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進進的羊車檢查過沒？”</br>
    “查過一次，沒查出什么。”</br>
    “再去查，發(fā)現(xiàn)情況隨時報告。”</br>
    幾天后，秦默得到報告，說沙漠農(nóng)場很可能存在毒品交易。</br>
    “什么？”秦默把自己嚇了一大跳。近年來，三河市的毒品犯罪越來越猖狂，警方雖然嚴厲打擊過幾次，犯罪分子的囂張氣焰一度也有所低頭。但是，毒品交易仍在暗中猖獗，其手法越來越隱蔽，犯罪分子也越來越狡猾。前幾日對幾家娛樂場所突擊性搜查中，又發(fā)現(xiàn)大量搖頭丸。東關(guān)一帶的老居民區(qū)，也有新的白粉交易暗中出現(xiàn)。初步懷疑的幾個疑犯都是回民，平日以販羊做掩護，行蹤十分詭秘。誰都懷疑三河市有一個秘密的毒品中轉(zhuǎn)站，但就是找不到線索。</br>
    “不可能。”秦默旋即搖搖頭，“一個堂堂的市委領(lǐng)導，再怎么糊涂也不可能干這種掉腦袋的事。”不過他還是說，“嚴密監(jiān)控沙漠農(nóng)場，對所有進出者都實行監(jiān)控，直到弄清其真實身份。”</br>
    隨后，秦默將這一重要情況向馬其鳴作了匯報。馬其鳴聽完，不露聲色地說：“你覺得這事有可能？”秦默搖頭。馬其鳴說：“事關(guān)主要領(lǐng)導的重大線索上，一定要謹慎，尤其要注意掌握好分寸，切不可將線索任意擴大，這對三河市的穩(wěn)定不利。”秦默還想說什么，馬其嗚說：“你把工作安排一下，下午我們?nèi)撬衔缥医拥较ⅲf李欣然差點自殺，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搶救。”</br>
    “怎么搞的？”秦默一激動，火氣就上來了。</br>
    馬其鳴說：“有人給李欣然送煙，檢察院的同志沒留心，結(jié)果香煙里面有毒。”</br>
    “這不是想滅口嗎？”秦默更加不安。</br>
    “暫時還不能確定，等我們?nèi)チ嗽傺芯俊！?lt;/br>
    吳水縣人民醫(yī)院內(nèi)，醫(yī)務(wù)人員一片忙亂。縣委副書記李欣然是上午十時發(fā)現(xiàn)異常的，據(jù)負責此案的市反貪局副局長成名杰講，當時李欣然提出要吸煙，他同意了。辦案人員便從親友送來的煙中給他拿來一包軟中華，李欣然還問成名杰要不要也來一顆，成名杰說他不吸煙。李欣然便自己點了一顆，很悠然地吸起來。他邊吸邊跟成名杰聊天：“我當一中校長的時候，你是不是正在上高一？”成名杰點頭說是。那時他真的是吳水一中的學生，對這個校長，成名杰是記憶深刻的。他在中學的三年，正是李欣然跟劉玉英打得火熱的三年，各種傳聞都有，不過作為學生，也僅僅是道聽途說而已。李欣然跟成名杰東一句西一句扯著，好像還扯到曾經(jīng)跑人事局要過成名杰什么的，總之，就是想緩和氣氛，不讓成名杰拿他當犯人看。當慣了領(lǐng)導突然讓人當犯人看是很難受的。</br>
    煙抽完沒幾分鐘，李欣然突然喊不舒服，緊跟著便口吐白沫。成名杰馬上打10，同時緊急將情況報告市委有關(guān)領(lǐng)導。據(jù)醫(yī)院初步診斷，李欣然是中了一種叫羊腸草的毒，這種草長在沙漠深處，過去多，現(xiàn)在很稀少了。就連沙漠里的居民怕也很少見到。羊吃了這種草，半個小時就會吐水而亡，即或駱駝吃了，也抗不過半日。沒想如此罕見的東西竟混進了中華煙的煙絲里。</br>
    幸虧送得及時，經(jīng)過緊急救治，李欣然已脫離生命危險，不過人還在昏迷著，沒醒來。</br>
    “煙的來源查清了沒？”馬其鳴問。</br>
    “這個……這個……一時半會兒還查不清，這幾天送煙的人太多，都知道李欣然愛抽煙，大多又都送中華。”成名杰說話有點吃力。</br>
    “你們沒作登記？”</br>
    “沒，這種事，常規(guī)都是不作登記的。”成名杰頓了頓，又作解釋，“送煙的不是領(lǐng)導就是……領(lǐng)導打過招呼的。”</br>
    “糊涂！這煙要是你們抽了，出了事算誰的？”馬其鳴有火發(fā)不出，這種事兒在眼下算是家常便飯，人前腳進來，禮品后腳就跟來了，擋都擋不住。當然，個別辦案人員趁火打劫，巴不得名煙名茶流水一樣涌進來。這就是所謂的靠山吃山，靠案吃案。</br>
    馬其鳴嚴厲批評了成名杰他們的散漫作風，要求立即對送煙者展開調(diào)查，查清毒草來源。同時強調(diào)，從今天起，沒有嚴格的審批，決不允許任何人前來探望。</br>
    成名杰紅亦著臉，點頭稱是。</br>
    從醫(yī)院出來，秦默心事重重地說：“馬書記，這地方看來不安全啊，要不將李欣然換個地方？”</br>
    “往哪換？”這也正是馬其鳴思考的問題，可是三河市就這么大，換來換去，還在三河的地盤上，小四兒那么隱蔽他們都能找到，何況李欣然目前只是雙規(guī)，要做起保密來，的確很難。（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