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美艷小書童
徐晟已經(jīng)連著幾天往皇宮里跑,后來直接住在皇宮里不回東宮了。他不上學,林安蘿就沒什么事做,在東宮里當個閑人。
林安蘿:我真要像這么一天一天活到張茱萸壽終正寢的時候嗎?人生真的好漫長。
【系統(tǒng)】:好好珍惜這平靜無聊的日子,萬一你明天就死了呢?
林安蘿: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你是別人家的系統(tǒng)吧。
【系統(tǒng)】:逗你玩的寶貝兒,現(xiàn)在徐安的威脅已經(jīng)沒了,你只要解決掉組織給你帶來的死亡威脅,還有你身世背景的麻煩,確定接下來的人生已經(jīng)不會有什么威脅到生命的非意外因素存在,我可以幫你快進到死亡的那一天,然后進入到下一個世界。
距離宮宴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組織給她送來了第二份慢性毒藥。她溜出房間,在路上攔住夏花,神神秘秘地說,“我要給組織寫信,你給我弄些紙和筆墨來行嗎。”
古代的毛筆特別麻煩,而且又是用的繁體字,一封信林安蘿寫了幾天。
徐晟終于從宮里忙完了抽空回了東宮一趟,雖然仍然是板著臉正經(jīng)嚴肅的皇太孫,但是眉眼之間的疲倦已經(jīng)到了無法遮掩的地步。
聽到他回來林安蘿就跑到他書房面前等著了,終于見了他一面,她揚起燦爛的笑容,跟著徐晟進了書房,“主子你回來了。”
徐晟看她一眼,嗯了一聲大步踏進了書房。
夏花送來了茶水,遞給林安蘿,給她一個贊許的眼神。
林安蘿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會圓滿完成組織交代的任務,她轉身端著茶水進了書房,“主子不在的時候我都沒有事可以做,現(xiàn)在你回來了,咱們明天是不是要去學宮?”
徐晟端起茶喝,可見他最近真的太忙,喝茶的時候都是直接一口灌下去,倘若里面真放了毒藥,他都沒辦法喝出來茶的味道不對勁。
“不去,張豬,磨墨。”
徐晟下筆如飛寫了幾封信,皺著眉讓人給他送出去,期間林安蘿一直像個小蜜蜂一樣跟在他身后轉,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殷勤的過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安蘿點點頭,笑的像盛開的花,“您看,我都來了一個月了,是不是可以...給我一點工錢。”
徐晟低頭看著一臉巴巴地問他要錢的張茱萸,她在他面前一直是這樣,不畏懼也不耍心機不繞彎子,喜歡簡單直接表達自己的想法,像是世界上任何的黑暗都不會沾染上她明亮的雙眸。
只有這時他才覺得,自己遠離了皇宮深處那泥沼似的權力紛爭的爛攤子,才真正能夠歇下來在自己的地盤上喘一口氣。
“在東宮白吃白喝還想工錢。”他本來要出門的腳步折回來,做在椅子上,“過來捏肩。”
林安蘿給他按肩,用了比平時更大的力氣,徐晟卻感覺被遺忘在角落的身體的疲憊涌了上來,隨著林安蘿的動作而紓解著。
他閉目假寐,林安蘿彎腰時的長發(fā)落下來,在他臉側晃悠,是清淡的皂角的香味。
徐晟在宮里待了幾天,那里最低階的侍花宮女身上都有廉價的香粉的味道,林安蘿身上卻干干凈凈的,沒有多余的氣味。
她也不擦脂粉,眉毛天生秀麗,皮膚天生白皙,唇不點而紅,身上除了來時帶的發(fā)釵耳環(huán),一件首飾也沒有,明明是個顛倒眾生的美人,卻整日做最素凈的打扮。
林安蘿在他身后委委屈屈地嘀咕,“我和別的丫鬟聊天的時候,她們都有瓜子,只有我沒有。”
徐晟數(shù)不清第幾次被林安蘿氣笑,是他高看她了!她就這點出息,要錢不是為了買首飾脂粉,居然是為了買瓜子。
他讓侍衛(wèi)去管家那里取了一袋碎銀,扔給林安蘿,恨鐵不成鋼,“去買吧。”
林安蘿捧著錢袋子眉開眼笑,“就知道你最好了,以后咱們倆天下第一好,我會給你留一點的。”
她總是這樣沒規(guī)沒矩地說話,一個丫鬟還想跟皇太孫天下第一好,又異想天開又單純可愛。
徐晟笑了笑,卻不是嘲諷,也不是冷笑,唇邊輕揚出笑意,如曇花一現(xiàn)一般的溫柔,林安蘿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已經(jīng)走出書房,又去了皇宮。
林安蘿在他走后,捏著手里的錢袋子,垂頭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怪舍不得的。”
第二天一早,皇太孫的漂亮女書童背著書箱蹦蹦跳跳地跑出來,門口的侍衛(wèi)不解道,“皇太孫殿下不是在皇宮嗎?”
那女書童笑瞇瞇的,甜甜的笑容看起來賞心悅目,“主子昨天回來啦,說他今天從皇宮里直接去學宮,讓我自己背著書箱去找他。”
侍衛(wèi)沒有過多懷疑,打趣了一句,“那你路上要不要哥哥送你啊?”
女書童嗔怪地飛了一個白眼給他,端的是妖嬈無雙,她說,“我先走啦,免得去晚了主子生氣。”
她走路的時候腳步輕快,時不時跑著跳一下,很快離開了侍衛(wèi)的視線。侍衛(wèi)看著她窈窕的背影消失,腦海中仍然在回味她最后飛的那一眼,他如果是皇太孫,遇到這樣的人間尤物肯定也要想辦法安在身邊天天看著。
后來皇太孫命人押著他質問為什么那么輕易地就放張茱萸單獨離開東宮。他跪在地上,回憶并述說那美艷書童離開時的每一個細節(jié),她的一顰一笑,話語輕松自然,從她出門,到她與他交談,到她步履輕快地走遠,消失在轉彎的拐角處,打死他也不相信這是一個要離開的人的正常表現(xiàn)。
徐晟聽完,垂著眸看他,手中捏著夾在他常看的那本農(nóng)經(jīng)中足有一寸厚的一封信,信里寫的什么他沒看,但光是信封上‘徐晟親啟’的四個字就足夠證明侍衛(wèi)說的都是實話。
張茱萸這個女人,太會演了。
只要她眼角往下,小狗似的賣乖討巧,說她不識字,說她看不懂徐安寫的東西,說她只是一個怕死的樂坊女子,他便什么都聽了信了,成為她手里的一把刀,為她砍去荊棘,為她沖鋒陷陣。
那天張茱萸問他要錢的時候,不也像她離開一樣演的天衣無縫,他都看不清這個人,更何況一個普通的侍衛(wèi)。
說到底是自己眼瞎,識人不清,徐晟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神色淡淡,對那侍衛(wèi)道,“你回去吧,這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