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3章 你幫了忙吧
傅景庭抬眸淡淡的瞥他一眼,“李招娣從頭上拔下來的,就是容姝的頭發(fā)。”</br> “啥玩意兒?”程淮一臉懵逼,“李招娣頭上長著容姝的頭發(fā)?景庭,你開玩笑吧,她怎么可能長容姝的頭發(fā),難不成還能把容姝的頭皮扒了,安在她自己頭上?”</br> 想想都不可能好么。</br> 傅景庭一臉嫌棄,“我說的是,李招娣提前弄到了容姝的頭發(fā),然后把容姝的頭發(fā)別在發(fā)夾上,只要需要,她隨時可以準確的把容姝的頭發(fā)拿下來,當做自己的頭發(fā)去做鑒定。”</br> 聽到他這番解釋,程淮這才恍然,“原來是這樣,那這么說,李招娣很早之前就知道容姝是顧耀天夫妻的女兒,是真正的顧漫情了,所以才會提前弄到容姝的頭發(fā),以防萬一?”</br> “嗯。”傅景庭頷首。</br> 程淮眉頭緊皺,“可是,李招娣是怎么知道容姝才是顧漫情的?”</br> 傅景庭輕啟薄唇,“紅痣。”</br> “什么?”</br> “小葉子手腕上的紅痣。”傅景庭重復了一遍。</br> 程淮眼睛瞪大,立馬反應過來,“居然是這個!難怪李招娣會打暈容姝,并且挖掉容姝手腕上的紅痣,她就是怕容姝手腕上的紅痣一直存在,會被顧耀天夫妻發(fā)現(xiàn),從而發(fā)現(xiàn)容姝才是真正的顧漫情,所以李招娣才會動手先剜掉紅痣,謹防自己身份暴.露,難怪,難怪......”</br> 他一直都想不通,李招娣為什么要打暈容姝,為什么要在容姝手腕上開一刀。</br> 畢竟這兩個人之間根本沒有什么仇怨,甚至容姝也是讓李招娣回到顧家認祖歸宗的恩人呢。</br> 李招娣那么做,不是恩將仇報么?</br> 當然,也可以解釋成李招娣這么做,是為了顧家。</br> 畢竟李招娣回到顧家就是顧家人,理應站在顧家那邊跟容姝敵對,所以對容姝出手也說得過去。</br> 但憑借著顧家跟容家這種不死不休的仇恨,李招娣即便要為顧家對付容姝,殺了容姝不是更好么?</br> 畢竟那個時候,李招娣完全可以對容姝直接下殺手。</br> 但李招娣沒那么做,只是讓人想不通的剜掉了容姝手腕上的一塊肉。</br> 也正是因為李招娣這一小打小鬧的舉動,才讓他們這些人,更加想不明白李招娣的真正目的。</br>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清楚,李招娣的目的,只是為了掩飾容姝才是真正顧漫情的身份。</br> 想到這,程淮突然又意識到了什么,表情復雜的看著傅景庭,“景庭,你又是什么時候知道容姝才是顧漫情的?”</br> “在李招娣對小葉子下手后不久,我偶然聽到了顧夫人提到顧漫情手腕有顆紅痣,聯(lián)想到小葉子被剜掉的那顆,自然就猜到了小葉子的身份,之后弄到了小葉子和顧耀天的DNA樣本做了一個鑒定,確定了小葉子的身份,并且在警.局找李招娣談過。”傅景庭十指交叉放到腹錢,淡聲說道。</br> 程淮神情愣怔,“你那么早就知道了?”</br> 傅景庭不置可否。</br> “那你干嘛不告訴容姝?”程淮雙手撐在傅景庭的辦工桌上質(zhì)問,“反而就讓那個李招娣鳩占鵲巢占用她的身份?”</br> 傅景庭擰眉,正想要說什么。</br> 程淮又想到了什么,連忙開口,“等等,我突然想起來,李招娣對容姝下手后,惹怒了我和容姝,我和容姝準備拆穿李招娣根本不是顧漫情,而是我們招牌的冒牌貨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jīng)知道了李招娣不是顧漫情了?”</br> 傅景庭眼神淡漠的看著他,沒有回答。</br> 但意思已經(jīng)很清楚了。</br> 他的確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br> 程淮倒吸一口涼氣,“看來我們讓李招娣跟顧耀天做親子鑒定的時候,你幫了李招娣吧?你那么早就知道李招娣不是顧漫情,還找李招娣談過,卻沒有揭露李招娣的身份,反而還幫她隱瞞,那自然,你在李招娣拘留結束后,當著我們所有人做親子鑒定,就不可能不知道李招娣當時身上就有容姝的頭發(fā),說不定那頭發(fā)就是你幫李招娣弄到的,我說的是嗎?”</br> “很遺憾,你說錯了。”傅景庭微微后靠,靠在椅背上,神情依舊平靜,“頭發(fā)不是我?guī)屠钫墟放降模抢钫墟纷约号降模诶钫墟钒晤^發(fā)之前,我都不知道李招娣手里還有這個王牌。”</br> 程淮眉心又是狠狠一皺,顯然沒想到自己居然猜錯了。</br> 不過無所謂,看傅景庭的表情,有一點他是猜對了。</br> 那就是那天,傅景庭絕對幫了李招娣。</br> 是什么呢?</br> 程淮垂眸想了一會兒,最后終于想到了一點,放在辦公桌上的手猛然握起拳頭,“是李家那對夫妻。”</br> 傅景庭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轉瞬即逝。</br> 程淮往前湊了湊,緊盯著傅景庭,“是李家那對夫妻對不對?你沒有替換李招娣跟顧耀天的那份鑒定,但你一定替換了李招娣跟李家夫妻的,李招娣沒有那個本事可以讓幾家鑒定機構幫她,容媛也沒有,我是不可能幫忙,顧耀天夫妻也不可能,因為他們也很想知道李招娣到底是不是他們女兒,所以唯一能出手的,就只有景庭你了。”</br> “我替換的不是鑒定結果,而是頭發(fā),跟李家夫妻做鑒定的頭發(fā),不是李招娣的,依舊是小葉子的。”傅景庭冷聲說,也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的確幫了忙。</br> 程淮狠狠的閉了閉眼,“果然,從你那么早就知道容姝的真實身份,卻沒有選擇告訴容姝的時候,我就知道,你肯定出手幫了李招娣,讓她可以更好的隱藏自己是個假貨,不然就憑她自己,根本瞞不到現(xiàn)在,景庭,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br> 他想不明白。</br> 傅景庭眸色森冷下來,“你以為我這么做,是為了我自己?你有沒有想過,容家跟顧家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關系?容姝是在容家長大,一心認為自己是容家人,要為容家報仇,心里對顧家充滿了仇恨,這個時候你突然告訴她,她其實不是容家人,而是她最恨的顧家的女兒,你覺得她如何?”</br> “我......”程淮噎了一下,突然沒話說了。</br> 隨后,他垂下眼皮,把自己帶入到容姝身上,去想一想容姝知道自己真實身份后,會有的反應。</br> 這一想,程淮的俊臉明顯有些白了,喉頭發(fā)堵,半晌才沙啞的開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難怪你會隱瞞她,會選擇幫李招娣坐實顧漫情的身份,你怕容姝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會......”</br> 傅景庭薄唇抿著,沒說話。</br> 程淮長長的嘆了口氣,“為什么會這樣呢,老天還真會捉弄人啊,容姝居然是顧漫情,這不是鬧么?”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