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靜聽花開看云舒(2)
,總裁大人請矜持 !
( )215。樓道里,康灝的手此刻還扶在門把上,此刻緩慢地放了下來。
他靠墻站了一會兒,望見自己衣袖上沾了些煙灰,輕輕彈了彈,那層灰飄在空氣里,像是投進(jìn)水里的墨漸漸淡開,下一秒,又散了。
墻上的指示燈是亮綠色的,顯得那幾個字別樣驚心,看得久了,眼里澀得像灌了鉛似的。他揉了揉眉心,心里疲憊得似是被掏空了一樣累。他不敢想高紅,不敢想明熙塵,因為他,天蕘和凌蘭喪心病狂,綁架了高紅。當(dāng)時聽到明熙塵說,他們要……然后將明熙塵的艷照發(fā)布出去,那一刻,他差點(diǎn)掏槍斃了凌蘭和天蕘,可理智又告訴他不能這么做,他是軍人,即便是處罰也該由法律來解決。可是一切都不在他控制之內(nèi),幾個黑衣人殘了,凌蘭毀容了,天蕘拿著對他的救命之恩做條件……
明熙塵的那一滴淚砸在了他的心尖上,他疼得心都碎了。她眼里又沒了他的存在,看著她在楚睿的懷里,連最后看他一眼都成了奢望。
康灝一拳狠狠地打在墻上,印出一道血印,再也不敢想下去,他怕自己會發(fā)瘋,他一定會瘋的。
手機(jī)震動起來,他努力平復(fù)喘息,冷聲問,“什么事?”
“頭,童小姐在軍區(qū)外要見你……怎么都不肯走。”
他的手緊緊地攥起,骨節(jié)上的血珠滑下來,在地上碎開,蝕骨的恨從眼底急速漫開。他森然地一字一頓,“把她帶去候客廳,等著……”
燈光滑過窗,他的影子被拉伸開,康灝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像是佇立成了雕像。
天蕘的情已經(jīng)還了,剩下來的還有何情誼可言。
門后響起一聲輕輕的響聲,明熙塵走了出來,本來想當(dāng)做視而不見,和他擦身而過,卻被他目光里暗無邊際的痛定住,再也邁不開步子,終是一聲嘆息,“你進(jìn)去看她吧。”
康灝沒動,抬起手去摸她的臉。
明熙塵沒躲,康灝的手卻不敢去碰她,虛虛地摸了摸,她臉上的那層細(xì)膩的小絨毛掃在他心尖上一樣。
明熙塵一雙黑白分明的鳳眸,無波無瀾,靜靜地望著他,視線落在他受傷的手上,像是被血色刺傷了眼,再也移不開。
康灝以為嚇到她,慌忙從口袋里掏出帕子,胡亂地擦著,可怎么也止不住似的,沒完沒了地冒出血來。他急的不行,一只手伸了過來,拉過他的胳臂,隔著手帕,指尖在傷口處輕輕壓了壓。那素白的手背上能看到淡青色的經(jīng)絡(luò),隨著她的動作,像融在玉里一樣,一下子讓康灝酸澀了眼睛。這些天的冷靜霎時魂飛湮滅,他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把將明熙塵裹進(jìn)懷里,唇落在她的額頭上,“小乖,小乖……”
明熙塵輕輕地掙扎,便也不再動,鋪天蓋地都是他的氣息,那是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網(wǎng)住了她十九年的歲月。她的手輕輕環(huán)住他的腰,任他抱住,聲音卻是冷靜的淡然,“為什么要受她的要挾……我不想你總是遷就她們。”
康灝的胸口像是被大錘狠狠砸過,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他的臉埋在她的脖頸旁,她身上的清雅香味讓他幾乎熱淚盈眶。無論如何,她還在,她還肯原諒他,“是我不好……小乖,我沒保護(hù)了你……”
兩人擁在一起,門外響起輕輕的響動,誰也沒聽到。
一道影子投在地上,輕輕地一晃便又靜住,像是風(fēng)吹過池水,再也尋不著半點(diǎn)波動。
有人慢慢走遠(yuǎn),一步一步,那芝蘭玉樹般的身子被燈光打上一抹金色,像是一幅古舊的畫,定格在歲月深處。
軍區(qū)的候客廳里。
康灝像個陌生人一樣背對著天蕘,聲音冷漠,“還有事?”
天蕘身體靠在沙發(fā)上,一頭濃密的卷發(fā)垂下來,傳來隱隱暗香,“我想你能保護(hù)我,這個孩子我想生下來……醫(yī)生說,我的身體不適合在……那樣怕以后很難懷孕。”
“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怕是忘了,白天我們已經(jīng)恩怨兩清。”康灝慢慢轉(zhuǎn)過身,逆光處看不清他的眼神,卻有鋪面而來的寒意,“天蕘,我一早就警告過你,不要招惹明熙塵,誰給你的膽量一而再的去傷害她?”
她竟然溫柔地笑了,目光幽幽地停在他的臉上,輕飄飄地說:“阿康,你今天選擇站在了我這邊,這說明你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阿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聲音溫柔而殘忍,“天蕘,你哪來的自信,還是你的臉皮原本就比城墻還要厚上幾分?我選擇了你?我只是把恩還給你而已,你自己不知道嗎?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嗎?還是你忘了,那么我來告訴你,童天蕘,與我而言你什么都不是。”
望著她霎時沒了血色的臉,阿康接著道:“天蕘,你就是一個病人,你根本不會愛人。你以為我不知道當(dāng)年你在學(xué)校的那些事嗎?實驗室爆炸,剛好暗戀你當(dāng)時男友的女孩經(jīng)過吧?那個女孩做錯了什么?她不過是跟別的女生說喜歡那個男孩而已,你便要?dú)У羲囊簧R簿兔魑鯄m傻乎乎的把你當(dāng)朋友,你又是怎么對她的?她長了一張禍水的臉,卻有一顆懦弱的心,而你那狠毒的心腸到真不負(fù)你的好相貌。你的男朋友那么愛你,你又如何對他的?只因他和別的女孩多說了幾句話,你便去酒吧買醉,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然后還把那些照片拿給他看。那時你的男朋友有多慘,不僅陪你打掉來歷不明的孩子,還要一邊打工還欠下的債務(wù)——那些債務(wù)都是為討你的歡心……他只是一個學(xué)生,你如此逼迫他,你的心腸多么狠毒。”
天蕘臉色慘白,聲音幾乎顫抖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你怎么知道,怎么可能……”
阿康看著她慘白的臉,沒有一絲悲憫,臉上只有淡漠的嘲諷,“你男友最后賣血,感染了肝病,是我救了他……現(xiàn)在他在國外很好,他說此生不會回來,這里沒有可眷戀的。”
天蕘的身子癱在沙發(fā)里,怪不得他突然消失,怪不得沒有一絲消息,她忽地冷冷地笑了,“別人的事與我何干,誰愛了誰就多付出,我的初夜也是給了他……”
“是呢!”阿康也輕笑出聲,“瞧瞧,你永遠(yuǎn)都是這么理直氣壯,你的心早在多年前就扭曲了……不,是黑了,我跟一個黑心的人說這些干嘛。”
看著她眼里的淚水,阿康淡淡地道:“天蕘,不要再來糾纏,欠你的已經(jīng)還了,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和明熙塵,我這輩子的女人就是她,只是她。”
那句話讓天蕘霎時縮了肩膀,她抬眼,茫然地問,“可是她有了楚睿,她不要你,你這算什么?”
康灝看著她的眼睛,他從來對別的女人都不溫柔,“與你何干?”
天蕘呆愣在那里,像沒聽到一樣,忽然抬手揪住他的袖口,那樣用力,好像不一刻青筋就要從手背上暴出,袖口被扯落下來。
她蒼白著臉,眼睛里全是尖銳的怨和恨,“你別想就這樣還了我的恩情,想都別想,這是你欠我的,你欠我的!”
他拉開她的手,輕而易舉,卻讓她掙動不得,“童天蕘,你記住,此刻開始,我們所有的恩怨都結(jié)束了,再見只是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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