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九零章 是誤會嗎?
第三九零章 是誤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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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們所去的那座坊市離呼嘯森林不是最近的,卻是最大的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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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門和滅世閣的交易,全都在那里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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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心駛得萬年船,那天陰派的弟子不會無故出現(xiàn)在那里,又是如此小心的隱藏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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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師會派人去查的,這次的事情,你辦的很好,雖然不能當(dāng)眾獎勵你,可這份功勞,為師和宗主會放在心上。”玉蘭笑瞇瞇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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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弟子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的。”該謙虛的時候,還是要謙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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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總歸功勞是自己的,說些大家都愛聽得準(zhǔn)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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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和你交易的人長得什么樣子?”玉蘭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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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很單薄的老者,不怎么愛講話。”莫顏沒有說就是一干巴老頭,很機靈的將形容詞用的文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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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玉蘭點點頭,和她每次見的,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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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可看出什么不妥?”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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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師傅是指哪方面?”莫顏被問的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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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師是說,那老頭,你可看出什么有可疑的地方?”玉蘭鄭重其事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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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和滅世閣交易的事,一向都是她親去,這次讓莫顏替她,也是存了其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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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老頭她看不出修為,就好像一個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可一個普通人又怎么活了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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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門幾代人與之交易,人家連面貌都懶得換一下,一直是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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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讓莫顏去,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其他人眼里看到不一樣的東西,對一個結(jié)丹期的小女娃,想必戒心會少很多,露出什么馬腳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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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顏仔仔細(xì)細(xì)的回想那老頭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最終還是遺憾的搖搖頭,沒什么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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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句話說的好啊,說多錯多,人家一沒多說幾句話,二沒多余的動作,哪里能看出什么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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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要說,她才叫可疑好吧?把自己的臉弄得跟調(diào)色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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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師傅,弟子還有一事要向您稟告。”莫顏偷瞄玉蘭的神情,很有些忐忑的說道。“弟子的朋友,從水藍(lán)大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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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聲音很輕,像怕嚇壞了師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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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雪顏的朋友?是什么人呢?”玉蘭好像并不放在心上一般,隨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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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顏卻心中一定,“雪顏的朋友”,這一個定位意義很深遠(yuǎn)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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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急不緩的將方亦儒的資料交待了一番,最后說明了他是如何通過魔偶傳送至始源星的經(jīng)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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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玉蘭沒有打斷,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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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如此說,他是追著你來的?”問的雖然婉轉(zhuǎn),但語氣中的調(diào)笑指數(shù)頗高,莫顏很不自在,臉上升起淡淡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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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能從那些破舊古老的殘肢中,找到方法煉制新的魔偶,還真不簡單……”玉蘭的聲音輕柔悠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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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只是能讓那魔偶動罷了,還是靠著駐地中的銀瞳魔偶幫忙檢修才能順利通過傳送陣。”莫顏趕忙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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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要緊張,不過是個架子罷了,天機門還沒有不講理到那種程度,就算他能煉制出來,最多不過是生活魔偶,戰(zhàn)斗魔偶的中心陣圖都有自動銷毀的機關(guān),任誰來都仿制不出。”玉蘭笑著說道:“何況,雪顏不是也說,那魔偶只是能動而已,不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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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顏低頭不語,緊張的情緒只是稍稍緩解,她其實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天機門追究的話,她就帶著他逃逸,總不能因為來找她,惹得一身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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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外面的人都說她的師傅玉蘭脾氣火爆,總愛發(fā)飆,可她覺得那就是個天大的笑話,師傅比狐貍還狐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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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種表里不一的現(xiàn)象,也好理解,畢竟對外來說,有這樣一個長老,很讓人放心,武力說話更少了許許多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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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讓他留下來好了,不過,既然是來尋你的,雪顏要好好招待才是,水藍(lán)大陸到始源星,中間的距離可不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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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追的實在是夠遠(yuǎ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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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弟子明白,弟子會告誡他,半分水藍(lán)大陸的情況都不會透露。”這一條是她三令五申的,水藍(lán)大陸就是天機門的后路,要堅決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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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玉蘭最后敲定,讓方亦儒住到霞煙院,那里是天機門專門待客的所在,風(fēng)景秀麗,占地極廣,一處處精致的小院落,錯落有序,跟小別墅似的,還有專人負(fù)責(zé)打掃維護和日常用度,玉蘭給方亦儒安排這樣的地方,可見其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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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般來天機門拜會的修士,很少住到煙霞院,私下里訪友住到坊市中的客棧便可,只有代表門派前來的長老之類,才會入住這里,師傅的這個決定讓莫顏很是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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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這煙霞院不是誰來都能住的?”方亦儒眸中精光一閃,又很快消失,貌似無意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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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不是,這里本就是接待來客的地方,不過大多數(shù)人都自己解決了,也住不幾天,在坊市中的客棧更便宜。”莫顏如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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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方亦儒可不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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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可沒什么讓人如此禮遇的地方,外人不知道內(nèi)情,自然會覺得這一切都是玉蘭長老關(guān)照徒弟,尤其是這個徒弟的朋友,還是個男的,更會讓人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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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門想要守住水藍(lán)大陸的秘密,只有兩種人能做到,一是死人,二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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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新藍(lán)和莫顏都是自己人,而他,既然沒成死人,那就只有當(dāng)自己人一個選擇,而成為自己人的方法嘛,不是只有加入天機門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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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嘴角向兩邊翹起,笑得極其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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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像這種隱晦的謀算,莫顏是一向無知無覺的,也許過一陣子她會發(fā)現(xiàn)什么,可現(xiàn)在,肯定是丁點都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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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老老實實的跟在她后面,聽她一路給他講解天機門各處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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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懸浮在高空的宮殿,各式各樣的魔偶,從沒見過的機械設(shè)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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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雙眼瞇起,眉眼間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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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天機門,還真是個不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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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有些慢慢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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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羽,既然不能確定上次的人是否平安到達水藍(lán)大陸,我們?yōu)槭裁催€要耗費紫果,換取那所謂傳送回去的名額?”郁襲香不解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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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遮天大陸此時正值寒冬,雖說修真者不懼嚴(yán)寒,可那是需要耗費本身靈氣的,在這片大陸上,任何一分靈氣都極其珍貴,漸漸的,這里生存的修真者,學(xué)會了生火爐,學(xué)會了將靈獸皮縫制成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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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郁襲香身上的紫色皮衣,是紫砂貂的毛皮硝制,這一身用了十余只紫砂貂的皮,取那最平滑緊順的地方,小心的縫合在一處,不仔細(xì)找,看不到一絲接口,顯然,這做衣服的人,費了很大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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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腰部稍稍向上提了幾分,即能體現(xiàn)那不贏一握的纖細(xì)腰肢,又能顯出胸前的渾圓豐滿,袖口做的有些松散,配上裙擺間,沒有縫合在一處,隨意散置的一條條寬窄均勻的毛皮,更顯飄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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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冬天開始,郁襲香便沒怎么換下來過,紫色很襯她,更添幾分雍容,一顰一笑間,**的風(fēng)韻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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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管上次的人回沒回去,那名額還是要兌換的。”容白羽淡淡的說道,他坐在那里,靜靜的看著小火爐上的開水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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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能說出讓人離開這遮天大陸的話,又怎么會簡單?每次兌換紫果才能靠近那里,也許能發(fā)現(xiàn)什么也說不定……”他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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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里。”郁襲香輕嘆一聲,幽幽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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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容白羽轉(zhuǎn)頭看她,微微一笑,“這件事急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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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心里再急也沒辦法,其他人在這里進境遲緩,他倒是有些一日千里的架勢,若不是此地靈氣供應(yīng)不上,想來他早就凝結(jié)劍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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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郁襲香走過來,自然的用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正要坐到他懷中,卻不想容白羽用手拍了拍她的手臂,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卻識趣的松開手,緩緩拉開兩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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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提著燒開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也給郁襲香添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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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舉動很有些讓郁襲香受寵若驚,這些年,容白羽對她雖然溫和,但也只限于溫和而已,兩個人的相處用相敬如賓來形容最為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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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連那夫妻之事,容白羽都少有主動,都是她先暗示,他才有回應(yīng),就像剛剛那樣,主動的貼近,就是她的暗示,而他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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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一直保留著應(yīng)有的矜持,暗示的并不頻繁,大多數(shù)時間,容白羽都會接受,可自入冬來,他們便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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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中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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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低頭抿著手上的熱水,一股暖流直達心田,將嚴(yán)寒驅(q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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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明天我們再去那里看看。”容白羽突然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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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郁襲香答應(yīng)道,又不放心的問了一句:“還是我們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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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他淡淡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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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郁襲香心中一緊,心知自己的問話讓他生氣了,他最不喜歡將話說兩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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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出去走走。”他站起,邁步,一氣呵成,沒有本分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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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只能呆呆的看著他離去,依舊是一身白衣,有些破舊卻不掩風(fēng)華,容白羽是營地中,少數(shù)幾個沒有穿皮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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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落在他剛剛坐著的位置,桌邊空無一物,無法言語的酸澀蔓延開來,幾乎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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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的東西,從來都是隨身攜帶,尤其是喝水用的杯子,她幾次將兩人的杯子放在一處,到最后他都是只取走自己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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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營地里有些安靜,到處都是白皚皚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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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寒冬里,他們的日子反而好過,那些靈獸沒有冬眠那一說,照舊在往常出沒的地方出現(xiàn),溫度的變化讓他們的動作變得有些遲緩,正方便他們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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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人和人,營地和營地的爭端反而少了,大家都很久才外出一次,碰上的機會著實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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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幾年的冬天,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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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倒是發(fā)現(xiàn)一件有趣的事,是的,相當(dāng)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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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目光遠(yuǎn)眺,沒有焦距,他一身白衣站在白茫茫的雪地中,負(fù)手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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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個略顯單薄消瘦的身影出現(xiàn)在遠(yuǎn)處,容白羽目光一凝,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輝,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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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汪緋雨也是營地中,少數(shù)幾個不愿穿毛皮的人,這么多年,她的衣服一直變過,來回?fù)Q穿的,始終是一身白色的長袍,不修身卻飄逸,素著一張臉,不曾化妝,不曾裝扮,頭上更沒有繁復(fù)精致的飾物,身上沒有濃烈的香氣,在陰陽宗的一眾女弟子間,實在是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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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緩緩的走來,身姿如風(fēng)擺柳,眉眼間一抹淡淡的嬌羞,怯怯行禮,聲音既軟又糯,煞是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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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容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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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容白羽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許久,久到汪緋雨不自在的向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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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無聊的心思收起來,如果郁襲香還沒明白,我會告訴她將那衣服還給你。”容白羽淡淡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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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但當(dāng)對象是汪緋雨,卻能聽明白話中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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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只是一瞬間的怔住,“送衣服給郁師姐,是緋雨的一片心意,感謝郁師姐長久以來的關(guān)照,并沒有其他的意思,容師兄是否誤會了什么?”汪緋雨雙目含情,又驚覺什么,趕緊低下頭,只能看到雪白的脖頸間一抹誘人的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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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容白羽的聲音更加冷淡,“是誤會嗎?我要是沒記錯,初來這里的時候,你是筑基期吧?幾年間,就成了結(jié)丹期,這修煉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啊其他陰陽宗的女弟子,可都比不上你,這其中的緣故,汪道友可愿分說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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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汪緋雨像是受驚的小兔子,難掩臉上的悲痛,雙眼蓄滿淚水,哽咽著說道:“容師兄,連你都如此想我嗎?我投身陰陽宗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卻從來都不和她們同流合污,行那無恥之事,我們同出一門,師兄,別人誤會我不要緊,可你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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