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半斤八兩
容姝身子扭了扭。</br> 誰說不是見不得人的事,這種事情,本來就不能見人好么?</br> 更何況,這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所以怎么可能不害羞。</br> 而且……</br> 容姝稍微把身上的睡衣拉開了一些,露出白皙優(yōu)美的天鵝頸。</br> 但此時,那本來應該毫無瑕疵,宛如羊脂玉的脖子上,卻布滿了紅斑點點,令人遐想不已。</br> 容姝紅著臉,低頭看了看鎖骨處,被吮吸出來的紅印,沒好氣的瞪向床邊的男人,“你看你,太過分了,我怎么出去見人?”</br> 傅景庭看著她身上自己的杰作,薄唇勾了起來,“現(xiàn)在還是冬天,穿高領的衣服就沒人看到了,更何況過分的可不是我一個。”</br> “嗯?”容姝背脊一挺,心里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br> 下一秒,她就看見傅景庭突然轉過身去,背對著她。</br> “你干什么?”容姝很不解的對男人問道。</br>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低下頭,拉開系在腰間睡袍的袋子,將身上的睡袍半脫下來,露出精壯的后背。</br> 傅景庭的后背,容姝不是沒見過,上面有多少道被老夫人家法留下的鞭痕她都記得一清二楚。</br> 然而此刻,他的后背上,除了鞭子的疤痕之外,還又多了很多道新傷,那一條一條從肩膀直達腰部的印記,看得讓人頭皮發(fā)麻,輕一點的,就是紫紅色,還沒有出血。</br> 而嚴重一點的,卻是皮都破了,上面明顯有鮮血干了之后凝固的血痂。</br> 容姝不是傻子,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他背上這些痕跡是怎么來的。</br> 這細小豎直的印記,很明顯是指甲抓出來的。</br> 容姝趕忙低頭看向自己的指甲,指甲縫兒里,果然還殘留著一些血跡。</br> 所以由此可見,傅景庭后背上那些觸目驚心的抓痕,都是她干的。</br> 難怪他會說過分的不只是他一個。</br> 他在她身上留下了遍體的曖、昧紅痕,但同樣的,她也在他滿后背留下了激.情的印記。</br> 所以他們兩,半斤八兩。</br> 看著傅景庭后背那些傷痕,容姝尷尬了,沒話說了。</br> 傅景庭微微轉頭看著她,看著她窘迫不好意思的樣子,輕笑一聲,肩膀微抖,把睡袍拉了上去,重新穿好,然后轉過身來,朝她伸出手,“起來吧,不餓嗎?”</br> 當然餓。</br> 昨晚奮斗了一晚上,再加上白天又睡了這么久,她早就餓的沒什么力氣了。</br> 剛剛起不來,除了全身的酸軟之外,就是餓的沒有力氣。</br> 想著,容姝很出手,放到了傅景庭的手心里。</br> 傅景庭握住她的手后,稍微一個用力,就將她從床上拉了起來。</br> 然而容姝的腳剛落地的那一刻,雙腿一軟,身子就往前傾倒了去。</br> 傅景庭見狀,神色一緊,立馬將她拽進懷里,避免了她摔倒的解決。</br> 但容姝還是難受的哼唧了一聲。</br> 傅景庭低頭看去,臉上滿是緊張,“怎么了?”</br> 容姝倒吸一口涼氣,眼淚汪汪的回道:“疼。”</br> “哪里疼?”傅景庭神色更加緊張了。</br> 容姝小臉漲得通紅,嘴唇也咬的緊緊的,沒有回答。</br> 傅景庭看著她那副羞憤欲死的樣子,似乎知道了她指的疼是在哪個位置了。</br> 他耳尖也不由得稍微紅了起來,神色也多少有些尷尬,抵唇輕咳了一聲,“抱歉,昨晚我……”</br> “不準說!”容姝知道他要說什么,立馬捂住他的嘴巴,尷尬的朝他喊道。</br> 傅景庭點了點頭,表示不說了。</br> 是他的錯!</br> 容姝不知道傅景庭在想什么,見他答應不說,這才紅著臉放開了他的嘴。</br> 他微微呼了口氣,然后將她攔腰抱起。</br> 容姝驚了一下,“你干什么?”</br> “你身體不舒服,不好走路,所以我抱你走。”傅景庭一邊說,一邊抱著她往房間外走去。</br> 容姝著急不已,“不行,你趕緊放我下來,你胳膊不要了。”</br> 聽到他的話,傅景庭眼中既是無奈,又是寵溺,“放心吧,我胳膊恢復的很好,我有分寸的,不會有事。”</br> 他說的認真,又見他抱著她,左臂確實沒什么不適的樣子后,容姝也就沒說什么了,任由他抱著自己出去了。</br> 因為她,確實走不了路。</br> “都怪你。”越想越氣,容姝忍不住拍了男人的肩膀一下。</br> 男人吃痛的悶哼一聲,隨即笑了,“怪我,那你罰我吧?”</br> “哦?”容姝眼睛一亮,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當即來了興趣,“那你想我怎么罰你?”</br> 傅景庭眼底的閃過一絲精芒,“就罰我下一次,讓我也走不了路如何?”</br> 容姝整個人都懵了,“你認真的嗎?”</br> “當然!”傅景庭一本正經(jīng)點頭,“這很公平不是嗎?”</br> “呸!”容姝紅著臉,沒好氣的朝男人翻了個白眼。</br> 公平?</br> 公平個屁!</br> 下次讓他也走不了路,那最后吃虧的還是她啊。</br> 女人的體力,本來就沒有男人強,他要是走不了路的話,她恐怕連床都下不了。</br> 所以他口中的,根本不是所謂的懲罰,而是在給他自己謀福利呢。</br> 想都沒想。</br> 傅景庭知道容姝反應了過來,低聲輕笑,“開玩笑的,別生氣。”</br> “你這樣開玩笑,就被拖出去被人打死。”說著,容姝又朝他后背拍了拍。</br> 大概是因為她拍到了他后背的抓痕,傅景庭眉心一擰,又悶哼了一聲,俊臉都有些發(fā)白。</br> 容姝見狀嚇了一跳,“你怎么了?”</br> “沒事,你別怕就行了。”傅景庭啞聲說道。</br> 容姝明白了什么,哼了哼,“你就是活該。”</br> 她話雖然這么說,但放在他后背的手,還是放開了,改為圈住他的脖子。</br> 傅景庭知道,她還是關心他的。</br> 來到客廳,傅景庭把女人放到餐桌邊的椅子上。</br> 容姝看到餐桌上的飯菜,跟昨晚的有同工異曲,便猜到這飯又是他親手下廚做的。</br> “不錯嘛。”容姝開心的晃了晃小腿。</br> 一個男人,能夠連續(xù)為自己下廚做飯,光是這份心意,就讓人很暖心。</br> 傅景庭把一個勺子放到她手里,“特地給你煲的蝦仁粥,嘗嘗怎么樣?”</br> “嗯。”容姝笑著點頭,然后舀起一勺放進嘴里。</br> 傅景庭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評價。</br> 容姝故作高深的回道:“想要把一道很簡單的菜做的難吃,應該不容易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