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別去天宮!
很快,總指揮就把白板拖了過來,張偉拿出記號筆在白板上寫下可“克隆”兩個字,然后劃了一條橫線,又在旁邊寫下“高科技”。
“對付葉流云的辦法很簡單,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摧毀對方的基建設施,因為任何高科技,其實都是很脆弱的,不管是我們用的手機、電腦,作為電子設備他們本身就很脆弱。
所有的高科技產(chǎn)品質(zhì)量過硬,都是建立在無數(shù)人維護保護之下,所營造出來的假象,譬如說手機,手機可以通話,看視頻,閱讀電子書,似乎十分方便,但下載電子書需要聯(lián)網(wǎng),而互聯(lián)網(wǎng)需要有接收和發(fā)射信號的設備,比如寬帶。
電腦看似作為一個獨立的設備,但其實有著十分龐大的基礎設施支撐著它,想要制造一臺電腦,需要芯片公司,顯示屏公司,還有其他亂七八糟一大堆,這些公司合起來才能生產(chǎn)電腦。
而光是生產(chǎn)電腦還不夠,要讓它真的好用,就必須有更多的行業(yè)來支撐,在黃金時代,無數(shù)玩家所玩的游戲,在公司里有服務器儲存著數(shù)據(jù),如果服務器炸了,那就是徹底毀滅了,即便所謂的云端數(shù)據(jù),說白了也是儲存在更安全的服務器里,
所有的信息到最后都以實體為載體,而讓這一整個高科技產(chǎn)品順利運行的人數(shù),龐大到不可想象,如果有人摧毀了其中多個環(huán)節(jié),那么它就無法運作了。
為了保護這些基礎建設不被敵對方摧毀,需要更多的準備,比如安保,如果對面有導彈,那你也必須要有導彈,或者導彈攔截裝置。
而和這種高科技產(chǎn)品相比,有些工具雖然沒這么方便,但卻更耐久,更穩(wěn)定,就拿互聯(lián)網(wǎng)傳訊和信鴿來舉例,信鴿在這方面就有壓倒性的優(yōu)勢。”
這時,王落云舉手問道:“打斷一下,這里我有些不理解,為什么信鴿更方便?信鴿其實傳信的效率很低,時間長,還容易出意外,有可能在飛行中途因各種原因死亡。”
張偉點頭:“很好,這就是我要給你們糾正的一個思維定式,你們把互聯(lián)網(wǎng)這么龐大的集合,看作一個單體了。
我問一下,如果要用互聯(lián)網(wǎng)傳訊,從零開始你要做什么?制造電腦,建造信號塔,還要讓接收方也有電腦,還有招人寫程序等等。
但信鴿你需要什么?你需要養(yǎng)一批鴿子,培養(yǎng)它們,然后就可以用了。
前者維護成本極高,極其便捷高效,但打造代價也極其昂貴。
而后者,維護成本很低,不高效也不便捷,但打造十分便宜。
就像剪刀永遠不會被取代,信鴿也永遠不會被取代,在所有好用的東西都失效之后,最原始的手段將發(fā)揮前所未有的力量!
最好的例子就是紙媒,紙張作為信息的載體,相比于電子書不方便很多,但在進入詭異時代后,黃金時代的電子書幾乎被全部刪掉了。
有關(guān)內(nèi)部雖然保存有不聯(lián)網(wǎng)的電子檔案,但最核心的機密卻永遠寫在紙上。
因為電子檔案的傳遞太簡單了,即便是不聯(lián)網(wǎng),拷貝也很容易。
電子檔案這種東西,本身就是為了方便查詢,方便攜帶,方便傳輸,方便保存而誕生的,但在信息擴散就會引發(fā)災難的詭異時代,這些都是劣勢。
我們根本不需要這些方便的功能,因為關(guān)于怪異的檔案,我們只需要給一個人看就夠了,并且除了給極少數(shù)的那些人看,要盡量避免它任何潛在的傳播風險。
于是在絕密檔案這個領域,紙張代替了電子檔案。”
王思言點了點頭:“我明白了,克隆毋庸置疑也是絕對的高科技,你是想破壞克隆制造的底層緩解。”
“沒錯,不光是我想,參與討論這件事的專家全都是這個想法。
如果能毀滅克隆人的制造流水線,這場災難就會解決了,比起重建,摧毀要更方便得多。
之所以葉流云起初在炎國,選擇誘拐小孩,也是因為他沒有技術(shù)和資金場地做支持。
現(xiàn)在在燈塔國,在進化會的幫助下,他該有的都有了,葉流云應該是覺得這個時代沒有一個國家敢掀起明目張膽的戰(zhàn)爭,所以才肆無忌憚。”
“有關(guān)不會打算掀起戰(zhàn)爭吧?!”周銘頓時緊張起來。
張偉白了一眼:“誰敢?燈塔國都不敢!當初他們想在非洲搞這種事,最后還不是沒整成?戰(zhàn)爭引發(fā)的負面感情絲毫不亞于怪異,從普遍性和持續(xù)性來看,戰(zhàn)爭絕對是無可置疑的怪異創(chuàng)造NO.1!
目前有關(guān)的想法是派人潛入破壞,動靜自然是越小越好。
這件事肯定很危險,我們能想到的,葉流云肯定也想得到,負責保護克隆工廠的咒術(shù)師,絕對是精銳中的精銳,所以我們能派出的,也必須是精銳中的精銳。”
王思言察覺到了潛臺詞,眉頭一皺:“但我和阿銘要去天宮啊。”
張偉愣了一下,張了張嘴,開口道:“你們調(diào)查了這么多遺跡,也沒什么結(jié)果,我看不用再繼續(xù)了吧。”
“哪里沒結(jié)果,我們有件事還沒和你說呢,我們……把星月姐帶回來了。”周銘說。
張偉直接愣在原地,他的臉部肌肉仿佛失控般,在小范圍抽動,眼眶紅彤彤的,似是很憤怒,但又好像很疑惑,又像十分激動,他幾次張嘴想要說話,最終卻都沒有說出口,然后立刻轉(zhuǎn)身,跑出了房間。
總指揮坐在沙發(fā)上,嗓音低沉道:“平星月她,是死了吧,如果她還活著,你們不會在這里說的,有關(guān)還在通緝她呢。”
“嗯,有關(guān)的通緝該結(jié)束了。”
“媽的!”總指揮罵道。
周銘瞥了總指揮一眼:“你也認識星月姐嗎?”
“這家伙在沒叛逃前,在高層中的人緣也是十分不錯的,只是后來做的事太糟糕了,肖雅變成這樣子,也都是那家伙的錯。”總指揮淡淡道,比起剛才隨意輕松,平易近人的姿態(tài),他認真了許多,仿佛現(xiàn)在的他,才是他真正的個人形象。
肖雅:“我自愿的。”
“風險太大了!她怎么能讓你觸碰這樣的東西!時間跨度千年啊!而且你居然還不給我們看!”總指揮忽然咆哮道。
現(xiàn)場氣氛十分糟糕,空氣中填滿了總指揮的怒火,連周銘都被嚇了一跳。
總指揮不應該這樣子的,身為青州有關(guān)部門的總指揮,形象應該更加穩(wěn)固,這樣才能讓底下的人,難以分辨哪個總指揮是哪個總指揮……現(xiàn)在這位總指揮,太失態(tài)了。
他提到肖雅和平星月如此激動,任誰都能猜到他和這兩位關(guān)系匪淺,這樣容易被鎖定真實身份。
肖雅:“我難道就只能聽有關(guān)的使用咒術(shù)嗎?”
“當然,你不要命了啊!你想發(fā)瘋啊!你本來好好的樣子,就是被她才搞成這副模樣!還有你是個女孩子啊,你就不能正正經(jīng)經(jīng)找個男孩子嗎?非要熱臉貼冷屁股,你丟不丟人!”總指揮怒罵道。
周銘和王思言端正了坐姿,二人如坐針氈,他們從這一句話中感受到了極其龐大的信息量。
“您冷靜點,您這樣太失態(tài)了,周銘和思言還在呢。”肖雅說。
總指揮扭頭看了周銘一眼,伸手似乎想要摸摸臉,結(jié)果卻摸到了A4紙,他用力哼了口氣,起身也朝外走去,在出門前還惡狠狠地說道:“死得好!”
“別在意,他這人就是這樣。”肖雅想要笑一笑,緩解氣氛,但似乎是顧及到自己的相貌,又默默低下了頭。
一旁的王落云和劉菲,表情也十分尷尬,不自然,但他們顯然也知道總指揮的真實身份。
“總指揮,是你父親?”王思言試探著問道。
肖雅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王思言長長吐出一口氣,心說果然。
會顧忌一個女孩子喜歡的不是男孩子,而是喜歡女孩子的,基本上只有家長了,特別是在這種社會中,思想如此保守的也只有家長。
從剛才總指揮說的那些話,可知他對平星月將肖雅搞成這副模樣,有著極大的怨氣,并且是出于私人的怨氣,因此王思言猜測肖雅和對方的關(guān)系,肯定不是普通上下級。
王思言撓了撓鬢發(fā),斟酌語言后,問道:“你爸……對我們還挺客氣的。”
“他是星月的導師,其實他沒有這么恨她,只是很失望,但也不是很失望。怎么說呢?他想給星月安排一條能走的路,結(jié)果她卻走了另一條完全沒人走過的。
我爸覺得她是錯的,但他也不敢肯定一定是錯的,因為星月她很厲害,真的很厲害。
其實他一直都在關(guān)注你們,我本來想更早就和你們接觸,但他覺得那樣會讓我和你們都變得更加扭曲,直到你們從阿斯加德回來,他才下定決心。”
周銘沉默不語,雙唇緊抿,一句話都不敢說,這關(guān)系復雜到他難以想象,肖雅和星月姐不是詭秘嗎?怎么剛才的話聽起來,她們似乎是單相思的關(guān)系?
所以星月姐是為了看到秦朝的真正歷史,利用了肖雅對她的愛意,讓她承擔巨大風險,動用了咒術(shù)?
“放輕松,你們不用在意的,陳年舊事了。”劉菲出來打圓場。
王落云連忙附和:“對對對!就當,就當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總指揮就是總指揮。”
周銘強撐著笑了笑,心說這怎么可能裝作不知道啊。
在這種十分詭異,近乎窒息的空氣中,眾人不知道等待了多久,終于門開了,先回來的是總指揮,他手里拿著一份檔案,回到屬于他的位置坐下,開口說:
“周銘、王思言,我也和張偉的建議相同,你們還是別去昆侖天宮了,踩著平星月的腳步走,不會有盡頭的。
而且天宮不是誰都能進的,即便進了,也根本回不來。
張偉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想讓你們?nèi)ィ銈z是他最重要的人了。”
檔案被傳到了周銘的手里,檔案的封面上,保密等級只有B級,看到這個等級,周銘的心頓時一沉。
一般情況,遺跡的保密等級都挺高的,除了普通咒術(shù)師都能探索到的情報,往往還包括十分隱秘、危險的絕密情報。
但天宮的保密等級居然只有B級,和阿斯加德一樣,這只說明了一件事——遺跡探索者對遺跡一無所知,根本沒探索出值得記錄的情報,因此沒有需要保密的東西。
除此之外,另一個可能就是,根本沒有探索者回來,有關(guān)遺跡的情報,始終沒有增多。
周銘手中的這份檔案,薄得不像話,若這就是天宮的全部的話,恐怕總指揮剛才說的“根本回不來”,不是夸張修辭,而是客觀描述了。
“我,我先看看好了。”周銘深呼吸,調(diào)整心情,打開了檔案第一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