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4 章 炮灰女配的媽27
小果隔幾天就直播林淡做菜,白芷蘭負(fù)責(zé)當(dāng)吃播,用她狼吞虎咽的吃相全面展示母親的好手藝。直播半個月后,小果忽然發(fā)現(xiàn)白芷蘭的外形產(chǎn)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身體豐潤了,臉頰長肉了,皮膚白皙細(xì)膩了,頭發(fā)茂密烏黑了,五官沒變,容貌卻比化了妝之后的她更美麗,更生動。</br> 小果驚呆了,直播的時候刻意避開了白芷蘭的臉,不想讓她嶄新的形象被粉絲提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她才是名副其實的最美歌姬,只要站出去亮個相,所有人都會為她癡迷尖叫!這哪兒是調(diào)理身體啊,這簡直是脫胎換骨!</br> “芷蘭姐,林姨真的太厲害了!”小果不止一次地在白芷蘭面前感嘆。</br> 沈碧水也每隔幾天就打電話過來,喋喋不休地說道:“蘭蘭,脫敏藥膏還有沒有,周玉婷想要,她出五千塊買一瓶,你賣不賣?上次視頻通話,我發(fā)現(xiàn)你的發(fā)際線長回來了,是不是你媽媽給你做的那個生發(fā)膏的功勞?還有嗎,我出錢買。你媽媽每天晚上給你熬的治失眠的藥也給我配幾服唄,不是我用,是我們導(dǎo)演,他失眠癥很嚴(yán)重。對了,你媽讓你每天吃一粒的那個藥丸子還有嗎?”</br> 能送的白芷蘭都送了,不能送的就找借口敷衍過去,即便如此,想要通過沈碧水與她交好的女明星也越來越多。沈碧水拿走的那些藥膏比大牌護膚品還好用,三天之內(nèi)必然能讓肌膚恢復(fù)到細(xì)膩、透亮、水潤的狀態(tài),效果肉眼可見。</br> 沈碧水送了一瓶給劇組里的一個好朋友,這位好友又勻了一些給別人,絕佳的使用體驗很快就在娛樂圈里傳開了。</br> 掛斷電話后,白芷蘭面對鏡子里煥然一新的自己,陷入了震驚和茫然。在不經(jīng)意間,她已改變至此,像是扔掉了負(fù)累、打破了桎梏、進入了一個滿是陽光的世界。這個世界有愛,有溫暖,還有希望,而這些東西正一點一點將她千瘡百孔的心填補完整。</br> 她已經(jīng)很久沒去想自我毀滅的事,對白鵬飛那些人更沒有一絲一毫的掛念。她活著不再是為了爭一口氣,而是為了享受:享受安眠、享受美食、享受音樂,享受母親給予她的輕松和自在。</br> 她摸了摸鏡子里的自己,忽然綻開一抹真心實意的微笑。</br> ---</br> 一個月的時間過得非常快,安子石和安重櫻回到國內(nèi),準(zhǔn)備去H省拜訪白芷蘭和她的母親。一行人下了飛機之后換乘汽車,一邊趕路一邊與隨行的工作人員溝通拍攝流程。</br> “林女士沒有安排任何行程,她說請你們在她家住三天,吃好、喝好就行,不玩別的。”總導(dǎo)演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安朗,唯恐他對這樣的安排不滿意。</br> 安朗點點頭,冷峻的眉眼溢出一絲柔聲。</br> 安子石卻擰眉道:“什么都不干,就在她家住?這樣拍出來好看嗎?觀眾會不會覺得太無聊?”</br> “不會的,觀眾很喜歡林女士的風(fēng)格。”</br> 總導(dǎo)演這些天一直在關(guān)注小果的直播,然后眼紅地發(fā)現(xiàn)她的粉絲數(shù)已經(jīng)達到了五百多萬,一旦她開始直播林女士做菜,房間里會同時涌入幾十萬人,熱度非常高。有一句話他沒敢當(dāng)著安子石的面兒說——其實這檔節(jié)目的臺柱子早已經(jīng)從他和安重櫻,變成了白芷蘭和她的媽媽。林女士的廚藝太神奇了。</br> 安子石拿出自己寫的臺本,還想說些什么,卻聽小叔斬釘截鐵地道:“一切聽從林女士的安排。”</br> “好的安總。”總導(dǎo)演連忙點頭。</br> 安子石吞了吞口水,只能認(rèn)慫。</br> 安重櫻似笑非笑地瞥了弟弟一眼,試探道:“工作聊完了,小弟,我們來聊聊私事如何?你今年已經(jīng)四十六了,再不成家這輩子都得打光棍兒,我替你著急。”</br> 總導(dǎo)演往后座一縮,假裝自己不存在。安家的八卦還是少聽為好。</br> 安子石想起活躍在直播間里的那個朗土豪,壯著膽子問道:“小叔,你到底喜歡什么樣的人?當(dāng)年你在部隊,的確不好找對象,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退伍很多年了,總不會找不著吧?你可是京都有名的鉆石王老五。”</br> 安重櫻故意逼問道:“小弟,我曾經(jīng)一度懷疑你不喜歡女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gay?”</br> 總導(dǎo)演默默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開始瑟瑟發(fā)抖。</br> 安朗直視前方,薄而冷的唇竟然扯開一抹微暖的笑,徐徐道:“以前我不知道我喜歡什么樣的女人,總覺得所有人帶給我的感覺都不對。我這個人不喜歡將就,既然找不到,那就干脆不找,但是現(xiàn)在我知道了……”</br> 安重櫻的眼睛微微一亮,追問道:“你知道什么了?”</br> 安子石連忙豎起耳朵。</br> 安朗瞥他們一眼,繼續(xù)道:“我知道我喜歡的那個人是什么模樣。她必須很美……”</br> 安重櫻追問道:“美到什么程度?”</br> 安朗輕笑一聲,表情愉悅:“美到難以形容。她還必須溫柔,能包容一切,與此同時又很強大,能支撐一切。她善良、勇敢、多才多藝、大方得體、氣質(zhì)優(yōu)雅。她有豐富的內(nèi)涵、獨特的品味、高貴的思想,她是獨一無二的。”</br> 安重櫻:“……”</br> 安子石:“……”</br> 總導(dǎo)演:“……”</br> 安重櫻定了定神才輕笑道:“小弟,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玩成語接龍呢。世上有這么完美的人嗎?會不會是你的濾鏡太厚了?”</br> 安子石忍不住吐槽:“小叔,你干脆找一個仙女兒得了。你形容的這個人大概不是吃米長大的,是喝仙露長大的。其實吧,有些人看著很完美,真正了解之后才會發(fā)現(xiàn)她的種種缺點。她有可能完全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副模樣,你還是好好看看再說吧,別悶頭扎進去。”</br> 安朗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不再說話。</br> 汽車奔馳在高速公路上,隨后轉(zhuǎn)入國道,經(jīng)過大半天的旅程,終于來到小田村。總導(dǎo)演拿起對講機,讓工作人員各就各位檢查儀器,確認(rèn)一切正常才對安朗一行人說道:“下車之后我們就開始直播,安總,你們要做好準(zhǔn)備。”</br> 安朗點頭答應(yīng),眼角余光卻掃過自己的領(lǐng)帶、袖扣、手表和西裝,以確定一切妥當(dāng)。安子石和安重櫻是藝人,這會兒正大大方方地仰起頭,讓造型師補妝。</br> 安朗忍耐了片刻,終是徐徐說道:“大姐,你的化妝師能不能借我一下?”</br> 化妝師嚇了一跳,連忙擺手道:“安總,您一切都好,不用補妝的。”給這位大.BOSS化妝她怕自己手滑。</br> “真的可以嗎?”安朗忽然有些不自信。</br> 安重櫻忍笑都快忍成內(nèi)傷了,運了好一會兒的氣才悶聲道:“真的,你今天特別帥。小弟,你的膚色是古銅色的,抹了粉底液會顯得假白,反而不好看。”</br> 安子石和安重櫻都是白皮膚,化妝師準(zhǔn)備的粉底液自然也是象牙白的,的確不適合他。安朗盯著兩人的化妝箱看了一會兒,這才作罷。另一頭,林淡已經(jīng)得到嘉賓抵達的消息,正與白芷蘭緩緩走出來迎接。直播間已經(jīng)開啟了,攝像師從她們的背面拍過去,一輛汽車慢慢駛過來,在路邊停穩(wěn)。</br> 觀眾激動地說道:【國民男神和國民女神來了!】</br> 【我們蘭蘭和白媽還是國民閨女和國民媽媽呢!】</br> 【聽說這一期會有一位神秘嘉賓,不知道是誰。】</br> 【白芷蘭一定又會拉著我們愛豆炒作,好煩!節(jié)目組博取收視率的手段太下作了!愛豆曾經(jīng)親自發(fā)微博否認(rèn)他和白芷蘭的關(guān)系,他討厭白芷蘭!他根本就不想和她一起錄節(jié)目!】</br> 【白芷蘭不要臉!】</br> 【能不能取消這次拍攝!讓我們男神和別人搭檔不行嗎?】</br> 【白芷蘭炒作沒下限!節(jié)目組制造噱頭手段卑鄙!娛樂圈已經(jīng)爛了!】</br> 這次的直播打從一開始就冒出很多不和諧的聲音。安子石的粉絲太彪悍了,不喜歡他與任何女星扯上關(guān)系。白芷蘭與他捆綁炒作過,曾一度被黑得關(guān)閉了微博。打開院門的時候,她的手有些抖,不用想也知道安子石的粉絲會如何貶低自己。然而,當(dāng)她的眼角余光瞥見一派淡然的母親時,卻又慢慢鎮(zhèn)定下來。她莫名其妙地相信——有母親在,一切都會順利的。</br> 【來了來了,這岑亮的皮鞋,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不是我家男神又是哪一個?】</br> 在粉絲的歡呼中,安子石跨出車門,笑著與站在路邊的白芷蘭和林淡打招呼。他的表情十分愉悅,目光也柔和清亮,仿佛對這次的拜訪很期待。隨后他轉(zhuǎn)過身,伸出手,把安重櫻扶了下來。</br> 粉絲不停夸贊安女神好美,風(fēng)采不減當(dāng)年,安重櫻卻直勾勾地盯著林淡,表情愣怔。</br> 她看過白芷蘭的直播,自然知道她的母親非常美麗。然而見到真人之后她才相信,世上真的有這樣一種人:她們的美早已超出了語言可以形容的范圍,哪怕在鏡頭里找不出一絲瑕疵,在現(xiàn)實中見了,你依然會由衷地感嘆一句:“林女士,你是我見過的最不上相的人。”</br> 林淡微笑頷首:“謝謝夸獎。”</br> 觀眾懵了,互相詢問道:【這真的是夸獎嗎?不上相不是在損人嗎?】</br> 【安女神的意思是:現(xiàn)實中的白媽比屏幕上看見的更美。這當(dāng)然是夸獎!】</br> 【白媽反應(yīng)好快。我一開始還以為女神在罵人呢!】</br> 【屏幕里的白媽已經(jīng)夠美了,現(xiàn)實中更美是什么程度?天啊,我想象不出。】</br> 【你看看她和安老師就知道了。安老師是圈里有名的女神,與白媽站在一起卻完全沒有光彩。由此可以想象,現(xiàn)實中的白媽是有多漂亮。白媽的神顏真的很能打。】</br> 恰在此時,攝像師從林淡的左邊慢慢走到右邊,給了她一個特寫,也把白芷蘭脂粉不沾的臉納入鏡頭。</br> 粉絲:【震驚!!!!!這是白芷蘭!!??素顏??!!這他媽是換了個人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