,只是擔(dān)心地看著蕭王,一副欲言又止樣。
顯然,林慕七不想蕭王去,但她知道蕭王非去不可。
是以,哪怕再不想蕭王去冒險(xiǎn),林慕七仍舊什么話也沒有說。
蕭王抱了抱林慕七,拍了拍她的背:“別擔(dān)心,本王這一趟進(jìn)宮,只去欽天監(jiān)走一趟。順手查找一下當(dāng)年的資料和相關(guān)的知情人員,不會去找天乾的皇帝。”
林慕七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自己多當(dāng)心一些,這里是天乾不是東耀,咱們能用的人太少了。你要被困在皇宮了,我會很擔(dān)心,亦會很害怕,更會不知所措。”
蕭王要是出事了,她一定會被林尋坑。甚至,明知林尋要坑她,她也只能跳下去。
就像葉長陵。
這話,林慕七沒有說,但蕭王卻聽出了,她話中潛藏的意思。
蕭王默了片刻,道:“天亮之前,本王必回。”他找了這么多年,才找到一點(diǎn)線索,他不能放棄。哪怕明知,前路很危險(xiǎn)。
“好。”有蕭王這句話,林慕七長長地松了口氣。
此時(shí)距離天亮,也不過一個(gè)半時(shí)辰,她等得起。
蕭王松開林慕七,正準(zhǔn)備離去,轉(zhuǎn)身的剎那,蕭王眼前浮現(xiàn)出林慕七孤身一人,進(jìn)入禁忌之地救他的畫面。
蕭王眉頭微蹙,腳步一頓,看著林慕七,一臉鄭重地道:“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許輕舉妄動。你要相信本王,這天下沒有人,能要本王的命。要是本王沒有按時(shí)回來,你也不要去找本王,本王也會想辦法,讓人給你傳信的,知道嗎?”
“我知道了!”林慕七咬牙切齒,突然就看蕭王不順眼了。
這人怎么回事,都要出發(fā)了,還說這么不吉利的話,成心要她擔(dān)心是吧?
“傻!”蕭王看到林慕七氣鼓鼓的,把額前的流海都吹了起來,伸手撥弄了一下:“言語并不能改變什么,說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
林慕七拍掉蕭王作亂的手,沒、好氣地道:“知道,知道……說什么不重要,我相信你最重要。行了,你快去快回吧,你要再不走,我都想揍你了。”臨走突然來這么一句,這不是成心讓她無法安心嘛。
蕭王是往外沖的那個(gè),他不會懂,呆在家里的人,會有多么不安,腦子的想法,會有多么不受控制。
以后有機(jī)會,她一定要讓蕭王,嘗受一下,留在家里,除了等待什么也不知,什么也做不了的忐忑與不安。
蕭王不是一個(gè)兒女情常的人,可看到林慕七故作生氣的嬌氣樣,蕭王卻是沒有忍住,在離去前,又抱了一下林慕七。
他想,他大約明白了,君王不想早朝的原因了。
這一次,蕭王什么也沒有說,他怕再說下去,他就舍不得走了。
蕭王只抱了一下,剛碰到便松開了手,而后毫不拖泥帶水地轉(zhuǎn)身離去。
林慕七站在原地,看著蕭王離去,看著蕭王的身影沒入夜色中……
片刻后,林慕七轉(zhuǎn)身,回房休息。
睡,她肯定是睡不著的,可睡不著也得去睡。
她得養(yǎng)好精神,不然等到天明蕭王回來,看到的就是她一臉憔悴的樣子。
女為己容,也為己悅者容。
她希望,蕭王看到的,都是她光鮮亮麗的一面。
不然,蕭王在外拼殺,都不得安心了。
林慕七躺在床上,放空思緒,不管能不能睡著,先閉上眼睛再說。
林慕七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只知道腦子一直亂亂的,任憑她怎么放空,也無法不多思,無法不多想。
直到天亮!
天一亮,林慕七就“醒”了。
她睜開眼,看著窗外隱隱可見的日光,笑了一下,從床上一躍而起。
花坊沒有下人,一切都要靠自己打理。
林慕七很快就梳洗好,而這時(shí)曹稱象才剛剛醒。
睡眼惺松的曹稱象,哈欠連天,差點(diǎn)撞到林慕七:“怎么這么早就醒了?”
“我……”林慕七正要回答,曹稱象又連珠帶炮地道:“蕭王是不是不行呀,你都起來了,他居然還沒有起來……你們是不是久別重逢,干柴烈火燒得太旺了,把蕭王給榨干了?”
林慕七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指了指曹稱象的后方:“蕭王就在你身后,你自己問他呀。”
“什么?”曹稱象一個(gè)激靈,整個(gè)人都跳了起來,想也不想,轉(zhuǎn)身就作揖賠禮:“蕭王,我瞎說的,我不是那個(gè)意思,我就是逗林慕七玩,你千萬別……”
曹稱象邊說邊小心翼翼地抬頭,想要看一下蕭王的臉色,再見機(jī)行事,就發(fā)現(xiàn)……
“林慕七,你耍我呢。”曹稱象又氣又委屈,漂亮的紅眸氤氳著淚光。
“對呀,我耍你呢。”林慕七應(yīng)得干脆,而后學(xué)著曹稱象,剛剛道歉的姿態(tài)與口吻,朝曹稱象作揖:“我瞎說的,我不是那個(gè)意思,我就是逗你玩,你千萬別……”
“行了,行了,斗不過你,你贏了,行了吧。”曹稱象一臉不自在。
他說人閑話在先,被林慕七耍也是正常,就是……
“你下次,能不能別拿蕭王嚇我。人嚇人,會嚇?biāo)廊说摹!彼麆倓偠俭@出一身冷汗了,甚至都在想,要是蕭王不肯接受他的賠禮,他得怎么辦。
“就這么怕蕭王?”林慕七好氣又好笑地道。
曹稱象點(diǎn)頭:“難道你不怕嗎?”這天下誰能不怕蕭王呢。
“既然怕他,你還敢在背后說他的閑話,你嫌命太長呀。”林慕七白了曹稱象一眼。
她當(dāng)然不怕蕭王了,她好好的怕蕭王什么,蕭王又不會吃人,頂天就是把人揍一頓。
可蕭王又不會揍她,她有什么好怕的。
林慕七此時(shí)還不知,有一天,蕭王瘋起來,連她都揍……
“就是因?yàn)榕滤也胖桓以诒澈笳f他閑話呀。我要是不怕他,我用得著在背后,說蕭王閑話嗎?我當(dāng)面就說了,好不好。”曹稱象沒好氣地,瞪了回去,說得那叫一個(gè)理直氣壯,中氣十足。xしēωēй.coΜ
林慕七一言難盡,好半天才搖了搖頭:“你贏了。”
用最強(qiáng)硬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說的就是曹稱象。她真的,墻都不服,就服曹稱象。
曹稱象高傲地哼一聲,可高傲不到兩秒,他又猥猥瑣瑣地,左右看了看,一臉小心翼翼又謹(jǐn)慎地問道:“蕭王去哪了?不會真累到了吧?”
“蕭王他……”林慕七眼色微暗,看著遠(yuǎn)方緩緩升起的太陽,眸中滿是擔(dān)憂。
天已大亮,可蕭王卻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