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拉風(fēng)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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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修杰心中詫異,要他當(dāng)場留下處理,并指明了報告時間,說明這件事已經(jīng)在書記那里掛上了號,可僅僅為了一場言語沖突,哪怕牽扯到了陳宗智,是否有這樣的必要呢?
    等于培東帶著其他人離開,趙修杰這才看到一群黑衣混混中站著的溫諒,眼神微微一凝,明白了書記如此重視此事的緣由,暗暗嘆了口氣,道:“宗智啊,你也聽到了,書記很生氣,我建議你回去后先寫個檢查交給我,認(rèn)識要深刻,不要淺嘗輒止。至于玉蕊呢,等會你也帶回去,以后要好好的嚴(yán)加管教,不要再說那些混賬話,成什么樣子!”
    陳宗智知道今天這一出不到明日就會傳遍關(guān)山官場,不到一周,整個江東省都會滿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顏面掃地倒是其次,關(guān)鍵是害怕影響關(guān)山市委書記的備選工作,要是那樣,才叫真正的一失足成千古恨!
    “多謝秘書長剛才在書記面前轉(zhuǎn)圜一二,要不然,我,我真是……”
    趙修杰擺擺手,聽到剛才那些囂張至極的話,他肚子里也是有氣,道:“宗智,這會別說客套話了,還是想想怎么善后吧。”
    兩人并肩走了過去,陳玉蕊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道:“爸……”
    “你閉嘴!”
    陳宗智呵斥了女兒一聲,對溫諒堆起了笑容,道:“這位是……”
    溫諒沒來得及說話,趙修杰代替做了介紹,道:“要是我沒猜錯,應(yīng)該是本草若蘭的溫總,對不對?”
    溫諒名下有多家企業(yè),不過只有本草若蘭坐落在關(guān)山,趙修杰特意點出這一層,為的是讓陳宗智有個直觀的概念,
    “啊?”陳宗智十分的驚訝。關(guān)于溫諒的事跡,前不久鬧得沸沸揚揚,他當(dāng)然不會沒聽過,只是一時沒把眼前的平凡少年跟那個傳說中厲害之極的人聯(lián)系起來。
    “你好,你好,溫總,本草若蘭可是我們關(guān)山重點招商引資項目,我也多次到廠里去,經(jīng)營的很好,很有活力和創(chuàng)新精神。說起來咱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小女要是有得罪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個歉……”
    “爸,憑什么給他道歉……”
    陳宗智回身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陳玉蕊的臉上,潔白如玉的臉蛋頓時浮上了一層紅紅的指印,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當(dāng)沒你這個女兒!”
    陳玉蕊從沒見過自己父親發(fā)這么大的脾氣,雖然心中委屈。卻也捂著火辣辣的臉,氣鼓鼓的不再做聲。趙修杰適時的出面,和顏悅色的道:“溫總,我是趙修杰。跟你父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剛才于書記也發(fā)了話,讓問問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放心。有什么說什么,不管關(guān)山還是青州,都是講理**的地方?!?br/>
    一個二話不說打了女兒。姿態(tài)放的極低,一個拉著溫懷明做籌碼,循循善誘,目的無非是想大事化小,溫諒的目光掃過陳玉蕊,卓明鏡和牛刀等人,然后淡淡的道:“沒什么,只是參觀攝影展時發(fā)生了一點小誤會,說開了就沒什么了?!?br/>
    這句話一出口,陳宗智明顯松了一口氣,趙修杰的眼中也滿是欣賞之意,知道進(jìn)退的人,總是讓人難以起厭惡之心。溫諒要真是不依不饒,非把事情鬧大,別說陳宗智,就是趙修杰也沒有辦法,畢竟現(xiàn)在于培東已經(jīng)表示了關(guān)注,不是他們可以左右??梢悄菢拥脑?,陳宗智暫且不論,未必能給趙修杰留下什么好印象。
    能給省委秘書長留下一個好印象,其實已經(jīng)是今天這場沖突最好的意外收獲了!
    既然是誤會,那就沒必要去公安局三堂會審,搞的那么嚴(yán)肅,又說了兩句客套話,陳宗智帶著陳玉蕊和卓明鏡先行離開,牛刀等人也灰溜溜的溜之大吉。趙修杰走在最后,和溫諒特地握了下手,笑道:“回青州代我向你父親問好,以后再來關(guān)山,要是還遇到這樣的事,切記不要沖動,給我打個電話就成?!?br/>
    溫諒給他面子,他自然要投桃報李,說完又是一笑,道:“我辦公室電話知道吧?”
    溫諒點點頭,雖然有心要他的手機(jī)號,但畢竟是初次見面,不能太過得寸進(jìn)尺,反正開了這個口子,再想讓關(guān)系更進(jìn)一步也不是難事。
    成大事,要戒急!
    目送趙修杰離開,溫諒抬起頭,望向展廳的入口處,于培東剛才站立過的位置已經(jīng)空無一人,可仿佛還有什么東西留在那里一樣,遙遙的看著自己!
    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面,沒有說話,沒有交流,甚至都沒來得及近距離握個手,只僅僅對視了一眼,但彼此卻好像認(rèn)識了很久一樣。
    不僅認(rèn)識,而且熟悉!
    溫諒知道于培東在數(shù)次的政爭中如何艱難抉擇,又如何在死局里死中求生,也知道他終于還是敗給了權(quán)勢和時間,即將從自己人生的最巔峰處慢慢走下。而于培東也早于其他人發(fā)現(xiàn)了溫諒的存在,并給與了關(guān)注和支持,甚至在安排后事的時候,將最珍惜的唐葉送到了他的麾下,這種無言的信任勝過了千言萬語。
    這兩年,明里暗里實在發(fā)生了太多事,溫諒和于培東就好像一個鏡子里外的不同倒影,過著看似不同,其實卻又相似的人生,而唯一的區(qū)別在于:
    一個即將落幕,另一個則剛剛開始!
    回到了家,陳宗智直接去了書房,臉色陰沉的幾乎要滴下墨來,陳玉蕊跟著進(jìn)去,站在書桌前,低垂著頭也不做聲。過了好一會,陳宗智沉聲道:“你跟那個人什么過節(jié)?為什么找他的麻煩?”
    他當(dāng)然知道今天的事都是自己女兒一手挑起來的,不然也不會什么也不問,就直接給溫諒道歉。不過對一個年輕人道歉,對他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別看明面上笑的謙卑,只是做給趙修杰看的而已,心里早把溫諒恨到了極處。
    陳玉蕊的半邊臉還腫著。聞言悻悻然道:“他算什么東西,也配得罪我?我看他不順眼,青州人都是混蛋……”
    “胡鬧!”
    陳宗智氣急敗壞,站起身一腳踹翻了老板椅,來回走了幾圈,指著陳玉蕊的鼻子罵道:“不配?那人名下的本草若蘭,僅僅半年就占據(jù)了全國百分之十的保健品市場,明年的銷售額估計會超過三四十億;京城的鳳凰鳥傳媒,國內(nèi)目前最有名氣的文化公司,隨便說一句話。立刻能得到全國幾十家報紙雜志的轉(zhuǎn)載,影響力誰人能比?青州的青河豆?jié){,剛剛把連鎖店開遍了江東省,逼得明華集團(tuán)的顧時同打落牙齒用一百萬的超低價賣了快又多;蘇海的碧螺春,十大名茶之首,本來都已經(jīng)沒落,現(xiàn)在被炒成了天價,還有靈陽的創(chuàng)圖科技,雖然不怎么起眼。但就我聽來的消息,潛力也是不容小覷。這樣一個人,身價有幾個億,不配得罪你。你又是什么東西?要不是我陳宗智的女兒,你給他提鞋都不配!”
    這番話說的極重,只是陳玉蕊震驚于聽到的這些內(nèi)容,一時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小小的嘴巴微微開啟,道:“他,他那么小……”
    “有志不在年高?;⒏笩o犬子,那個溫懷明也是厲害角色,哪里像我陳宗智,生了你這么個只會惹禍的東西!”
    一想起于培東臨走時那句毫無感**彩的“陳市長”,陳宗智覺得手腳都在發(fā)顫,將女兒又是好一頓臭罵,陳玉蕊被激的逆反心起,道:“就事論事,你兇什么兇,不就是有錢嗎,有錢有什么了不起?國內(nèi)這種地方,越有錢死的越快!”
    陳宗智一愣,沒料到女兒還有膽子回嘴,他也是氣極反笑,道:“好好,今天我倒要好好教教你,什么才是就事論事。你聽我說了這么多,只聽到了有錢這兩個字,愚蠢!你沒想想,他的錢怎么來的?青州,靈陽,關(guān)山,京城,蘇海,橫跨了五個城市,三個省份,他不僅全都站穩(wěn)了腳跟,且站到了許多人一輩子都站不到的高度,說明什么?說明他已經(jīng)融入到了當(dāng)?shù)氐恼?jīng)社會里去,這就是勢,就是權(quán),就是一張張深不見底的關(guān)系網(wǎng)。平時不顯山不漏水,可一旦觸碰到了他的利益,你就會知道這張關(guān)系網(wǎng)的厲害!”
    陳宗智見女兒楚楚可憐的樣子,粉雕玉琢般的臉蛋留著深深的紅印,心頭的火氣稍有減退,他也有意借此事多教導(dǎo)女兒一些政治方面的知識,免得將來再不分場合和時機(jī)的胡亂惹事,道:“知道你今天為什么敗的這么慘?”
    陳玉蕊恨恨的道:“還不是因為湊巧碰到了于書記?”
    “錯,碰到于書記,只是表象,而不是根本!要不是因為這個人是溫諒,于書記未必會讓我那么難堪,一點面子都不給;同樣的道理,要不是因為這人是溫諒,就算你理虧在前,我也有的是辦法讓對方把過錯全都背起來,然后去跟于書記說明情況,將風(fēng)險化解于無形,將損失將到最低!”
    “所以說,你敗的慘,不是因為于書記,而是因為你不了解對手,你要早知道對方是這么厲害的人物,會蠢到在博物館這種地方,叫卓一花手下那群只會打打殺殺的笨蛋來解決?”
    陳玉蕊不得不承認(rèn)父親說的有道理,道:“那自然不會……可既然都這樣了,爸你真的怕那狗……那個溫諒不成?”
    陳宗智不屑的道:“怕?別說是他,就是和他爸綁在一起,也沒什么好怕的。只是這段時間我要爭取更進(jìn)一步,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可能影響最后的結(jié)果,所以不得不謹(jǐn)慎。你記住了,從今天開始,在家里閉門思過,還有,跟卓明鏡保持距離,記得沒有?”
    “閉門思過我答應(yīng),可為什么要跟明鏡保持距離?”
    陳宗智憂慮道:“恐怕佛爺要受點牽連了,趙修杰給我面子,加上你只是說了點妄言,所以沒追究你的責(zé)任,可佛爺手下那群人目標(biāo)太大,一看就不是善類,又喊著打打殺殺,不抓一批人,就是溫諒不介意,于書記那里也過不了關(guān)。”
    陳玉蕊無奈的同意了,但一想到溫諒罵的那句丑八怪,心中實在咽不下這口氣。陳宗智太了解自己這個女兒了,突然又道:“另外,不許把這件事告訴那人!”
    陳玉蕊一驚,知道父親說的是莊少玄,而她也正想找自己情郎幫忙出氣,嘴上卻不依道:“爸,你說什么呢?”
    陳宗智望著從小嬌慣的女兒,眼中閃過了痛苦的神色,有的人扔給你一根骨頭,卻要求十斤肉來償還,跟魔鬼做交易,最后可能連骨頭渣子都剩不下??伤呀?jīng)走上了這條路,回不了頭,但能少要一根骨頭,還是少要一根的好,道:“玉蕊,這世上唯一真心疼愛你的人,只有我和你媽媽,聽爸爸一句話,這件事就此為止,不要再節(jié)外生枝,好不好?”
    陳玉蕊默然良久,實在無法拒絕父親隱含的哀求,點點頭道:“我知道了,聽你的,爸!”
    溫諒和葉雨婷吃午餐的時候接到了王自強(qiáng)的電話,他直接轉(zhuǎn)述了左敬的原話:“這樣的事,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所謂“這樣的事”,是指一個電話,調(diào)動了江東省的四個常委和一個省會城市的市長,卻僅僅是為了跟兩個小姑娘吵架,左敬雖然給了溫諒面子,但也不忘告誡他一下,不要這般的胡鬧。
    溫諒雖然年幼,卻絕不是胡鬧的人,今天搭臺看戲看似倉促而為,其實也是順理成章的在關(guān)山亮一亮相,有什么能比讓四個常委在旁觀摩更拉風(fēng)的亮相方式?
    這樣一來,既打掉了兩根小尾巴,也讓關(guān)山眾人更加清楚的認(rèn)識到自己的存在,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掛斷了王自強(qiáng)的電話,然后是一個陌生的手機(jī)號碼,接聽之后,卻發(fā)現(xiàn)是趙修杰:“溫總,我只是通知你一聲,今天參與打架斗毆的那些人都已經(jīng)抓捕歸案,將根據(jù)相關(guān)的治安處罰條例進(jìn)行處罰。另,領(lǐng)頭的那個牛刀,經(jīng)查發(fā)現(xiàn)跟某個重大刑事案件有牽扯,也已另案調(diào)查……”
    掛了電話,溫諒在手機(jī)上存下了這個號碼,打出了趙修杰三個字,位于于培東、左敬和尹清泉之后!(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