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能飲一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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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茫轉(zhuǎn)瞬千年,斑駁凝固歲月,隨著歌聲,仿佛一夜間走遍了京城。那白雪鋪灑的青石小道上誰人留下的繡花鞋,沿著深深的足跡看那滿臉皺紋的老婆婆端坐在木門前的矮凳上,苦苦的等著那一季的槐花飄香,那一季的綠荷搖曳,可直到了這一季的遍野丁黃,這一季的暮雪皚皚,直到秋水望穿了心腸,斷垣重起了華廈,身披磨銹鐵衣的郎人還不見縱馬歸來的側(cè)影。
    二環(huán)的鐘鼓樓里鐘聲蕭索,西直門的三塔寺外舊貌無存,四合院,紫禁城,青瓦紅墻,京腔小調(diào),游蕩在城里的魂已等了幾千年,城門卻還不開!
    京城一夜,不過塵埃!
    一曲歌罷,包間內(nèi)先是寂靜,然后響起熱烈的掌聲,在這個思想和思想碰撞的年代,可以聽的歌有很多,但可以懂的歌,也不過那么幾首。
    苗清顏放下麥克風(fēng),呆呆的看著溫諒,剛才她不是在唱歌,而是做了一個夢,夢到和一個人肩并著肩,漫步在老京城的胡同深處,恍恍惚惚看不清身邊那人的臉,卻是從未有過的安心和悠閑。
    溫諒張開雙臂,和她輕柔的一個擁抱,微笑道:“喵喵,生日快樂!”
    陳升曾說過《京城一夜》是天上掉下來的一首歌,其實(shí)與他無關(guān),而苗清顏對溫諒來說,也好像是突然出現(xiàn)的一個人,就那樣大搖大擺的闖進(jìn)了他的漫長人生中的某一處軌道,然后陰差陽錯的并肩走了短短的一段路程。
    這也許就是所謂的緣分,不知為何遇見,也不知何時(shí)離開!
    苗清顏的眼淚噼里啪啦掉了下來,她不是扭扭捏捏的女孩,連流眼淚也比一般女生要來的猛烈和激動,差點(diǎn)就把鼻涕流到溫諒的肩頭。倒是盧藇走過來給溫諒解了圍,拿著紙巾遞了過來,笑道:“今天師姐你生日,開開心心的才對,快擦擦吧,不然妝一花,可要成小貓了,小心溫先生看到了嫌棄你?!?br/>
    苗清顏撲哧一笑,接過紙巾,道:“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有幾個膽子敢嫌棄我?”
    溫諒嘆口氣道:“是是,苗大小姐生來一雙耐克眼,眼角都快長到天上去了,哪里會瞧的上我們這些東奔西走、四處做點(diǎn)小生意的可憐人!”
    盧藇笑了笑,沒接這個話,苗清顏擦了淚,嬌嗔道:“別裝了好不好,你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怎么會看上我們這些庸脂俗粉?盧藇,你是不知道,就他那個女朋友,說是天香國色都覺得太對不起人家,我長這么大,從沒見過那么,怎么說呢,那么讓人只看一眼就再也忘不掉的美女!”
    盧藇臉上略顯得有點(diǎn)不自然,看著溫諒輕聲道:“原來溫先生有女朋友了啊……”
    “怎么,我有這么討人厭,連個女朋友也找不到嗎?”
    溫諒不知道苗清顏是不是故意當(dāng)著盧藇的面提起這茬,以他對苗清顏的認(rèn)知,估計(jì)也是說順了嘴,無意為之,但他也沒有否認(rèn)的必要,有些時(shí)候,能少點(diǎn)麻煩,還是盡量少一點(diǎn)的好。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盧藇忙搖著手解釋道:“我還以為苗師姐才是你的紅顏知己呢……”
    溫諒拍了拍苗清顏的肩頭,道:“我們是朋友,但不是你猜的那種,非要安一個名頭的話,當(dāng)我們是哥們好了!”
    “呸,誰跟你是哥們,我當(dāng)你是姐們好不好?”
    溫諒哈哈大笑,好久不曾發(fā)作的猥瑣大叔基因呼之欲出,道:“哥們姐們都成,我可直可彎,可男可女,可塑性極強(qiáng),不用太在意性別的問題!”
    這番話逗得苗清顏和盧藇同時(shí)一笑,不過不同的是,苗清顏按著溫諒的肩膀,笑的前仰后合,而盧藇卻只是捂著嘴,笑的仍然那么的淑女。
    淑女有很多人喜歡,可溫諒偏偏更欣賞苗清顏的真實(shí),他打了個響指,道:“切蛋糕吧,吃完蛋糕,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苗清顏當(dāng)然知道溫諒不像他們可以無所事事的瘋玩一個通宵,很懂事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盧藇跑過去,和趙令令一起招呼眾人插上蠟燭,一根根點(diǎn)燃之后,燈光熄滅,大伙圍著笑的燦爛的苗清顏拍著手唱起了生日快樂歌。
    等她雙手合什許了愿,大家伸開雙臂,肩搭肩,頭碰頭,俯下腰嘴里數(shù)著三二一,噗的一聲將二十三根蠟燭全部吹滅。
    “夢想成真!”
    “師姐萬歲!”
    “分蛋糕嘍!”
    幾個活潑的男生女生鼓噪起來,一人一塊分了蛋糕,不知是誰先開的頭,將蛋糕當(dāng)成導(dǎo)彈砸到了對方的臉上,然后引起了混戰(zhàn)。溫諒端著苗清顏親手切給他的那一份,明智的躲到了一邊,笑看著女壽星在一群人的追擊下被砸了滿頭滿臉的奶油,樣子真是可愛極了。
    有個男生興許是看溫諒在旁邊太孤獨(dú),手中抓著蛋糕沖了過來,剛要往溫諒身上扔,可不知道怎的看著他淡然的臉色,無論如何下不了手。
    正尷尬的時(shí)候,溫諒笑道:“看你手里還有啤酒,大家都是男人,不如干一杯好了!”
    男生松了口氣,大喊一聲“好”,倒了滿滿兩大杯啤酒,走過來和溫諒一飲而盡。有人開了頭,就有人有樣學(xué)樣,接二連三的男生走過來要和溫諒碰杯。苗清顏剛要發(fā)飆,溫諒卻對她搖了搖頭,笑道:“今天你生日,不要掃了大家的興?!?br/>
    溫諒的酒量雖然在青州被司雅靜和寧夕屢次的羞辱,可好歹也是練出來的,對付幾個學(xué)生娃娃不在話下,站在原地,酒來杯干,毫不拖泥帶水,豪爽之極,發(fā)展到最后,竟然連女生也都跑過來跟他喝酒。
    苗清顏看他連喝了十幾杯,忍不住跺了下腳,沖過去一把奪過手中的酒杯,道:“我替他喝!”
    “師姐,你可不能偏心,我好歹也是你的小師妹,爹親娘親也沒有師妹親,我的酒要不你也給替了?”
    “對對,既然心疼人家,也心疼心疼我們啊,我們的干脆也給替了吧!”
    一幫女生唯恐天下不亂,鶯鶯燕燕叫了起來,簡直比八千只鴨子還要吵,可嘴里喊的兇,酒杯卻還是一個勁的往溫諒臉前湊。
    溫諒一個大老爺們,豈能被小女生給嚇住了,隨手接過來一杯,道:“既然我的酒被你們師姐替了,那師妹們的酒我來喝好了!”
    “呵,師妹?你看著還沒我大,要不干脆叫師姐吧!”
    “你丫頭作死啊,人家只有一個師姐,那就是咱們的青青師姐!”
    “是啊,天無二日,國無二主,虧得苗師姐對你那么好,竟然想謀朝篡位……”
    溫諒頭都聽的大了,趕緊對苗清顏使個眼色。兩人的酒杯高高舉起,然后重重的一碰,透過淡黃色的啤酒杯,無數(shù)滴晶瑩的液體倒映出兩張同樣微笑和干凈的臉。
    干杯!
    喝完了這杯酒,溫諒已經(jīng)決定撤了,剛要開口說話,盧藇卻又端了杯酒走了過來,低首道:“我借花獻(xiàn)佛,用這杯酒謝謝溫先生白天的幫忙!”
    溫諒當(dāng)然不會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拒絕她,拿過一杯酒和她碰了一下,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喝了這杯酒,咱們可兩清了,以后千萬不要再提什么幫忙不幫忙的,我是舉手之勞,實(shí)在受之有愧!”
    放下酒杯,跟眾人道了別,苗清顏送溫諒出去,剛走出ktv門口,聽到身后有人喊道:“溫先生,等一等!”
    盧藇提著裙角追了出來,微微喘著氣,道:“能不能留給我您的手機(jī)號?雖然那件事對您來說是舉手之勞,可對我卻意義重大,所以一定要讓我請您吃頓飯,不然我心里也過意不去!”
    “好吧,青青那有我的聯(lián)系方式,你等下找她要好了!趕緊回去吧,外面冷,別凍著了。”溫諒笑容可親,言語輕柔,卻沒人能察覺到眼底深處那一抹淡然和平靜!
    等盧藇轉(zhuǎn)身離開,苗清顏也沒把這當(dāng)回事,反而擔(dān)心的道:“沒事吧,還開的了車嗎?不讓你喝,還喝那么多!”
    “我有先見之明,打的來的。放心吧,我以前號稱‘從不喝醉小王子’,酒場上的較量,還不知道什么叫輸!”
    這大話也就敢對著苗清顏吹吹,她眉眼輕輕一挑,抿嘴一笑,借著酒勁和夜色,很有點(diǎn)女人的嫵媚韻味,啐道:“還小王子呢,一個土老帽!”
    溫諒再次發(fā)出會心的大笑,進(jìn)京以來的忙碌和緊張,面對寧虎臣的期望和絕望,都在今夜的京城落下了最后的一點(diǎn)沉重。
    等車的工夫,溫諒?fù)蝗粏柕溃骸澳闶遣皇歉R藇說了什么?不是連我打算投500萬的事也說了吧?”
    “說了啊,盧藇她這幾個月也在實(shí)驗(yàn)室?guī)兔Γ闶俏覀兊囊环葑?,這種事今天不說,明天她也會知道,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苗清顏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溫諒的臉色,沮喪的道:“我是不是又做錯了事?”
    溫諒搖搖頭,笑道:“我隨口問問,沒什么大不了的!”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