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和離啦!◎
日頭西斜, 橙黃的光透過窗紙透進(jìn)來,嘈雜的屋里一下子空了下來,老夫人母子落荒而逃。
季氏只冷眼看著他們掙扎。
那侍衛(wèi)實則是蘇皇后派來的, 進(jìn)門拜見季氏,低聲說道:“夫人, 娘娘讓屬下先來跟您說一聲,大公子與太子殿下明日要出發(fā)要去西南查案, 事情緊急,您先有個準(zhǔn)備替大公子收拾著,和離之事若是不順利,娘娘可下旨。”
季氏心里猛地一顫,抓緊了手帕:“承澤是文臣, 還是在禮部任職,怎么會讓他去?”
侍衛(wèi)恭敬地回答:“娘娘只是讓屬下來傳個話, 具體的屬下也不清楚, 夫人還是等大公子回來再問吧。”
季氏知道問不出什么,壓下心中的疑惑:“請娘娘放心, 和離之事我們應(yīng)付的來。”
“既如此,屬下便回去跟娘娘復(fù)命了。”
季二爺夫婦聽到這話, 都在心中思索。
顏承澤入仕之后便進(jìn)了禮部,禮部是職位都是清閑的,除了祭祀等大事,平時基本都是空閑的, 顏承澤滿腹才華, 鎮(zhèn)國公為這個兒子驕傲不已, 當(dāng)初因為顏承澤沒得個重任還暗自氣憤了許久。
為何此次忽然讓他跟著太子去西南, 如今朝中誰不知道, 西南不太平,不知何時叛亂就起來了,此時去西南是福是禍都說不準(zhǔn)。
季二爺略微沉吟:“既然承澤要去西南,今日便走不了了,我看顏安年也不像輕易能妥協(xié),如此我們明日走,今晚把和離的事解決了。”
幾人沒有異議,就這么定下來,天色漸晚,季氏要為顏承澤打點,季二爺去解決和離之事,各自忙起來。
福寧院,老夫人胸也不悶了頭也不疼了,鐵青著臉坐在榻上。
鎮(zhèn)國公也一臉怒容,一口氣堵在嗓子眼,拿起桌上的茶盞摔碎在地上:“定是她哥哥和嫂子說了什么,若不然這么多年了,季氏怎么會忽然要和離。”
“眼下看來,你這個夫人是鐵了心要和離不回頭了,我們家待她不薄,竟如此狠心!”老夫人也滿臉憤怒。
鎮(zhèn)國公瞇著的眼精光乍現(xiàn),壓低聲音靠近老夫人:“母親,季氏鐵了心不回頭咱們沒辦法,可是顏言不行啊,她可是上了家中族譜的,無論如何都是我顏家的姑娘,她跟太子婚事也斷斷不能沒,若是真沒了,我鎮(zhèn)國公府的名聲前途可就都沒了。”
這么些年,顏安年得京中勛貴敬重巴結(jié),絕大部分原因都是為著以后這就是皇后的外家,只要顏言還在,她還能進(jìn)東宮,季氏和離了又能如何,鎮(zhèn)國公府依舊在京中立得住,別人依舊得高看他們一眼。
“說得對,安年,只要顏言還能嫁進(jìn)東宮,她還是咱們家的女兒,就萬事大吉,可季氏已經(jīng)進(jìn)過宮,她口口聲聲說著婚約退了,這可怎么辦?”
鎮(zhèn)國公默了默,慢條斯理地蹲下,將地上碎掉的茶盞撿起來,碎瓷鋒利,一下子就劃破了他的指尖。
“季氏不仁,就不要怪我們不義,憑著她跟皇后的關(guān)系,母親,你說若是顏言失了清白給太子,季氏還能不讓她嫁?就算得不到太子妃之位,哪怕是個側(cè)妃也是好的,將來太子登基,封個貴妃之位,我們依舊是皇親國戚。”
老夫人暗暗心驚,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兒子居然心狠到了如此地步,算計自己的親生女兒,失了清白呀,這是將顏言往死路上逼。
老夫人冷聲道:“不成,顏言怎么說都是我們鎮(zhèn)國公府的小姐,這事一出連累的是整個府中女眷的名聲,讓人恥笑,雖說我們這一脈人丁凋零,可府中還有悠然,她年紀(jì)比顏言還大一些,她以后不也毀了,絕對不成。”
不說名聲,若是秦霄執(zhí)意不娶,鎮(zhèn)國公府乃至季家,誰敢逼他,如此一來,顏言不是自裁便是青燈古佛了此殘生,顏悠然也毀了,此事不成,一下子便是兩個姑娘,老夫人畢竟看著顏言長大,心里還是疼她的。
鎮(zhèn)國公一臉無奈,拍著手勸:“母親,季氏跟皇后是什么關(guān)系,絕無可能不讓顏言進(jìn)東宮,至于然姐兒,有個太子妃的妹妹,想找這么樣的人家沒有,還用我們發(fā)愁,您為咱們府里的前途想想,兒子這輩子的仕途眼看著一眼就能望道頭了,承澤還年輕指望著他又得幾十年,以后的事誰說的準(zhǔn)呢,顏言不一樣呀,成為皇家人我們就是以后皇后的外家,前途遠(yuǎn)大著呢。”
京城勛貴乃至各地的世家貴族,誰家不想鳳位上坐著的是自己家的姑娘,當(dāng)今陛下娶江南蘇家女之前干預(yù)一絲風(fēng)聲,知道冊后圣旨出來滿朝嘩然,寧安帝與蘇皇后伉儷情深,后宮無任何其他嬪妃,世家貴族的眼睛都盯著太子,盯著太子妃之位呢,鎮(zhèn)國公府整日被人羨慕嫉妒,也整日被人盯著什么時候這婚事黃了。
鎮(zhèn)國公想得清楚,退婚一事絕不能傳出去,一定要在眾人知曉之前解決。
老夫人最看重的就是鎮(zhèn)國公府的榮耀與前途,鎮(zhèn)國公算是說道她的心坎兒上了,顫抖著聲音說:“這樣真能行嗎,若是事情敗露,你與嬈嬈的父女情分,我與她的祖孫情分就真的到頭了呀!”
鎮(zhèn)國公咬牙,凝著臉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鎮(zhèn)國公府,必須這樣。”
老夫人顯然也動了心,皺著眉道:“季氏就要帶著顏言走了,咱們總不能攔著人家不能去看外祖父母,待她回來黃花菜都涼了,這可怎么是好?”
鎮(zhèn)國公心里顯然有了計策,目露精光,胸有成竹地說:“母親放心,此事交給兒子去辦。”
季二爺是經(jīng)商之人,收下有用的人多得是,既然鎮(zhèn)國公死咬著不松口,他也早就做了防備,七八個賬房先生不出一個時辰便清點好了季氏的嫁妝,連同田產(chǎn)鋪子等等與鎮(zhèn)國公府的財產(chǎn)做了比對,季氏這些年握著管家權(quán),賬冊上的每一筆都清清楚楚,待理完了,發(fā)覺季氏這些年竟往這個家里填了十幾萬兩的銀錢,更別提還有那些世家間往來的寶貝。
怪不得死活不同意和離,這個傻妹妹不就是個現(xiàn)成的財神爺,誰想放走?
鎮(zhèn)國公好顏面,季二爺早就知道,這是一傳出去,足夠讓他成為京城好幾年的笑柄了,不過季二爺尤嫌不足,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事情還是徹底辦利索了好。
季家在京城有錢莊,這錢莊是暗地里的,沒人知道背后的東家是季家,季二爺早早就得知顏安年在錢莊貸過一大筆錢,至今還沒還,也不知用到何處了,這事季氏不知道,他卻知道。
沒了季氏,便沒人給他填這個窟窿,季氏收著鎮(zhèn)國公府的賬本,季二爺很清楚現(xiàn)下府里拿不出這么多錢,錢莊上門要債,鎮(zhèn)國公必定更加焦頭爛額。
季二爺讓人抬著賬本就去了鎮(zhèn)國公院子里,一筆一筆地將賬目給他說清楚,鎮(zhèn)國公聽得滿頭冷汗,這些年錦衣玉食慣了,國公府竟已虧空到如此地步,若不是季氏撐著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國公府早就塌了。
明人不說暗話,季二爺直道:“我也不跟你啰嗦了,我妹妹這些年填補進(jìn)去的讓你一下子吐出來,你也做不到,里頭有錦沅與嬈嬈使的,我也不計較了,便扣除一半,另一半你們慢慢還少說也得個五六年。”
鎮(zhèn)國公瞪著眼睛問:“你什么意思?”
“用妻子的嫁妝養(yǎng)活婆家,說出去也太難聽了,鎮(zhèn)國公也不想讓別人知道吧,很簡單,簽了和離書,我們定會守口如瓶,這嫁妝你們慢慢還,我們季家不催,要不然,明日你就是京城的笑柄。”季二爺笑瞇瞇地說。
鎮(zhèn)國公手上青筋暴起,將賬本推了一地:“癡心妄想,季氏想要填補是她的事,,她嫁進(jìn)來之前我鎮(zhèn)國公府也沒見餓死,是她自己情愿的。”
季二爺也不惱,讓人將賬本收起來,輕笑著說:“既然如此,那我們也沒什么好說的,鎮(zhèn)國公都不要面子了,是我考慮的太多,告辭。”
顏安年慌了,他計劃這么多,都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地位,若是真?zhèn)鞒鋈ィ磺芯投纪炅恕?br/>
這事傳出去季家臉上也不光彩,只是鎮(zhèn)國公沒料到季二爺居然真豁的出去,頓時慌了,打蛇打七寸,季二爺這一下是真的打在了鎮(zhèn)國公的軟肋上。
想到今晚的計劃,鎮(zhèn)國公狠狠心,道:“我簽,和離書我簽!”
季二爺微微一笑,讓人將東西呈上來簽字,心想著還有后手未用便妥協(xié)了,這紙老虎比他想得還早在乎面子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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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我希望作者千萬千萬不要讓男女主因為渣爹的計劃搞出什么牽扯,不管太子怎么保護(hù)女主,如果有類似劇情都看著難受不適,干干凈凈清清爽爽的感覺更好,誠心誠意打動女主更好看】
【這渣爹真無語了】
【這渣爹太壞了吧】
【好看】
【哈哈哈】
【要離了,開心死了】
【明天能徹底按死這個畜生父親嗎有被狠狠的惡心到】
【按爪】
【真特么不要臉】
【加更吧………】
【渣爹真讓人惡心!所以,女人千萬不要為了孩子委屈自己,帶著娃一起脫離苦海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