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云獲月繁華散盡
第二年的獲月,南越國的叛亂一直遲遲未能消滅,攪得神州大地各城主人心惶惶,加之幽云十六州被蒙丹國占領(lǐng),而且鐵羽騎一直在神州大地的東北部虎視眈眈。況且朝廷對此又無能為力,神州大地各州皆人人自危,于是各州城主冒著朝廷的忌諱進行私自聯(lián)盟,聯(lián)盟后的幾股勢力財物大量激增,便紛紛招募大量士兵,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天下大亂的初期,幾股勢力便在各地形成幾個強大的武裝割據(jù)勢力。
第二年的獲月,首先是神州大地的正西面,喜馬拉雅群山的腳下,西山國的城主西門容山,擅自僭越朝廷的法度,私下帶一名密使來到在喜馬拉雅群山向北的山脈。這里是神州大地正北面的昆侖天山,昆侖天山腳下是四荒國的夕照城。二人喬裝打扮進入夕照城后,西門容山譴那名密使秘密的潛入夕照府中,探聽一下夕照城城主北山辰川的口風(fēng),之后密使出來后告知西門容山,北山辰川答應(yīng)與他私下會面。于是,這天夜里,西門容山便來到夕照府的秘密客廳,密會了北山辰川,二人很快達到一致意見,同意秘密進行軍事聯(lián)盟。
接著數(shù)天后,西門容山和北山辰川兩個年紀相仿的中年男子,雙雙偽裝成兩個飽經(jīng)滄桑的老者模樣,私下來到霆州府找到霆州城主王康平以及其母劉氏,四人在霆州府私密的會客廳中,詳細分析了當(dāng)下神州大地的局勢。最終四人達成一致的決定,將神州大地正西邊的西山國以及神州大地正北邊的四荒國與神州大地西北三州雍州、霆州、雄州進行軍事聯(lián)盟,私下定立秘密協(xié)議,加蓋三方印信,并且還在霆州府的祠堂中秘密舉行歃血為盟的儀式,若是唐朝一旦滅亡,天下一大亂,三方便在西山國、四荒國與西北三州自立一個朝廷。
最后,西門容山和北山辰川便拿著各自份秘密協(xié)議返回西山國的日光城和四荒國的夕照城。數(shù)天之后,西門容山回到西山國的日光城后,馬上召集各處密使開始行動;北山辰川回到四荒國的夕照城都來不及休息便開始安排協(xié)議中私設(shè)軍事武裝以及私建軍事武庫的事宜。夕照城邊催渡急,晚煙風(fēng)里裹帆齊,軍需物資急籌措,天下蒼茫即將亂。
第二年的獲月的一天,耶律德光拿著暗影宗黑暗七使徒“妖離”給他的《魯班天書》殘卷第二卷《天工造物》反復(fù)細讀了一個多月,他心中駭然這暗影宗極不簡單,如果按此卷去打造鐵羽翼,沒有《魯班天書》第一卷的輔助,那么打造出來的鐵羽翼雖然戰(zhàn)力強大,但是思想并不受控制,很容變成像“妖離”那樣的妖人最終受暗影宗的控制,果然天下沒有免費的救人,雖然暗影宗救過他一命,但是想讓他還這么大的人情,那他耶律德光也不傻,自然不會上當(dāng)。
于是,這天耶律德光便叫來石敬鋒將《天工造物》上的內(nèi)容挑出其中最邪惡的部分口述給石敬鋒,石敬鋒默默記住之后,感覺到這種密法可以打造一支強大的鐵羽翼軍團。只是他心中不解的是,耶律德光何以將如此重要的事情告知與他,如今痛失弟弟石敬超的他,索性也不去管那些了,在這即將到來的亂世中,只要擁有足夠強大的軍事實力才能既享受富貴又能保全性命。
于是,石敬鋒便按照記住的密法所要求的,在幽云十六州到處尋找可以適合實驗鐵羽翼的少年郎。這天在幽州出現(xiàn)的兩個在關(guān)市上買貨的少年郎引起了他的關(guān)注,于是他便派人暗中查訪這兩位少年郎的來歷。
這天少年郎云中君帶著弟弟云中霄從關(guān)市上買完貨回到家中,云中君躺在破爛低矮的房屋一張破床上,透著破窗看向天空。心緒一下便回到數(shù)月之前,風(fēng)月的那一天,一群騎著高頭大馬背后插著兩張鐵羽的草原士兵,沖進他們在北境國的云煙村中,不由分說的便大肆搶劫殺戮。
父親在生命的最后時光,竭盡全力的將兩兒子的手握在一起,用盡全身力氣說道:“帶著弟弟逃出云煙村,找到母親,一…家…人…團……。”父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未能把話說完,便渾身是血的倒在云煙村家中的草垛。
云中君帶著弟弟云中霄躲在云煙村后山的山洞中,最終等到鐵羽騎離開云煙村,兄弟二人才從山洞里跑出來。通過村里的老人哭述,他們美如仙子的母親夢辰,為保護云煙村的村民,以自己的美貌作為誘餌,將村中所有的鐵羽騎吸引走了。于是,兄弟二人便一路打聽鐵羽騎的去向,最后聽說蒙丹國的可汗率領(lǐng)二十萬鐵羽騎去了幽云十六州,于是兄弟二人便也跟著來到幽云十六州的幽州。
那一幕幕不久前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痛苦記憶,一次又一次的糾纏在云中君的腦海中,云中霄顫巍巍擦拭著父親留給自己的玉笛。那是他父親在云煙村做教書先生時,送他這個玉笛,那時他吹奏著父親那本用奇怪蝌蚪文字書寫的破損古書上的音符,心情總是無比的平靜。父親原本好好的在云煙村做教書先生,如果沒有鐵羽騎的入侵,他們一家人本過著很甜蜜幸福的日子。
這一晚對于云中君又是一個徹夜難眠的夜晚,思念母親夢辰的云中君心中千頭萬緒,已然心思吹笛子,因為他只要拿起玉笛便會無限的思念家鄉(xiāng),思念被鐵羽騎殺死的父親,思念現(xiàn)在不知在何處的母親夢辰。云中君透著破窗的洞口,望著天空高高掛起的圓月在心中暗自發(fā)誓一定要找到母親,一家人團圓。
第二天日子依然很艱難,失去母親的倆個少年,同時又背井離鄉(xiāng),他們沒有別的生存技能,只能幫著關(guān)市上的一些商人偶爾買貨,偶爾做一些臨時工。這天關(guān)市上沒有什么活,兄弟二人在關(guān)市上來回走了數(shù)圈,依然接不到活,這就意味著兄弟二人今天要餓肚子了。中午的時候弟弟云中霄跟哥哥云中君小聲的說道:“哥哥我餓,我好餓。”
于是這天下午哥哥云中君帶著弟弟云中霄出城去挖一些野菜野果來做吃的,弟弟云中霄一聽要出城去,便一下忘記饑餓,開心極了,以極快的速度奔跑于幽州城關(guān)市的街道上。關(guān)市中的人們,看著眼前閃過的小孩,都驚訝于他的奔跑天賦,紛紛投來驚詫的目光。
這一切,都讓在高高城樓上眺望兄弟二人的石敬鋒盡收眼底,他心中依然決定要誘騙這兩位少年郎回幽州府,然后拿有著極高奔跑天賦的云中霄做鐵羽翼的人體實驗。自從上次石敬鋒的弟弟石敬超被耶律德光處斬后,幽云王府石敬鋒便不敢同耶律德光共同住下去了,如今是請神容易送神難,于是石敬鋒便以思念弟弟為借口搬到他弟弟石敬超曾經(jīng)住的府邸幽州府。
弟弟云中霄一溜煙的功夫便跑出城,足足在城門外等了數(shù)柱香的功夫,才等來哥哥云中君。這天下午兄弟二人在城外采摘了一些野菜野果來填飽肚子,吃飽了的弟弟,便又在草地上和哥哥嬉鬧起來。
之后,玩累了的兩兄弟躺在草地上,云中君愧疚的說道:“哥哥以后會努力找到活的,再不會讓你吃野菜和野果了。”
云中霄安慰的說道:“沒事的哥哥,偶爾找不到活吃幾頓野菜野果沒關(guān)系的,只要我們兄弟能在一起,只要我們能找到媽媽一家人團圓,生活辛苦一些都無所謂的。”
云中君聽完弟弟懂事的回答,一時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他背過弟弟擦拭著眼淚點點頭說道:“我們找到媽媽后,便回云煙村的家,從此以后一家人團圓,在不分開了。”
休息了一會之后,天色也不早了,兄弟二人便牽著小手,踩著長滿雜草的黃沙小道,朝著幽州城回去。
當(dāng)來到城下時,天氣已暗,幽州城城門緊閉,兄弟二人只能在城外露宿一晚。
待到天亮破曉時分,云中君指著幽州城外遠處東方升起的太陽,溫柔著撫摸弟弟的頭說道:“云中霄,以后要記住,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難,只要還能看到太陽升起,就有哥哥在,什么困難都不要怕,什么困難哥哥都能解決。”
弟弟云中霄伸出小手,做了一個拉勾的手勢說道:“哥哥,我們拉勾,只要看到太陽升起了,哥哥就會出現(xiàn)在我身邊。”
云中君也伸出已經(jīng)有些粗糙的小手,和弟弟一起拉勾,然后點點頭說道:“只要太陽升起,哥哥都會出現(xiàn)在你身邊。”
于是,兄弟倆便一路跳一路哼著他們自己編的歌謠進了幽州城,“和太陽共同拉勾,兄弟倆永遠不分離;和太陽共同拉勾,兄弟倆一起找媽媽;和太陽共同拉勾,我們一家人要團圓。”
命運時常在那些苦難的人剛要安定下來時,就會猝不及防的以另一張猙獰的面孔出現(xiàn)。就在兄弟二人進城后,兩個黑色麻袋在光天化日之下便罩住他們,他們像是獵物一般被獵人捕獲了。
獲月的最后一天,石敬鋒的人體實驗在云中霄身上成功了。在幽州城的一處秘密基地,云中霄變成一個長著鋼鐵骨架翅膀的妖人,與一群被拔光了翅膀上羽毛的禿鷲共同生存,他身后的那對鋼鐵骨架是通過《天工造物》上的密法植入于他的脊背,鋼鐵骨架上的羽毛皆是從禿鷲上拔下來,再通過《天工造物》上的密法植入鋼鐵骨架,之后每天用活禿鷲的鮮血一點點澆灌于羽毛之上,最終禿鷲的羽毛便長久的生長在鋼鐵骨架上。
這天石敬鋒帶著云中霄去幽州城外尋一處地方試飛,被秘密關(guān)在鐵籠中的云中霄,從鐵籠的縫隙中隱約的看見前十幾天還和哥哥一起嬉戲打鬧的那一片野草地他想起了哥哥,但是鐵籠的縫隙太小了,他竟看不到太陽,他不知道哥哥現(xiàn)在身在何處,他再看著自己慢慢變成妖人的身體,心中只想一死了之。悲傷至極的云中霄在打開鐵籠,被放出來的第一刻,便一下猛的飛起,將自己的身軀粉碎在峭壁巖石上。
目睹這一幕的石敬鋒大怒,直接抓著奄奄一息的云中霄,暴躁的告訴他說:“如果你現(xiàn)在死了,你哥哥云中君可是在我手中,如果你膽敢下次再自殺,你哥哥就被你害死。”說完石敬鋒便命令手下將云中霄抬下去治療。
數(shù)月之后,云中霄便飛翔于幽云十六州的上空,他要為石敬鋒物色幽云十六州中下一個做鐵羽翼的少年郎。他每天時常都看得見太陽,卻惟獨再不到哥哥云中君的出現(xiàn)。
天空中白云是白色的,他也想自己身上被安上的羽毛也能是白色的,可是他身上羽毛是禿鷲的羽毛黑褐色的。云中霄時常想抗拒石敬鋒的命令,但是他時常無法抗拒,因為他只要一想要拒絕,他脊背上被插進鋼鐵骨架的脊梁骨就會傳來鉆心刺骨的痛,若非他心中一直有著一個想要見到哥哥和母親的執(zhí)念,恐怕他早已經(jīng)失去任何思想和意識,僅僅只是石敬鋒的工具人。
數(shù)月之間,石敬鋒下令幽云十六州的百姓每家每戶都要上交禿鷲作為一年的賦稅,數(shù)月之間,幽云十六州有好些個少年郎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幽云十六州半年不到的時間,先是遭受蒙丹國二十萬鐵羽騎的劫掠,之后又被石敬鋒嚴酷的統(tǒng)治剝削,部分百姓家中的少年還要拿來做鐵羽翼的人體實驗,幽云十六州百年的繁華頃刻間便散盡。
七言小結(jié):
西山四荒北境國,三國私自結(jié)同盟,
耶律極不懷好意,假透露天工造物,
石敬鋒若獲至寶,抓少年人體實驗,
云中君兄弟不幸,云中霄變成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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