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跪在地上的人已經(jīng)血肉模糊,粘稠暗黑的血從嘴里一股一股地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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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來由地一陣心寒。
池陌仰起臉,望著頭頂那方狹窄的天空,有一塊烏云恰好遮住了月亮。他向后一抑,靠著墻,漫不經(jīng)心地點燃一根香煙,慢慢吸著。
跪在地上的人已經(jīng)血肉模糊,粘稠暗黑的血從嘴里一股一股地冒出來。他渾身都是血,眼睛也在流血。頭拱在地上,嘴里依依呀呀,聽不清他在說什么,可能是在求饒。
拿著棒球棍的男人回頭看了池陌一眼,他點點頭。
砰!一聲悶響,接著,一切都安靜了。
池陌捻息香煙,對另外幾個人說:“可以了,走吧。”
有人將口水吐在地上的人身上,罵道:“媽的!吃里扒外。”
池陌看了他一眼,狠狠一腳踹向他的小腹,那人猝不及防,呲牙咧嘴地跪在地上。
“他已經(jīng)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你沒有資格再去侮辱他。”
男人忍痛的臉幾乎變了形,咬牙說:“我錯了,陌哥。”
一種不可抑制的嘔吐感油然而生,池陌忽然對這骯臟的一切感到厭煩。
跟魏成豹通過電話,簡單交代了一下經(jīng)過,就讓那些人各自散了。有人提議去喝酒唱K,他沒興趣,一個人走了。
他沿著小路一直走,回到“絕色”后面的小巷,看到這熟悉的景象,整個人又放松下來。靠在墻邊,重新點燃一根香煙,慢慢吸著。
“絕色”的后門開了,一個纖細的身影拎著一袋子?xùn)|西走了出來。池陌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可是等他看清來人,又有些小小的失望。
“你在這里干什么?”如非將黑色的垃圾袋扔進焚燒爐里,然后澆上汽油點燃。
“剛辦完事,過來透口氣。”池陌懶洋洋地靠著墻,看著艷紅的火光。
男人身上有隱約的血腥氣,如非看了他一眼,沒再多問一個字。紅燈區(qū)的女人,可以裝乖、扮浪、獻媚、撒嬌,唯獨不能好奇。要知道,好奇害死貓。
她拍了拍身上的灰,拿下池陌嘴邊的香煙吸了一口,靠著墻,對身邊的男人說:“未晞今天沒來。”
“是嗎?她怎么了?”池陌又點燃一根香煙,問得有些漫不經(jīng)心。
如非夾著煙揉了揉額角:“我打過電話,可她的手機沒開。可能是身體不舒服,早上就看到她臉色不太好。”
“哦。”池陌點了點頭,對著空氣吐了一個煙圈,“今天,要不要去我那里?”
“不了,你上次給我的錢,還沒花完。”
池陌沒再說什么,他不是一個好男人。從不依靠任何人,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依靠。他是一只游走在黑暗中的獸,只對人性的貪婪情有獨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