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王冬楊回到中心醫(yī)院，來到院長辦公室。
    和郭恒紅談了一會，兩個人直接去了劃分出來交流會專用的、設備齊全的手術室。
    當然王冬楊只是旁觀，同時旁觀的還有幾十名醫(yī)生。他們很整齊排列在巨大的玻璃窗戶后面，觀察著手術室里面的手術情況。偶爾間也有些小交流，但聲音很小，不影響隔壁的看客，更不會影響手術。
    這個手術移植的是肝，患病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是從外省調來的病號，手術費全免，但要承擔風險。而這個手術考驗的主要內容是，最用少的資源、最短的時間做出成功的例子。一般來說，換肝手術需要五到十小時，這家負責手術的醫(yī)院的醫(yī)生，照他們的方案只需要兩個小時，最大的好處是，移植成功后一年，所要花費的費用比同類手術要低三分之二。
    如果手術能成功，這會是一個可以迅速應用的例子，對病人來說無疑是福音。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但他們的方法不一定會對所有醫(yī)院共享出來，或者拿去醫(yī)學院做進一步研究。這點來說王冬楊最不爽，不過換一個角度來說，讓他把鬼門十三針分享出來，他也真的做不到。
    兩個小時看下來，王冬楊有點內急，他上了一趟廁所回到半路，沒想那么巧歐陽斌打來電話。他說尤雪已經給過他指示，股份合同他已經列好，如果王冬楊這邊沒問題，他可以隨時帶過來。尤雪的辦事效率不可謂不高，挺著急，既然這樣，王冬楊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約了歐陽斌今晚見面。
    掛斷電話回到觀察室，手術已經完成的七七八八，確實差不多兩個小時能完成。整個過程看下來，王冬楊的感受是，他們的手術方案非常好，步驟也做的不錯，但主刀醫(yī)生的刀工不敢恭維，如果讓他來做，切縫接駁這個過程能縮短至少五分鐘。
    但也必須承認他們已經很棒，所以觀摩了手術全過程的幾十個醫(yī)生都不由得暗暗佩服。見護士關閉了手術中的燈光，都趕忙走出去，走到手術室門口排列成兩行，給予從手術室出來的手術醫(yī)生一陣熱烈掌聲。第一次王冬楊看見一種交流會討論現(xiàn)場無法看見的和諧場面，當時爭得臉紅耳赤，把對手當成了仇人，現(xiàn)在才有那么點識英雄重英雄的味道。
    把醫(yī)生送走也已經五點多鐘，第二個手術要明天早上六點鐘開始，第三個則是十一點才開始，王冬楊做的那個是晚上六點鐘。第二個、第三個手術王冬楊不打算參加，因為要養(yǎng)精畜銳做自己的手術。不過就在他要走的時候，郭恒紅卻叫住了他，對他說了一番令他感覺很憤怒的話。他竟然讓王冬楊明天六點鐘過來，看第二和第三個手術，把精髓都學過來，在中心醫(yī)院學以致用。
    王冬楊一臉討厭道：“郭院長，我拜托你啦，第二個手術明天早上六點鐘開始，第三個手術則是十一點鐘開始，過程都要四五個小時，我全看下來晚上六點鐘還有體力做手術？況且我做的手術要十一個小時，我是不用睡不用養(yǎng)精畜銳？你找別人看，我不打算看，走了，就這樣。”
    “冬楊啊，就二十多個小時，你現(xiàn)在回去早點睡，這機會就一次，你辛苦點，行不行？”
    “不行，我的手術最難，因為精神不好出了問題怎么辦？”
    “你應該行吧？”
    “拉倒，對了，我提個要求，你讓胖子跟我進手術室，走了。”王冬楊急急離開醫(yī)院，走到大街上才給黃小淑打電話，“黃小淑，你忙一天了，事情搞定沒有？”
    黃小淑道：“我在開車，五分鐘到醫(yī)院。”
    “我在門口等你。”
    “好。”
    果然就五分鐘，黃小淑開車到來，王冬楊上了車。
    邊開車，黃小淑邊向王冬楊報告道：“我這邊很順利，已經找到鋪面，月租金不貴，前提投入也不需要太多。我明天去辦登記牌照，然后裝修，雇請三個人，兩個前臺，一個設計師，裝修好就可以營業(yè)。他們住的地方我也已經找好，就在鋪面的樓上。我還在北郊租了一個六千平的小果園，打算讓他們在果園中間建木屋，設訓練場，以及我們的總部。果園的價格也還可以，一年才三萬塊，而且有水果吃。”
    “什么水果？”
    “荔枝。”
    “難怪這果園那么便宜。”
    “你這邊如何？段藝秋她媽沒為難你吧？”一整天黃小淑都在擔心這個事，照她的猜測，一個女人能把一個制藥集團經營的風生水起絕對不簡單，至少不會比周妍差。雖然王冬楊面對周妍靠著忽悠占了上風，但段藝秋她媽不一樣，不能用相同的方式對付，甚至不能對付，所以肯定會吃虧，就看吃大吃小。
    王冬楊當然也料想到黃小淑會問，畢竟她真是一個很負責任的保鏢。他可沒想說實話，因為黃小淑會發(fā)飆，還是算了吧：“很好、很順利，歐陽斌那邊甚至已經把合約搞定，晚上我出去和他簽約，然后明天去銀行辦理轉賬，這事落實下來。”
    “段藝秋她媽怎樣一個人？”
    “相對于周妍來說，高了一個級別吧！”
    “給你開的條件苛刻嗎？”
    “還可以，不過也不好，沒辦法的事，誰讓我沒能力。等吧，我相信我的價值會一直漲，總有那么一天她和我說話的時候，臉上會有笑容。”
    黃小淑哦了一聲，沒有表現(xiàn)的多失望，當然也沒有很高興。
    兩個人就在住所附近的飯店吃了一頓飯，然后回住所，黃小淑去洗澡，王冬楊看今天交流會的新聞。
    等黃小淑洗完出來，兩個人又一起出門，直奔王諾諾的別墅。王冬楊和歐陽斌就約在別墅簽合約，順帶他能見一見趙靜怡，了解一下她的想法，以防這女人做點什么事出來給他惹麻煩。約的時間是九點鐘，他們去到的時候才八點，所以只有趙靜怡在，至少開始是這樣，剛和趙靜怡說了十分鐘話，王諾諾竟然和段藝秋一起來了。
    巧啊！
    王諾諾打趣對王冬楊道：“呵呵，王醫(yī)生怎么來我的地方也不事先告訴我一聲？你這叫私闖民宅知道么？”
    王冬楊配合著道：“那你是打算報警還是讓下面的保安給轟我出去？”
    “轟你出去？就下面那兩位，別逗了吧！”王諾諾的視線轉向坐在沙發(fā)里喝著紅酒的黃小淑身上，“就你這保鏢，我那兩個廢物加十倍都不會是對手。”
    黃小淑插話道：“至少二十倍，他們壓根就不叫有身手，也就能嚇嚇小孩吧！”
    冷場，黃小淑這女人有時候就是太老實，她不管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總是實話實說，你說她故意刺激你，又不是。
    還是段藝秋會圓場，她對王諾諾道：“諾諾，剛剛我們說好的事你不打算說說？”
    “哦，對，難得的機會。”王諾諾拉著段藝秋走過去，在王冬楊身旁坐下來。段藝秋倒酒，她對王冬楊道，“藝秋跟我說你需要找一個有能力，最好是從部隊退下來，當過領導，各項技能都非常好的人，是不是？”
    “對，你找到了？”
    “不需要找，我覺得你原來的保鏢就非常適合。”
    “白九？”典型的堵心建議，王冬楊自己不知道？黃小淑剛說的時候他就感覺白九是最佳的人選，但白九不是不能回來嗎？除非王諾諾想到了能讓白九回來的辦法，趕緊道，“白九這處境不行，除非你有辦法弄他們。”
    “我沒有，但周妍是不是有可能？現(xiàn)在周星云那邊還沒結果，還需要我們的配合，我們可以追加條件。”
    “周妍又不傻，怎么可能同意。”
    段藝秋已經倒好紅酒，她先給王諾諾一杯，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口道：“周妍不同意沒關系，另一個人同意一樣。”
    “誰？”
    “約歐陽律師帶趙靜怡出去談那個男人，他是大官，南港本地的大官。”
    “那個大肚腩男人？”
    “對，他牽涉進這件事，視頻有拍到他，可以拿去和他談。”
    原來如此。
    王冬楊聽了很高興，但他不能自己就決定，得問黃小淑。因為這里面有一個關鍵問題，原來白九是和他最親近的人，現(xiàn)在有了黃小淑，把白九弄回來以后，白九得聽命于黃小淑，白九會怎么想？黃小淑又怎么想？新歡舊愛啊！所以在征求過黃小淑和白九的意見前，王冬楊只能道：“我想一想吧，這件事不太急。”
    王諾諾嘿嘿笑道：“你接受了這個意見意味著我立了功，你打算怎么孝敬我？”
    “我去，要不要用孝敬這樣的字眼？”
    “那換個，進貢，你打算什么時候向我進貢？”這句話王諾諾說的很開玩笑式，但下一句卻特別認真，“我看就來個三千萬吧，明天轉，就這樣愉快的決定了。”
    “啊？”
    “啊什么？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很認真，你得給我三千萬，一分不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