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傅景庭的坦白
“然后呢?”</br> “然后……”容姝身體微微發(fā)顫,臉上滿是自責,“然后我問過爸爸怎么了,爸爸說他沒事,我就真信了他沒事,只是因為天晟發(fā)愁,如果我那個時候,堅持一下,找個醫(yī)生給他看看,或許就能早點知道爸爸被下了藥,爸爸也不會跳樓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明明我能救下他,但卻因為自己的不上心錯過了,傅景庭,你說我是不是很不孝?”</br> “不,你沒有不孝。”傅景庭拉過她的手,認真的看著她說道:“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提前預防下一秒會發(fā)生的事,也沒有誰會想到,你爸爸精神不對,是因為吃了藥,所以這一切不是你的錯,你不要自責,我想你爸爸知道,也不希望你把一切過錯攬在自己身上,你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責怪自己,而是盡快找出你爸爸被下毒的證據(jù)。”</br> 被他這么一提醒,容姝眼睛睜大,臉上一掃頹廢,變得堅定起來,“你說得對,我得振作起來,給爸爸報仇!”</br> “這就對了。”傅景庭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fā),隨后又問,“餓了嗎?你今早還沒吃東西,肯定餓了吧?”</br> 容姝本想說自己不餓,畢竟得知這一悲傷的事情,她哪里還有胃口吃得下東西。</br> 然而話還沒說出來,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來。</br> 她連忙捂住肚子,臉上不由得一紅。</br> 傅景庭輕笑,然后站起來,拉著她的手,往餐廳的方向走去,“走吧,先吃東西,吃飽了,才有精力做事,報仇也是一樣。”</br> 容姝紅唇動了動,沒說話,乖乖的跟著他走了。</br> 吃過飯后,傅景庭就出門了。</br> 他在這邊,除了參加訂婚宴會之外,也是有自己的工作。</br> 所以,沒有留在別墅陪著容姝。</br> 容姝自己一個人待在別墅,等著下午宋娜娜傳消息。</br> 宋娜娜很準時,下午三點的時候,就打來電話,告訴容姝有關(guān)于容媛的下落。</br> 容媛如今的國籍是美麗國的,所以李家,自然就把容媛送回了泡菜國。</br> 這會兒,容媛已經(jīng)在飛美麗國的飛機上了。</br> 聽到這里,容姝秀眉皺起,因為晚了一步。</br> 她本來打算弄清楚容媛的下落后,就把容媛抓過來,進行審問的。</br> 可沒想到李家動作如此之快,直接就把容媛弄上了飛往美麗過的飛機。</br> 現(xiàn)在好了,她怎么抓人?</br> 容姝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br> 現(xiàn)在看來,只有之后想辦法,能不能把容媛弄回來了。</br> 要么,就是自己親自去一趟美麗國。</br> 想著,容姝連忙翻開手機日歷,查起了自己的時間,打算找個日期,去一趟美麗國。</br> 很快,容姝把日期定在了月底。</br> 那個時候,天晟進入年度盤點,集團不會那么忙了,她就有時間去找容媛。</br> 從容媛那里做突破,應該能夠揪出顧耀天這個幕后黑手吧。</br> 容姝有些不確定的握緊手機,看著落地窗外發(fā)起了呆。</br> 第二天,容姝和傅景庭就踏上了回國的飛機。</br> 一路上,容姝整個人都心不在焉的,不在狀態(tài)。</br> 甚至好幾次,都差點和機場的行人撞上。</br> 要不是傅景庭及時拉住她,她恐怕還得摔傷。</br> “還沒有走出來呢?”頭等艙里,傅景庭合上手里的雜志,看上身邊悶悶不樂的女人。</br> 女人揉了揉臉頰,“怎么走的出來啊,至少,要緩幾天吧。”</br> 如果爸爸真是自殺的,她的內(nèi)心,恐怕么這么無法接受。</br> 但爸爸偏偏是被人謀害的,所以她真的無法這么快冷靜。</br> “沒多想。”傅景庭輕輕攬過她的頭,往自己肩膀上摁。</br> 容姝身體緊繃,“你干什么?”</br> “睡一覺吧,你看你的黑眼圈,還有你的泡泡眼,昨天沒休息好吧?”傅景庭看著她腫脹的眼睛說。</br> 容姝摸摸自己挺有肉感的眼皮,頓時沒話說了。</br> 的確,她昨晚幾乎一宿沒睡,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爸爸跳樓自殺的場景。</br> 當年爸爸跳樓自殺的那一幕,讓她夢魘了好長一段時間,也用了好長一段時間去接受。</br> 但如今,她的內(nèi)心,再一次崩潰了。</br> “好了,睡會兒吧,肩膀借你。”傅景庭又說了一遍。</br> 容姝看著他關(guān)切的眼神,又看了看他的肩膀,紅唇微微動了動,“謝謝。”</br> 話落,她閉上眼睛,靠了上去。</br> 奇怪的是,靠上去沒一會兒,她就感覺困意襲來,內(nèi)心的彷徨和忐忑,此刻也消散不見。</br> 是因為他在身邊嗎?</br> 容姝抬眼看了看男人認真的側(cè)臉,“傅景庭。”</br> “嗯?”男人把目光從雜志上移開,扭頭看向她,見她眼睛睜的大大的,輕笑道:“還不睡?”</br> 容姝眸色閃了閃,“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br> “什么問題?”</br> “我能相信你嗎?”容姝說。</br> 傅景庭挑眉,“你怎么問這樣的問題?你指的是什么樣的相信?”</br> 容姝垂下眼皮,“你說你愛我,可是我真的能相信你,你會一直愛著我嗎?曾經(jīng)我們通信,你沒有見過我,你就愛上了我,但為什么,你卻認不出顧漫音并不是我呢,所以你曾經(jīng)真的愛過我嗎?”</br> 這話讓傅景庭心里頓時升起一抹愧疚,他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聲音慚愧的道:“抱歉容姝,我當年其實不是沒有認出你,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讓我忘記了你。”</br> “什么意思?”容姝立馬抬起頭,“你失憶了?”</br> 傅景庭搖頭,“不,我并沒有失憶。”</br> 當年,顧漫音冒充她跟他見面的時候,他就知道顧漫音不是容姝。</br> 他也讓張程卻查一下楓葉到底是誰,顧漫音為什么要冒充。</br> 結(jié)果還不等張程查出結(jié)果,他和張程就被時墨先催眠了。</br> 時墨讓他,以及他身邊知道楓葉的人,都認為顧漫音就是楓葉。</br> 所以就因為這個原因,他忘了自己知道顧漫音不是楓葉,反而還堅定的認為,顧漫音就是楓葉。</br> “你說沒失憶?”容姝滿臉疑惑,“我怎么有些聽不懂呢,你沒失憶,又為什么會忘了?”</br> 總覺得,他這話很自相矛盾。</br> 傅景庭眸色閃了閃,似乎在糾結(jié)什么。</br> 過了幾秒,他看著她,“如果我說,我沒催眠了,你相信嗎?”</br> “催眠?”容姝身體猛地坐直,“你被催眠了?”</br> 傅景庭頷首。</br> 他將顧漫音和時墨之間的交易說了出來。</br> 容姝聽完后,久久沒有說話。</br> 傅景庭看她顫動的瞳孔,知道她還沒有從催眠的震驚中走出來,也沒開口,耐心的等著她。</br> 等了一會兒,容姝終于回神,吞了吞口水說:“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這種事,而且真的這么神奇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