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偷出來
下午一點鐘,貨船把王冬楊他們送回到南港一號碼頭。
上了岸王冬楊就見到了王諾諾,最后上的也是王諾諾的跑車。路上王諾諾道:“原本藝秋也有來,被她媽一個電話喊了回去,估計要出差。”
“哪兒去?”
“新加坡,我也去,我剛好要去驗一批貨。不過我是去馬來西亞,你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不去,好累,我想回家一趟。”
兩個人聊著,很快到了市區(qū),然后到了王冬楊住所巷子口,王冬楊下車,王諾諾把車開走。
等了不到一分鐘,黃小淑也已經(jīng)開車回來,她打開車窗對王冬楊道:“我和白九去一趟裝修公司,晚上吃飯了回來載你。”
王冬楊點點頭往里面走,回住所繼續(xù)睡覺,下午五點鐘才出門,來到中心醫(yī)院郭恒紅的辦公室。
郭恒紅有上班,不過也只是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仿佛幾天之內(nèi)老了許多整個人沒有了往日神采。王冬楊坐了下來,他用半死不活的聲音道:“冬楊,我想放假一陣子,陪陪我夫人,醫(yī)院這邊的事情你能不能給多點時間看看?”
王冬楊嚇一跳道:“院長,我只是個主任,副院長那么多,什么時候輪到我?”
“很多靠不住。”
“那我管不著,而且我也想放假,我來這邊這么久還沒回過家,我想回家看看。”王冬楊站起來,屁股都沒坐熱呢,他其實也不想坐,郭溪剛死,尸體都沒拿回來,面對郭恒紅總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壓力,“如果你沒意見,我去看看病人,然后明天開始休息,盡量一周回來。”
郭恒紅遲疑了一秒,答應(yīng)了下來,揮手讓王冬楊走。
王冬楊出了院長辦公室,直奔住院部大樓,來到做過腫瘤手術(shù)那個女病人的病房。女病人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很精神。王冬楊和她談了有五分鐘,發(fā)現(xiàn)她心態(tài)也特別好。翻翻病歷,近兩天胃口也不錯,各項測試也在正常的區(qū)域。王冬楊對她是徹底放心了,帶著幾分愉悅回自己辦公室,坐下就給科室接診臺打電話,讓他們把程峰和護(hù)士長找來。
等程峰和護(hù)士長來了,王冬楊告訴他們,他要休息一周,讓他們安排好工作,剛說完黃小淑的電話也打了來,他隨即出去,上車。
車?yán)锊恢皇屈S小淑,還有白九,還是他開的車,黃小淑坐副駕駛座。
黃小淑對王冬楊道:“郭溪的尸體我們可以偷出來。”
“偷?”王冬楊明顯被黃小淑這個提議嚇的不輕。
“對,已經(jīng)搞清楚放在哪兒,今晚白九帶隊,帶上黃重他們?nèi)齻€人過去。”
“不能交涉拿回嗎?”
“不能,只能偷,放心,應(yīng)該沒問題,除非私家偵探給我們的是假情報。”
王冬楊想了想,沒反對,偷也好,不然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拿回來,人死了尸體找不到那要多慘?
找了個飯店隨便吃了一頓飯,白九去匯合黃重他們啟程,王冬楊和黃小淑回住所。不過剛回到去坐下就又出了門,因為段藝秋來了電話,說要去新加坡出差,正打算去機(jī)場。王冬楊自己去辦事時段藝秋有送,所以王冬楊覺得有必要送一送,畢竟是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
先到了機(jī)場,王冬楊就站在停車場入口處等著。
等了五分鐘時間,段藝秋的車到了,車?yán)锞退约阂粋€人。
她下了車,王冬楊連忙道:“怎么保鏢都不帶一個?”
段藝秋道:“又不是去干嘛,就談個合作,到了那邊有人接我,走吧,邊走邊說。”
王冬楊跟著段藝秋往機(jī)場大樓走:“你去幾天?”
“大概五天,明天諾諾去馬來西亞,很近,我們能匯合。”
“我打算明天回老家看看我父母,我還是過年的時候回去過。”
“好事,散散心,忘記心里那些不開心、不痛快的事情,然后重新投入工作。”
真能忘記嗎?王冬楊自己也不知道,但真的很不開心。好像路越走越遠(yuǎn),不想做壞事,不想殺人,可總有人在背后逼迫,無路可走,只能拿起槍和對方拼命。王冬楊真有點害怕有一天自己的手會變成抓槍的手,而不是抓手術(shù)刀的手。
走進(jìn)大樓,辦理好登機(jī)牌,王冬楊還陪了段藝秋有半個小時,等她進(jìn)了安檢才走人。
這剛出大門口,黃小淑就道:“明天回你老家?”
王冬楊嗯了一聲:“我想回去看看我父母,四處走走。”
“明天郭溪的尸體回來了怎么辦?”
“交給郭恒紅。”
“你不管?”
“我會去拜她,我就是……無法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說,反正不想看,你也可以認(rèn)為我是不敢看。”
“我的老板,我必須再一次跟你說,你不要覺得是自己害死了她,你已經(jīng)做了你自己能為她做的事,你不欠她,嚴(yán)格來說是她自己的愚蠢害死了自己。”
“我好累,不想說話,你等會回去看看高鐵票,我想坐高鐵。”
次日早上九點,王冬楊和黃小淑坐上開往北方城市南山市的高鐵,全程兩千三百公里,需要差不多八個小時才能到達(dá)。王冬楊帶的東西不多,就一個行李包,里面是衣服和日常用品。黃小淑倒是帶的比較多,包括她的平板電腦。一路上這女人都在劃劃劃,聊聊聊,沒怎么跟王冬楊說話。
直到車子差不多到站了她才道:“白九他們已經(jīng)成功,晚上九點鐘返航。”
王冬楊道:“還有呢?”
“你知道還有?”
“廢話,胖子走那天是你給胖子拿的行李進(jìn)站,你有那么好人,你放了追蹤器是不是?”
“你倒是很了解我。”
“說吧,陸慶祥和胖子在哪?”
“西川一個小城。話說到了南山市我跟著你回家還是在酒店等你?”
“我說你是我朋友,你在醫(yī)藥公司工作,你跟我回去是順帶去山里調(diào)研一下中草藥。”
“主意不錯。”
不多久,列車進(jìn)站。
王冬楊帶著黃小淑出了站,上了公交車轉(zhuǎn)去汽車站坐班車。
然后又經(jīng)過近兩個小時的長途跋涉,班車才開進(jìn)一個小鎮(zhèn)破舊的小車站。
出了站還得坐半小時三摩,一路顛婆才回到一個靠山邊的、很封閉的小村子。王冬楊的家就在這個小村子,回來一趟不容易,早上九點鐘出發(fā),回到來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半。
因為村子里養(yǎng)了不少狗的緣故,王冬楊和黃小淑走在漆黑的巷子里,狗吠聲不斷,也有人出來看怎么回事。看見是王冬楊回來,都喜慶的像過年,家家戶戶恨不得把王冬楊拉進(jìn)屋里聊上半小時。所以不難想象,從村口到家一百多米的路程,王冬楊硬是帶著黃小淑走了有十分鐘。
到了家門前,王冬楊敲門時,黃小淑陰陽怪氣道:“想不到你還是你們村的明星。”
王冬楊呵呵笑了兩聲道:“你別說,還真是。”
“就你一個上大學(xué)?”
“原來有一個,早我一年,不過剛從大學(xué)出來就去搶劫。”
黃小淑還想問,門打開,開門的不是王冬楊的父母,而是她妹妹王小舒。
這丫不是應(yīng)該在學(xué)校嗎?腦子里泛起這個問題,王冬楊沖口而出道:“王小舒你不用上課?你怎么在家?”
王小舒白眼一番:“你不用上班?你又怎么回來?”
“我放假。”
“我也放假。”王小舒把目光轉(zhuǎn)移到黃小淑身上,“這位嫂子么?”
“朋友,黃小淑,淑女的淑。”好郁悶,她們兩人的名字就差一個字,而且還是同音字,王冬楊還得向黃小淑介紹一遍,“我妹,王小舒,舒服的舒。”
黃小淑給了王小舒一個笑容:“你好。”
王小舒沒反應(yīng),轉(zhuǎn)身往里面走。
王冬楊那個汗,趕忙對王小舒道:“我妹就這樣,沒禮貌,而且說話總帶著刺。”
“怎么對你也這樣?”
“對我更差。”
“這事新鮮啊!”黃小淑發(fā)出兩聲冷笑,“你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事?”
“我不知道。”
“她從小到大都這樣?”
“不是,她……十多歲開始才這樣。”
“女人都很小氣,尤其沒懂事的時候,你做了對不住她的事她可以恨你一輩子。受著吧,我親愛的老板,千不該萬不該都是你的錯。”黃小淑又發(fā)出了兩聲冷笑,伴隨著笑聲,快步走了進(jìn)去……
王冬楊思索著跟進(jìn)去,四周看了一眼,不見自己父母,想問王小舒,她已經(jīng)回了房間,怦地把門關(guān)閉。
沒辦法,王冬楊只能走到父母房間門口敲門:“爸,媽,我回來了,你們睡了沒?”
咯吱一聲,門打開,王冬楊他媽陳翠香先走出來,隨后是他爸王宮。
剛坐下來兩夫妻就輪番對王冬楊問長問短,比如怎么這么晚回來?路上順利不順利?吃過飯沒有等等等等。這是一對很慈祥的父母,激動過后他們才發(fā)現(xiàn)家里多了一個人,而且是個女人,趕緊都去招呼,泡茶,做飯。
殺雞宰鴨弄了老半天,十二點多王冬楊和黃小淑才吃上飯,差不多兩點才能睡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