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1章 金發(fā)狐女三條野春姬
“夜魘先生,恭喜你第一個升入LV.2,雖然陣營不同,但能與對方陣營的最強者之一在同一眷族共事,我同樣倍感榮幸?!?br/>
「漏斗」刻意模仿著鷗洲中世紀的貴族禮儀,但輕佻的語調(diào)卻讓人無法感覺到任何優(yōu)雅,反而有種全身被毒蛇舔過的汗毛倒豎感。
“介意單獨聊聊嗎?我這里有些情報,估計你肯定會感興趣?!?br/>
“好啊,就去那邊的廣場噴泉吧。”
羅戒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廣場上有獸神「迦尼薩」一族的衛(wèi)兵長期巡視,他也不擔(dān)心對方會在這種大庭廣眾之下對他進行刺殺。
三人一同來到廣場中央噴泉旁的僻靜處。
日漸正午的明媚陽光照耀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金發(fā)貴公子模樣的「漏斗」抬手撐起一把黑色的遮陽傘,向羅戒歉意道:“失禮了,因為血統(tǒng)原因,我雖然不懼怕陽光,但卻并不喜歡這種明亮的環(huán)境?!?br/>
此人的血統(tǒng)并不是那種很高級的血族,只是最為普通的「吸血鬼」,可能品質(zhì)相對較高,但依舊沒有擺脫那慘白的皮膚與厭惡陽光的習(xí)性,所以并不能算是坦誠相告,只是無法遮掩罷了。
“你想說什么?”羅戒不以為然的把玩著【幽冥花葬】的劍柄。
雖然可能性很低,但他并不會將自己的安全賭在“可能”二字上,如果這兩人真敢冒險動手,他的刀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劃過兩人的喉嚨。
“嗯,與其說交換信息,不如說我要單方面贈送夜魘先生你一些信息?!?br/>
或許是察覺到了羅戒那微妙的警戒,「漏斗」主動抬起未撐傘的另一只手,示意自己無意開戰(zhàn)。
“夜魘先生能在所有玩家中率先升入LV.2,想必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到了殺死敵對陣營玩家可以奪取對方「偉業(yè)」的隱藏規(guī)則,對么?”
羅戒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來對方認準了他是通過殺人來升級,并不知他升級快的真正秘密。
“但我猜,夜魘先生肯定不知道還有另外兩條隱藏規(guī)則?!?br/>
“哦?”羅戒微微一愣,不由得開始重新審視面前這貴公子般的男人。
「漏斗」似笑非笑的牽動嘴角,倒也沒有刻意去賣關(guān)子,說道:“其實,除了殺死敵對陣營玩家可以奪取「偉業(yè)」,殺死本陣營玩家同樣也可以奪取「偉業(yè)」,只不過奪取「偉業(yè)」的數(shù)量只有敵對玩家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左右?!?br/>
羅戒皺了皺眉,他之前就已經(jīng)隱約猜到可能會有這樣的規(guī)則,卻沒料到眼前這個男人居然真的喪心病狂去做了試驗。
“還有一條隱藏規(guī)則呢?”
“哪怕是敵對陣營玩家,只要在同一眷族內(nèi),攻擊造成的傷害會大幅度降低。也就是說,除非等級相差極大,否則同眷族玩家根本無法互相廝殺?!?br/>
“嗯,對了,順便說一句——以上兩條并不適用于那些NPC冒險者?!?br/>
「漏斗」的語氣輕描淡寫,但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卻是字字滴淌著鮮血。
羅戒深吸一口氣,儼然明白了對方想要傳達的意圖。
“你是想說,你無意與我為敵嗎?”
“其實——最初我是想干掉你的,畢竟同一眷族內(nèi)有其他陣營的玩家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但從打發(fā)現(xiàn)那最后一條隱藏規(guī)則,再加上夜魘先生你的升級速度,我已經(jīng)徹底放棄了這個可笑的念頭?!?br/>
“我知道了,多謝你告訴我這些?!?br/>
羅戒點點頭,轉(zhuǎn)身徑直離開了廣場噴泉,既然不說答應(yīng),也沒說拒絕。
如果最后一條隱藏規(guī)則是真的,那么他確實沒必要與「漏斗」和「黑野驢」二人開戰(zhàn)。
但這不意味著他就可以完全放心這二人。
畢竟殺人不一定非要親自動手,這兩人存在伊絲塔眷族一天,對羅戒而言始終都是個巨大的隱患。
必須找機會除掉他們。
相信對方應(yīng)該也抱有同樣的想法。
……
風(fēng)月街,極東館。
在一間充滿極東風(fēng)格的私室內(nèi),一名毛發(fā)如陽光般絢爛的狐族少女正坐在梳妝臺的銀鏡前,任由身后的小侍女為她梳理著金色的長發(fā),望向窗外櫻花樹的碧綠色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哀怨和孤獨。
“春姬小姐……”
“我說過,我現(xiàn)在只是個見習(xí)昌婦,叫我春姬就可以?!?br/>
“好吧,春姬姐姐?!毕嗝财胀ǖ男∈膛畔率嶙?,熟練的為金發(fā)狐人少女披上大紅色的極東服飾,一邊為其綁扎腰帶,一邊滿臉艷羨道:“我聽娼館內(nèi)其他的姐姐說,有位在眷族內(nèi)地位很高的冒險者,要收春姬姐姐做貼身侍女,雖然不是侍妾,至少也不用再辛苦的每天接待不同客人,其他姐姐們很羨慕春姬姐姐的運氣呢?!?br/>
因為污穢的身份,風(fēng)月街的昌婦根本沒可能嫁入真正的貴族豪門,甚至嫁給平民為妻都是奢望,攀附某冒險者成為侍妾,便是她們所能得到的最好歸宿。
即便如此,也不是每個昌婦都能有這樣的運氣。
絕大多數(shù)人的最終命運,都是隨著年老色衰,帶著畢生攢下的積蓄和一身病痛離開歐拉麗,在某個無名的小村獨自一人孤獨終老。
金發(fā)狐人少女臉上露出些許苦澀的微笑,輕嘆一聲:“這算什么好運氣,不過是從一個牢籠換到另一個牢籠罷了?!?br/>
她下意識的摸向脖頸上的金屬項圈,堅硬冰冷的觸感令她瞬間收回手指,臉色愈發(fā)黯然。
“算了,說了你也不會懂……伊絲塔大人是不可能允許我離開歐拉麗的,我也永遠不可能獲得真正的自由?!?br/>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一名侍女的聲音。
“春姬小姐,請問您準備好了嗎?那位冒險者大人已經(jīng)到了?!?br/>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請那位大人進來吧?!?br/>
“是?!?br/>
聽著門外侍女遠去的腳步聲,金發(fā)狐族少女深吸一口氣,抬手屏退了為她梳洗的小侍女,面向大門正身端坐。
其實一切對她而言早已無所謂。
她的生命本該在十一歲被父親逐出家門那一刻就結(jié)束,全憑著「伊絲塔」大人的收留和「阿伊莎」小姐的照顧,她才又茍活了五年。
無論是見習(xí)昌婦的工作,還是成為某位冒險者大人的侍女,權(quán)當(dāng)是回報伊絲塔眷族對她的收留養(yǎng)育之恩了。
房間的障子門拉開,一名身著黑衣的男性冒險者邁步走入房間。
“讓您久等了,老爺。”
「三條野·春姬」額頭觸地俯身施禮,當(dāng)她再次抬起頭,卻不由得愣在原地。
“咦?你是……夜魘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