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0 章 炮灰女配的媽13
觀眾被白芷蘭入睡的速度驚呆了。其實九分鐘才睡著已經(jīng)算是很慢的了,有的人腦袋一沾枕頭就能睡過去。但是,白芷蘭有失眠癥啊!她每天晚上不到四五點絕對睡不著,這個可以用她的微博登錄時間來證明,也可以用她的陳年黑眼圈來證明,真不是作假。</br> 【說十分鐘之內(nèi)睡著就十分鐘之內(nèi)睡著,白媽威武!】一名網(wǎng)友感嘆道。</br> 【白媽煎的是什么藥?我也想喝!我已經(jīng)三個多月沒好好睡過覺了。】</br> 【我失眠四五年了,感覺自己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猝死,連遺囑都立好了。】</br> 【安眠藥對我已經(jīng)沒效果了,很想試一試白媽的這種藥。】</br> 【你們得了吧,一檔綜藝節(jié)目而已,都是事先設(shè)定好的情節(jié),你們還當(dāng)真了。】</br> 失眠的人群和黑子又開始吵起來,哪怕白芷蘭睡著了,她直播間的人數(shù)和熱度依然不減,也是一種奇景。吵著吵著,大家都安靜下來,只因林淡悄悄走進(jìn)房間,替白芷蘭掖了掖被角,又摸了摸她稀疏的頭發(fā),然后坐在床邊凝視她很久,久到星光都暗了才無聲無息地離開。當(dāng)著女兒的面,她并不多話,也不愛笑,但女兒睡著之后,她的眼里卻滿溢著溫柔。這一幕暖了觀眾的心,也刺中了他們最柔軟的地方。</br> 【別吵了,讓人家母女好好睡個覺吧。晚安,今天不熬夜。】</br> 【我也睡了,晚安。】</br> 【晚安,做個好夢。】</br> 直播間里一片和諧,連黑子都不好意思開腔了。</br> 白芷蘭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六點半就醒了,看見手表上的指針時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br> “現(xiàn)在是早上六點半?我睡醒了?”她把手表對準(zhǔn)攝像機(jī),表情非常驚訝。</br> 攝像師頷首道:“你昨天八點半就睡了,當(dāng)然起得早。”</br> 白芷蘭恍惚道:“我從來沒見過早上六點半的太陽你知道嗎,好神奇!”她一邊搖頭晃腦一邊走進(jìn)浴室,用冷水洗了個臉,然后對著鏡子尖叫:“我的臉怎么好了?”</br> 攝像師連忙給她沾滿水珠的臉拍了個特寫。從鏡頭里看去,她的皮膚雖然還有些蠟黃,但紅斑卻消失了,破潰的下頜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痂,不出兩天就能自行脫落。若不是昨天攝像師曾親眼見證過她的爛臉,還湊得極近,用高清鏡頭拍了特寫,也絕對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br> “真的好了。”他呢喃道。</br> 白芷蘭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活似見鬼了一般。</br> 早上,直播間里的觀眾還不是很多,但白芷蘭這么一叫,再加上幾名網(wǎng)友的宣傳,人數(shù)開始直線攀升。只要是人,就會在意自己的容貌,尤其是女人。現(xiàn)代女人熱衷于保養(yǎng)護(hù)膚,卻又不得其法,于是過敏體質(zhì)的人越來越多。爛臉的困擾不僅白芷蘭有,很多觀眾也有,但凡能讓皮膚得到改善的藥物或保養(yǎng)品,就會獲得大眾的熱捧。</br> 過敏癥狀消失之后,白芷蘭的素顏已恢復(fù)了一定的水準(zhǔn),雖說皮膚有些黃,眼圈有些黑,卻比昨天好看太多,也比大多數(shù)人好看太多,完全達(dá)不到辣眼睛的程度。</br> 觀眾們驚呆了,尤其是女性觀眾,開始瘋狂地發(fā)彈幕:【蘭蘭看我!你媽媽給你涂的藥膏是什么牌子?能不能安利給我?】</br> 【求安利!睡一覺之后,那么嚴(yán)重的過敏都好了,這簡直是救命藥啊!我也是過敏體質(zhì),一到換季的時候臉就會爛,又紅又腫,持續(xù)大半月都消不下去,每天還要化妝去上班,簡直痛苦得想死!蘭蘭求求你安利一下這種藥吧,我真的很需要!】</br> 【她把手機(jī)關(guān)掉了,看不見直播間的!聯(lián)系她的經(jīng)紀(jì)人吧。】</br> 【效果這么好,會不會是激素?】</br> 【不會吧。白媽不能這么害自己的女兒。】</br> 【說不定是假的,白芷蘭根本沒過敏,只是化了爛臉妝。】</br> 【黑子是不是沒智商?蘭蘭是最美歌姬,臉對她有多重要不需要我來說吧?她怎么可能丑化自己,只為了一個小小的綜藝?接拍這檔綜藝她頂天了能拿到幾百萬的通告費,你知道她舉辦一場巡回演唱會能賺多少嗎?你知道她接拍一個廣告能賺多少嗎?為了幾百萬毀滅自己的形象,斬斷自己的事業(yè),傻子才那么干!】</br> 【說得沒錯,蘭蘭完全沒理由作假。況且節(jié)目組的鏡頭都是高清的,是不是化妝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是真的過敏了。】</br> 【喂喂喂,你們離題了!難道重點不應(yīng)該是這種神奇的藥膏嗎?我現(xiàn)在只想鉆進(jìn)屏幕里去,找白芷蘭問出這種藥膏的名字!我過敏一個月了還沒好,我都快急死了!】</br> 【別白費力了,你們沒仔細(xì)看節(jié)目嗎?白媽說了,這種藥膏是她自己做的,市面上根本沒有賣的。】</br> 【蘭蘭真幸運(yùn),有白媽這么神奇的媽!】</br> 直播間里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十分熱鬧,一大早就把熱度炒起來了。白芷蘭的腦袋卻還是暈的,正對著鏡子不停摸臉,表情越來越不敢置信。好了,真的全好了,才一個晚上啊!她套上大衣,飛快跑出房間,沖工作人員問道:“她呢?”</br> 工作人員指了指廚房。</br> 林淡五點半就睡醒了,用小火燉了一鍋雞茸粥,又把臘肉切成丁,合上酸菜末、茄子干、筍干,一頓爆炒。負(fù)責(zé)跟拍她的攝像師用一塊手絹捂著自己的嘴巴,生怕口水流進(jìn)鍋里。</br> “早上吃臘肉會不會太油膩了?”白芷蘭被臘肉的香味熏得饑腸轆轆,卻還是昧著良心說道。</br> “這不是給你吃的,是給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炒的臊子。待會兒他們吃臘肉臊子面。”林淡頭也不回地說道。</br> 鏡頭外傳來一陣歡呼,工作人員看向林淡的眼睛都在閃閃發(fā)亮。</br> 白芷蘭默默把口水咽了下去,言不由衷地說道:“不是給我吃的就好。”</br> 林淡回頭看她一眼,問道:“你想吃什么?”</br> “我想吃燒麥和酸辣粉。”</br> 林淡果斷拒絕:“不行,燒麥?zhǔn)怯门疵鬃龅模隳c胃不好,不容易消化。酸辣粉口味太重。我給你熬了粥,你喝粥吧。”</br> 白芷蘭氣得腮幫子都鼓了:“你既然都安排好了,那還問我干什么?”</br> 觀眾:【紅紅火火恍恍惚惚,這對兒母女又開始日常互懟了!】</br> 林淡語氣平靜地說道:“我只是想了解你的喜好。等你的身體調(diào)養(yǎng)好了,你現(xiàn)在點的這些東西,我一樣一樣做給你吃。”</br> 白芷蘭氣憤的表情僵硬在臉上,鼻頭一酸差點掉眼淚。</br> 觀眾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喟嘆道:【白媽真的很用心良苦,是親媽無疑了。】</br> 廚房里的氣氛有些尷尬,白芷蘭嘴巴開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她并不擅長表達(dá)自己的情感。</br> 林淡認(rèn)真看她一眼,頷首道:“炎癥雖然好了,藥還是得繼續(xù)涂,它能促進(jìn)你的表皮細(xì)胞快速生長。你的皮膚太薄了,容易過敏,必須增厚一點。”</br> 白芷蘭這才想起自己的臉,驚疑道:“你給我擦的是什么藥?效果太快了,會不會有激素?”</br> “我是你媽,我會害你嗎?”林淡已經(jīng)習(xí)慣了便宜女兒的口無遮攔,把炒好的臊子倒進(jìn)盆里,讓節(jié)目組的工作人員自行去盛。攝像師一邊咽口水一邊拍攝,心里苦不堪言。</br> 白芷蘭似乎想道歉,又放不下臉面,正僵持著,門外傳來一陣喊聲,“小林,你在家嗎?”</br> “我在,李大娘,您有什么事?”林淡脫掉圍裙走出去。</br> 一名頭發(fā)花白的老太太把躲在自己身后的花季少女推出來,“小林你看,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那在鎮(zhèn)上讀高中的孫女兒。她臉上的瘤子你能治嗎?”</br> 少女面對攝像機(jī)的時候非常恐懼,恨不得把頭埋進(jìn)胸口里去。但是她在鎮(zhèn)上讀高中,一個月只能回小田村一次,若是礙于電視臺的人在拍就不看病了,不知道又要拖到什么年月。因為臉上的瘤子,她被班上的同學(xué)欺負(fù)怕了,恨不得立刻就把它們摘掉。</br> 林淡走到近前,仔細(xì)查看少女的臉,頷首道:“能治,用艾灸熏一熏就好。”</br> “真的嗎?那可太好了!”老太太高興得直拍大腿。</br> 攝像機(jī)對準(zhǔn)少女的臉拍了一個特寫,只見她額頭、腮側(cè)、脖子等處長了七八個黃豆大的贅瘤,嚴(yán)重?fù)p毀了她清秀的容貌。她往老太太身后躲了躲,表情十分慌亂。</br> 林淡安撫道:“別怕,用艾條熏一熏就好了。”</br> “謝謝林姨。”少女怯生生地說道。</br> 林淡從藥箱里拿出幾根紅腳艾,揉搓成艾絨,用打火機(jī)引燃。白芷蘭握住她的手腕,急道:“你怎么能把燃燒的木棍往別人臉上戳,會毀容的!幾顆瘤子而已,送去醫(yī)院割掉就好了呀!”</br> 林淡還未開口,老太太就為難道:“這孩子的爸媽走得早,是我一個人把她拉扯大的,我每個月只有四百多塊錢的低保,又要供她讀書,又要供她吃喝,一年下來攢不到一千塊錢,我拿什么給孩子動手術(shù)?小林醫(yī)術(shù)好,人也好,不會騙我們的。她說能治,那肯定是有把握的,她從來不說空話。小蘭啊,你媽是個有本事的人呢!”</br> 白芷蘭完全沒想到有人能貧困到這種程度,不禁愣了愣。</br> 林淡掙脫她的手,讓少女抬起頭來,用紅腳艾的煙氣熏灼那幾顆贅瘤。在幾次熏灼之后,少女感到疼痛難忍,不由低叫了幾聲,隨后疼痛感消失了,瘙癢感緊接而來,又過片刻,那幾顆贅瘤竟干枯發(fā)黑,輕輕一碰就脫落了,只留下幾個小小的瘢痕。</br> 林淡這才掐滅紅腳艾,把自制的綠色藥膏涂抹在少女臉上。</br> 白芷蘭驚呆了,工作人員也驚呆了,直播間里的觀眾更是詫異得說不出話來。若非親眼所見,他們絕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