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一章:不會那么多陰謀詭計
八點五十分,王冬楊他們已經(jīng)來到高爾夫場館的大門外,但沒有立刻進(jìn)去,時間沒夠。
蝎子先下的車,就在車邊站著,抽著煙四周觀察。
天氣不錯,太陽老早跑了出來,春天的陽光,還是朝陽,照在任何物體上都顯得很漂亮,讓人感覺很舒適。
看了眼倒鏡,見丁丁和遙遙也下了車,王冬楊對小吉道:“算了,下車吧,進(jìn)去逛逛,感受一下新鮮空氣。”
小吉道:“老板,你來談很嚴(yán)肅的關(guān)乎性命的事,我覺得嚴(yán)肅點好。”
“你想法又悲觀了,輕松點好,把談生死當(dāng)成游樂,你說我們的敵人會怎么想我們?”
“會……行,下車。”
下車第一時間,王冬楊給自己點上一根煙,然后問身旁的蝎子:“蝎子你回去歐洲干嘛?怎么又會在韓國回來?”
蝎子道:“王先生,我韓國人你忘了嗎?”
“哦,對。我這邊的韓國佬和你是老鄉(xiāng),你們一個地方嗎?”
“不是,他從北面跑過來的人,我是正宗南面人。”
“死敵嗎?”
“我們就平民,跟我們毛關(guān)系。況且我們現(xiàn)在都不是韓國的國籍。”
“你扯遠(yuǎn)了……”
“回歐洲是做個小買賣,原來是我負(fù)責(zé)的,殺個人。回韓國的話,我是去招募,不是我老板讓我這樣做,是近這幾個月,損失很慘重,我都成光桿司令了……”蝎子苦笑的搖搖頭,“現(xiàn)在我老板有米娜他們,不怎么關(guān)心我的人手,編入米娜小隊的人都不還了,哎。”
“什么意思?你老板真不信任你了嗎?”
“不是,改變了一下我的工作性質(zhì)而已,從暗處走向明處。除了手里沒有隊伍之外,其實權(quán)大了,可我不喜歡這樣,我只會搞刀槍殺人,不會那么多陰謀詭計。”
“你對你老板說過這些沒有?”
“說過。”
“他怎么回答?”
“讓我跟你學(xué)。”
“看來你老板覺得我很會耍陰謀詭計,很陰險狡詐,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蝎子笑:“王先生,我老板的意思只是他教不了我,讓我跟你學(xué),你不是總贏嗎?我找個總是輸?shù)膶W(xué)什么?學(xué)輸?”
見小吉已經(jīng)下了車,丁丁和遙遙也已經(jīng)走過來,王冬楊就沒再給蝎子回應(yīng),直接往高爾夫場館的門衛(wèi)處走。
看見有人走過來,一個穿安保服的工作人員迎出來:“請問是王先生嗎?”
王冬楊點點頭:“我是。”
“這是車鑰匙。”工作人員遞給王冬楊一條藍(lán)色的鑰匙,私家車不允許進(jìn)里面,只能用他們的電動車,類似于警方用的那種,但要高級些,多一排座位,能坐六個人,車子就在門內(nèi)的停車場。
王冬楊沒有接,他研究過地圖,知道走多遠(yuǎn)能到一號館,坐敵人的車也不安全是吧?他道:“不用車,我們走路。”
“你們往左邊好。”
“謝謝。”
五個人一起走進(jìn)大門,蝎子和小吉走在王冬楊兩旁,丁丁和遙遙走在后面,往一號場館方向走。
高爾夫球場,王冬楊第一次進(jìn),還以為是多高級的地方。進(jìn)去一看,他媽的,除了綠化的質(zhì)量更高、草地更厚、更綠之外,和市政公園沒有什么實質(zhì)區(qū)別。因為是早上的緣故,里面沒有人、沒有車,相對來說比較安靜,一路上都沒有人聲、機器聲,只有鳥兒聲,吱吱喳喳叫的倒是很悅耳。
走了三分鐘左右,一號場館在望,那整個布置,半月形,每間隔幾米是一個卡位,很整齊的掛著球籃和球棍。對面一百多米,被圍了藍(lán)色的網(wǎng),有差不多十米高,這是不讓球打出去外面的設(shè)計。中間的草地上能看見許多白色的高爾夫球,應(yīng)該是昨晚被打出去的,還來不及收拾。
場館的兩邊有很多服務(wù)設(shè)施,健身區(qū)、多媒體娛樂區(qū),還有酒吧。雖然沒有工作人員,但里面的東西能隨便玩、隨便用,收的會員費,肯定很貴。兩邊沒有人,只有中間有,總共十個,其中一男一女在打高爾夫,他們都穿著白色運動服,遠(yuǎn)遠(yuǎn)看去,陽光照射下,很耀眼。
男的五十歲左右,身材很矮小,大概一米六高,一百一十斤的體重。
女的三十來歲,要有一米七五,身材還算不錯,腿很長。
他們身后的八個人都是短發(fā)的精壯男人,都穿著白色西裝,顯然是保鏢。看見有人來走來,他們都把目光投過去,然后虎視眈眈盯著,沒有把眼神挪動開去。
還差二十米就要走到,忽然小吉對王冬楊道:“四周似乎沒危險,韓國佬也這樣說,他們在北面林子的樹上,狙擊槍對準(zhǔn)了那一男一女。”
王冬楊點點頭,他已經(jīng)走到那一男一女身后,開口對那個女的道:“這位就是白小姐嗎?”
女的不說話,繼續(xù)打著球,男的開口道:“王先生會打高爾夫嗎?”
王冬楊道:“不會。”
“要不要來兩棍?”
“想看我出丑?”
“王先生想法真的好多啊,原來我還不信。”
“行吧!”王冬楊拿了一根球棍站過去,試了下手感道,“怎么打?”
“對面的凹平,最多球那個地方,把球打過去,這兩天發(fā)生的事,我這邊可以既往不咎。”
王冬楊一聽,心里很不舒服。尼瑪,自己打了這一棍,先不說有把握沒把握,那意味著理虧的是自己好不好?這男人,不得不說,很有談判的經(jīng)驗,還說的那么輕描淡寫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老子是小白菜?王冬楊道:“這位先生,我喜歡賭博,也不介意下注,只要注碼恰當(dāng)。”
“那就打吧!”
“你說的注碼不恰當(dāng),既往不咎,我真不知道你何來的力量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需要有什么力量?我這邊當(dāng)沒發(fā)生就是了……”說著話,這個男人又是啪一棍打下去,白球準(zhǔn)確無誤飛向凹平,跳動兩下以后,和一堆白球混在一起。從這個手勢能看出來,這男人是這里的常客,日積月累練習(xí)的好技術(shù)。他退了一步,稍微側(cè)了側(cè)身望著王冬楊,臉上帶著笑意,眼神帶著笑意,人畜無害的笑意,“王先生,你覺得呢?”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是說,即便你不既往不咎,你又能奈何我?”
“王先生很喜歡起沖突嗎?”這句話是那個女人說的,這個聲音就是和王冬楊通電話的聲音,“這才說了兩句話,真是見面不如聞名。”
王冬楊道:“我不喜歡沖突,但從來就不怕沖突,因為最后贏的那個總會是我。”
“你坐井觀天了……”
“對,所以我來了。你不是覺得不需要見我嗎?為何又見?為何不堅持?自己說的都做不到還一副高貴相,省了吧!”
“你……”
“算了吧,你說不過我,而且你做不了主。”王冬楊把視線轉(zhuǎn)回那個男人身上,“這位先生怎么稱呼?”
“司徒。”
“南港市似乎沒有這個姓氏的原住民。”
“怎么滴,王先生想欺負(fù)外地人?”
“我也是外地人,而且我不喜歡欺負(fù)人。”
“你來我地方搗亂是怎么回事?不是欺負(fù)?”
“球還打嗎?”王冬楊扯開話題,問題要一個個解決,先適應(yīng)他們的節(jié)奏,然后反擊,斗嘴王冬楊就沒怕過誰,這倒是比打架更簡單了……
司徒顯然不怎么習(xí)慣王冬楊的節(jié)奏,但這種做大生意的大人物,情緒控制的很好,收放自如。他微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賭注取消,既然王先生覺得不公平,我可以退一步。”
王冬楊把球擺好道:“司徒先生不用客氣,我說了你可以不既往不咎,可以不退步。當(dāng)然我覺得你這招很好,讓自己占上風(fēng)。道德制高點是不是?先讓我一步,虛的,其實我就不需要,然后你要我讓一步,實的,你需要。這買賣,你太會做了,難怪把生意做那么大,厲害。”
被拆穿的滋味好受不?看司徒的表情看不出,他臉上仍然保持著笑容:“王先生又想法多了……”
“就算是吧!”王冬楊瞄準(zhǔn),一棍打下去,白球飛出去,沒有落在目標(biāo)地,但距離不遠(yuǎn),十多米,“沒經(jīng)驗就是要被欺負(fù)啊!”
白小姐道:“王先生,沒人要欺負(fù)你,我們只是生意人,眼里只有和氣生財。”
“沒看出來。”王冬楊又?jǐn)[了一只白球,“我就知道,我抓了兩個你們的人,他們交代出來是你們那邊一個叫毛頭的頭目下的令,我的人去山莊就想找他談?wù)劧选?br/>
“現(xiàn)在你說什么都行,你當(dāng)時怎么想,就你自己知道,而我看見的結(jié)果是整個山莊被毀掉,還死了八個人。”
“我的人一樣有不少傷。”
“醫(yī)院都沒上吧?”
“上了兩個。”
“對嘛,你贏的很漂亮,你調(diào)查清楚了嗎?不是自編的借口?”
“你可以把毛頭叫出來對質(zhì)。”王冬楊盯著白小姐,“搞不懂你,你這么氣憤是毛頭丟了死了還是毛頭執(zhí)行的是你們的命令?如果都不是,我真想不出你有什么好氣憤的理由。”
“你搞我們的場子,下我們的面子,還不足以憤怒?”
“白小姐,凡事有個前因后果。”王冬楊又一棍子打出去,這次差很遠(yuǎn),慘不忍睹,他卻仍然神色自若,“對換立場,如果你們是我,你們會做同樣的事,你承認(rèn)嗎?如果你承認(rèn),別那樣跟我說話。如果你不承認(rèn),就不該,亦沒必要氣憤,你想想是不是這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