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我們不合適
“為什么?”容姝怒極反笑,“你還問我為什么?是你自己跟我說,你放手了,是你自己跟我說,不要讓我再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但結(jié)果呢,你現(xiàn)在又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那些話,把你之前放出來你的話,又全部推翻,你不是在耍我是什么?傅景庭,我到底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么對我!”</br> 她握著拳頭,拍著自己心口,大聲的吼道。</br> 傅景庭薄唇動了動,聲音變的理虧澀然了許多,“對不起,之前這些話的確是我說的,但那都是有原因的。”</br> “哦?原因?”容姝深吸口氣,暫時先冷靜下來,“那好,那你告訴我,什么原因。”</br> 傅景庭垂下眼眸,不知道該怎么回答。</br> 如果明說,是自己為了救她,導(dǎo)致心臟快不行了,所以當(dāng)初才說那些話。</br> 她知道后,以她的性格,會被巨大的愧疚壓垮。</br> 甚至還有可能直接去醫(yī)院做配型……</br> 所以,他怎么能說!</br> 見傅景庭抿著薄唇不開口,容姝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嘲諷一笑,“每次都這樣,引起別人好奇心,卻又什么都不肯明說,傅景庭,你真的很讓我惡心!”</br> 惡心!</br> 傅景庭俊臉一白,兩側(cè)的拳頭猛地收緊,瞳孔顫動的看著她,“你說我惡心?”</br> 容姝眸色微閃。</br> 其實(shí)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jīng)后悔了。</br> 因?yàn)樗卜磻?yīng)過來,自己說的話,有些太過了。</br> 其次就是,她欠了他這么多恩情,她也不應(yīng)該對他說這些話。</br> 但是她就是壓不住心里的怒火,氣惱他什么都要瞞著她。</br> 揉了揉眉心,容姝歉意的看著傅景庭,“對不起,我說的話太過了,不過你讓我失望是真的,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因,但你既然從一開始就決定了要對我放手,就應(yīng)該一直照做下去,而不是現(xiàn)在又突然反悔,你這樣只會讓我覺得,我是一個玩具,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丟開,心情好的時候又要找回來。”</br> 說到這兒,她看著他,“你知道嗎傅景庭,無論是你要放手,還是你現(xiàn)在后悔,你從來都是擅自決定,想了就做,你從來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可以說,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br> 話落,她轉(zhuǎn)身就要離去。</br> 傅景庭長腿一跨,右臂往前一攬,將她的腰攬住,從后面把她抱得緊緊的。</br> 容姝愣了一下,“你……”</br> “我真的沒有戲耍你的意思。”傅景庭低頭,把額頭埋在她肩膀上,聲音低沉沙啞的道:“我也沒有把你當(dāng)一個玩具,當(dāng)初突然對你放手,是我考慮不周,現(xiàn)在突然反悔,也的確是我不對,我也承認(rèn)我做這些,沒有想過你的想法,但是有一點(diǎn)我可以保證,我做這些,都是為你好。”</br> 容姝氣笑了,“為我好?別,這些話還是免了吧,對我來說并沒有絲毫感動,只會讓我覺得自己被道德綁架了,這個世界上,很多人都打著為你好的借口,做著令人傷心的事,而且傅景庭,你真的認(rèn)為你的為我好,就是真的為我好嗎?又是否是我想要的呢?”</br> “……”傅景庭瞳孔縮了縮,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br> 因?yàn)樗_實(shí)沒有想過這一點(diǎn)。</br> 他以為,只要自己替她承受一切,讓她毫無壓力的活著,就是為她好。</br> 但的確沒有考慮過,這是否是她想要的。</br> 容姝抬頭看了看漆黑的沒有星星月亮的夜空,“傅景庭,其實(shí)你放手才是正確的,因?yàn)槲覀儍蓚€從來都不合適,無論是教育,還是三觀,亦或是性格,我們都沒有任何共同點(diǎn)。”</br> 說完,她低下頭,把他緊緊樓在她腰間的手拿開,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br> 傅景庭沒有去追,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里,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br> 沒有共同點(diǎn)?</br> 怎么可能。</br> 如果沒有共同點(diǎn),他們不會當(dāng)那么多年的筆友。</br> “我覺得,容姝說的不錯。”忽然,身后傳來了一道清亮的女銀,并伴隨著一道打火機(jī)的聲音。</br> 傅景庭微微皺眉,回頭看著正在抽煙的女人,“表姐,你也覺得我和她不合適?”</br> “不不不。”仲麗娜擺了擺食指走過去,“我不是指這個,我指的是她之前那番話,她說你不尊重她,什么事情都自己決定,從來不過問她的想法,這話我贊同。”</br> 她彈了彈煙灰,朝著傅景庭臉上吐了口煙。</br> 傅景庭嫌棄的別開頭,揮了揮面前的煙,“你再朝著我吐,我就立馬把你打包回江城。”</br> 聽到這話,仲麗娜一掃女王范兒,真?zhèn)€人變得又慫又狗腿,諂媚的賠笑道:“別介啊表弟,我錯了,我不朝你吐了。”</br> 傅景庭冷哼一聲,懶得回應(yīng)她。</br> 仲麗娜知道他不計(jì)較了,把煙頭丟在地上,用高跟鞋碾滅,表情重新恢復(fù)了那副精英女強(qiáng)人模樣,“你是我表弟,我了解你,常年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和身居高位,讓你形成了遇事從不顧及別人想法的強(qiáng)勢性格,覺得只要自己解決了就可以。”</br> “這有什么不對嗎?”傅景庭抿唇,想不明白自己這么做哪里不對,為什么容姝反應(yīng)這么大。m.</br> 還覺得自己在道德綁架她。</br> “你這么做當(dāng)然沒錯。”仲麗娜看著他,“但那是基于你對你下屬來說,你作為老板,你的確可以不顧下屬的想法,什么事情都自己決定,但容姝不是你下屬,她是你愛人,跟你是平等的,所以很多事情,你不能替她決定,也不能擅作主張,你得知道,她愿不愿意,如果她不愿意,那你所做的這些,就是對她的傷害和不尊重,所以,好好想想吧。”</br> 范麗娜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又抖出一支煙,叼在嘴里走了。</br> 傅景庭垂下眼皮,若有所思起來。</br> 他大概明白了她這些話的意思。</br> 就是希望他以后,為容姝做什么的時候,在做之前,先多替容姝想一想。</br> 思及此,傅景庭想到這期間自己為容姝做的,對容姝隱瞞的,的確都沒有考慮過容姝的想法,也難怪容姝會這么生氣。</br> 看來,他的確錯了。</br> 傅景庭輕嘆口氣,朝著容姝剛才離開的方向走去。</br> 他想,他應(yīng)該跟她道個歉。</br> 然而回到宴會大廳的時候,傅景庭卻沒有看到容姝的身影。</br> 傅景庭眉心擰成了川字。</br> 她人呢?</br> “傅總。”張助理走了過來。</br> 傅景庭看著他,“你來得正好,看到容姝了嗎?”</br> 張助理點(diǎn)頭,“看見了,剛剛陸起來了,兩人去了陽臺。”</br> 他指了指傅景庭身后的一處地方。</br> 傅景庭轉(zhuǎn)頭看去,果然看到了斜后方的一個陽臺上,站著一對男女,豁然是陸起和容姝。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