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三河(7)
    馬其鳴趕忙搖頭:“婆婆你別亂猜,這事兒沒查清前,誰也不敢亂講的。”</br>
    “不敢亂講?這都嚷成風了,巷子里的小娃娃都知曉,你還說不敢亂講?”蘇紫婆婆有點生氣了,大約是半天沒聽到想聽的話。</br>
    馬其鳴陪著小心說;“婆婆,凡事都是講證據(jù)的,你兒子的事,上面正在查。”</br>
    “查個屁!”蘇紫婆婆恨恨道。“上面?你們有幾個上面?等查出來,我們這個家就沒了!”說完,咚地放下剛提起的暖瓶,轉(zhuǎn)過身子抹淚去了。</br>
    馬其鳴想安慰,卻不知說啥。</br>
    一直困在毛線里的蘇紫突然抬起頭:“不是他,絕不是他,你們不要亂說,我不信,不信。”</br>
    她的身子隨著聲音抖起來,雙手發(fā)著更猛的顫,繞了一半的毛線騰地落地,像個皮球一樣滾到了馬其鳴腳下,而另一頭,還糾纏在她胳膊上。見兒媳又發(fā)癲,婆婆忙說:“沒亂說,誰也沒亂說,誰也沒亂說,不是他,沒人說是他,你好好繞毛線,聽話,啊——”</br>
    “不是他!不會是他!”蘇紫突然起身,撲向馬其鳴:“你說,他會不會干這事,會不會啊?”</br>
    馬其鳴緊張得想躲開,蘇紫卻牢牢抓住他,聲音沙啞地一遍遍問。馬其鳴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正無措時,蘇紫突然給他跪下了。</br>
    “你是不是官,是不是警察,你要幫我,要抓到兇手,我要兇手,我要——”</br>
    桃子出事了。</br>
    馬其鳴跟袁波書記正在激烈爭論鄭源的事,突然接到李春江電話,說是桃子死了。</br>
    案是李鈺那個叫小彬的助手報的。這天下午,小彬抽空又來到桃子家,這段日子,只要有時間,他就往桃子這兒跑。桃子是他表姨,又是她私底下把他推薦給李春江,心底里他是很感激這份情的。</br>
    小彬敲門進來時,桃子像是要出門,她的神色很異常,風衣扣子系錯了都沒發(fā)現(xiàn)。小彬故做輕松,說:“表姨啥事兒這么緊,看你,扣子都沒系對地方。”桃子臉一紅,進了洗手間,對著鏡子重新整裝去了。</br>
    小彬心里涌出一股不祥,其實這種不祥早就有了,只是從沒這么強烈。表姨一向是個很注重儀表的人,要不是遇啥緊迫事兒,絕不會粗心到這程度。再說她提的那個包,小彬像是從沒見過,比平日提的要大,也粗糙,一看就是地攤上買的便宜貨。這更不符合表姨的習性。小姨是個在包上很講究的女人,這點上小彬記憶猶為深刻。剛到李鈺手下,他曾給表姨買過一個包,是在省城名牌店買的,花了他半月的工資。誰知桃子拿手里一看,便說這包大俗,沒一點個性,弄得小彬當時很尷尬,六百多塊錢的包她一次也沒提過。</br>
    桃子整好衣衫走出來,問小彬:“有事?”小彬說:“沒事,路過這兒,上來看看你。”</br>
    桃子顯得很不自在,站在那里,不知道言說什么好。很明顯,她急著要出門,小彬卻故意賴在那里,裝做反應不過來。其實小彬有自己的想法,自從負責康永勝的案子后,他心里一直替桃子擔心,但又受紀律約束,不能把實情告訴桃子。這段時間,他暗中調(diào)查,終于查到了那個叫黃大伍的男人,這家伙現(xiàn)在牛得很,穿幾千塊錢的西裝,抽中華煙,整天不是出入酒樓就是在夜總會廝混。小彬找到這陣子跟黃大伍關(guān)系很密的坐臺小姐芳芳,從她口中知道黃大伍敲詐過桃子,而且不只一次。聽芳芳的口氣,黃大伍壓根就沒打算放過桃子,他曾跟芳芳說:“這么好的一棵搖錢樹,老子能丟開?”芳芳還說,黃大伍垂涎桃子的美色,她們做那事的時候,就聽黃大伍喊出過桃子的名字。黃大伍不止一次說,能嘗嘗縣委書記老婆的滋味,這輩子也值。</br>
    小彬擔憂,桃子會不會為了鄭源,一而再再而三地犯錯?他很想跟桃子暗示一下,馬其鳴已經(jīng)在著手調(diào)查此案,弄不好,鄭源真會翻船,到那時,桃子可是人財兩空。</br>
    見小彬磨蹭著不走,桃子說:“你先看會兒電視,我跟同事約好了出去,不能讓她等太久。”</br>
    小彬不能再賴下去了,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說我也要回去了,晚上還要值班。</br>
    小彬在樓下一直看著桃子上了車,才在心里罵自己,為什么不告訴她,是紀律要緊還是表姨要緊?</br>
    桃子果然是去見黃大伍。而且這一次,她是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備。兩天前的晚上,黃大伍將她叫到賓館,見面沒幾句話,就開始動手動腳。起初桃子忍著,知道要救鄭源,遲早得過這一關(guān),黃大伍現(xiàn)在已不跟她提錢了,他的眼神赤裸裸地告訴她,他想得到的,是她的肉體。桃子甚至暗想,如果這樣能救得了鄭源,她情愿豁出去,就當被歹徒強bao一次。這么想著,她的身體放松下來,不覺得黃大伍那么惡心了。黃大伍那只戴著金箍子的大手試圖侵犯她的酥胸時,她努力著將目光避開,扭頭去看窗外的山景。秋末的子蘭山一派紅艷,只是那紅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br>
    黃大伍見她順從,樂得雙手一齊撲向她,只幾下便撕開她的胸衣,貪婪的雙手就像玩泥巴一樣狠狠捏住那對美麗的Ru房,桃子疼得叫了一聲。有了錢的黃大伍已不像過去那么沒教養(yǎng),也遠不及以前那么猴急,大約在風月場中他也找到了一些如何挑逗女人的經(jīng)驗,那么粗俗的一個人竟玩起細活來,這令桃子更不可忍受。如果姓黃的能像強X犯那樣草草收場,興許那天她也就把這事兒給了了。長痛不如短痛啊,桃子真是讓長痛折騰夠了,再也不想忍受下去了,她心里祈盼著咔嚓一聲,把這事兒徹底了斷掉。如果真能這樣,再大的屈辱,她也就忍受了。可惜姓黃的不這么想,姓黃的想細細玩,慢慢玩,玩縣太太畢竟跟玩小姐不一樣,機會難得,說啥也得好好珍惜。</br>
    那天桃子最終沒讓姓黃的得到實質(zhì)性的快樂,就在姓黃的想解開她下面時,她狠起一腳,差點將姓黃的踢成陽萎。姓黃的抱著下身跪地上,半天才發(fā)出一聲:“你狠啊——”(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