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我一定為你守身如玉
直到整個發(fā)布會都結(jié)束了,電視里已經(jīng)開始播放廣告,我都還是處于腦袋一片空白的狀態(tài)。
回過神后,我拿起手機(jī),撥打了薛度云的電話。
電話響了一遍沒有接,兩遍三遍依然沒有接,我的心口好似被什么東西壓著,連呼吸都感到困難了。
晚上九點(diǎn)半,這個點(diǎn)兒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到酒店了,不接電話他在做什么?
胡思亂想了大概五分鐘,我的心情真是糟透了,當(dāng)我正準(zhǔn)備拿起手機(jī)來再次撥打的時候,電話回過來了。
鈴聲響了一會兒,我吸了口氣,接起電話。
“怎么?想我了?”對面?zhèn)鱽硌Χ仍茣?昧輕挑的聲音。
我“嗯”了一聲,保持淡定地問,“你在哪兒?”
“在酒店,剛洗完澡正準(zhǔn)備休息。”他說。
對面很安靜,我相信應(yīng)該是在酒店,至少不是在夜場。
“這么早,沒應(yīng)酬?”我聲東擊西地問。
一聲輕笑傳來,他低沉地問,“怎么,不放心我?”
我沒吭聲,他又說,“散得早,放心,我謹(jǐn)遵老婆教誨,沒有喝酒。”
他逗我開心的話沒在我的心里掀起半點(diǎn)兒波瀾,坐在發(fā)布會觀眾席上的那個畫面不停地在我腦海里閃現(xiàn),我心里揪扯得很。
“隔著手機(jī),當(dāng)然你說什么是什么。”
“你等一會兒。”
薛度云突然丟下一句,對面就沒了聲音。
我很不安地等了一分鐘,我的QQ響了。
愛吃魚的貓的頭像在閃,我點(diǎn)開來看,是幾張圖片。
“看到?jīng)]?這是我住的酒店。”聽筒里傳來聲音。
原來他是照相去了,這幾張照片全方位地向我展示了他的房間。
“你放心,你一定為你守身如玉。”他的聲音帶著笑。
我沒問發(fā)布會的事,我決定當(dāng)作什么也不知道,看他回來以后是否主動交代。
“早點(diǎn)睡吧,老婆,別太想我,晚上別踢被子,晚安。”
臨掛電話之前他還一番暖心的叮囑。
可掛完電話我卻失眠了。
他瞞著我去見南北,即便他讓她離開了南城,他還是放不下她的。
南北如果因為這部戲大火了,到時候正當(dāng)紅的漂亮女明星顯然跟薛度云的身份更加匹配,我又算什么呢?
一整夜都沒有睡好,第二天早上醒遲了。
一睜眼想起當(dāng)天是科目二的考試,再一看時間簡直要瘋,起床洗漱完連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往考場趕。
我看呂教練那樣子是真想掐死我,但他用強(qiáng)大的意志力忍住了,估計是怕影響我考試心情,最后只是叮囑了一句“不要緊張”。
可我坐在駕駛室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完全不在狀態(tài)。
于是我光榮地掛了。
出來時,呂教練嗓門兒挺大地責(zé)備我。
“沈瑜,你以為你開的是卡丁車呢?平時不都練得好好的嗎?怎么一上考場就慫了?”
我垂頭喪氣地道歉,“對不起,呂教練,我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
“又是昨天晚上沒睡好?你晚上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懵了幾秒才想起來,上一次發(fā)揮失常,我的借口也是頭天晚上沒睡好。
“對不起。”我把頭垂得更低。
又接受了呂教練的一番批評教育以后,我才從考場離開。
本就郁悶,考試失利對我來說簡直雪上加霜,我整個人走在路上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過馬路時沒看紅綠燈差點(diǎn)兒被車撞,幸好被一只手往回一拽。
車子從我身邊擦身而過,帶起一陣風(fēng),也送來了司機(jī)的罵聲。
我一抬頭,救我的人竟是江楓。
他微低著頭打量著我,揶揄地笑道,“就算考掛了也不至于這么想不開吧?”
我沒打量理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繼續(xù)走。
他拉住我,“你去哪兒啊?我送你。”
“不用了,謝謝。”我頭也不回,疏離地說。
“聽說薛伯榮打破了兒子的頭,還氣得進(jìn)了醫(yī)院?”江楓慢悠悠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我猛地頓住腳,回頭看著他。
他靠著車,低頭點(diǎn)上煙抬起頭來,臉上是怡然自得的笑。
我懂了之后嘲諷地說,“怪不得你說一百萬你看不上,南城一塊地不知道多少個一百萬了,你還真是貪得無厭。”
江楓一點(diǎn)兒也不見生氣,笑著說,“那塊地我已經(jīng)開工了,不想去看看?”
五秒的猶豫后,我坐進(jìn)了他的車?yán)铩?br/>
車最后停下來的地方是飛石寨。
他打開車窗,指著飛石寨旁邊的一塊兒地,那里有挖掘機(jī)正在把一個土坡弄平整。
“我準(zhǔn)備修一個大工程。”
我完全沒想到薛度云給他的地會緊挨著飛石寨。
“你準(zhǔn)備修什么?”我問。
冬季的冷空氣肆意地灌進(jìn)來,江楓的臉上卻帶著如沐春風(fēng)般的愜意。
“修墳。”
我驚訝得合不攏嘴,也終于明白薛伯榮為什么會氣成那個樣子了。
飛石寨是娛樂旅游項目,若是旁邊修墓將直接影響飛石寨的生意。
“為什么?”我不解地問。
江楓靠著椅背,愜意地抽了一口煙,笑著說,“我高興。”
“……”
我覺得他是故意的,他這么做就是為了報復(fù)薛家。
可是薛度云明知道他要這么做還把這塊地給他,那么是否說明,江楓報復(fù)的目標(biāo)只是薛伯榮?
呆了一會兒,江楓開車離開,走了一段,他突然側(cè)過頭來問說,“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他這會兒的語氣還挺誠懇的,可他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總覺得隨時隨地都在劃著陷阱等人跳。
“什么?”我狐疑地看著他。
他捏著拳頭湊到嘴邊,輕咳了一聲,竟然有那么點(diǎn)兒難為情。
“我奶奶他一直在生我的氣,我有好久都不敢去見她了,但她年齡大了,我想去看看她,多一個人,奶奶總要給我一點(diǎn)兒面子,不至于罵我。”
“我不去。”我想也沒想就堅決地說,
江楓看我一眼,淡淡一笑,強(qiáng)勢地說,“不去也得去。”
他這是求人幫忙的態(tài)度?
我要求要下車,可他無動于衷。
直到我不知道第幾次重申要下車的時候,他才慵懶地看我一眼。
“急什么?馬上就到了。”
話剛說完,他來了個急轉(zhuǎn)彎,車子開進(jìn)村莊里,最后在一農(nóng)家小院兒門口停下。
“下車。”他說。
我下車,一百個不樂意地跟著他朝那個小院兒走去。
院門開著,屋檐下坐著一個大約六七十歲的老奶奶,正戴著一副老花眼鏡做著針線活。
老人聽見腳步聲抬起頭來,推了推臉上的老花鏡,瞇著眼睛看著我們。
“楓子,你還舍得回來啊你。”老人果然開口就是責(zé)怪的話。
江楓幾步走過去,討好地小聲說,“奶奶,有客人在,你給我點(diǎn)兒面子嘛。”
江奶奶聽他這么一說,視線看向站在江楓身后的我。
“這姑娘是?”
我沒想到江楓會突然牽起我的手,“她是我女朋友,沈瑜。”
“說什么呢?”我瞪著他,試著把手從他手上掙脫出來。
他卻抓得很緊,回頭湊我耳邊,用只有我才能聽得見的音量說。
“我奶奶就盼著我?guī)笥鸦貋恚憔退先思腋吲d高興,好嗎?算我求你。”
我用想殺人的目光瞪著他。
江奶奶頓時一雙眼睛都亮了,立馬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朝我招手。
“來來來,小沈,快過來,奶奶看看。”
不忍看到老人家失望,我只能慢吞吞地走過去。
老人家拉著我的手問東問西,查戶口似的,知道我已經(jīng)無父無母奶奶一臉心疼。
直到我都快要招架不住了,江楓才拉起我,對奶奶說,“奶奶,你光顧著說話,我們都餓了。”
奶奶這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忙地站起來說去做飯。
趁著老人家去做飯的時候,我對江楓說,“你跟你奶奶說清楚吧,我要走了。”
說完我轉(zhuǎn)身就走,江楓一把拉住我,低著頭,挺認(rèn)真又誠懇地看著我。
“吃完飯就走,好不好?你看我奶奶那么高興,你怎么忍心傷了一個老人的心呢?”
確實不忍傷老人家的心,最終我還是留下來吃了這頓飯。
江楓一直給我夾菜,江奶奶夸道,“小沈啊,你看,我們家楓子還是知道疼人的。”
江楓給奶奶夾了一筷子,笑著說,“奶奶,我一直都很疼人的好嗎?我那么疼您,難道你都感覺不到?”
江奶奶樂呵呵地笑起來,“疼不疼都不重要了,疼你媳婦就夠了。”
吃完飯,我們離開,老人家送我出院子,還一直拉著我的手,叮囑我要常來玩。
我表面乖巧地答應(yīng),心里話卻是,一輩子都不會再來了。
在江楓送我回去的車上,我特別嚴(yán)肅地對江楓說,“你最好跟你奶奶解釋清楚,以免讓老人家空歡喜一場。”
江楓突然抬了一下手,我以為他要動手,下意識就往一邊躲了一下。
他一愣,像是被我的反應(yīng)逗笑了似的,隨后擰開了音樂。
原來他是要聽歌。
過了一會兒,他笑著說,“有一場空歡喜也是好的。”
我想,其實每一個老人家的心情都是一樣,薛度云的爺爺,江楓的奶奶,都是盼望著兒孫好。
“你應(yīng)該正經(jīng)找個女朋友,讓老人家真的高興。”我說。
江楓沒說話,我側(cè)過頭去看他。
他看著前面,唇角勾著淡淡的笑,好一會兒才說,“別人想充當(dāng)我女朋友我還不給機(jī)會呢,你應(yīng)該感到榮幸才是。”
對于他的這種自我感覺良好,我只能表示無語。
我大大的翻了個白眼,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江楓把車停在別墅外,我下車時,一眼看到站在二樓露天陽臺上,正望著我的薛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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