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
◎滴血驗(yàn)親◎
另一邊, 秦霄與顏承澤也到了朝陵,兩人一路風(fēng)餐露宿,片刻不敢耽擱。暗中進(jìn)城后秦霄派人給陸淮胥送去了一封信。
一國太子暗中來到別國都城, 若不小心暴露了,可能引起兩國之間互相猜忌, 另一方面,據(jù)秦霄知曉的, 劫走顏言的極有可能是啟國皇室的人,不管怎么說,都需要有陸淮胥的參與。
然而,陸淮胥此刻并不在東宮,因著秦霄傳得是急信, 啟國東宮的人并不敢耽擱,匆匆出去找了陸淮胥。
找到他時, 陸淮胥正在朝陵一處客棧中, 侍衛(wèi)小心翼翼敲門,里頭傳來不耐煩的聲音:“何事?”
雖隔著房門, 侍衛(wèi)也緊緊地低著頭,絲毫不敢亂看:“回殿下, 寧國太子來了,想要見您一面,看起來很是著急,屬下不敢耽擱才來尋您。”
良久沒有聽到回音, 侍衛(wèi)冷汗都要下來了, 猛地, 里頭傳來一聲細(xì)細(xì)的女子呻吟聲, 侍衛(wèi)當(dāng)即想要捂住耳朵, 他怎么也沒想到,太子居然是在做這種事。
門忽然打開,這侍衛(wèi)正處在門口,躲閃不及,瞄到了房里散亂的衣衫,還有撲面而來的濃濃的曖昧氣息,一看就知道里面剛才在做什么。
陸淮胥銳利的目光看過去,侍衛(wèi)趕忙收起心神,跟著陸淮胥離開,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秦霄與顏承澤住的是一個不起眼的客棧,陸淮胥進(jìn)來時掃了一眼,頗為嫌棄。
三人見面,幾句客氣的寒暄之后,秦霄也不再端著架子,率先開口。
陸淮胥起初還耐心聽著,過了一會,眉心越皺越緊,懷疑的目光看向兩人:“你是說,有人劫走了顏言,就是那個宮宴上與如意有沖突的姑娘?還是我們皇室的人劫走的?”
顏承澤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陸淮胥懷疑的神色,又解釋道:“我們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關(guān)乎我妹妹的聲譽(yù),我比誰都要慎重,若不是真的,我與我們公子怎會千里迢迢趕來啟國,放下寧國的一堆事不管。”
陸淮胥其實(shí)相信顏言是被劫走一事,只是他懷疑的是成王府一向和睦且安分守己,怎么會盯上一個別國的小姐,這小姐還身份貴重,但凡有腦子的都不會這么做。
“并非是我不相信二位,只是此事實(shí)在慌謬,一時之間也想不起究竟是誰有這個動機(jī),待我回去詳查一番,再告訴二位。”
明顯的推脫之詞,待他查清楚,誰知道過去了多少天,顏言會遇到什么情況更加說不準(zhǔn)。
秦霄當(dāng)即沉下了臉色,這位啟國太子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狡詐。
“聽說陸太子有個心上人,都迎娶了太子妃還跟人曖昧不清,只是不知道太子妃知不知道這件事,想必是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殿下可能就將那姑娘迎進(jìn)東宮做側(cè)妃了。”秦霄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
陸淮胥眼神一瞬間變得冰冷,兩人視線相交,都絲毫不讓步。
“呵,威脅我?秦公子想必是真的將顏小姐放在心上了,怎么從前還有那么多傳言出來?”針鋒相對,兩人說出來的話一個比一個扎心。
“這就不勞陸太子費(fèi)心了,既然關(guān)乎成王府,想必成王世子該知道什么,只要顏言平安,殿下自然也能好好的護(hù)著那位姑娘。”
打蛇打七寸,像他們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人,已經(jīng)沒有什么能放在心上的了,找個軟肋并不容易,若不是不得已,秦霄也不想如此解決。
三人身處二樓,客棧的窗戶微微來著一個口子,外頭隱隱有說話的聲音傳進(jìn)來。
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端看兩邊的人怎么看,陸淮胥本不想管,那丫頭的事就夠讓他焦頭爛額的,兩人都為太子,勢均力敵,沒成想秦霄居然來威脅他。
掀起眼皮看了看坐在對面的兩人,陸淮胥也只能認(rèn)下這門差事,若此事為真,就是他們啟國的過錯,攔在他這里不外傳也算是件好事。
“好,此事我會去查,一定盡快,最遲明早給你們答復(fù),若是真的,必定不會放過。”陸淮胥承諾道。
秦霄與顏承澤也放下心,在朝陵他們終究不如陸淮胥來的快。
成王夫婦跟世子都盡得圣心,當(dāng)初讓成王納了趙家的小姐,啟國皇帝便心里有愧,這些年成王夫婦又安分守己,只有個如意郡主囂張跋扈,奈不住都寵著她,也沒人敢有什么怨言,有也不敢說。
陸淮胥知道秦霄不是隨意之人,若是懷疑便一定有證據(jù),挨個想了一圈兒,只覺得如意郡主有這個嫌疑,可他怎么都不相信如意能有這個膽子,從前她作威作福都是靠周圍一圈撐腰的,但是將手伸到寧國貴女身上,陸淮胥不信,當(dāng)即宣了陸衍清進(jìn)宮。
與此同時,在成王府門外守著的柳芙激動地手都在打顫,無他,成王妃帶著如意郡主出門了。
柳芙早就打聽清楚了,王妃身邊有個嫡親的女兒,當(dāng)初趙側(cè)妃將小郡主抱走,不知又在哪里找了個孩子頂替上,現(xiàn)在王妃身邊就是那個孩子。
片刻不敢耽擱,柳芙小跑著過去,一下子跪在成王妃面前,將一行人嚇了一跳,當(dāng)即有婆子攔在前面,呵斥道:“哪里來得婦人,沖撞了貴人該當(dāng)何罪。”
如意郡主也一臉不高興,若只有她在,恐怕鞭子已經(jīng)揮到了柳芙身上。
“娘娘,王妃娘娘,我是劉芙,娘娘不記得我了嗎?”柳芙緊緊抓住成王妃的裙擺,眼含熱淚地看著她,又轉(zhuǎn)頭看向成王妃身邊的青云姑姑,“青云,是我,你還記得我嗎,我沒有死。”
成王妃與青云都呆住了,一個本該死了十幾年的人,竟忽然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這是曾經(jīng)成王妃的貼身侍女,成王妃還未嫁人時救下來的,從那以后就就在她身邊了。
本就是繁華的大街上,周圍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看了,成王妃與青云對視了一眼,青云開口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先起來,我們進(jìn)府里再說。”
柳芙這才起身。
如意郡主不想摻和一個奴婢的事,跟成王妃說了一聲便出門了。
除卻最開始的失態(tài),柳芙已經(jīng)冷靜下來了,除了兩個守門的婢女,屋子里就只有成王妃與青元柳芙兩人。
成王妃看著柳芙,忍不住問:“劉芙?你不是跌落懸崖死了?為什么會忽然出現(xiàn)?”
柳芙一進(jìn)來便跪在了廳堂中央,聽到成王妃如此問,鄭重地磕了三個頭才開口。
“奴婢有罪,但奴婢接下來的話句句屬實(shí),請王妃仔細(xì)聽完再發(fā)落奴婢。”話落又是一個響頭。
看柳芙這樣,成王妃也提起了心。
原來趙側(cè)妃是平遠(yuǎn)將軍的女兒,平遠(yuǎn)將軍為救啟國皇帝而死,其夫人也隨之殉情,只留下了一雙兒女,就是承恩候趙宗耀與趙長歡。
趙長歡對成王一見鐘情,然而那時候成王已經(jīng)娶了定國大將軍的嫡女,也就是成王妃,趙長歡不甘心,用了手段給成王下藥,失了清白,又鬧到皇后跟前。
這事當(dāng)時在朝陵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忠臣遺孤,又在自己親弟弟這失了清白,皇帝只能勸成王納她為側(cè)妃,才把這件事壓下來。
沒成想趙側(cè)妃一朝有孕,與成王妃同時生下個女兒,可惜的是,趙側(cè)妃的女兒據(jù)說先天不足,一生下來就夭折了,因著這事,成王對她也沒有以前那么冷淡了。
柳芙從最初開始說,成王妃皺起了眉頭,這是她不愿意提及的往事:“你到底想說什么?”
淚水再也忍不住,柳芙伏在地上,哽咽著說:“奴婢有罪,娘娘,如意郡主不是您的親生女兒,是趙側(cè)妃將小郡主換了啊。”
成王妃心神俱震,不可思議道:“你說什么?”
“奴婢是娘娘的貼身侍女,趙側(cè)妃抓了奴婢家人,威脅奴婢為她做事,趁人不注意將孩子換了,還說奴婢若是敢說出去,不等人來救奴婢家人就會沒命,奴婢實(shí)在是不敢啊。”
青元滿臉震驚,看著哭得不能自已的柳芙,直覺荒謬:“來人,給我拖下去,簡直胡言亂語。”
劉芙急急道:“沒有,沒有,奴婢不是胡說,娘娘若是不信,奴婢已經(jīng)找到小郡主了,有玉佩為證,趙側(cè)妃說丟了的玉佩根本沒有丟。”邊說著,柳芙邊跪行著將玉佩放在桌上。
成王妃拿起來一看,的確是啟國皇室的玉佩,顫抖著手問:“既然如此,為什么你現(xiàn)在才回來?現(xiàn)在才說?”
“奴婢自覺對不起王妃,趙側(cè)妃知曉了小郡主還活著,也一直在找她,奴婢墜崖也是她為了毀尸滅跡,讓一切都被壓下,所以奴婢改名為柳芙,到處找遍,想著找到了小郡主再來跟王妃請罪。”
“那你說你找到王妃的親女兒了,她在哪?現(xiàn)在這個孩子又是誰?”青元問。
說起親女兒,柳芙打起精神:“她是寧國鎮(zhèn)國公府的嫡女,現(xiàn)在叫顏言,說起來娘娘可能不信,鎮(zhèn)國公府的妾室嫉恨主母,便將撿來的小郡主與主母的親女兒換了,所以小郡主平平安安長大了,鎮(zhèn)國公夫人將她養(yǎng)的極好。”
這事沖擊太大,成王妃心怦怦跳,無法相信。
“讓人將她帶下去,好生看管起來,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能見她。”成王妃吩咐。
帶人都下去,成王妃緊緊握著木椅的扶手,微微探出身子:“青元,你說她說的是真的嗎?這怎么可能,意歡不是我的女兒。”
青元心里也七上八下的,握住成王妃的手,拍著手安慰她:“娘娘,劉芙當(dāng)年本就死的蹊蹺,現(xiàn)下忽然出現(xiàn),我們得多加提防。”
“你說得對,此事事關(guān)重大,萬不能大意,你親自去去將王爺請來,還有世子,意歡那里你讓人看著她,不要讓她靠近。”
“是。”
成王妃心急如焚,一圈一圈地在房里踱步,手帕都被絞成一團(tuán)。
今日休沐,成王正好在府里,是以沒一會兒就到了,但是陸衍清被太子召去了東宮,讓成王夫妻兩個等了好一會兒。
“父王,母妃,找兒臣何事?”陸衍清一回府便被叫來,心中疑惑。
成王妃命青元將門窗關(guān)好,守在外頭,才斟酌著開口。
“王爺,劉芙回來了,她沒死,不僅沒死,她還說意歡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女兒被趙側(cè)妃換走了。”說著便抓上了成王的手。
成王與陸衍清一臉震驚地怔在那里,好不容易聽懂了成王妃的話,成王一臉怒意:“胡言亂語,一個消失了十幾年的人忽然回來說這些居心何在,證據(jù)呢,你讓她將證據(jù)拿出來,歡兒就是我們的女兒。”
成王妃急得眉心都快打結(jié)了:“她拿出了玉佩,還說已經(jīng)找到了我們的親女兒,是寧國鎮(zhèn)國公府的姑娘,說是叫顏言,臣妾看她實(shí)在不像說謊的樣子。”
“顏言?”聽到這個名字,陸衍清輕聲念了一遍,一臉怪異的神色,剛剛太子召她去東宮說的就是關(guān)于這姑娘的事,還說寧國太子秦霄懷疑她是被成王府的人綁走了。
看著一臉怪異之色的兒子,成王夫婦忙問:“衍清,怎么了?”
陸衍清將陸淮胥的話說了一遍,這下連成王都沉默了下來。
太巧合了,線索兩相一對,莫不是趙側(cè)妃劫走了那個叫顏言的姑娘。
“那就滴血認(rèn)親吧,驗(yàn)了之后若歡兒是我們的親女兒,那就沒有必要再查下去了。”成王提議道。
陸衍清點(diǎn)點(diǎn)頭:“這是最快的方法了,兒子去找意歡取血。”
陸衍清都邁出了門,成王妃又喊住他:“衍清,不要讓你妹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是我們的女兒。”
陸衍清沉默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明亮的廳堂里透著一股子壓抑的氣息,幾處桌案上都擺著開得燦爛的花枝,空氣中彌漫著淡淡地香氣,這時候誰都沒有心情賞花,成王攬著成王妃等著陸衍清回來,今日這一遭若是真的,就是將整個成王府翻了個天。
不一會,陸衍清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幾塊碎瓷片,瓷片上染著嫣紅的血跡。
白色的瓷片上血紅得刺目,陸意歡是他們放在手心里捧著長大的,從未受過這樣嚴(yán)重的上,一時間成王成王妃心都被刺痛了一下。
親自將滴血驗(yàn)親的材料準(zhǔn)備好,陸衍清率先劃破手指,將血滴了進(jìn)去,又將碎瓷片上的血滴進(jìn)去。
成王剛想劃破手指便被成王妃攔住了,只說這血她要來滴,若不然她不甘心,說著便動了手。
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成王妃鼻尖都隱隱出了汗。
碗里三滴血,其中兩滴漸漸融合,另一個就是在原地絲毫不動。
看著這一幕,成王妃腿都軟了,幸好成王在一旁扶著她,她不信,拿起匕首劃破手指也將血滴了進(jìn)去。
三滴血融在一起,只剩陸意歡的漂浮在一旁。
成王妃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守在門外的青元聽見這哭聲,心頓時沉了下去。
成王隱忍著怒氣,將成王妃抱在懷里,待成王妃情緒穩(wěn)定下來,鐵青著臉對陸衍清吩咐:“你帶人將趙側(cè)妃關(guān)起來,嚴(yán)加審問,連寧國那姑娘的事也一并問著,意歡那先瞞著她。”
另一邊,秦霄與顏承澤休息了半天,連續(xù)趕路那么多天便是鐵打的身子都扛不住,若是他倆到了顏言更加危險,所以到了黃昏時兩人才打算出去逛逛,看能不能得到什么線索。
天剛擦黑,兩人還沒出門便見成王世子陸衍清一臉冰冷地進(jìn)來。
原來趙側(cè)妃突然被人帶到了暗室里關(guān)起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又瘋又鬧,待到陸衍清問她,又裝聾作啞咬死不松口。
只是陸衍清從小看她不順眼,早就想收拾這個惡毒的女人了,現(xiàn)下終于落到了他手里,陸衍清將審犯人的手段都用上,才撬開了她的嘴,趙側(cè)妃連三個時辰都沒撐過,就招了。
畢竟是個深閨婦人,哪里見過這種陣仗,孩子果然是她換的,顏言也是她劫的,陸衍清將事情告知成王夫婦,便想去救人。
好在他還記得陸淮胥的話,來客棧找了秦霄與顏承澤,告知顏言被關(guān)在哪。
兩人大喜過望,秦霄壓下心里的激動,立即安排人與陸衍清一起去救人。
看著這兩人激動的樣子,陸衍清也想起了那個在寧國皇宮中見到的姿容絕艷的姑娘,咽下了還未說出口的話,心想:先將人救出來再說,晚一會兒就多一分危險,那樣一個柔弱的姑娘,還不知道得嚇成什么樣,況且這兩個人現(xiàn)在恐怕也不想聽他再說什么。
三人商量好,一起朝著關(guān)著顏言的別院而去。
作者有話說:
滴血驗(yàn)親是作者瞎編的,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但是架空嘛,就當(dāng)他可以,另外,這段劇情快結(jié)束了感謝在2022-03-20 22:48:48~2022-03-22 22:19: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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