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貼身編輯的福利(四)
靳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穩(wěn)住自己快要噴涌而出的怨憤情緒,他只能用沉默來讓自己冷靜。鄭福寶還在一旁傻兮兮的笑著,遲早有一天這個女人會在他面前痛哭流涕的承認她曾經(jīng)犯過的錯,靳穆這樣想著面上漾起了溫柔的微笑。
鄭福寶看著靳穆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怎么的,她腦子里忽然冒出那天和靳穆在西餐廳里吃飯的時候他對自己說的話。
我還是很喜歡你……
也許是太孤單太寂寞了,也許是太久沒有被人這樣關(guān)心了,鄭福寶在那一瞬間有了那么一點點的心動,但是想想自己和靳穆之間的巨大差異,現(xiàn)實是很殘酷的,并不能當做小說來活,所以她那一瞬間的心動很快就心如死灰了。
“福寶,你為什么會當編輯?我記得你以前好像很想當個老師來著。”眼看著氣氛逐漸變得沉悶起來,靳穆決定找個話題聊聊,多和鄭福寶交流能夠增加她對他的好感,從而促進雙方感情。
“老師的工資不是很多,而且我學歷也不是很高,好一點的學校也進不去,所以還是做編輯好點,雖然是言情雜志但是怎么說也和文學能沾點邊兒。”生活到底是有多現(xiàn)實,鄭福寶知道的一清二楚,她的親身經(jīng)歷告訴她填飽肚子不餓全家才是她該追求的生活目標。
“這樣啊,那你還想當老師嗎?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幫你問問看。”靳穆其實很清楚鄭福寶在這些年里面都經(jīng)歷了什么,她生活的并不是很如意,所以他可以給她一點小恩小惠,再幫幫她的忙,這樣她就會對他心存感激。
“不用啦,我這樣的人就算當了老師也是誤人子弟,還是不要去禍害那些祖國的花朵了。”鄭福寶很感謝靳穆對她的關(guān)心和幫助,但是她認為現(xiàn)在的自己還是踏踏實實的做好眼前的工作比較靠譜。
“好吧,要是有需要你隨時可以跟我說,就算你不接受我的告白,我們也還是朋友不是嗎?不要太見外了。”靳穆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就差沒在腦袋頂上插個光環(huán)扮天使了。
“嗯!真的很謝謝你。”鄭福寶發(fā)自肺腑的感謝靳穆,他的話讓她覺得越發(fā)的不好意思了。
原來他還記得他講的那些話啊,原來不是開玩笑是真的。
不過,就算是真的也只能跟你說不好意思啦,你太優(yōu)秀了,所以我只能當你是在和我開玩笑。
兩個人又隨意聊了些雞毛蒜皮的陳年往事,然后靳穆起身離開了沙發(fā)朝工作室走去。鄭福寶連忙跟了過去,只見他往電腦面前一坐,啟動了主機,雙手放在了鍵盤上面。
丫這是要碼字的節(jié)奏啊!
鄭福寶欣喜的看著靳穆,頓時覺得這人看起來真是可愛的不得了。
“我要寫東西了,你出去坐著吧,在這里我不習慣。”靳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靈感忽如泉涌,他第一次在距離截稿日還有好幾天的時候碼字。
“嗯!那你慢慢寫,我出去給你收拾屋子去!”鄭福寶高興的說道,走出工作室的時候動作很輕的把門給帶上了。
于是,靳穆在工作室里聚精會神的把靈感化作文字記錄在文檔里,鄭福寶則是穿上圍裙戴上手套開始給靳穆的屋子做個全身清潔。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終于,靳穆停下了在鍵盤上敲打的雙手,他運動了一下有些發(fā)麻的手指,然后伸手揉了揉鼻梁上的穴道以緩解眼睛的酸痛感。他寫的太入迷了,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看了一眼文檔的字數(shù)統(tǒng)計,字數(shù)已經(jīng)從一位數(shù)變成了五位數(shù),。
窗外天已黑,鄭福寶不敢打擾他工作,一直沒有再進工作室,所以房間里連燈都沒有開。靳穆保存好文檔之后,就關(guān)機端著水杯走出了工作室。
一只腳踏出房間,一只腳還停在門邊,靳穆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已經(jīng)煥然一新了。不過他第一反應(yīng)是有些不滿的,他并不喜歡別人隨意擺弄他的東西,也討厭別人在他的地盤上面自作主張。
走了一遍屋子檢查了半天,靳穆發(fā)現(xiàn)整個屋子大到空間小到家具,全都給收拾的整整齊齊,干凈明亮,一塵不染。這讓他還真沒什么話好說,他一般都是請鐘點工來打掃屋子的,沒想到鄭福寶這個女人比鐘點工好使的多了。
看著餐桌上面用保鮮膜包好的飯菜,靳穆有些驚訝,這女人還會做飯?
想著,靳穆發(fā)現(xiàn)餐盤下面壓著一張便簽條,伸手抽出便簽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字跡丑陋的留言。
【辛苦大大你了,小的已將一切收拾妥當,希望讓你無后顧之憂的工作。天色已晚,小的先行告退了,明早再會。 ——鄭福寶留】
“多事。”靳穆說著,就把便簽條扔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坐下拆開了餐盤上的保鮮膜。
拿起筷子夾了一口青椒炒肉放進嘴里,入口細嚼還沒三秒靳穆立刻噴了一桌。
這青椒炒肉怎么是甜的!!!
“鄭福寶!下次再敢留飯菜我就開天窗給你看!”
靳穆的憤怒的吼聲響徹了整個富豪花園小區(qū)。
一大早的門鈴就響了,靳穆拉長著個臉起身給那個擾人清夢的人開了門,轉(zhuǎn)身準備繼續(xù)回床上躺著。
他有些低血糖,所以現(xiàn)在他的心情相當?shù)牟凰幌胨l(fā)飆最好就是讓他繼續(xù)睡。
然而,靳穆的起床氣鄭福寶是不知道的。她起的很早,先給大胖喂了食然后出門買了早點就過來了。她現(xiàn)在是全天候的錦大跟班,雖然和靳穆是舊識,但是工作上面還是分清楚點的好,討好作者是為了讓對方心生感激,這樣在拖稿的時候才能充分利用對方的愧疚心催稿。沒辦法,編輯難做,還會得打心理戰(zhàn)。
可惜,靳穆完全不吃這套,他看著鄭福寶提著那一袋子的豆?jié){油條一臉笑呵呵的樣子就覺得很火大。尤其是她還拉著他不讓他回去睡覺,說什么一日之計在于晨早飯不能不吃的屁話。
這女人簡直是自尋死路!
于是,靳穆沒有絲毫猶豫的發(fā)飆了,他的做法就是拿著油條往鄭福寶那張喋喋不休的嘴里猛塞,然后把豆?jié){給她灌個精光。
鄭福寶被靳穆如此粗暴又直接的舉動搞得差點噎死,她一邊噴著豆?jié){一邊抵擋著靳穆朝她嘴里塞過來的油條,可是靳穆好像中了邪一樣,完全不顧她的反抗。再被他搞下去,鄭福寶覺得自己不噎死也要撐死,所以沒辦法了,她抓著靳穆的右手手腕,然后微微用力。
“啊!”靳穆一聲慘叫,痛的瞬間醒過了神,起床氣和殘廢相比,儼然是殘廢比較可怕。
抱著右手手腕,靳穆懷疑自己是不是手腕被捏斷了,他死命的咬住嘴唇,就怕一張嘴一連串的國罵會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到時候會影響了自己那優(yōu)雅又從容的精英形象,而且還會影響到鄭福寶對他的已經(jīng)建立起來的良好印象。
已經(jīng)清醒過來的靳穆絕對是個理智的人,所以他忍了。
“你怎么樣?我已經(jīng)很小力了,你的手還好吧?我看看。”我的娘呀!這雙金貴的手啊,鄭福寶你怎么就不能忍忍呢,撐死也比餓死強啊,傷了這位大人你拿不到稿子就等著喝西北風吧!看著靳穆那副強忍著疼痛的樣子,鄭福寶表示很擔憂。
“還好。”靳穆咬著牙扔出兩個字的,轉(zhuǎn)身就他朝臥室走去。
這一次,鄭福寶自動退避三舍離他遠遠的,不敢再碰他了。
關(guān)門聲巨響,鄭福寶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有些無奈。
所謂的天神神力,大概就是她這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