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他該死,但不能現(xiàn)在死
    華歲順著小丫頭的氣息直接瞬移到那破亂的小巷時,就見小丫頭被按在地上,那人一只手死死捂著她的嘴,另一只手則去扯她的新裙子。
    眼底驀地閃過一抹猩紅,華歲只覺周身穢氣大漲,一個閃身上前,抬腳,便將那人狠狠踹飛出去。
    男人猝不及防,飛出去時,仿佛聽到好幾道骨頭碎裂的聲音,撞在墻上的瞬間,口鼻里瞬間涌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華歲眼底猩紅未退,還要上前,卻被爬起來的薛彩旗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叔叔!”
    她臉上被掐出一點(diǎn)青紫,原本梳得漂亮的小辮子也亂掉了,雖然受了驚嚇,但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
    她知道叔叔會來救她。
    華歲被她抱住,眼底的猩紅這才一點(diǎn)點(diǎn)褪去。
    他看了一眼那邊不斷吐血的男人,再看看腳邊的小丫頭,忽然一彎腰,將小丫頭撈起,一個瞬移便消失在了巷子里。
    姜栩栩和褚北鶴慢了一步趕到,就看到華歲帶著小丫頭消失的瞬間。
    扭頭,看向倒在墻角那呼哧呼哧吊著一口氣的男人,看清對方面相的瞬間,姜栩栩眼底閃過一抹冰冷。
    心底厭惡非常,但理智卻讓她快速出手,一張符朝著男人飛去,強(qiáng)行壓住他即將潰散的三魂七魄。
    魂魄一散,這男人就會當(dāng)場死亡。
    這是個該死的人渣,但他不能現(xiàn)在死。
    因?yàn)樗坏┧懒耍蜁鴮?shí)不化骨殺人的事實(shí)。
    華歲一身清白,不該為這樣一個人渣染上污點(diǎn)。
    更重要的是,殺過人的不化骨,很難再被接納。
    褚北鶴只一眼就知道她想做什么,直接道,
    “給他定罪的事情交給我,你去找他。”
    雖然人證跑了,但是安全局辦案,不需要講明面證據(jù)。
    只要定了罪,哪怕他在押送途中死了,那都屬于死刑前的提前死亡。
    姜栩栩見褚北鶴問也不問就接下這事,眼眸微動,但心里惦記著華歲那邊,立即道,
    “這人身上有好幾起兒童猥褻案,這些足夠釘死他,我先去找人。”
    姜栩栩說完,再不猶豫,一道清風(fēng)符便快速朝著穢氣消失的方向而去。
    褚北鶴直到她離開,這才冷冷看向地上被強(qiáng)行用符壓住魂魄的男人,掏出手機(jī)撥通一個電話。
    不多時,安市安全局負(fù)責(zé)人趕到,直接接手了那中年男人。
    將人抬走時,對方半邊骨頭明顯軟榻下來,按照正常情況下,這樣的傷勢顯然早就活不成了,但對方身上的魂魄卻被人用符強(qiáng)行壓著,導(dǎo)致他還吊著最后一口氣。
    “這人身上帶著穢氣,是那個不化骨動的手!”
    跟過來的一個年輕的安全局隊(duì)員說著朝褚北鶴憤憤道,
    “不化骨殺人,你們?yōu)槭裁催€壓著他的魂魄不讓死?你們這樣強(qiáng)行吊著魂是違反規(guī)定!”
    因?yàn)槭堑趸瓴皇堑趺馕吨鴮Ψ矫髅髂芨惺艿剿劳鰠s不能死,這還不如讓人死了呢。
    褚北鶴聞聲,冷冷朝對方掃過一眼,
    “你說的是什么規(guī)定?”
    淡淡的一句,卻帶著十足的威壓,讓年輕隊(duì)員一時像是被扼住喉嚨般不敢反駁。
    一旁的分局負(fù)責(zé)人見狀立即訓(xùn)斥,
    “上頭辦事要你多什么嘴?!”
    底下人不清楚,但他卻隱隱知道面前這位的身份。
    再者說,這男人看面相就是個人渣,對孩子做那種事,死之前讓他受點(diǎn)罪都是活該!
    年輕隊(duì)員被訓(xùn)了一句,雖然沒再開口,但心里還隱隱有些不服氣。
    就算對方是個壞人,也有人權(quán)和鬼權(quán)啊。
    褚北鶴沒再理會這人,徑自轉(zhuǎn)向分局的負(fù)責(zé)人道,
    “這件事涉及不化骨,直接走安全局加急通道,把他的罪定完后,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說完,也不等分局負(fù)責(zé)人說話,徑自轉(zhuǎn)身就走。
    他也要去找不化骨。ωωω.ΧしεωēN.CoM
    曾經(jīng)以生命守護(hù)這片國土的人,不該因?yàn)橐患卤环穸ā?br/>
    ……
    另一邊。
    華歲帶著薛彩旗剛剛瞬移到一處地方,面前卻冷不丁被一道熟悉的黑霧攔下。
    他記得,當(dāng)初將他煉成不化骨的那個男人,也有類似的黑霧。
    只見那黑霧在他眼前迅速化作一個男人的身影,隨后朝他緩緩走來。
    “不化骨,我是來接你的。”
    那男人眼神陰冷卻帶著笑,
    “雖然你不夠完美,但沒關(guān)系,有我們在,萬尸陣還能重啟,你所需要的穢氣會源源不斷,只要……你跟我走。”
    華歲眼底閃過茫然,潛意識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讓他聽這個男人的命令行事。
    就像是當(dāng)初他聽到的那個被姜栩栩劈成焦炭的男人的聲音。
    見他似有動搖,男人又接著道,
    “我知道安全局的人找過你,但是,你剛才已經(jīng)讓活人見了血,送了命,不管是安全局和玄門的人都不會再留你,除了我們這里,不會再有人接納你的存在。”
    男人這句話顯然戳中了華歲的心,他想起了那個不斷吐血的男人。
    他不后悔殺了那個男人,但是……
    他也記得姜栩栩說過,因?yàn)樗麤]有殺過人,所以他可以被契約。
    但現(xiàn)在他殺了人,他不能再被契約了。
    不能被契約,他就不能再掙錢養(yǎng)薛彩旗了。
    華歲面上閃過茫然,下意識地聽著對方的聲音上前,然而腳下剛剛踏出一步,一直被他單手抱著的薛彩旗卻忽然用力把他抱緊。
    “叔叔……不要跟他走!他像壞人!”
    尤其是那圍繞在他周圍那黑漆漆的一團(tuán),讓她想起了她爸爸變成的惡鬼。
    她討厭爸爸。
    華歲被薛彩旗抱住,身子微微一僵,見薛彩旗看向?qū)Ψ侥敲黠@排斥的樣子,想了想,抱著她后退一步的同時微微側(cè)過身子。
    這樣就看不到了。
    黑霧男人:……
    他看著華歲的動作嘴角微抽,看向薛彩旗的眼神里瞬間帶上了幾分陰冷。
    “多事的小鬼,是要受到懲罰的。”
    男人說著,忽然抬手,下一秒,他周身的黑霧化作一只黑爪的模樣就要朝薛彩旗抓去。
    華歲黑眸一沉,下意識要擋住那團(tuán)黑霧,卻不料男人另一只手忽的掏出一個黑鈴。
    只見他輕輕一搖,那卷著黑氣透著幽怨的鈴聲,讓華歲的腦子驀地一空。
    也就是這一瞬間,那黑霧凝成的爪子狠狠朝著薛彩旗的面門襲去。
    就在那黑霧即將碰觸到對方的時候,一把帶著雷火氣息的桃木劍忽的急速飛至,刷的一下,竟是將那黑霧凝成的爪子從中間直直切斷。
    男人抬頭,便見黑霧散去的地方,姜栩栩的身影隨著清風(fēng)而至。
    只見她單手掐訣操控著桃木劍,另一只手上捏著一張黑色雷符,起符的同時還不忘朝華歲那邊低喝,
    “華歲!還想不想契約掙錢養(yǎng)小孩了?!”
    幾乎是一個激靈,華歲驀地,醒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