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黑晶殿
♂』 太陽高懸,正是正午時分。
極東之地,一座巍峨的高山矗立在崇山峻嶺之間,它就像萬山中的帝王,俯視眾多的山峰。而北淵就站在其中一座山峰上,眺望遠處的情況。
在那座高山之下,圍繞著密密麻麻的修士,像是涌動的蟻群。
“這些人真是精力充沛啊!”北淵嘆道。
他們昨晚并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找了個地方休息了一晚,所以直到今天正午才到達這里,而下面的修士都是連夜趕路,估計早晨就到了。他們趕了一晚的路,來不及休息,就開始圍繞著高山尋找靈寶的蹤跡。
沒有人懷疑靈寶不在哪里,即使是北淵也一樣,因為即使隔著老遠,他都能感受到高山里傳出來的靈寶氣息。
北淵也不管他們,此時,他正在和昔聽雨細條慢理地烤著肉干,還饒有興趣的刷上一層香料,淡淡地肉香混合著香料的香氣,緩緩在山林間飄蕩。
山林里忽然傳來了腳步聲,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北淵驟然警覺起來:“誰?”
“不要這么緊張嘛,我不是壞人。”伴隨著清脆的聲音,一個身影從山路的拐角處走了出來。
那是一個女子,看到女子時,即使以北淵的定力也愣了一瞬,北淵之前認為所謂的冰肌玉膚只是個夸張的形容詞,可看到女子時,你就會知道沒有絲毫夸張。雪白的肌膚配上女子秀麗的臉龐,散發(fā)著一種極其純凈的氣息。眼前的女子是北淵迄今為止,看到過的女子中,容貌最完美的一個。
女子年齡不大,在十五六歲之間,一聲淺青色的紗衣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紗衣的領(lǐng)口上繡著一朵白色蓮花。
望著白色蓮花,北淵回過神來:“蓮花宗的人?”
“沒錯,蓮花宗井清月。”井清月一個閃身來到昔聽雨身旁,向昔聽雨伸出了手:“相逢即是有緣,這位姐姐不如交個朋友吧。”
昔聽雨不知所措,向北淵投來了求救的目光。
北淵思索了一下,看來蓮花宗不知道他曾經(jīng)殺過他們門派弟子的事情,于是點了點頭。
昔聽雨這才伸出手,和井清月握手。
“那我們現(xiàn)在就是朋友了,對吧?”井清月嘴角上揚,望著昔聽雨,半晌,有點疑惑,又開口道:“可你怎么不說話啊!”
“聽雨說不了話。”北淵替昔聽雨回答。
井清月摸了摸后腦勺,歉意道:“對不起啊,我不知道。”
昔聽雨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關(guān)系。
井清月松了一口氣,道:“你是叫聽雨吧,真是好名字,我以后就叫你聽雨姐姐吧。”
昔聽雨還是點頭,感受到井清月投來詢問的目光,北淵主動道:“我叫北淵。”
井清月拍了拍手,“既然我們已經(jīng)知道我們互相的名字,我們現(xiàn)在起就是朋友了,聽雨姐姐你說,朋友之間有好東西是不是應(yīng)該一起分享?”
昔聽雨已經(jīng)完全被井清月搞蒙了,只能愣愣地點點頭。
井清月眼睛一亮,望著烤架上散發(fā)著濃濃香氣的烤肉道:“那這烤肉我是不是也可以吃?”
北淵一愣,才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女孩拐了這么大一個圈,目的竟是這烤肉。
看著井清月拿著烤肉往嘴里猛塞,北淵問道:“外面那些人也是你們門派的?”
井清月含糊不清道:“對啊,我讓他們在外面守著。”
北淵點點頭,井清月的年級雖然小,可她的輩分極高,是宗主的親傳弟子,在宗門的時候,一些幾十歲的弟子還要喊她師姐。
“你們宗門的目的也是那三件靈寶吧?”北淵問。
“不僅我們,”井清月吞下口中的肉塊,指了指下面,“那兩個家伙也來了。”
北淵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發(fā)現(xiàn)又有兩支隊伍進入山谷,其中一支隊伍是盈天所在的海瀾宗,另一支隊伍則是天諭宗。
井清月撇了撇嘴:“一個自大狂,一個跟屁蟲!”
北淵一愣,沒想到井清月會這樣評價他們,盈天的確無愧于他自大狂的稱號,可這跟屁蟲又是誰?北淵有點疑惑于是問出聲來:“跟屁蟲是誰?”
井清月努努嘴,“諾,看到天諭宗那幫人沒?走在最前面那個家伙就是。那個家伙叫荊任,天諭宗大長老的兒子,人沒什么本事,倒是總是仗著自己父親的權(quán)力,到處欺負別人。”
“可這也不算更屁蟲吧?”北淵問。
井清月咬牙道:“這家伙一見到本姑娘就像只蒼蠅一樣撲上來,煩都煩死了,不是更屁蟲是什么?”
北淵笑笑,他是看出來了,眼前這個小姑娘意外的有點大大咧咧,還心直口快,意外的和她的稱號“小青蓮”符合,中通外直,不蔓不枝。
“看來他們要行動了。”井清月忽然道。
北淵舉頭望去,散開的修士以荊任為中心聚集起來,而盈天這是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以北淵對盈天的了解,這家伙怕是不屑于與這些普通修士為伍。同時,北淵也看到了暮媛媛,她被海瀾宗弟子保護在中心,北淵緩緩松了一口氣。
“他們這是要開山?”井清月有點驚奇,“倒是小看了荊任這家伙。”
“開山?”北淵有點疑惑,“以這些修士怕是很難吧?”
“天諭宗可是以結(jié)界聞名的,以我對荊任這家伙的了解,估計是結(jié)合場內(nèi)所有修士的力量,布置一個結(jié)界,再逆反這個結(jié)界,從而讓結(jié)界反沖,這樣就能制造出足夠大的爆炸威力,雖然不至于炸開整座山,可炸開一個洞什么的,還是沒問題。”井清月說。
北淵點點頭,忽然轉(zhuǎn)頭望向井清月:“你們不參加嗎?就不怕靈寶被人捷足先登?”
“當然怕,只是現(xiàn)在除了白白耗費靈力外,也沒有什么作用。而且靈寶不是說誰先拿到就是誰的,”井清月一笑,“我們還可以去搶啊!”
北淵不得不再次感嘆井清月性格的豪爽,大多宗門弟子為了維持本門派的名聲,都會盡量在外人面前樹立一個正直的形象。可這些話從井清月口中說出來,毫無違和感,似乎她天生就該是這樣子。
“井兄弟真是豪氣!”北淵笑道,想來對方不會明白他的意思。
井清月微微一笑,答道:“好說,北兄也是不差。”
北淵一愣,沒想到對方真的明白他話中蘊含的意思,他忽然笑出聲來,不知道為什么他和眼前的少女意外的合拍。有的人即使時時相處,關(guān)系也是不冷不淡;有的人即使是第一次見面,就像是多年的好友,這可能就是緣分了。
“說實話,我們也是抱著這個目的才守在這里,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北淵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望了一眼四周,意有所指:“但這黃雀可不止我們一個啊!”
井清月不可置否地點點頭,忽然她話音一轉(zhuǎn):“他們要開始了。”
高山之下,荊任站在山壁邊,密密麻麻的修士圍繞著他站立,雜亂中有序的組成地火水風(fēng)四個方位。荊任與天諭宗的弟子一起結(jié)印,淡淡的結(jié)界包圍了其余的修士。
半晌,荊任徒然大喝:“就是現(xiàn)在,輸入你們的靈力。”
四個方位,四條靈力長虹憑空出現(xiàn),席卷著匯向中心。四條靈力長虹交至在一起,龐大的靈力攪動起巨大的風(fēng)壓,滂湃的風(fēng)向四周席卷而去,群峰上的植物一起低頭,吶喊出呼嘯的風(fēng)聲,碎石與細草一起升向空中,一切仿若暴風(fēng)降臨的前夕。
荊任徒然再次大喝:“逆!”
四道靈力長虹緩緩向相反的方向轉(zhuǎn)動,逐漸靠近高山。當靈力長虹逆轉(zhuǎn)到極致,靈力漩渦也接近了高山。荊任提前一個閃身,躲在一塊巨石后。
幾秒之后,巨大的爆炸聲傳來,五彩的光芒四濺,巨大的石塵升起。在塵霧之中,滾滾的巨石滑落,部分修士閃躲不及,被巨石正面擊中,身體像是斷了線的風(fēng)箏,倒飛出去。
風(fēng)卷著濃厚的塵霧從山壁上掠過,巨大的洞口緩緩出現(xiàn)在修士眼前。
可還等修士歡呼,異變再起。
巖石的斷裂聲從高山深處傳來,緊接著是金屬摩擦堅硬石塊發(fā)出的刺耳割裂聲,整座高山緩緩地顫動起來,碎石與煙塵簌簌而下。
荊任看著高山似乎快要崩塌的樣子一愣,自言自語道:“結(jié)界逆流有這么大的威力?”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幾乎讓他心臟停跳。巍峨的高山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巨手拔動,緩緩升向空中它飛起來了?
不是高山飛起來,而是高山下面的東西讓他升起來了。伴隨著一聲鐳霆般的炸響,高山下面的東西終于露出了它本來的面貌,那是一座宮殿,巨大的黑色宮殿。
宮殿通體由黑晶石組成,一眼看不到邊,巨大的殿門此刻洞開,幽深的甬道一眼看不到底,冰寒的風(fēng)從里面吹出來,仿若地獄的大門轟然洞開。
殿門的兩邊是兩道魁梧的雕刻,面容猙獰仿若惡鬼,血紅的雙瞳給人有一種它們還是活著的錯覺。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