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4章 委屈的傅景庭
她記得自己在警.局的啊,怎么會在自己房間?</br> 容姝揉了揉眉心,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來的,扭頭往落地窗看去。</br> 窗外,雖然沒有太陽,卻也亮得刺眼。</br> 而她記得,自己昨天晚上去的警.局,所以現(xiàn)在幾點了?</br> 容姝把目光從落地窗前收回,然后趕忙往床頭柜上看去。</br> 手機,一如既往的放在那里。</br> 她扭身,一把將手機抓了過來,點亮屏幕后查看時間,看到上面先是八點半,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br> 八點半了!</br> 她想起來了,昨晚在警.局的時候,她有些犯困,然后傅景庭就讓她靠在他身上睡一會兒。</br> 她當時同意了,就真的睡了過去,而之后的記憶,她一點兒也沒有。</br> 很顯然,她那一睡就再也沒有醒來,直到現(xiàn)在。</br> 也就是說,她一覺睡到了早上八點,錯過了跟蘇漫見面對峙的機會了。</br> 那跟蘇漫對峙的,是誰?</br> 傅景庭還是警.方?</br> 正想著,房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容姝立馬把手機放下,扭頭朝門口看去。</br> 下一秒,房門被人打開,一道高大的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手里還端著一杯清水,豁然是傅景庭無疑。</br> 傅景庭沒有穿平時干練整潔的西裝,而是換上了一身居家舒適的居家服。</br> 米白色的居家服,讓他少了幾分平時的清冷,多了幾分如沐春風的溫和,讓人更容易接近了。</br> 傅景庭一進來,就跟容姝的目光對視上了,他怔了一下,顯然也沒有想到,自己只是進來看看她有沒有興趣,結果居然這么巧,她真的醒了。</br> 傅景庭很快整理好情緒,露出了清淺的淡笑,“醒了?”</br> 容姝嗯了一聲,然后放在被子上面的雙手握緊,連忙問道:“景庭,昨晚蘇漫有沒有去過警.局?”</br> “有。”傅景庭端著水杯,在床邊坐下。</br> 容姝看著他,“那你怎么不叫醒我呢?我不是說了,等到蘇漫來了后,你就叫醒我么?”</br> 傅景庭自知理虧的輕咳一聲,“你睡得太熟了,而且睡顏很可愛,我有些不忍心,所以就沒有叫醒你。”</br> “你......”容姝氣的大翻白眼。</br> 怎么也沒想到,他不叫醒她,居然是這個理由。</br> 她還以為,是蘇漫沒來,所以他才干脆不叫醒她呢。</br> “別生氣,喝點水。”傅景庭看著女人氣的小臉都紅了,趕緊把水遞過去哄道。</br> 容姝這會兒也確實有些口渴,看了看面前的水杯,又看了看男人那毫不掩飾的討好,心里的火氣,頓時就消散了。</br> 但她還是佯裝生氣的瞪了男人一眼,這才將杯子接過來,喝了幾口水。</br> 海市的冬天少雨,所以空氣比較干燥,哪怕房間里加濕器一直在運作,早上醒來,喉頭也依舊有些發(fā)干。</br> 所以,她平時晚上,也會給自己提前準備一杯水放到床頭,第二天醒來后,就可以直接喝。</br> 昨晚她睡著了,自然無法準備。</br> 但傅景庭貼心啊,在她剛醒來,就主動為她準備好了睡。</br> 所以,這讓她還怎么舍得跟他生氣。</br> 喝完水,容姝把被子遞給傅景庭,“說說吧,蘇漫昨晚居然去了警.局,那后面的事情,是怎么進行的?”</br> 傅景庭把水杯捧在手心里,杯子里還有一些水。</br> 他盯著她剛剛嘴唇碰過的位置看了幾秒,然后突然把自己嘴唇印了上去,仰頭把杯子里剩下的水喝掉。</br> 容姝看到他這一舉動,臉上一紅。</br> 這男人,一大早上就搞間接接.吻這一套。</br> 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br> 等到男人喝完水,容姝輕輕拉了一下他胳膊,“快說啊。”</br> 傅景庭把杯子放下,輕笑一聲,這才說道:“蘇漫來了后,我去見了她,那個女人一開始不承認,不停的狡辯,后面我把我在審訊室里錄下的那個男人的話,播放出來給她聽,聽完后,她自然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br> 聽到蘇漫承認了這件事情的確是她做的后,容姝頓時笑了,“太好了,不過......”</br> 她看著男人,“你在審訊室里錄了音?我怎么不知道?”</br> “進審訊室之前,我就悄悄把錄音打開了,不過當時有警.方在,我也不好提醒你,所以就干脆不告訴你了。”傅景庭回答。</br> 容姝能夠理解他為什么不提醒。</br> 無論是原告還是被告,都是不能再警.局私自錄音的。</br> 所以傅景庭即便身份擺在那里,也不好公然跟國.家規(guī)定作對,只能夠偷偷來。</br> “后面警.方看到你拿出錄音,沒有不高興?”容姝看著男人又問。</br> 傅景庭低笑一聲,“不高興又如何,錄音已經(jīng)錄了,再加上我身份擺在那里,他們也只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如果還沒錄音,他們肯定會阻止。</br> 都錄了他們還怎么阻止?</br> 所以干脆就這樣咯。</br> 容姝看著男人有些得意的樣子,捂唇笑了起來,“還真有你的,那警.方有沒有說,之后蘇漫的事情怎么處理?”</br> “暫時沒有。”傅景庭搖頭,表情嚴肅了幾分,“如果蘇漫只是一個普通人,那她做的這些事情,她承認后,警.方就會跟上面提交審判許可,但這一次沒這么簡單,要等把蘇漫的真實身份查清楚后,一并處理,這一點,即便是我也無法改變。”</br> “這樣啊。”容姝點點頭,“能理解,畢竟蘇漫的真實身份現(xiàn)在還不清楚,一個人好端端的給自己弄一個假身份,誰知道是不是間.諜或者逃犯,警.方不會這么快處理也很正常。”</br> “你能理解就好了。”傅景庭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不過放心吧,最后蘇漫的下場,一定不會好。”</br> “我一直都堅信著。”容姝點頭,隨后嘆了口氣,“只是可惜了那兩件禮服。”</br> 幾百萬呢,說沒就沒了。</br> 就算蘇漫要賠償,但也不會是現(xiàn)在。</br> 而是等到身份查清楚,審判之后。</br> 那還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了。</br> “沒關系。”傅景庭看著容姝輕笑,“早上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讓張程去準備新的禮服了,雖然跟之前的不一樣,但卻比之前的更好,這一次,你不會再拒絕了吧?嗯?”</br> 他微微低下頭,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br> 容姝嘆氣,“當然不會,我沒錢了。”</br> 她買不起禮服了,更不想租。</br> 租件禮服去參加宴會,那不是打商場老板娘的臉么?</br> 她瘋了才會那么做。</br> 所以,她現(xiàn)在還真的只能夠接受傅景庭的投喂。</br> “誰說你沒錢了。”傅景庭輕輕捏了一下容姝的鼻子,“我的錢就是你的錢,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接受這一點,祖母還問過我有沒有給你買過什么,送過什么禮物,我說我有,但你不愿意接受,老是拒絕我,祖母都不相信我的話,還覺得是我小氣摳門,把我罵了一頓。”</br> 說到這里,他臉上表情明顯有了一些委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