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隊長
在末世,動植物先后變異,氣候惡劣,喪尸橫行,滿目瘡痍。</br> 李如意穿到這個正常的世界,看到五年多沒見過的綠草茵茵,在夏日清晨的微風(fēng)下,夾著泥土和青草的淡淡芬香,撲鼻而來。</br> 陽光和煦,翠鳥鳴柳,野花爭奇斗艷,一切的一切,都在證明,李如意和弟弟真的來到了1972年,來到了小說世界。</br> 李如意牽著李平安的手緊了緊,心道:還好弟弟也跟著過來了,如果,爸媽也能來,一家就能團圓了。</br> 李如意另一只手上的堅果發(fā)話了:“姐姐,斷親要找大隊干部作個見證,不然怕以后說不清。”</br> 堅果隨著李平安一樣,叫李如意姐姐,它是這個世界的管理員,清楚這個時代的規(guī)矩。</br> “姐姐,我看你爺奶,大伯一家是沒那么容易把房子交出來,把大部隊干部叫上,當(dāng)著干部的面,想必他們也不敢太不要臉。”</br> 李如意點頭,認同堅果的說法。</br> “找誰好一點?”</br> 堅果道:“找大隊長張照宏,他為人正直,而且這個事情,也只有大隊長和村支書出面,才有說服力。”</br> “行,你帶路。”</br> 李如意言簡意賅,把堅果放下,牽著李平安,跟在堅果后面,往大隊長家走。</br> 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就到了目的地。</br> 農(nóng)村人要下地,早上吃飯吃得早。大隊長剛好用完早飯,只有三歲的小孫女張靜靜,吃得慢,手里拿著一個小發(fā)糕還在慢慢抿。</br> 小娃娃看到有人來了,嘴里含糊不清的喊:“爺爺,來銀啦!”</br> 張靜靜爸媽在城里上班,沒空管女兒,她的奶奶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家外都是張照宏在打理。</br> 大隊長聽到孫女的話,拿著掃帚走出來,見到來人,放下掃帚,拿了兩塊發(fā)糕:“如意,平安,還沒吃早飯吧。來,一人一塊。”</br> 這倆孩子可憐,爸媽去得早,爺爺奶奶的心偏得無邊,經(jīng)常不給飯吃,是常事。</br> 看看,小家伙李平安都餓得面黃肌瘦的。</br> 張靜靜爸媽每個月會給他錢,還有糧票,肉票,加上大隊長的工資,張照宏生活富裕,給一點姐弟倆,也不心疼。</br> 李如意還沒說話,李平安的小手搖起了花:“謝謝張爺爺,我們不餓,不用了。”</br> 在末世,居心叵測的人太多,李如意從小到大就告誡弟弟,不能吃別人給的東西。</br> 嗯,貓貓不是人,給的能吃!</br> 李如意也點頭,說道:“大隊長,我們不餓,今天過來是點事情想請您幫忙。”</br> 張照宏以為兩個孩子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拿,才說的不餓。直接把兩個發(fā)糕塞到李如意手里,說道:“不餓就拿著待會兒吃。”</br> “不收,就不給你幫忙。”</br> 話到這份上,李如意接過發(fā)糕,給了弟弟一個,和李平安一起說道:“謝謝大隊長。”</br> 張照宏這才笑了,抱起小孫女,問道:“是什么事?”</br> 李如意回:“我想和爺奶,大伯他們斷親。”</br> “斷親?他們是不是又不給你們飯吃?”</br> 張照宏有些氣憤的問道,以前李如意爸媽分家,就是他主持的。</br> 李如意的媽媽盛夏是中醫(yī),有一天和李秋去山里采藥,不知道是摔下了山崖,還是被野獸吃了,反正,那天以后,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過。</br> 沒了爸媽,李如意的爺奶打著照顧兩姐弟的旗號,帶著李錦麗一家住進了小兒子家。</br> 從此以后,兩姐弟的好日子就到了頭。</br> 張照宏身為大隊長,也不好過多干涉村民的家事,只能暗地里給兩姐弟一點吃食,今天聽李如意說要斷親,以為是兩姐弟又餓肚子了。</br> “也不全是這個原因,大隊長,我十八歲了,可以掙工分,能養(yǎng)活我自己和弟弟了,房子是我爸媽辛苦修建的。而且早些年,我們就和爺奶分家了,我不想讓他們住在我家里了。”</br> 李如意的話把張照宏從回憶里拉出來。</br> “而且,我大伯還在世,也沒有孫兒孫女贍養(yǎng)爺奶的道理。”</br> 李如意黑亮的眸子透著堅定的光,再次補充:“大隊長,我相信,斷親后,我能帶著弟弟過上好的生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