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危險
    血狼牙又叫離別鉤,與多情環(huán)都是韓東和江珊的定情信物,只是不知道沈璧君忽然要回血狼牙究竟是什么意思?
    雪白的狼牙上隱隱掛著幾絲暗紅色的血線,仿佛離人的眼淚。
    “你知道它為什么叫離別鉤嗎?”
    韓東忽然想起了小時候曾經(jīng)問過老東西同樣的問題。
    “鉤是種武器,在十八般兵器中名列第七,離別鉤也是種武器?!?br/>
    “既然是武器,它也能傷人么?”
    “沒錯,它也能傷人,只不過傷的是人的心?!?br/>
    “既然是鉤,為什么要叫做離別鉤?”
    “因為它無論鉤住什么都會造成離別。如果它鉤住你的手,人的手就要和腕離別;如果它鉤住你的腳,你的腳就要和腿離別?!?br/>
    “如果它鉤住我的咽喉,我就和這個世界離別了?”
    “是的?!?br/>
    “你為什么要給我這么殘酷的武器?”
    “我不愿被人強(qiáng)迫與我所愛的人離別。離別鉤,其實是為了要相聚,黯然銷魂者唯別而已?!?br/>
    沈璧君手心里握著血狼牙,漸漸的眼里泛出了幾絲淚光,似乎被這個小小的東西觸動了心事。
    江珊從來沒見過母親如此深情,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總之感覺今晚的沈璧君總是透著幾分說不出的古怪。
    她忍不住握住了沈璧君的手,“媽,你怎么了?”
    沈璧君收起了憂郁神色, 拿起了蛋糕叉給韓東,“小子,還愣著干什么,讓你給我切蛋糕,不委屈你吧?!?br/>
    總算輪到好女婿出馬,韓東這才起身過來接過蛋糕叉,“璧君姐,客氣什么,這種事當(dāng)然要交給賢婿來做?!?br/>
    他說話壓根不知道什么叫臉紅,居然還有臉自封“賢婿”,他這個“賢婿”倒也真是閑不住。
    一刀切下去,只覺得蛋糕里有個硬邦邦的東西切不下去,韓東一愣神,不由得看了沈璧君一眼,只見對方臉上不知何時罩了一層冷霜,就那么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
    “切啊?!?br/>
    “蛋糕里有東西?!表n東瞇了瞇眼睛。
    “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韓東搖了搖頭,“我怎么知道,璧君姐,你到底想玩什么?”
    沈璧君眼底射出兩道寒光,忽然厲聲道:“你馬上就會知道是什么!”
    說著話,她一下將手插進(jìn)了蛋糕,呼的一下掏出一個黑黝黝的東西,二話沒說對準(zhǔn)了韓東的腦袋。
    說時遲那時快,一切都發(fā)生在瞬息之間,在場的人全都傻了,就連韓東都大吃一驚,剎那間他一眼認(rèn)出沈璧君手里赫然多了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赫然對準(zhǔn)了自己的眉心!
    砰砰砰砰砰~
    下一刻,橘火爆閃,槍聲大作,沈璧君把槍對準(zhǔn)了韓東連連扣動扳機(jī),恨不得一槍把韓東的腦袋打爆。
    韓東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要命的時刻,他之所以能活到現(xiàn)在絕不僅僅靠運氣,還有一樣那就是他在關(guān)鍵時刻總要比別人反應(yīng)快一點點,僅僅那么一點點就足夠他逃過無數(shù)死劫。
    槍響的那一刻,韓東已經(jīng)啟動,他三兩下幾個跳躍翻滾,一個蛇形機(jī)動整個人瞬間便到了十米開外。
    沈璧君舉槍追過去,咬緊牙關(guān)不住的扣動扳機(jī),子彈從他身邊嗖嗖飛過,有的打在海里,有的打在沙灘上,卻不知道有沒有打中韓東。
    韓東逃得并不漂亮,一個人在逃命的時候是不會很漂亮的,他連滾帶爬到了海邊,一翻身噗通一聲滾進(jìn)了海里,蕩起一道浪花再也看不見了。
    盡管打光了子彈,可殺紅了眼的沈璧君還是不住的扣動扳機(jī),到最后氣不過把槍狠狠扔到了海里,整個人頓時好似虛脫了一般。
    “你……不這個干什么?”江珊一時間又驚又怒,她怎么也想不到母親居然要殺韓東,那家伙縱然有數(shù)不清的缺點,可怎么也沒到要死的地步吧。
    沈璧君胸口一起一伏,好半晌才抬起頭來,眼里掛著絲絲冰霜,“他該死!他該死!”
    “為什么?”
    “是他殺了玉郎,我要為玉郎報仇。”江珊愣住了,她顯然知道“玉郎”是誰,也多少知道那位燕京是母親的至交,在從政的道路上若沒有人家?guī)兔Γ约阂膊粫叩浇裉斓奈蛔?,可實在想不通楊伯和韓東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么能扯到一起
    ,一時間還以為沈璧君神經(jīng)錯亂說胡話,“你說什么,你是說他殺了楊伯,這怎么可能……”
    沈璧君咬緊牙關(guān),“他殺了玉郎,那小子不是人,我要殺了他!”
    “媽,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姐夫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了?”江瑤叫了起來。這時,遠(yuǎn)處的海水冒出一股浪花,韓東從水里露出頭來,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從別人的槍口下逃命,不過他還是寧可一次這樣的事都不要有,剛才若不是他反應(yīng)快了一點點,早就被人家打成篩子了,讓他怎
    能不后怕不惱火。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沈璧君,你是不是瘋了,好好的為什么要殺我?”
    沈璧君一眼看到他還活著,氣得牙根都要咬碎了,她一把從身上又抽出一把槍,對準(zhǔn)韓東直接一通暴擊,還好韓東眼疾手快一翻身又鉆進(jìn)海里,子彈嗖嗖直飛打的水花四濺。
    “夠了!”江珊一怒之下橫身擋住了槍口,沈璧君怒不可遏的推她:“閃開!”
    江珊一動不動的站著,“要殺就先殺了我!”
    “還有我!”江瑤也不是白給的,她一挺胸膛也擋住了母親的槍口。
    這下可好,兩個寶貝女兒站到了自己的對立面,沈璧君長嘆一聲放下了槍,嘴里喃喃道:“罪孽,罪孽,罪孽……”
    她一邊喃喃一邊轉(zhuǎn)身失魂落魄的走了,江珊咬了咬嘴唇,不得不跟了過去,母女三人這一走,一場風(fēng)波總算過去,美麗的海灘上很快就又恢復(fù)了平靜。
    月朗星稀,海面上銀粼點點,在水里憋了很久的韓東終于嘩的一下冒出頭來,放眼望去人都走了,他才一步步從海里走了上來。
    韓東這個郁悶,本來滿心歡喜給人家祝壽,到最后熱臉貼了冷屁股,還差點兒一言不合被人家給干掉,大風(fēng)大浪都過去了差點兒在陰溝里翻船,剛才要是真的不小心掛了該找誰說理去?
    他憋了一肚子邪火,說什么也要找沈璧君問個清楚,于是大踏步朝著度假酒店走去。韓東帶著一身煞氣一腳跨進(jìn)酒店大堂,一眼看到沈璧君母女正坐在那里休息,他立馬氣就不打一處來,剛要過去的時候,冷眸無意一瞥忽然看到大堂里那幾個零散的身影,他的心里頓時一沉,眉宇間一秒鐘爬上兩個字:危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