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1章 我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你肚子里懷的是我湛廉時的孩子。”
林簾眼睛動,唇瓣張開,她想說話,可看著這冷漠說出這些話的人,看著他沒有一絲感情的雙眸,她什么都說不出。
唯有心的血,不斷流。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柳家人,我不會覺得這件事有做錯,但你是柳家人,這件事我做錯了。”
“我需要為自己做錯的事負(fù)責(zé)。”
唇瓣動,林簾低頭,一滴淚掉落在地,無聲湮滅。
她笑了。
點頭。
不斷點頭。
“嗯,挺好。”
“挺好的。”
抬頭,她看著凝著她的人,這眸子她從未看透,以前是,現(xiàn)在是,未來也是。
而每當(dāng)她以為她就要看透時,現(xiàn)實總是會給她狠狠一擊。
就像現(xiàn)在。
就像她來這里之前。
就像笙笙說他愛她。
他愛她。
是啊。
他做的很多事,都讓她覺得他是愛她,可她不敢相信,怕是假的。
事實是,她想的是對的。
他怎么會愛她。
他做的一切都有他的理由,即便他說愛,也不是愛。
還好,她沒有再把心交出來。
她一直小心著。
雖然現(xiàn)在它依舊在流血,但沒有關(guān)系,血總會止住,傷口也總會好。
一切都會恢復(fù)。
“我不會再來,放心。”
她笑了笑,轉(zhuǎn)身離開。
只是,走到門口時,她停下,聲音冷淡:“可可既然已經(jīng)給了我,那就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就像你說的,我是柳家人,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當(dāng)初那件事,你也不好把可可要回去。”
“可可以后就跟著我了。”
門開,林簾離開。
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
湛廉時,能親耳聽到你說這些話,很好。
謝謝你再次真實的說出你想說的,就像那一日,那一夜。
砰!
門關(guān)上。
病房里恢復(fù)到原有的靜寂。
湛廉時看著那微微顫動的門,這一刻,他眸中沉沉冷漠消散,那讓人看不透的暗夜褪去。
他真實的情緒顯露來,夜深,卻明月皎皎。
“咳……”
突然,喉頭滾動,咳嗽聲出,他彎身。
血從嘴角流出。
殷紅的燙人。
他抬手揩過,血瞬間纏上指尖。
他凝著那扇門,眼前視線模糊。
可這樣的時候,他眸中好似生出了點笑意。
星光乍暖。
門口,柳笙笙看著就這么離開的林簾,眼睛瞪大,她要去追,但想到什么,她趕忙跑進病房,大聲說:“堂姐夫,你為什么要說那些話?”
“你明明就……”
柳笙笙話音一瞬止住,因為那被血侵染的人落進她視線里,她大驚,立刻跑過去:“堂姐夫!”
湛廉時眸睜開,他凝著視線里的人,眸暗沉:“不要再說。”
柳笙笙一驚,心下意識緊縮,看眼前的人。
唇上染血,緋紅如夏花,但他的眸子,厲的攝人:“我們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林簾轉(zhuǎn)過拐角,來到電梯門口。
叮!
電梯門開。
腳步便要邁進去,但很快止住。
電梯里站著一個人,高挑的身材,姣好的臉。
劉妗。
劉妗正要出來,沒想到會看見林簾,她亦停住。
兩人目光相對,很快,林簾轉(zhuǎn)過視線,走進去。
在這里看到劉妗不稀奇。
他愛劉妗,劉妗出現(xiàn)在這里,再正常不過。
指尖按下一個樓層鍵,林簾沒再動作,等著劉妗出去。
她沒再看劉妗。
于她來說,劉妗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就像湛廉時于她一樣。
不過,劉妗一直看著她。
從林簾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那一刻起,她的目光就在林簾臉上,沒有離開。
即便現(xiàn)在,隨著林簾按下樓層鍵,電梯門自動合上,劉妗也沒動。
氣息安靜。
狹窄的空間里,誰都沒有說話。
林簾知道劉妗在看著她,但她沒有轉(zhuǎn)過來。
她淡淡看著前方,心靜如水。
即便現(xiàn)在,那心頭血還在流。
但沒有關(guān)系,她已不知疼痛為何。
劉妗看著林簾,眼眶很紅,但里面沒有淚,只有冷淡。
就好似她剛做了一件非常絕情的事。
她再不會有感情。
“呵呵……”
劉妗突然笑了。
林簾眼睛動了下,沒作回應(yīng)。
劉妗雙手抱胸,轉(zhuǎn)過身,笑著說:“我以前特別的嫉妒你,恨你,你擁有了我沒有擁有的,我嫉妒的發(fā)狂。”
“可現(xiàn)在。”
劉妗轉(zhuǎn)頭,看著站在身旁的人,笑聲止住:“我可憐你。”
林簾指尖蜷攏,無言。
劉妗看著林簾這漠然的模樣,眼底一瞬彌漫出猩紅:“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湛廉時在想著什么。”
“只有我。”
只有她。
只有她劉妗。
他愛你林簾又怎么樣?他為你做的那許多事又怎么樣?你通通都不知道,只有我劉妗!
眼睛愈發(fā)紅,含著怒,含著恨,卻也含著瘋狂報復(fù)的笑。
林簾眼睛動了下,轉(zhuǎn)過頭來:“你不需要這樣,我和湛廉時早在那一年就結(jié)束,你們之間怎么樣和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
“祝你們幸福。”
叮!
電梯門開。
林簾轉(zhuǎn)頭,走出去。
劉妗站在里面,看著就這么離開的人。
她愣在那,然后呵呵的笑了起來。
這一次,她笑出了淚。
湛廉時,你怎么就這么愛她?
寧愿傷她都不愿意讓她知道你愛她。
呵呵……呵呵……
笑聲落進耳里,就似那瘋漲的藤蔓,纏上林簾,把她捆緊。
它是那樣的猖狂,那樣的得意。
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炫耀它的戰(zhàn)果。
疼嗎?
不疼的。
她已經(jīng)不需要了。
她們之間的一切,都不再和她有關(guān)。
湛廉時,你和我再無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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