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末世35
洛玉妍真的很佩服肖博士。他每天把自己鎖在實驗室里搞研究,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掰成四十八小時來用,飯也不吃水也不喝,沒人照顧就能把自己累死,卻可以連續(xù)一個月天天來林姐姐這里報道。他圖什么?難道真的只是為了一朵冰花嗎?</br> 不不不,他最在乎的還是林姐姐這個人,每天不見林姐姐一面,他恐怕很難受吧?喜歡就表白啊,干什么婆婆媽媽的!這樣想著,洛玉妍點了點頭,以肯定自己的猜測。</br> 恰在此時,肖俊霖忽然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瞳孔中閃爍著一些變幻莫測的光芒。他抱著玻璃盒子的手不由緊了緊,隨后站起來,頷首道:“我走了,告辭。”</br> “好的,博士再見。”林淡并不為博士的來去匆匆感到奇怪。他每次都是這樣,抱著盒子來,打上標記又轉(zhuǎn)身離開,根本不會與她多說一句話。但這次,她的興致卻很高,送博士出門的時候忍不住說道:“博士,我給你看一樣?xùn)|西,我和小妍今天才搞到的。”</br> 洛玉妍立刻打消了面對博士時才會產(chǎn)生的恐懼感,喜滋滋地說道:“對對對,我和林姐姐今天在山上發(fā)現(xiàn)一樣好東西,所以提早回來了。哥,你也來看看,可神奇了!”</br> “是什么?”</br> 洛玉珩被勾起了好奇心,就連默默干活的聶廷也從種植園里走出來,想要一睹為快。</br> “是這個。”林淡從背簍里拿出一個透明的保溫盒,展示道:“看,這些是變異蠶。”</br> 眾人定睛一看,果見那保溫盒里爬滿了肉呼呼的蟲子,有綠色的、紅色的、藍色的,一團一團蠕動,看上去十分惡心。</br> “這就是蠶?蠶不是白色的嗎?”洛玉珩疑惑道。</br> “哥,都說了這是變異蠶!”洛玉妍驕傲道:“林姐姐說要把它們養(yǎng)起來,等以后吐了絲,結(jié)了繭,就可以用來織布。哥你看,這是我最后一件沒有破洞的衣服,服裝廠和紡織廠早就停產(chǎn)了,以后我們的衣服只會越來越少,難道真的退化到穿獸皮和樹葉的狀態(tài)?”</br> 洛玉珩無奈道:“就算養(yǎng)了蠶,咱們也不會把蠶絲織成布,也是白搭。你放心,倉山區(qū)還有很多百貨商店沒被幸存者搜刮過,我去那里幫你們找衣服。”</br> “呸,用不著你,林姐姐說她會繅絲,也會織布!你看,我倆特意去了一趟古鎮(zhèn)旅游區(qū),在一家民俗商店里找到一個紡織機,只要組裝好了,林姐姐就能織布!”洛玉妍指著自己的背簍,語氣十分驕傲。</br> 洛玉珩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她背簍里的那些木頭板子竟真的是一些零件,可以組裝成一架機器。不管林淡能不能織布,她倆現(xiàn)在興致很高,還是不要潑冷水得好。這樣想著,洛玉珩連忙點頭,佯裝期待:“好好好,我就等著穿你們織出來的真絲衣服了!”</br> 林淡點點頭,篤定地說道:“博士,等蠶吐絲了,我給你織幾雙手套,再做幾件白大褂。聽說你們研究所的布料緊缺,工作服已經(jīng)供應(yīng)不上了。”</br>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br> 肖俊霖淡漠的臉色略微和緩,不知想到什么,又立刻變得僵硬起來,搖頭道:“不用了,我們研究所的物資楊華同會解決。”</br> 被拒絕了,林淡高昂的興致稍受打擊,卻也知道博士就是這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脾氣,所以并不覺得如何難堪。她把人送到門口,又準備走過馬路,繼續(xù)送上車,卻被肖俊霖冷硬地阻止:“你回去吧,不用送了。”</br> “好的。”林淡在門口站定,笑容帶上了幾分疏離。她終于察覺到了博士的排斥。</br> 肖俊霖轉(zhuǎn)身就走,卻又在路口停了停,回頭道:“你今天受了重傷,回去休息吧。”</br> 林淡愣了一會兒才解釋道:“我的傷已經(jīng)好了。今天遇見一只金系變異狼,體表金屬化了,防御力很強,我沒辦法爆掉它的腦袋,也沒辦法抽取它的血液,所以花費了一番功夫。”金系是所有系別里防御力最強的,對她的異能有克制作用。如果凝聚出來的金屬表層夠厚,完全可以隔絕她的精神力。</br> 她不自覺地摸了摸受傷的肩膀,繼續(xù)道:“我的身體素質(zhì)太弱了,近戰(zhàn)很吃虧。博士,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說到這里,她不禁苦笑起來。無論她的外表看上去多么冷靜睿智,無論她動用異能的時候如何爐火純青、兇猛強悍,她的真實實力畢竟只有二級,只要露出一絲破綻,就會瞬間被敵人秒殺。</br> 所以她活得比任何人都要辛苦。今天是她托大了,拒絕了聶廷的陪同,獨自帶著洛玉妍上山,若非關(guān)鍵時刻她們發(fā)現(xiàn)了一株食人花,并躲到它身后,說不定今天就回不來了。</br> 她沒有詳述事情經(jīng)過,可她蒼白的臉色卻已表明一切——不久前的那場戰(zhàn)斗,必定是驚心動魄、九死一生的。為了不讓同伴擔(dān)心,在山上的時候,她和洛玉妍就把傷口處理好了,卻沒料還是被博士一眼看了出來。</br> 肖俊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沒有一句安慰的話,甚至沒說再見。</br> 林淡站在原地看著那輛絕塵而去的汽車,眉頭不禁皺了皺。今天的博士有點奇怪……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