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心情絕佳的岑水彎從教室前面晃蕩到自己的座位上,學(xué)著電視劇里古代人的姿勢,一甩衣服后擺,瀟灑的坐下來。
目睹全過程的唐疏舟心情復(fù)雜,和還在玩魔方的陳爾岸小聲嘀咕。
“陳狗,你覺不覺得彎姐最近有點怪?”
陳爾岸玩著魔方,頭也不抬:“哪里怪,怪可愛的?”
“……”唐疏舟看著他拼了半天沒拼出一面來的魔方,咂咂嘴,回去鼓搗自己的事情了,“算了,我看見你,就覺得世界上沒什么不能接受了。”
兩個人在后面拌嘴,岑水彎坐在前面把長出來的袖子挽起來露出手腕,雙手放在桌子上,看兩眼,轉(zhuǎn)頭搗搗同桌,問她:“有套袖嗎?”
同桌呲溜吸進去一個果凍,看著她百感交集:“你在這假干凈什么呢。”
岑水彎撇撇嘴,干脆把姚斯究的外套袖子挽到小臂以上,露出里面她自己的衛(wèi)衣,這才放心的把胳膊放到桌子上,開口譴責(zé)同桌:“你不懂。”
同桌看著她詭異的著裝,深表認(rèn)同:“我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懂你了。”
上課鈴叮鈴鈴響了很久,英語課代表報進來一摞報紙一排一排發(fā)下去,一邊喊著。
“老師今天請假,這節(jié)課自己做英語報紙!”
后排響起小小的歡呼聲,岑水彎單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隨意的往下一放,順著衣服滑進口袋,指尖碰到一個小小的包裝袋。
岑水彎捏了捏,覺得手感有點熟悉,瞥了眼坐在前面的姚斯究,低下頭去瞧。
那顆金黃色包裝的硬糖映入眼簾,岑水彎愣了愣,低下頭湊更近去看,果然是她給姚斯究的那顆糖。
同桌看她頭都要埋到口袋里,抖著腿問她:“干嘛呢干嘛呢,姚斯究兜里裝炸彈炸你啦?!”
岑水彎直起腰來,神色復(fù)雜:“還真給我裝了個炸彈。”
“嚯喲,要我給你找個拆彈專家嗎?來來來,陳爾岸,到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眼看幾個人又要鬧騰起來,岑水彎敲敲桌子,一人一份報紙發(fā)下去,嚴(yán)肅道:“別聊了,做卷子。”
“……”那三個人表情都跟吃了屎一樣,看著岑水彎的臉色,也不敢說什么,沉痛的接過報紙。
等到岑水彎轉(zhuǎn)過身去坐好后,陳爾岸看著報紙腦子發(fā)暈,拉著苦瓜臉問唐疏舟。
“唐二狗啊,你說彎姐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啊?!”
見到唐疏舟盯著報紙看,陳爾岸以為他也要步岑水彎的后塵了,害怕又緊張的扯他。
“唐疏舟?!唐豬肘?!你醒醒!!別被下蠱!!”
唐疏舟不耐煩地拍開他的手,指指報紙中間的夾縫:“這里有笑話,還挺好玩的,你也看看。”
“……”
岑水彎穿越前,除了數(shù)學(xué)其他科目都學(xué)得還算不錯,再加上大學(xué)選的是英語專業(yè),看到英語報紙,感覺像是回到了家。
岑水彎提筆做得飛快,半節(jié)課做完了全部題目,旁邊在岑水彎的威脅下咬著筆頭做卷子的同桌瞥她一眼,抱怨道。
“你自己隨便蒙,還逼我們做題!”
岑水彎無語凝噎,把她的頭摁回報紙上:“我才不是蒙的!!我突然開竅了不行嗎!!”
“行行行……”同桌敢怒不敢言,又繼續(xù)去跟自己的卷子奮戰(zhàn)了。
岑水彎撐著頭轉(zhuǎn)著筆,老是忍不住想起兜里那顆糖,又想起姚斯究在走廊里騙她說甜,有點郁悶。
騙她干嘛,她又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完全忘記了自己逼著姚斯究吃糖餅的岑水彎煩躁的想。
想了半天,她抬起頭,看到姚斯究貌似也做完了,正在把報紙對折起來。岑水彎搓了搓手指,從草稿本撕下一小塊,一邊想一邊刷刷寫了好多話,又把小紙條折起來,戳戳前面的女生,把紙條遞過去。
“嘿嘿,幫忙傳給姚斯究唄。”
前面的女生接過紙條,呆住,又問了句:“給誰?”
“班長,姚斯究。”岑水彎呵呵一笑,掩飾性的摸了摸頭發(fā)。
那女生恍恍惚惚的回過身去,又接著去戳自己前面的人。
紙條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總算是到了姚斯究手里。
姚斯究后背被人用筆芯點了兩下,偏過頭,看見了一個遞過來的小紙條。
后面的人也是有點詫異,不明白這兩個人怎么扯上的關(guān)系:“岑水彎給你的。”
姚斯究一愣,抬眼看向教室后面。
兩個人的座位幾乎是跨越了整個教室,在一群趴著做題的腦袋后面,岑水彎努力直起身子把臉露出來,見到姚斯究看過來,癟癟嘴,做了個悲傷的表情。
姚斯究下意識避開她的眼睛,伸手把紙條接過來。同桌聽見了,瞅他兩眼,哀嘆一聲。
那張薄薄的紙條表面畫了一個大豬頭,姚斯究盯著看了一會兒,手指一動把紙條攤開。
里面寫了一堆字,字跡清秀,卻又寫的龍飛鳳舞,個人特征非常明顯。
“猜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你竟然沒吃糖!”
“為什么騙我呀,大騙子!我好傷心!岑水彎好傷心!淚如泉涌!奔騰不息!匯入大江!江水都決堤了!”
“嘿嘿,開玩笑的。”
“班長,是不是挺煩我的啊?”
“你以后不喜歡就說啊,我很乖的,你別討厭我啊。”
姚斯究喉結(jié)動了動,反反復(fù)復(fù)把這幾句話看了幾遍,抬起筆來想了很久,沒想好該怎么說,干脆一句句回她。
“對不起,我還沒來得及吃,但是沒有騙你,我知道那個糖一定是甜的。而且我不煩你,也不討厭你。”他剛寫完,下課鈴忽然響了。姚斯究把紙疊好,思索著該怎么還給岑水彎,回過頭,卻沒在岑水彎座位上看到她的身影。
姚斯究又四下看了看,沒在班里找到岑水彎,倒是陳爾岸拿著他的外套過來,笑嘻嘻的遞給他。
“班長,彎姐說她衣服干啦,讓我替她謝謝你!”
“……沒事。”姚斯究接過衣服,想穿上,又覺得哪里怪怪的,抱著衣服發(fā)了會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