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狼王
第12章 狼王
“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
江瑤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看了韓東一眼:“我陪姐夫去夜店喝酒,所以……”
韓東差點兒沒把鼻子氣歪了,一陣咬牙切齒:好你個臭丫頭,居然敢甩鍋給我!
“姐,我去洗澡了?!睕]等姐姐發(fā)作,江瑤吐了吐舌頭一溜煙跑開了,火力點全都落到韓東身上。
“老婆,這么晚了還等我啊?!表n東沒臉沒皮的討好。
江珊一句話不說盯了他半晌,“誰讓你回來的?”
“這話說的,這是咱家,我怎么能不回來呢?!表n東沒事人似的給電瓶充上了電,拿起江珊的杯子咕嘟嘟灌了幾口,根本不管人家嫌不嫌棄。
看著這個沒皮沒臉沒出息的家伙,江珊心里滿滿的不知是什么滋味兒。
她本來下定決心要跟這家伙攤牌的,可是一場銀行大劫案卻多少讓她改變了想法,今天如果不是他,自己姐妹倆或許都會有生命危險。
“你后來為什么走了?”江珊問道。
“我可不想被警察帶走錄口供,再者說你又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是你老公?!表n東酸酸的翻白眼。
“我的身份特殊,你又那么……如果讓別有用心的人知道咱們的關(guān)系,你很可能會成為別人利用的工具?!苯赫J真的說道。
“你還不了解你老公的性格?只要他們別使美人計,我打死也不從?!表n東嘀咕一句。
“你說什么?”
“你是堂堂市長大人,我就是個無業(yè)游民,說白了還不是嫌棄我這個老公?!表n東酸溜溜的說道。
韓東只說對了一半,人家不是嫌棄,而是相當(dāng)嫌棄!
“我累了,不想再多說什么了?!苯?jīng)歷了一場銀行大劫案,江珊身心疲憊的揉揉眉頭,默默的起身走開。
韓東苦笑一下,還是原來的配方,還是從前的味道,這種口吻已經(jīng)聽過無數(shù)次了。
“嘿,等等?!?br/>
江珊駐足回身,那枚多情環(huán)便剛好落到她的懷里。
“自己的東西也不好好保管,真不小心?!表n東打了個呵欠走向自己的光棍房。
江珊默默的看著手里的多情環(huán),一時間思緒萬千,竟脫口叫了聲:“韓東……”
韓東打了個冷戰(zhàn),“咱不帶一驚一乍的,你到底又想干什么?”
“今天的事,謝謝你?!?br/>
謝謝?她居然說“謝謝”?
看著女人離去的婀娜背影,韓東撓頭苦笑,他知道江珊說的是銀行大劫案的事,但令他意外的是,結(jié)婚以來還是頭一次聽到霸道的市長老婆說一聲“謝謝”。
“謝什么謝,你是我親老婆?!表n東抓起打火機就要出去。
“這么晚了你又去哪兒?”
“我去買盒煙,放好洗澡水,等我回來?!表n東風(fēng)騷的擠了擠眼推門出去。
楓丹白露外面,那幫機車男還在堵人。
兩個黃毛一個叫生子,一個叫青子,生子的老爸在公安,青子的老爸做生意,平時在酒吧里打架泡妞這種事干多了,頭一次吃這么大的虧,怎么也咽不下這口氣。
“青子,等他們出來,有什么好主意?”生子遞過一支煙,摸了摸流血的鼻子,疼得吸了口氣,“草他媽的,又見紅了!”
“那丫頭真不錯,真要是辦了她,咱們受的傷也算值了。至于那小子嘛……只要不出人命,往死里玩他!”
“他們可是楓丹白露里的人,連林少都勸咱們不要碰?!?br/>
“楓丹白露里的人多了,瞧那小子頂多就是個保安或是打雜的?!?br/>
“媽的,那不是那小子么!”生子用手一指,只見斜對面一個胡同口蹲著一個人,嘴里叼著煙卷朝他們招手。
“沒錯,是他!哥幾個,抄家伙!”幾個機車青年抄起棒球棍沖了過去,一直追到了胡同深處。
韓東撩起眼皮看了看表,懶洋洋的說了聲:“一起上吧。”
“干他!”幾個人掄起棒球棍瘋撲過去。
虛空中劃過一道殘影,一記無比凌厲的掃腿抽到生子臉上,本就流血的鼻子又嗆出兩道血線。
“鼻子,我的鼻子……”生子摸了摸鼻子,已經(jīng)歪了。
緊接著一個掃腿,青子飛膝跪地,疼得“嗷”了一聲差點兒沒哭出來:“我……我的膝蓋……”
一轉(zhuǎn)身的功夫,一拳一肘打倒兩個,兩手同時握住迎面打來的兩只拳頭,微微一用力,咔吧咔吧,兩個人的腕子全都脫了臼。
拿掉嘴里的煙卷彈彈煙灰,木然的掃了一眼滿地哀嚎的機車青年,一步步從他們中間跨了過去,一邊摸出手機。
“剛子,帶幾個人過來清理一下垃圾,地點在……”一邊說一邊披著一身月光慢悠悠的走出了胡同。
午夜子時剛過了一分鐘,清冷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日歷牌上,深邃的目光在月光與黑暗之間徘徊,韓東伸出右手慢慢將日歷牌翻到新的一頁……
一點點挽起袖子,左臂上赫然刻著九道深深的傷疤,隨著嘴角微微開啟,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意。
鋒利的刀尖緩緩劃過皮膚,猩紅色的血水很快便流了出來,那么濃、那么紅,那一抹猩紅也深深的刻在了男人的眼瞳之中。
強力水珠擊打在遒勁的肌肉上,血水被水珠一次次沖淡,那一道新刻的傷疤也越來越白。
直到再也沒有了血流的痕跡,韓東才甩掉頭上的水珠,定定的望著鏡子里的自己,那么近、那么遠……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十年過去了,十年前的今天他被視為家族叛逆,十年后的今天他已經(jīng)成了暗黑世界的“狼王”,歐羅巴的地下教父!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這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他的家族完全可以讓他一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明明可以靠拼爹做紈绔,可那時的他卻年少輕狂,不想要走別人給自己指定的人生道路。
當(dāng)初,就因為他抗拒了父親強加給自己的一門娃娃親而被掃地出門、從此斷絕十年父子關(guān)系,甚至連家族的姓氏都不許他使用。
“十年后,除非你可以娶到那個女孩子做老婆,你才能有資格重新?lián)碛屑易宓男帐??!边@是“老東西”最后給他說的一句話,直到現(xiàn)在他一個字都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