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吃魚吃豆腐
70年代,有一些知青下鄉(xiāng)后,也許是因為寂寞,也許是因為想要得到村里人的幫助。</br> 比如女知青想要村里的年輕勞動力干活,又比如,男知青想要村里姑娘為他洗衣做飯,噓寒問暖。</br> 當然,也有因為相愛的,這些知青會和當?shù)厝私Y(jié)婚領證。</br> 不過,很少有知青會告訴城里父母的。</br> 一方面怕父母不同意,另一方面,是知青們心里也沒有真正想要和村里的另一半過一生的打算。</br> 因此,后來才有根據(jù)真實事件改編的電視劇,李如意不太記得劇情了。</br> 但是主題曲倒是記得很清楚:“美麗的西雙版納,留不住我的爸爸。”</br> “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lt;/br> 所以,當肖辰安說出要給京城的爸媽拍電報的時候,李如意是意外的,感動的,心底更是有一份隱秘的欣喜。</br> 民政專員也有些詫異,這還是今年第一個說要告訴家人的知青,可想而知,眼前這位年輕人是真的很有擔當。</br> “出門左拐20米就能看到了?!?lt;/br> 肖辰安謝過專員,領著新媳婦兒和小舅子去拍電報。</br> 電報內(nèi)容簡單明了:“我結(jié)婚了,很喜歡,一起回家過年?!?lt;/br> 一個字3分半,身上的錢都交給了媳婦兒,肖辰安找李如意要了8毛錢,交給通信專員。</br> 收了電報回執(zhí)單,三人一貓出了公社。</br> 陽光燦爛,李平安踩著比身體還小的影子,摸了摸小肚子,有些害羞的說道:“姐姐,姐夫,我有點餓了?!?lt;/br> “走,姐夫帶你吃肉肉去?!?lt;/br> 肖辰安被小舅子的“姐夫”叫得心花怒放,一把將小平安抱起,帶著李如意去國營飯店吃午飯。</br> 正是飯點的時候,卻沒什么人。</br> 70年代,糧票只會發(fā)給城鎮(zhèn)戶口。來國營飯店吃飯,除了要錢,還需要糧票和肉票。</br> 這兩種東西可是比較稀缺的,所以下館子是一件比較奢侈的事。</br> 一般人沒事是不會來的。</br> 肖辰安把小舅子放下,拿出手絹擦了擦桌椅,才讓李如意坐下。</br> 等大家都坐好后,肖辰安開始詢問服務員:“同志,請問今天有什么吃的?”</br> 服務員見客人彬彬有禮,人又干凈英俊,態(tài)度都比以前好。</br> 微笑著回復:“今天正好剛打了豆腐,有新鮮豆腐腦。可以來一碗娃娃菜豆腐腦湯?!?lt;/br> “還有新鮮的大草魚,來一個魚頭燉豆腐,再弄一個紅燒魚塊。怎么樣?”</br> 肖辰安詢問媳婦兒和小舅子意見:“如意,平安,你們喜歡吃魚和豆腐嗎?”</br> 在末世,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哪里還有得挑。</br> 而且李如意從小就喜歡吃魚,小孩子吃魚也比吃肉好,營養(yǎng)更豐富,民間不是有句老話:吃魚的孩子都聰明。</br> 便點頭道:“行。就這些?!?lt;/br> 德安公社屬于湖區(qū),魚挺多,吃魚還不用肉票。</br> 服務員拿著單子,說道:“一共3塊8毛錢,再加1斤糧票?!?lt;/br> 李如意拿出4塊錢和糧票遞過去,看了看堅果,問道:“有小魚干嗎?”</br> “有的,這個不值錢,正好2毛一大碗?!?lt;/br> 李如意點頭:“那就來一份,就不用找錢了。”</br> 加上小魚干,一共就是三菜一湯了。</br> 因為人少,上菜速度很快,而且份量十足。</br> 師傅手藝不錯,奶白色的魚頭燉豆腐,上面飄著翠綠的香菜和小蔥。</br> 紅燒魚塊煎得焦黃,配著紅色綠色的尖椒白色的蒜頭,色彩鮮艷。</br> 豆腐腦娃娃菜湯中的娃娃菜是蘿卜的小時候,準確的說是嬰兒時期,只有幾片嫩嫩的小葉子和細白的小莖。</br> 小魚干炸得金黃酥脆,李平安咽了咽口水,肚子被香味饞得“咕咕”叫,但還是禮貌發(fā)問:“姐姐,姐夫,可以吃了嗎?”</br> 肖辰安笑著點頭,小平安這才抓起幾個小魚干,給堅果喂了一個,自己嘴里放了一個。</br> “咔嚓,咔嚓......”,人類幼崽和貓貓同時開干,吃完一個,都舒服得瞇起了眼睛。</br> “呀!真好吃??!”</br> 李平安更是搖頭晃腦的點評。</br> 李如意摸了摸弟弟毛茸茸的小腦袋,心里也很滿足,真好,到了和平年代。</br> 總算能安安靜靜,不慌不忙的吃一頓好的了。</br> 正準備去夾菜,碗里就多了兩塊魚,還是剔干凈魚刺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