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禁忌之法
第一百三十八章 禁忌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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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如何能不知道莫顏的心事。苦澀的感覺盈滿心頭,他跟在她身邊,已經(jīng)七年了,即便知道終不是自己的,又如何?他始終放不下心底的那抹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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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這樣吧,守在她身邊,也是一樣,看著她幸福,也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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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茹馨姐,你感覺怎么樣?”莫顏先翻看了醫(yī)院給出的各種數(shù)據(jù),又細(xì)細(xì)的查看了她的身體,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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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茹馨強(qiáng)扯出一絲笑容,聲音虛弱無力,“顏小姐,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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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說了,叫我莫顏或者小顏就好。”莫顏依舊放低了聲音,怕驚了眼前嬌弱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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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茹馨就是李大山的女兒,很難想象李大山竟然能生出這樣漂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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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眉間總是帶著幾許輕愁,眼睛卻明亮皎潔,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一舉一動(dòng)間。柔若無骨,她看你時(shí),仿佛能一眼看到心底,靜坐出神時(shí),比那病西子還要美上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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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幾年前,她第一次來看她,也是她重病的時(shí)候,她猶豫再三,終是拿出了手鐲中的靈果,李茹馨是個(gè)慧心如蘭的女子,看出莫顏的困擾,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靈果的事,就連李大山和李小草都只以為她是吃了什么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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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靈果比不上其他的靈植,但勝在溫和,是最適合她服用的東西,何況她手鐲里的靈果,早已不是凡品,上萬年的東西,效果怎么會(huì)差,吃過之后,李茹馨的氣色一直很好,李大山喜極而泣,哭的像個(gè)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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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對于救命恩人,她堅(jiān)持這樣稱呼,說她這條命是莫顏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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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茹馨雖躺在病床上度過了大半生,卻并不閉塞,李大山常來看她。醫(yī)院里有他訂的報(bào)紙和買來的各種書籍,她像海綿一樣吸收著這些,別人是為了打發(fā)時(shí)間,她卻是為了忘記病痛,自然比一般人更專心細(xì)致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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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顏總是會(huì)想,若是茹馨姐能有個(gè)健康的身體,一定是知名學(xué)府的校花級(jí)人物。漂亮,聰明,外柔內(nèi)剛,看起來很弱不禁風(fēng),其實(shí)她真的很堅(jiān)強(qiáng),起碼,她自問,自己做不到像她這樣豁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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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眼前的女子這樣病著,更是我見猶憐,她身為女子,都不舍得移開眼。突然想到了她那個(gè)同樣“楚楚可憐”的表姐,單看還不覺得,這樣一比,倒顯得有些做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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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茹馨眼睛彎了彎,她有她的堅(jiān)持。若不是自己的身體實(shí)在不堪,她一定為奴為婢報(bào)答莫顏的恩情。不僅僅因?yàn)槟伨攘俗约旱男悦蛩母赣H,終于在前年,順利進(jìn)入煉氣期四層。她知道,若沒有莫顏時(shí)不時(shí)的賜予那些靈丹,父親絕不會(huì)這么輕易晉級(j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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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進(jìn)入煉氣期四層的李大山辭去了雜役房管事的職務(wù),用莫顏給他的靈石賄賂了執(zhí)事殿分配人事的錢師叔,如愿以償?shù)漠?dāng)上了靈藥園的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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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靈藥園的管事雖然不是什么肥缺,但是在隱仙派各殿的管事中,地位很高,靈田是門派的命脈,主管靈田的人,自然也就水漲船高。只要不出大的問題,靈藥園的管事每年都能得到門派靈石的嘉獎(jiǎng),運(yùn)氣好的話,還能被賜予幾株靈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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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大山當(dāng)然不是為了那些靈石,以他現(xiàn)在的眼界,更看不上那幾株靈米。上供了大筆靈石,自然有所圖,他,更確切的說,應(yīng)該是莫顏,圖的就是靈藥園內(nèi),近幾年收入的靈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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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隱仙派的三個(gè)高獎(jiǎng)勵(lì)尋找任務(wù),在最初一段時(shí)間的熱潮過后,終于平靜下來,但是每月總還有幾個(gè)登山獻(xiàn)寶的人,門派內(nèi)的靈田。得益尋找珍稀靈植任務(wù),增添了許多靈植,有幾株還是傳說中存在的珍品,莫顏眼饞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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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直到負(fù)責(zé)管理維護(hù)靈藥園的管事,不小心將一株很珍貴的跳跳草種死了,她馬上反應(yīng)過來,讓李大山想辦法頂替過去,然后心滿自足的得到了靈田里不少靈植的“備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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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很好,沒事的。”不管什么人問她,不管身上有多難受,她都習(xí)慣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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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唉,茹馨姐,你在自欺欺人,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恐怕你現(xiàn)在全身都在疼吧?是不是像有蟲子鉆到你身體里,一直啃咬你?”莫顏正色問道:“不要騙我,告訴我,咬到哪里了?有沒有到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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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知道李茹馨到底是什么病,就是因?yàn)橹溃庞X得很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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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都知道啦?”李茹馨羞赧的扯了下嘴角,想笑笑,卻疼的笑不出來。“好像,在往我的骨頭里面鉆。”既然瞞不住,就坦白說吧。她知道,她的時(shí)間不多了,應(yīng)該就是這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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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看了不少醫(yī)書,原本是希望找到醫(yī)治自己的方法,莫顏給她吃下靈果后,她就放棄了這種想法,終于明白,自己的病從書上絕對找不到良方,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的病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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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茹馨姐,你怎么把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我不是說了嗎,感覺不舒服就趕緊給我打電話。”已經(jīng)這么嚴(yán)重,她也沒什么把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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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還能忍住。”她小聲的分辨著,已經(jīng)給爸爸帶來那么多的麻煩,現(xiàn)在又多了顏小姐,她一個(gè)必死之人,早晚都是一樣,她不想再拖累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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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不是李小草剛好過來,她還會(huì)繼續(xù)忍下去,估計(jì)這次,她可以永遠(yuǎn)離開這種痛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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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每時(shí)每刻的扯咬,一直在身體里繼續(xù),她從沒告訴過爸爸,還學(xué)會(huì)了,疼的越厲害,就笑的越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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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顏別過頭去,轉(zhuǎn)身出了房間,不想再看她這樣強(qiáng)顏歡笑,她是唯一了解的人,知道李茹馨每時(shí)每刻都在承受怎樣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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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現(xiàn)在不用說動(dòng)一動(dòng),哪怕是一個(gè)笑容,多說一個(gè)字,都是在挑戰(zhàn)自己忍耐的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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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大山頹廢的坐在門外,頭深深的低著,手上夾著快要燒到頭的香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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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顏上前,輕輕的抽出了他之間一明一暗的煙頭,手指輕彈,拋物線落在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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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大山依舊沒有抬頭,“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他低低的嘶吼著,絕望,籠罩在這個(gè)即將痛失愛女的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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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莫顏摩挲著手上的冰極珠,指尖傳來的冰涼,讓她迅速的鎮(zhèn)定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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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禁忌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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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唇邊勾起一個(gè)魅惑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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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個(gè)方法,可以試一試,不知能不能成?”莫顏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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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大山猛地抬頭。紅腫的雙眼透出那樣刺目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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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需要有人死,可能還不只一人。”她的聲音,清冷的不像十五六歲的少女,徹骨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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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錯(cuò)愕,僅僅是一瞬,轉(zhuǎn)而是欣喜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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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欣喜有辦法能救他的女兒,又害怕是不是自己聽錯(cuò)了,幾次張嘴,想問清楚,又怕聽到與剛才不一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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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至于有人死?他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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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為了救女兒,即使要他的命又何妨,何況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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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隨即,他又想到了什么,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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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謝謝,謝謝……”額頭磕出血,他毫無所覺,鮮紅,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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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能說什么呢?說什么都那樣蒼白無力,他有能做什么?做什么都抵不過莫顏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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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樣的恩情,唯有以命,才能報(bào)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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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承認(rèn),她是個(gè)自私的人,只能看到自己身邊的人,至于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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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幾年里,她看了不知多少疑難雜癥的偏方,就是修真界不恥的禁忌之法,也曾見過幾個(gè)。但,那換血之法,終是沒有找到。她有心進(jìn)高級(jí)煉丹師才能進(jìn)去的資料室看看,卻在高級(jí)煉丹師的考核上,止步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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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的心神大多用在了冰極珠的煉化上,對煉丹荒廢了許多,雖然每個(gè)月都要按時(shí)交“作業(yè)”,卻是以應(yīng)付為準(zhǔn)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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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讓她苦惱的是,別人的考核都是很正常的試題,到了她這里,卻還要面對冰肌玉骨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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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要說分開煉制,一點(diǎn)問題也沒有。并開一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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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捏碎了一個(gè)靈果,汁液順著李茹馨的嘴唇沁到喉嚨。靈果的效果已經(jīng)不明顯了,頂多能穩(wěn)住她現(xiàn)在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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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想到能治療李茹馨的方法,不是隨便找哪些人都可以的,這人,還是她自己去找才保險(xiǎn)。這方法,說來還和換血之法有些相像,曾經(jīng)一度,她也以為就是她要找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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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多番研究之后,才發(fā)現(xiàn),在很多地方和她知道的換血之法,很是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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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是一個(gè)五靈根的煉丹師留下的玉瞳簡,因?yàn)樘熨x靈根差,修煉難以寸進(jìn),不得不研習(xí)丹道,想借著靈丹之力,助其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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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奈何,煉丹的材料難尋,價(jià)格又高,遠(yuǎn)不是他一個(gè)小修士能承受得了的,無奈之下,只得劍走偏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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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yàn)殪`根他才無緣更高的修為,心中最耿耿于懷的,就是它。所以他的研究目的很明確——改造自己的靈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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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按照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