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她們被整得死去活來,人家看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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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晞,未晞……你看看我,你快看看我啊。你別嚇我,你的藥呢?你的藥呢?”如非手忙腳亂地幫她拉好衣服,扣好紐扣,翻她褲子的荷包找藥。
她想告訴如非,藥在更衣室里,可是她已經(jīng)虛弱地說不出話來。她感到一雙纖細的手臂用力拉扯著她,試圖把她背起來。可是,遍體鱗傷的如非已經(jīng)承擔(dān)不起她的重量,盡管她纖細得如同蜻蜓。
魏成豹看著凄慘無比的她們,也不幫忙,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數(shù)落道:“你們兩個今天可真是夠本事的,知道那都是什么人嗎?我他媽都得當(dāng)祖宗似的伺候著。連他都敢得罪?不想在這里混了是不是?”
門口已經(jīng)聚集了一些人圍觀,魏成豹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慢悠悠地吩咐道:“告訴你們,一個個都給我站著看,誰也不許管她們,否則……我打折那個人的腿!”
圍觀的群眾面面相覷,“絕色傾城”儼然是個小人間,更像個野生動物園,自有一套等級森嚴的生態(tài)食物鏈,頂端掠食者發(fā)了話,誰敢不從?
所以每一個人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站在距離她們一米開外,求生本能,絕不靠近。
那一刻,未晞恍恍惚惚地想,她們究竟做錯了什么?整個晚上,不過是一場貓戲老鼠的游戲。她們被整得死去活來,人家看得高興。
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她一無所知。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里。頭腦清醒,思維正常,只是身體虛弱了些。
如非買了雞湯,醫(yī)院附近的小吃店做的,口味馬馬虎虎,上面飄著厚厚的一浮油,看著都有些觸目驚心。
未晞倒是習(xí)慣這樣的吃食,拿起湯勺一口一口地喝著。如非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告訴她,原來,昨天晚上替她們解圍的人是阮劭南。
她聽后一愣,抬起烏沉沉的大眼睛問:“哪個阮劭南?”
“易天集團的阮劭南,動動手指股市就能震三震的財富新貴。”如非有些奇怪地看著她,阮劭南的名字在這座城市如雷貫耳,而易天集團的創(chuàng)業(yè)神話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當(dāng)時你已經(jīng)不省人事了,魏成豹那個畜牲不讓大家來幫忙。COCO和阿楓想過來幫我,被那些看戲的雜種攔住了。你當(dāng)時沒有看到,COCO急得都哭了,一直問你是不是死了。幸虧阮劭南派自己的司機幫我把你送到醫(yī)院,否則當(dāng)時那種情況,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未晞放下手里的雞湯,臉頰燥熱,心卻在發(fā)涼。
手機響了,未晞低頭一看,是自己的,卻是個陌生的號碼。她多少有些不好的預(yù)感,但還是接了起來。然后,一個聲音清楚地傳來,低沉有力。
“陸小姐嗎?我是阮劭南……”
未晞感到自己的心像一只驚惶的飛鳥,以絕望的姿態(tài)墜進了無盡的深淵。黑暗瞬間淹沒周遭的一切,只剩了他的聲音,空洞地回響。
他的聲音冷淡,卻很紳士,簡單地詢問了她的病情后,就掛斷了電話。前后不過三四十秒,未晞的大腦卻階段性的停滯,所有的思維仿佛被一只蠻橫的大手拉入了另一個空間。
“未晞,誰的電話?”如非問。
未晞轉(zhuǎn)過臉,恍恍惚惚地說:“是……阮劭南。”
這通電話,足足讓未晞?chuàng)牧撕脦滋欤蓳?dān)憂中又帶著某種僥幸。
在這個城市,他太富有了,萬眾敬仰的人生,一舉一動都是媒體關(guān)注的焦點,百姓茶余飯后的話題。而她不過是一只活在角落里的螞蟻,掙扎在茫茫人海中,為了生計疲于奔命。
所以,這就是了。
這就是凡人與天的距離,女人與男人的距離,她與他的距離……或許就這樣彼此忘記,紅塵阡陌,再不想起?
可是,魏成豹的一個電話,便打碎了她所有天真的幻想。
意思簡單明了,殘忍直白,好像一出惡俗的肥皂劇,連婉轉(zhuǎn)晦意都沒有。在那之后,陸未晞如同三魂不見了七魄。
直到她見到了他,看到他冷峻的眉目映在夕陽的晚景中。她才知道,她的魂魄沒有走,她還活著。于是,就要活生生地承受這一切。
他們離開餐廳的時候,夜已深沉。
未晞坐在車里忽然有些疲倦,她的神經(jīng)繃得太久太緊,到了這最緊要的時候,反而沒了力氣。或許,就像有些人說的,恐懼,只是恐懼著等待恐懼的過程;痛苦,只是痛苦著得到痛苦的結(jié)果。
如此罷了……
她沒有力氣再去想什么,就這樣靠著皮椅睡著了。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卻忘記了夢的內(nèi)容。只知道這是一個無比傷感的夢。
這個夢她做了多久?
如果幾十剎為一瞬,幾十瞬為一彈指,彈指一揮間,她有多少鮮血凝于黑土?
她有沒有流淚?
不記得了。恍惚中,好像有人貼在她耳邊訴說了一些什么,那聲音非常動聽,帶著天使般華麗的溫柔。
記得小時候,如非給她講過一個故事
傳說很久之前,有一個美麗的地方叫做無淚之城,城里的人都是快樂的天使。因為快樂,所以沒有眼淚。后來,天使墜落,天空飄起藍色的雨,這里依然叫做無淚之城。只是,人們的眼淚卻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