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東土大糖》第197章
他表現(xiàn)得很云淡風(fēng)輕,但垚垚知道不容易,他現(xiàn)在是腹背受敵,森兵集團內(nèi)部開始分裂,針對他的勢力日漸突顯;而廖部長那邊,趙霆行也在四處走關(guān)系,不一定能夠堅定地站在他這邊。
趙霆行能白手起家,能把事業(yè)做這么大,絕非莽夫。以前就能和顧阮東斗上幾個回合,現(xiàn)在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他只是性格使然,有狂妄和囂張,不屑隱藏自己的情緒和野心,讓他看似容易被看透。
但垚垚此時想起,他能被外人所看透的,都是他愿意被看透的,沒點心機,怎么行走江湖?
就如他想要森兵集團,也是步步為營,這么久絲毫沒表現(xiàn)出來,直到現(xiàn)在,自己排兵布陣好,才顯山露水了。
顧阮東掐她的細腰:“你對他很了解!!”
垚垚故意,在作死的邊緣瘋狂試探:“當(dāng)然了解,畢竟我們相處過一周的時間,而且還是比你和他多了一種聯(lián)系方式的關(guān)系。”
他的大掌覆在她的腰上,又捏又揉,癢得她躲啊躲,最后躲不過,干脆耍賴,雙腿一蹬,盤在他的腰上,他不得不雙手托著她的臀部。
兩人貼得很近,
“我是擔(dān)心你。雖然你和我哥什么都不說,但他帶著專家跑到這來,天天下井里,灰頭土臉的,你見他什么時候那么吃苦過?還有你,平時忙得跟什么似的,卻跑這來陪了我三天,不合常理。”
“垚垚真聰明。”他笑著夸獎。
垚垚不滿:“你還是把我當(dāng)成小孩哄,什么都不跟我說。”
他手上又不老實了:“哪有你這樣的小孩?嗯?”
見她真要生氣了,他才收斂一點,認(rèn)真回答:“是有些棘手。顧氏這幾年在轉(zhuǎn)型,森兵集團是這兩年重中之重的項目,所以投入很多;而趙霆行那邊,比我更早、也更多滲透在森兵集團,只是他當(dāng)時未料到森兵集團會發(fā)生劇變,消息落后于我,才讓我捷足先登了。他養(yǎng)精蓄銳這么久,就是為了現(xiàn)在一拼。”
垚垚擔(dān)憂:“那勝算大嗎?”
顧阮東如實回答:“一半一半。顧氏在森兵集團根基還不夠穩(wěn),而森兵集團躲在暗處有不少他的人,不知何時會從后面咬我一口。”
所以他來這邊躲清靜是實話,把自己從漩渦之中抽離出來,先讓他們鬧一鬧,靜觀其變。
他這么說,垚垚就心疼了,所有光鮮都是外人看到的,他的壓力,面臨的爭斗,這些無形的東西,他只能自己扛著,連她也無法分擔(dān)半分。
顧阮東看她眼睛紅了,不由好笑:“這么不相信你老公?”
她搖頭:“不是不相信,只是心疼你。”
說得顧阮東心軟也心暖,抱緊了她:“傻瓜,這是商場最常見的爭斗,和你有的戲需要被打被罵一樣,是一份工作中的常態(tài)。”
“你現(xiàn)在倒是會安慰人。”
即便顧阮東有刻意掩藏他的情緒,但在一起這么久了,垚垚也能捕捉出一二,看出他的壓力了。
她想,他之所以有壓力,大約是因為森兵集團還牽連著聽鯨金融,牽連著陸闊。
所以她便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不再額外給他壓力,就當(dāng)他來a縣的主要目的是探班,來陪她和小咕嚕的。
他在這過著“世外桃源”一樣的生活,森洲和京城那邊是真亂成一鍋粥了。
趙霆行和廖廖的緋聞,沒有激起太多火花,畢竟廖廖不是一線,而且熱搜很快被撤了,但是該知道的人,全都知道。
張澤讓他速速回京,廖部長正為此事大發(fā)雷霆,要見他。
趙霆行這邊卻慢悠悠的,“不急,等他消了火再說。”
“你在哪?”他不急,張澤急啊,畢竟他在廖部長的手下做事。
“這兩天忙,要出席一個外事活動,你跟廖部長說,等活動結(jié)束了再去拜訪他。”
張澤只好掛了電話,不必說,這場活動,廖夫人必然也會參加。趙霆行這是不露面,持續(xù)給廖部長施加壓力。
這場活動是關(guān)于如何控制重金屬污染環(huán)境的研討會,是幾個國家的相關(guān)部門牽頭舉辦,第一次會議選在中國,倍受重視。
廖夫人代表外交部出席發(fā)言,趙霆行呢,因為在西南那邊也有不少相關(guān)公司,所以作為企業(yè)代表出席,并且煞有介事請了翻譯,很巧,翻譯是陳檸回。
兩人見面,皆是一愣。趙霆行很不高興,什么意思,給他請了一個黃毛丫頭來當(dāng)翻譯?而且還是跟他有仇的,當(dāng)初在西南,被她鬧翻天。
陳檸回看到他,心里也極度不適,但這是她導(dǎo)師給她找的兼職,又是難得的活動,她便把個人情緒壓下,專心工作。
如果算上母語,她會四國語言,所以整場下來,應(yīng)對自如,幫趙霆行和國外幾家同行建立了聯(lián)系。
趙霆行有幾次和廖夫人溝通的機會,但他什么都沒說,只讓陳檸回幫他們拍了一個合影。
做這些,誠如張澤所說,在持續(xù),不間斷給廖部長施壓。
但廖部長也沉著氣,始終沒有松口,幾方人馬,表面暫無波瀾,而底下早已暗潮洶涌。
趙霆行知道顧阮東跑西南躲清靜去了,在京的一切活動交由韓栗去負責(zé)。
自上回從那酒店離開之后,兩人有段時間沒見面。以前兩人見面,雖沒什么交流,一言不合就上床,那是成年男女之間彼此都釋放出的,如動物求偶的氣息,一個眼神,就能心照不宣,直接上。
但這次再見面,兩人之間,尤其是韓栗,不在他面前釋放任何關(guān)于女性的一面,公事公辦,連襯衫都換成了非常中規(guī)中矩的帶領(lǐng)系扣的。
趙霆行看她越發(fā)的不順眼,但又無可指摘。
他問:“顧阮東什么時候回來?”
韓栗:“無可奉告。”
一個多余的字都沒有。
顧阮東一躲開,無招勝有招,使得趙霆行心里沒譜,不敢請輕舉妄動。
他就一直盯著韓栗看,想從她表情里找到蛛絲馬跡,顧阮東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訴她。
但韓栗表情冷淡,看不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