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洛戰(zhàn)瑪雅老人
第七年,十二月份,寒月下旬的最后幾天。
神州大地地上,五朝十國的時間為巳時三刻,臨近中午。
神州大地地下,幽冥界惡靈之地的時間為亥時三刻,夜色已深。
九星門七子云星辰、金禪、周清洛、李太白、南宮玄武、東方玄天、白玉龍,與劉文英來到藥靈谷谷口之際。
在幽冥界惡靈之地的藥靈谷被重新布局改動,平白無故從一條大道改成兩條岔路,在進入藥靈谷的谷口之前,豎立著一塊足足有數(shù)十米之高的巨大石碑,上面血淋漓雕刻著八個血紅大字:號令神州,莫敢不從!
云星辰愣于巨大的石碑之前,想著心事。
南宮玄武見到石碑上的八個字,冷哼了一聲,怒道:“幽冥界的魔人,也太狂妄自大!”
金禪卻皺起了眉頭,向這石碑多看了幾眼,說道:“我此前曾聽恩師上善僧說過,五百年前幽冥界元始魔尊是曾號令神州大地,莫敢不從,那時神州大地也是一片戰(zhàn)亂,自從大漢王朝終結(jié)之后,經(jīng)過三國的混戰(zhàn),此后又遭受晉朝的治理黑暗,最終又是五胡亂華,在那百多年之中,幽冥界確實是號令神州大地莫敢不從。”
白玉龍聽聞,問了一句:“后來兩百多年呢?”
金禪接著說道:“后來兩百多年,便是出現(xiàn)了大唐王朝,最終終結(jié)了亂世,締造了一個大唐盛世,而幽冥界的元始魔尊,遭受元始仙尊的逆襲,雙方在九仙山的天啟峰上,經(jīng)歷了一次大戰(zhàn)之后,最后元始魔尊慘敗。”
這時,李太白這位九仙山弟子,素來都是心高氣傲,頗有些不以為意的說道:“這些我們在九仙山都聽了無數(shù)遍了。”
另一位九仙山弟子周清洛,則是一陣默然。
此時,還有一位九仙山弟子——東方玄天疑惑的說道:“我此前也曾聽恩師南軒松說過,在那兩百多年,幽冥界號令神州大地之時,的確有此一塊石碑,但當時已被元始仙尊以其大神通給斬開,今日再見,怎么卻是完好無損?”
一直在旁邊默不做聲,獨自想著心事的云星辰,此刻突然開口道:“你們看那石碑下四分處,可是有一道斷痕?”
一行少年人走到巨大石碑之前,仔細一看,果然見到石碑背后的某處地方有一道細微裂痕,斜斜向下,把整個石碑分為兩半,裂縫處石頭紋理呈現(xiàn)暗暗幽深的墨綠色,但若不細看,決然是看不出來。
金禪點了點頭,對云星辰說道:“還是星辰思慮周全。”
云星辰微微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一副少年老城,老謀深算的樣子。
金禪又反復看了那石碑幾眼,轉(zhuǎn)身對一行少年人說道:“既然這座石碑已被修復,可見幽冥界的魔人想要重振幽冥界的野心不小。”
白玉龍接著道:“金禪猜想是對的,只是眼下這藥靈谷中必定危機四伏,這兩條岔路,我們該走哪一條?”
金禪微微一沉吟,想說什么,卻又覺得不妥,又咽了回去。
一行少年人一陣默然,過了一會,云星辰看了看九仙山弟子其他三人,對金禪、白玉龍、南宮玄武、劉文英等人,說道:“既如此,我看不如兵分兩路,我九仙山四人往左邊岔路去往血靈殿,金禪、白玉龍、南宮玄武、劉文英往右邊岔路去往血靈殿,若遇上幽冥界魔人,便以長嘯示警,如何?”
金禪等四人一陣默然,雖然大家明知道這般分散開來并非好事,但此地環(huán)境幽深復雜,也不知道這兩條岔路有多遠,萬一走錯再行回頭,時辰上只怕耽誤太多,本來去往血靈殿搭救白蛇老者便是刻不容緩之事,并且如今這八人之中,除了劉文英實力弱了些,其余之人皆是修為尚且高深的杰出之少年,若是遇到強敵,自保應該是不成問題。
當下金禪轉(zhuǎn)頭看了看白玉龍、南宮玄武、劉文英三人,見他們?nèi)瞬o異議,遂道:“那就依星辰所言,諸位各自保重,千萬小心。”
云星辰點了點頭,向金禪等人一抱拳,便帶著周清洛、李太白、東方玄天等三人走進了左邊岔路。云星辰走在最前頭,把神農(nóng)棋盤祭起,懸浮于四位少年前方的天際處,催發(fā)仙靈真氣,神農(nóng)棋盤金色光芒灑下,為四位少年照亮前方的道路。
這一條岔路比起之前在那洞穴入口處的道路,似乎還要來的崎嶇難平,兩邊巖石突兀,尖銳叢生,云星辰一不小心還差一點掛了彩。
這一路上,只有先前在惡靈谷的那棵大樹之下,看了一段夕陽的美景,才暫得片刻光明,其他時候,竟從未有過一絲光明。
而此時此刻,周圍更是永恒的黑暗,在這里,九星門四少年都沒有心情說話,尤其是走在最前頭的云星辰,更是全神貫注,防備著前方未知的危險。
這一走,又是走了許久,以至于云星辰心里都不禁懷疑,就算自己這邊遇上了幽冥界魔人,發(fā)出長嘯,但金禪那里會不會聽到還是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而金禪、南宮玄武、白玉龍、劉文英他們那邊若是遇到危險,自己這邊恐怕也聽不到長嘯聲……
當云星辰、周清洛、李太白、東方玄天一行四少年又往前走了許久,進入一處四面皆是懸崖峭壁之地。
此時,在懸崖峭壁之前,飄浮著一朵黑云,黑云之上,突然站立著一老婦人一少婦人,那片黑云之中隱約間透著淺藍色微光。
那老婦人一襲墨綠色長衣,那少婦人一襲淺藍色紗衣,紗衣舞動,臉上遮著一塊面紗。
那老婦人便是瑪雅老人,那少婦人便是江幽蘭,二人在此設下著懸崖峭壁的口袋陣,恭候四位九星門少年多時了。
見到四少年入這懸崖峭壁的口袋陣中,那滿臉邪氣的陰極族瑪雅老人斜視了九星門四位少年一眼,看到周清洛時還特意多看了一眼,然后冷笑道:“這些少年是有些本事,可是不能為我幽冥界所用確實有些可惜?”
江幽蘭眼中發(fā)出一道寒芒射向云星辰,對其養(yǎng)母瑪雅老人說道:“若非昔日我們幽冥界迫于強大的九仙山威壓,于是便和那七幻宮總殿主仙逸天立下“檀淵約定”,從此兩百年間,不吸納神州大地的天才少年入幽冥界修行魔功,至幽冥界年輕少年一代人才凋零。這九仙山那一幫老家伙居心叵測,其心天地可誅,今日就讓那群九仙山的老家伙枉費心機,讓這幾名九星門之人葬送于此吧!”
說完,這段心中忿恨之事,江幽蘭始終咬牙切齒……
瑪雅老人聽聞,受其養(yǎng)女的情緒感染,臉上泛起一片詭異笑容,幽幽的道:“說的好,幽蘭,今日母親便讓你如愿。”
說完,瑪雅老人便從懷中掏出了一方富春仙硯,雙手在仙硯上,施展了一段禁術(shù),之后,富春仙硯便懸浮于半空之中。
隨即,瑪雅老人喝斥一聲道:“一硯富春,一場風雨。一段禁術(shù),一紙山海。”
九星門四子見瑪雅老人祭出法器,心生幾分警惕,紛紛緊握住手中神器,呈三角形陣形站立,嚴陣對敵。
云星辰手握八十公分見方的神農(nóng)棋盤,站立于三角形最前面的那個頂點,直面瑪雅老人;
李太白執(zhí)偌大的九色石刀于體側(cè),站立于云星辰左側(cè)三角形頂點;
東方玄天手握通天劍劍鋒直向瑪雅老人,站立于云星辰右側(cè)三角形頂點。
周清洛握緊夢溪仙筆,站立于云星辰的身后,也就是三位男生所形成的三角形中心點的位置。
四位少年布好陣勢之后,過了一會見瑪雅老人依舊不急不緩地念誦禁術(shù),整個人紋絲不動。
四位少年皆是一陣愕然,不知瑪雅老人此為何意。
就在,四少年錯愕之際,半空之中,懸浮著的富春仙硯,頓時發(fā)出淡淡白色光芒,刷地一聲,便瞬間光芒萬丈。
富春仙硯之上,研墨傾瀉,墨水自然而然,以工筆畫法,在眾人的天際上畫著一山、一海、一霧、一云、一平原、一大河……,筆法細膩,栩栩如生。
頓時之間,風起,云涌,雷鳴,電閃。
藥靈谷本是惡靈之地靈氣所聚之地,本是不該有如此詭異惡劣之天氣。
但此刻九星門四人眼前耳邊,竟都是如此詭異惡劣的景象。
正驚駭處,忽然間一聲巨響,只見那富春仙硯陡然變大,在半空中一陣顫抖,片刻之間,研墨傾瀉的愈來愈多。
瞬息之間,天際上畫著一山、一海、一霧、一云、一平原、一大河。
畫里的那一大山竟生生移了出來,見風就長,轟隆聲中竟長做數(shù)百丈之高的山丘,幾乎將這龐大的天際空間都塞得滿了,然后如泰山壓頂一般地向九星門四少年壓了下來。
云星辰、周清洛、李太白、東方玄天皆是大驚失色,但見這巨物當頭壓下,根本無力相抗,哪里還顧得了許多,全力一蹬便向后飛去。
只是眼前這突然而出的巨大山丘卻是讓人膽寒至極,只見這山丘轟然壓下,頓時間地面劇震,石壁顫抖,就連百丈以上的巖石穹頂竟也紛紛落下碎石如雨,威勢之大,令人心驚。
此時,后撤的周清洛滿臉驚愕,愕然說道:“富春仙硯,山海禁術(shù)!這本是大唐王朝武周時期,國相上官婉兒的兩年仙器之一,怎么會落在這魔人手上?”
另外三少年都是一驚,異口同聲的問道:“兩件仙器,那兩件仙器呢?”
周清洛說道:“夢溪仙筆和富春仙硯!只是不明白這等仙器為何落入幽冥界魔人之手。”
九星門四子正交談之際,那座大山卻是毫不容情地又再度騰空而起,也不知道這富春仙硯到底要有多大法力,才能變幻出這龐然巨物,并且這瑪雅老人還能驅(qū)使的動。
眼見,九星門四子身后就是石壁,退無可退,巨大山丘上亂石如雨,天際間電閃雷鳴。
就在這生死危急關(guān)頭,四少年正焦急處,云星辰一咬牙,便挺身而出,用八十公分見方的神農(nóng)棋盤迅速幻化出一道金色的氣墻,以極快捷的速度護住另外三人,意圖以一己之力強抗這勢如萬鈞的巨山。
忽然只見,一道少女身影一閃,原本在云星辰、李太白、東方玄天三少年身后的周清洛,突然一瞬間躍至三少年之前。
清嘯一聲,但見她手中夢溪仙筆暴漲,仙筆龍吟飛起,仙氣萬道,周清洛手持巨大仙筆直沖穹頂。
上空中雷鳴更急,那大山以無敵氣勢,當頭罩下,眼看要把四人壓為肉餅。
周清洛臉色如霜,長發(fā)在狂風中飄起飛舞,恍如九天仙子!她手持夢溪仙筆向下俯沖而上!
此時,夢溪仙筆在天際間暴漲成十幾米長,筆身微顫,似乎感應主人心懷,如怒龍躍天,俯沖而上,萬道金光瞬間照亮整個藥靈谷,一筆斬向那大山!
“錚!”的一聲過后,緊接著便是一陣陣“轟隆……轟隆…”聲,滾滾而來。
沙飛石走,狂風呼嘯,四位少年人凝望空中,但見周清洛手中的夢溪仙筆如同巨大金色光柱,向著那座大山重重一斬,那大山下壓之勢頓止,大山在半空中顫抖幾下,巨響過處,竟是縮了回去,不消片刻在飛沙走石之中,整座大山化為烏有,重新出現(xiàn)在那天際中,用富春仙硯研墨所畫的那幅天空畫卷。
那滿臉邪氣的瑪雅老人向天際上那副天空畫卷看了一眼,登時眉頭皺起,只見在畫卷之上,一山、一海、一霧、一云、一平原、一大河之中,原本氣勢雄偉的那一座大山,此刻竟是從山頂?shù)缴窖喑隽艘粭l大裂縫出來,如此原本和諧的畫卷便有如破了相一般,看去有了幾分生硬,仿佛畫卷硬生生從中間斷開了一般。
此時,周清洛這邊,夢溪仙筆又縮小回原本的尺寸,如有靈性般飛了回來,而周清洛卻從半空之中飄落,甫一落地,便只覺得腳下一軟,幾乎就要坐到地上,但幸好云星辰、李太白、東方玄天三人都早已過來,云星辰看在眼里,一把扶住了她。
此刻,周清洛大口喘著粗氣,但她性子又極其高冷要強,正要推開云星辰攙扶的雙手,只是當周清洛的手伸到一半,忽然她只覺得唇邊一熱,一股鮮血抑制不住的噴涌而出。
殷紅的鮮血在周清洛如凝脂般的肌膚上流過,紅白相印,竟是有驚心動魄的艷麗。
云星辰看著周清洛原本玉一般潤白的臉上,此刻都成了蒼白之色,忍不住問道:“周清洛,你沒事吧?”
周清洛看了云星辰一眼,伸手擦去了唇邊血跡,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云星辰自從在九仙山認識這冰霜美人以來,早已熟悉了她的作風,當下自然不會再去追問,而且他對這美麗女子一向有些敬畏,便轉(zhuǎn)過臉看向場中的兩大魔人對手瑪雅老人和江幽蘭……
七言小結(jié):
亥時三刻夜色深,救白蛇刻不容緩,
藥靈谷血紅大字,令神州莫敢不從,
九星門七子不服,明知藥靈谷有鬼,
七子偏向鬼山行,清洛戰(zhàn)瑪雅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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