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淑真的很冷靜，能想到這些，知道就兩個選擇，王冬楊也沒對她說假話：“還沒談，尤雪現(xiàn)在在忙。”
    “你自己什么想法？”
    “好難選，如果我能決定，我選后者，人命比什么都重要。但尤雪肯定不會同意，也不是她一個人能說了算。”
    “段小姐同意嗎？”
    “一半半。”
    “我就不同意，這不僅僅是不要碧海集團就能解決的問題，人呢？這是一場大災(zāi)難，對你，對段小姐，對尤雪以及我們這下面的人，還有許多股東，研究室的技術(shù)人員和教授等等都是，我們要想個妥當?shù)霓k法來處理。你們先看看吧，好好想想，我早上八點鐘才能回到去。”
    王冬楊一聲嘆息掛斷電話，繼續(xù)抽自己的煙，偶爾望一眼段藝秋那邊。
    韓國佬走向王冬楊，他問：“老板，剛剛你和段小姐說的那些問題，這么的嚴重，你們還想靠自己的力量來處理嗎？”
    王冬楊道：“你想讓我們上報？”
    “對，否則搞不好我們得變成恐怖分子，這種事槍斃一萬次都是少。而如果是上報，清者自清，肯定能調(diào)查出跟我們沒關(guān)系。”
    “碧海集團呢？”
    “不一定犧牲一個集團，即便犧牲，命更重要。我們不能拿無辜的人來冒險吧？這種事我們做不來，亦不能做。”
    “你倒是有大愛，我也有，但事情比較復雜，不是我們想怎樣就怎樣。還有集團的股東，還有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沒搞清楚就上報，要是最后這個實驗室其實和尤總有關(guān)系，怎么辦？”
    “你是懷疑……？”韓國佬沒往下面說，他望了遠處的段藝秋一眼，“要是這樣，段小姐不要被連累死？”
    “我說可能，顯然不是這樣，不是尤雪。但如果幕后的敵人早就想著坑尤總，這里面的資料，數(shù)據(jù)都指向尤總，你覺得尤總能洗刷清白？就像我們當時用周妍的私人助理李浩來嫁禍秦當先一樣，誰知道是我們所為？”
    “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那是我們沒把手里的證據(jù)交出去，我相信秦當先的老婆肯定沒有放棄調(diào)查，或者甚至已經(jīng)有點懷疑周妍，只是因為某些原因不敢動周妍，我們對付周妍的時候，這張王牌可以打出去。”
    “我多嘴了。”
    “也不是，放心，我們能找出妥當?shù)霓k法來。段小姐比我善良，她顯然也不愿意為碧海集團一己私利而害無辜的人。”
    韓國佬沒再說話，這時白九給王冬楊打來電話，說他們已經(jīng)進了陳陽的公寓，但沒有發(fā)現(xiàn)陳陽。里面沒有人，但整個屋子被翻的特別亂，似乎不久之前有人去過，把一些重要的東西帶了走。現(xiàn)在嘎瑪正在入侵監(jiān)控，看看能不能把人找出來，他們會一路追蹤。
    晚了一步，王冬楊聽了匯報當然心里失望，想到還能追蹤才勉強平衡住，對白九道：“我們這邊的發(fā)現(xiàn)，非常嚴重，搞不好我們每個人，連同碧海集團都得成為歷史。所以你務(wù)必要把陳陽找到，抓回來，有他，找到他背后的老板，我們才能躲過這一劫。”
    白九很嚴肅的答應(yīng)了一聲：“你把孔小姐派過來吧，這樣我們工作的速度要快些，或者讓她回服裝店配合我們。”
    “你給她打電話，你說我已經(jīng)同意。然后你讓外面的手下派一個出來送一送。”
    “明白。”
    “有進度了隨時匯報。”
    “收到。”
    段藝秋那邊已經(jīng)問完話，她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四點鐘，走到王冬楊面前道：“他們說的比較亂，找個機會讓他們寫出來，我再研究一下看看。”
    “他們都不知道幕后的老板吧？”
    “不知道，但他們算證人，我們得保護好，找地方讓他們呆在一起，出去的時候也要小心，要搜清楚遠遠近近有沒有狙擊手。”
    “我知道。”
    “你這邊如何？”
    “沒有什么好消息。”
    “咱媽那邊呢？”
    “等她打過來吧！”
    “這邊既然也搞定了，要不我回去？”
    “現(xiàn)在沒人送，都已經(jīng)被派出去，四周還有記者，不安全，等等吧！”
    段藝秋哦了一聲，和王冬楊一起靠著墻，等待著。
    轉(zhuǎn)眼間半小時過去，尤雪來電話說她那邊已經(jīng)搞定，已經(jīng)把幾個部門的領(lǐng)導送走，讓王冬楊和段藝秋回去，談?wù)勥@件事怎么解決。王冬楊和段藝秋也很著急，所以商量好了接他們的方式，立刻掛斷電話走人，出外面以后繞道去東北角，上了尤雪派來的車，開車的是歐陽斌。
    歐陽斌重新把車子啟動，邊往廠區(qū)方向開邊道：“這件事暫時被壓了下來，媒體信不信不知道，我們不用管，警察也不管，不會找那些來攻擊我們的人。”
    王冬楊舒了一口氣道：“影響預計有多大？”
    “如果沒人插手，落井下石之類，造成的影響還能處理。”
    “不用想，肯定有人落井下石。”
    “關(guān)鍵在研究室，那是炸彈，怎么處理都有可能爆炸。而只要一爆出來，我們都要徹底完蛋。”歐陽斌很無力的嘆息了一聲，“好累，背后到底是誰在操控？真想把這個王八蛋找出來亂刀砍死。”
    “這是針對公司的，肯定是集團內(nèi)部的人。”
    “尤總也這樣說。”
    “你開快點。”
    來到工廠大門外，能看見不少媒體車，見有車要進廠區(qū)，他們都聚集過去拍照，王冬楊和段藝秋只能縮在座位中間。
    在辦公樓一樓的會議室，王冬楊見到尤雪，尤雪看他身上臟兮兮，疑惑道：“怎么搞成這樣？”
    王冬楊道：“打仗，你說呢？能活著已經(jīng)很不錯。”
    “打仗有你的手下人打，你是老板，是司令，非得自己上陣？你不為自己想都得為藝秋、為公司想吧？”
    “你吼什么？心情不好對我吼，我心情不比你好。”王冬楊把自己的香煙拍在桌子上，拿出一根點上，“說的輕巧，手下人去打，知道敵人來了多少人嗎？一百多，我們就十多個。你告訴我怎么打？我用大炮轟他們嗎？我要有才行。”
    “說正事，我們說正事。”歐陽斌打圓場，手在桌子下按了按王冬楊的大腿，讓他息怒的意思。
    尤雪問段藝秋：“看了什么結(jié)果回來？”
    段藝秋把自己的收獲毫無隱瞞說了一遍。
    顯然問題是比尤雪想的嚴重，所以尤雪的眼神非常不安，她問王冬楊：“你們什么意見？”
    見尤雪說話聲音不是很過分，王冬楊也平靜下來：“我的人已經(jīng)派出去找研究室幕后的老板，需要點時間。”
    “研究室我不能動是嗎？”
    “暫時不能。”
    “這是顆地雷，我們要毫不猶豫的引爆，把證據(jù)消滅掉。找幕后老板可以慢慢來，無風險的找，我們要為公司負責，不能讓公司受影響。”
    “你不是搞定各部門了嗎？”
    “現(xiàn)在是搞定，誰知道明天見報以后會出現(xiàn)什么不可控制的問題？背后的敵人落井下石，以及研究室幕后老板拋出些證據(jù)來，我們就等死嗎？不能，既然現(xiàn)在有時間和空間，就先把防御做好。里面的東西和人都不要留下來，要干干凈凈，什么都看不出來。”
    “你這是在給敵人善后。”王冬楊顯然不能同意，把人都殺掉，那些都是無辜之人，“你這想法，我無法同意。”
    “你說個靠譜的想法出來。”
    “大范圍、大面積的對研究室進行搜索，看有什么證據(jù)，有用的收起來，沒用的清理干凈。人不能殺，反而要一個個解救出來找地方藏起來，讓他們各自把從進研究室開始的經(jīng)歷都寫出來，我們錄下來資料文件。這樣有一天出了問題，我們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尤雪冷笑：“剛剛藝秋說里面的研究人員壓根不知道背后的老板是誰，如果他們說是我，怎么辦？”
    “明明不是你，冤枉你有何用？警察不會查出來？”
    “你同意嗎？”尤雪問段藝秋，然后也問歐陽斌，“歐陽律師你的意見呢？”
    歐陽斌先說話道：“你們才是老板，我聽你們的意見。”
    “說了等于白說，小瑩你說。”
    “我覺得我們不要傷害無辜的人。”段藝秋聲音很小，怕尤雪，“畢竟就這件事看，我們都是無辜的人，同是無辜的人，相煎何太急？”
    “我們整個集團這些無辜的人怎么辦？這件事我們不毀尸滅跡，公司倒了讓他們吃西北風？”
    “不是這意思。”
    “你什么意思你一次過說清楚。”
    “我們盡量嘗試用別的辦法來解決。”
    “沒辦法解決，那些研究人員放掉，被敵人抓起來要么殺要么利用，是前者還好，如果是后者，有苦頭我們受，既然這樣為何不能一了百了？”尤雪說的理直氣壯，這女人有時候手段和想法真的很殘酷，“總之我的意思是絕對不能放掉，不能被反咬一口，我需要這件事沒發(fā)生過，零線索、零風險。”
    “這樣我們不是陷進去了嗎？明明跟我們沒關(guān)系，我們把人殺了就成了我們的問題。”
    “本來就是我們的問題，你沒看出來嗎？這個實驗室就是坑我們的工具，我們本來就在陷阱里，殺他們毀尸滅跡是從里面抽出來的唯一辦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